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會【見證美國國會（連載之三）】

　　2003年11月21日，美國聯(lián)邦眾議員安德魯斯在眾議院提出一項決議案，支持臺灣舉行“公投”。安德魯斯等人在國會到處串聯(lián)，鼓動眾議院審議。臺灣當局如獲至寶，大做文章，吹噓“公投”得到美國國會的支持。其實，直到“公投”前夕，這個議案也沒有引起多少議員的注意，更不用說審議了。過去，議員們曾提出邀請李登輝訪問美國、向臺灣出售先進武器、反對北京申辦奧運會、支持臺灣加入世界衛(wèi)生組織、支持在日內(nèi)瓦人權(quán)會上提出反華提案等等議案，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感情，并對中美關(guān)系形成嚴重干擾。那么，議案究竟價值幾何?我們又應(yīng)當如何看待美國國會的各利，涉華議案?
　　
　　議案雖多立法少，表達意向份量輕
　　
　　就像傳授知識是老師的首要職樣，立法是國會議員的天職。議案是立法的第一步，是法律的“草稿”，沒有議案，立法就成了無米之炊。但是，不是所有的議案都能夠成為法律。首先，議案包括四大類，即決議案、共同決議案、聯(lián)合決議案和法案。前兩種只表達國會意向(決議案表達一院意向，共同決議案表達兩院意向)，通過后只能形成一種輿論或道義上的壓力，沒有法律約束力；后兩種在木院獲得通過后，還要拿到另一院審批，最后還要獲得總統(tǒng)的首肯，才能成為法律。
　　決議案和共同決議案僅僅是“表達國會意向”，即使通過了，也沒有法律約束力。既然沒有約束力，那么這些議案有什么影響呢?打個不太恰當?shù)谋确�，家里來了一位貴客，你想搞個活動為他洗塵接風，請左鄰右舍一起熱鬧。這時，一位比較有影響、又不太喜歡你的人不高興了，他覺得不應(yīng)該給你這個面子，也不想讓鄰居給你捧場。于是，他就在鄰里之間放出話來，說你這里不是，那里也不是，左挑骨頭右挑刺，鼓動大家不要參加你的活動。他的行為可能會讓你難堪，破壞你和鄰里之間的關(guān)系，但鄰居們聽不聽則是另一回事。你不能對他的挑撥無動于衷，但也不必大動干戈，最根本的還是你的為人。這位想拆你臺的人好比國會，鄰居好比總統(tǒng)�？梢�，對沒有約束力的涉華議案，我們既要關(guān)注，但又不要高估它的影響，關(guān)鍵是我們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國會議員現(xiàn)在每年要提出近5000個議案，而在20世紀60年代，曾達到每年6500個，真可謂多如牛毛，難怪美國許多人把議案說成“垃圾”。但是，許多議員還是把自己提出的議案當作心肝寶貝。垃圾也好，心肝也好，議案畢竟是議員參與立法、施加影響最主要的手段，也是憲法賦予議員的神圣權(quán)力。
　　多數(shù)議案在本院提出后就無人問津，其他議案雖然獲得本院通過卻在另一院夭折，在剩下不多的議案當中有約束力的只是一小部分，總統(tǒng)還要否決一些，最后所剩無幾。據(jù)統(tǒng)計，最終成為法律的議案只占議案總數(shù)的5％左右。議員在國會提出議案易如反掌。議員根據(jù)議案的性質(zhì)，確定議案的種類，再按固定格式寫上議案內(nèi)容，填上日期、提案人。眾議員親自或派助手將議案投到放在眾議院議事大廳內(nèi)的“議案箱”，即算正式提出。議案箱是一個紅色小木盒，掛在主席臺工作人員的辦公桌上，開會期間工作人員每天都要開箱數(shù)次。當然，也有的議員或助手直接將議案交給會場主管議案的工作人員。參議員提議案更簡單，在大會發(fā)言時表示自己要提出一項議案，即算正式提出。發(fā)完言再將案文交給現(xiàn)場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將按類別把案文編上號，使它成為一個完整的議案。
　　
　　五花八門內(nèi)容雜，互幫互助造聲勢
　　
　　議案的內(nèi)容五花八門。大到對政府大政方針的不滿，小到給郵局改名；嚴肅到修改憲法，隨便到對親戚朋友去世表示哀悼，什么內(nèi)容都可以成為議案的主題。案文長短也不一，長到有一英尺厚(4000多頁)，短到只有一句話。措辭嚴謹?shù)降嗡�不漏，馬虎到張冠李戴。議案的內(nèi)容不外乎五個方面。一是重大立法。涉及美同大政方針、重大利益或全國關(guān)汴的議題，比如減稅、部署國家導彈防御系統(tǒng)。二是應(yīng)對國際國內(nèi)發(fā)生的事件，比如1999年美國用導彈襲擊我駐南斯拉夫聯(lián)盟使館后，赫斯廷斯眾議員提出一項共同決議案(國會未采取行動)，表達國會意向，要求由美國行政當局和國會向中國政府和人民表示歉意，對死難者表示哀悼。三是法律要求的事項。四是選民或議員本人關(guān)注的議題。五是國會議事的程序性問題。
