冷戰(zhàn)思維的新版本:冷戰(zhàn)思維
發(fā)布時間:2020-02-14 來源: 短文摘抄 點擊:
越南近期成為美、日、俄三方拉攏的對象,夾雜著地緣政治利益的冷戰(zhàn)舊思維依然左右著各方。 威廉?布萊克有幅著名的水彩畫《利維坦與波希墨特》,是他替《舊約?約伯記》繪制的插圖。在畫中,眾神注視著形似巨鱷、生有堅固鱗甲的海獸利維坦與筋肉強健、狀如河馬的陸獸波希墨特,兩頭怪獸頭足相抵,眼神中流露著恐懼和暴戾。
據公元2世紀前后的猶太教祈禱書記載,波希墨特試圖用角和牙齒撕碎利維坦,后者則以鰭堵住陸獸的嘴和鼻子,使其無法呼吸或進食。斗爭停息之日,便是歷史終結之時。
直到20世紀中葉為止,以“利維坦與波希墨特之戰(zhàn)”為象征的海陸權國家間的斗爭都是世界歷史的一種重要解釋路徑:今天我們稱之為地緣政治學的這門學科,其最初的關注點也是工業(yè)革命后海陸權國家權勢變化的總體趨勢。
正是以這種二元對立為基礎,以馬漢、麥金德為代表的地緣政治學先驅導出了一系列我們所熟知的結論:海權比陸權更易于影響世界事務,占據海上優(yōu)勢的強國總能戰(zhàn)勝大陸上的霸主;位于歐亞大陸腹地的“心臟地帶”是世界權力的樞紐,控制“心臟地帶”的大陸強國將從那里出發(fā)朝外擴張,海上強國則在海陸交界的邊緣地帶對其進行遏制。
用這套邏輯來解釋越南在冷戰(zhàn)中的地位,顯得輕車熟路:蘇聯便是那個占據“心臟地帶”的大陸強國,它從敘利亞、埃及、南也門、北越這樣的海陸交界之國尋找通往外部海洋的出?,美國則理所當然地要在南越、伊朗和阿拉伯半島對其進行遏制。
1964年美軍驅逐艦和北越魚雷艇在北部灣一發(fā)生沖突,美國國會馬上授權約翰遜總統(tǒng)升級對越戰(zhàn)爭;而北越一朝統(tǒng)一南方,蘇聯海軍馬上租借金蘭灣,逼近通往印度洋的要道,似乎都在證實著經典理論的權威性。
傳統(tǒng)是如此深入人心,以至于到了2010年的今天,大多數評論家仍傾向于用其來解釋發(fā)生在越南的新動向-今年8月,美越這兩個昔日對手在南海舉行了長達一周的聯合演習,備受關注的“華盛頓”號航母在其中亮相,隨后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又在東盟地區(qū)論壇高調支持越南在南海問題上的立場。
與此同時,俄羅斯繼今年7月宣布向越南出售20架蘇-30Hk2戰(zhàn)斗機之后,又宣稱可能重新租借金蘭灣,作為俄太平洋艦隊重要的海外基地。評論家紛紛宣稱,這番動態(tài)證實“美俄正在越南展開爭奪”。
在經典地緣政治學的解釋模式下,邊緣地帶僅僅是海權和陸權大國沖突、爭奪之所,是受擠壓的被動區(qū)域。從這一角度看,美俄兩國在越南的動作似乎只是冷戰(zhàn)中美蘇對抗的延伸。
但荷裔美籍政治學家斯皮克曼在1944年還提出過一種新理論當邊緣地帶出現某個新的、獨立的權力中心時,控制“心臟地帶”的大陸強國與外圍的海權國家可能一反常態(tài)地攜起手來,共同對抗這個新崛起的強國,一如二戰(zhàn)期間英美蘇結盟打擊德國和日本。美國對這種威脅尤其敏感,因為一旦
個由單股勢力控制的邊緣地帶成為現實,美國將成為被封鎖的孤島。
由此,我們不得不注意到如下的事實,中國與越南一樣,也屬于邊緣地帶國家,而且恰恰是最令美國恐懼的那種兼有海陸疆域、擁有足以打破西太平洋均勢實力的新興大國。近幾年中國海軍“小步快跑”式的發(fā)展固不足以在絕對實力上挑戰(zhàn)美國,但已足以引發(fā)華盛頓的戒心,相應的對策便是發(fā)展適應亞洲戰(zhàn)區(qū)的新技術,并構建新的同盟體系。
此番對越南示好的舉動與奧巴馬政府“重回亞洲”的口號幾乎同時面世,意味著美國已經開始建立某種長期的多邊制度,并以限制中國的權力和影響為目標。
拉攏越南和東盟各國以干預南海局勢,同時在朝鮮半島和日本重新劃分盟友間的權責,即是自海上擠壓中國這一“邊緣地帶”的新對策。而下一步棋只怕將來自陸上;“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印度,以及“適度強大”的俄羅斯,都可以是自大陸內部牽制中國的理想伙伴。
如此來,則廟堂之憂未必在南邊,倒可能是在西北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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