　　國會議案多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同一個議員可以對不同議題提出議案，不同議員也可對同一議題提出議案，甚至一個議員對同一議題提出不同的議案。比如，1999年美國有人炮制廠所謂中國竊取美國核技術(shù)的謠言，國會共提出幾十個議案，要求暫�；蛳拗浦忻乐�間的科技與軍事交流。
　　議案只能由國會議員提出。議員可以就任何議題提出議案，不受任何限制，提多少、提什么，誰也無權(quán)干涉。當然，總統(tǒng)和他領(lǐng)導的行政部門可以另辟蹊徑，將草擬好的案文交給本黨議員，以議員個人的名義提出來；也可以改頭換面后由議員提出，亦或向國會提出立法建議。非政府組織、利益集團和普通百姓則可以向與自己關(guān)系密切或來自自己選區(qū)的議員施加影響，通過他們提出相關(guān)的議案。
　　議員正式提出議案前，也會做些準備工作。如果準備提出的議案有可能會使與自己關(guān)系較好的朋友、利益集團以及非政府組織不高興，議員會事先打招呼，說明自己的難處，解釋自己的立場。為了制造聲勢，顯示自己的議案很受歡迎，有的議員也會搞串聯(lián)，找志趣相投的人捧場，作為共同提案人參加議案的“聯(lián)署”，有的議案有上百人聯(lián)署。
　　議員聯(lián)署議案動機不同。作為提案人，聯(lián)署人首先是找議員同事給自己捧場，聯(lián)署的人越多，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支持的人越多；如果兩黨議員都來聯(lián)署，則說明議案非黨派主見。作為參與者，動機就復雜了。對資歷老的議員和政黨的領(lǐng)導成員來說，這是“禮賢下士”，給“年輕人”撐門面對資歷淺的議員來悅，則是巴結(jié)、討好“老同志”的好機會。聯(lián)署別人的議案，也是一筆人情帳，這次我給你捧場，下次我有困難時，你得給我“回禮”；上次我在某個問題上沒幫你的忙或得罪過你，這次聯(lián)署算是給你“補償”。有時，有的議員知道今后會在某個問題上需要另一個議員幫忙，就主動通過聯(lián)署博取好感。
　　
　　涉華議案數(shù)第一，“青睞”中國麻煩多
　　
　　國會提出的涉外議案很多，尤其是涉及中國的議案更是多得驚人。近五年，國會平均每年提出80多個涉華議案，超過其他任何一個國家。國會如此“青睞”中國，提出這么多議案，決不是什么好事，因為95％以上的涉華議案都是批評、指責中國或?qū)Π讓m的對華政策表示不滿的，真正是為了維護中美關(guān)系、促進中美友好或支持中國改革開放的，每年只有三、四個。
　　國會涉華議案也是名目繁多。 有的議員手伸得很長。中國抓一個華裔間諜，他們要管，說中國侵犯人權(quán)，可美國政府若抓到一個外國間諜，國會只會責怪行政當局反間諜不力，批評白宮抓晚了；中國取締“法輪功”邪教組織，他們也要管，說中國侵犯信仰自由，而對美國政府出動坦克和裝甲車攻擊大衛(wèi)教大本營，國會卻只字不提信仰自由。
　　一句話，少數(shù)議員看你不順眼，就會提出個議案惡心惡心你。好在，國會有不少有識之士，主張發(fā)展中美關(guān)系，大多數(shù)有法律約束力的涉華議案在國會吵吵嚷嚷之后就不了了之。但沒有約束力的涉華議案提交國會后，大多會獲得通過，因為許多議員認為既然沒有約束力，何不隨大流投贊成票呢?有人說，在美國，批評中國永遠不會犯錯誤，說幾句中國的公道話卻有可能招來非議。
　　當然，有約束力的涉華議案如果獲得通過，會對中美關(guān)系造成損害。中美建交不久，國會通過可《與臺灣關(guān)系法》，其內(nèi)容嚴重干涉中國的內(nèi)政，成為美國插手中國事務(wù)的法律借口，美國行政當局至今仍把這一國內(nèi)法與中美三個聯(lián)合公報相提并論。1999年，國會反華親臺議員又拋出旨在全面提升美臺關(guān)系的《加強臺灣安全法》，經(jīng)過中國政府反復交涉和堅決斗爭，這一可能動搖中美關(guān)系基礎(chǔ)的議案胎死腹中。
　　
　　編個議案評國會，實話實說心比心
　　
　　國會議案究竟是個什么樣子?一位從事美國國會研究的學者，以虛擬一個沒有法律約束力的國會兩院共同決議案的形式，希望國會增加對中國的了解，支持發(fā)展中美關(guān)系。這個虛擬議案是這樣的：
　　
　　敦促議員訪華，推動中美關(guān)系
　　鑒于美國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
　　鑒于中國是一個重要國家，經(jīng)濟增長迅速，影響不斷增大，又是僅存的幾個社會主義國家之一，對亞太地區(qū)以及世界的和平、安全與繁榮有著重要影響；
　　鑒于許多議員沒有護照，沒有出過國，但他們渴望了解世界，了解中國，關(guān)心中國發(fā)生的大事小情，喜歡對中國品頭論足；
　　鑒于有的議員歷年來提出數(shù)個個批評中國的議案，并因此被中國人稱為“麻煩制造者”、被批評為“無中生有”、“制造謊言”、“憑空捏造”、“不負責任”，他們在中國也小有名氣，卻從來沒有去過中國，心里覺得很委屈；
　　鑒于有的議員不知道西藏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中國的火箭已將60多顆人造衛(wèi)星送上太空，不知道中國人有飯吃，不知道臺灣人是中國人；
　　鑒于多數(shù)議員想逛紫禁城，想登長城，想?yún)⒂^秦代兵馬俑，想游桂林山水，想看敦煌壁畫，想吃北京烤鴨，想喝龍井茶；
　　鑒于麥當勞在中國已有600多家分店，肯德基家鄉(xiāng)雞在中國有1Goo多家分店，星巴克咖啡也在中國大城市設(shè)立多家分店，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在中國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喝到，議員在中國不必擔心飲食問題；
　　眾議院(步議院附議)表達國會意向；
　　1、敦促所有議員盡早訪華；
　　2、議員訪華將乘波音飛機、坐美制轎車，除中方接待單位正式宴請外，均吃美國飯菜并從國內(nèi)備足衣服(非中國制造)；
　　3、議員訪華一切費用由美國公司贊助，不接受中方招待，以保證議員在不受中方“盛情款待”的影響下客觀地了解中國。
　　4、訪問結(jié)束后，每位議員均提交一篇訪華觀感。如果因為看到的、聽到的與自己原先的判斷不同，或者因為擔心說中國的好話而受到國人的批評，觀感可以不公開發(fā)表。
　　這位學者又假設(shè)道，2004年的某一天，參、眾兩院議事廳主席臺上的工作人員誤將上述“議案”交給大會主持人審議并于次日付諸表決，結(jié)果以壓倒多數(shù)獲得通過，但仍有幾張反劉票和棄權(quán)票。參議院一位老先生毫不猶豫地投了反對票，他的理由很簡單，只要是中國人高興的或?qū)χ袊�有利的議案，他一概反對。不過，投完票，他還是嘆了一口氣；這么太歲數(shù)，腿腳也不靈了，出國旅行越來越難，不過，到有五千年文明的中國去看看，確實是他一生的愿望，現(xiàn)在看來只能等到下輩子了。
　　一位總是與中國過不去的眾議員也投了反對票。他不是不想訪問中國，而是不敢去。
　　眾議院一位貴夫人也投了反對票。她同情工會，認為大量物美價廉的中國商品進入美國市場，搶了美國人的飯碗，她憤憤不平，到商場買東西，只要貼有“MADE IN CHINA”(中國制造)的標簽，她一概不要。為此，她還得罪了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圣誕節(jié)她帶孫子去買玩具，孩子看上的幾件玩具都是中國生產(chǎn)的，她不同意買，別的玩具孫子又不喜歡，只得空手而歸。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一位參議員，他投了棄權(quán)票。表決后，他私下說，他想去中國，投贊成票怕別的議員挖苦，投反對票，又與他的心愿不符。這次，他投了棄權(quán)票，決議案也通過了，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去中國，因為他可以說，是國會通過的議案讓他去的。
　　這個議案和表決結(jié)果雖然是虛擬的，但它反映的問題和一些議員的心態(tài)卻是事實。
　　責編：潘天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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