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幣匯率升值壓力從何而來 大學生壓力從何而來

        發(fā)布時間:2020-03-15 來源: 短文摘抄 點擊:

          發(fā)展中國家經濟崛起過程中的匯率升值壓力將長期存在,匯率升值一方面反映了平衡外部收支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重新調整國內經濟資源配置結構的需要,能否處理好匯率升值壓力,對一國保持宏觀經濟穩(wěn)定和持續(xù)增長具有重要意義。
          
          當前,隨著中國經濟的快速復蘇,人民幣匯率升值問題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通常,一國經濟的快速增長都會促使本國貨幣升值,并伴之以通貨膨脹的壓力。經濟增長、匯率變動與通貨膨脹它們三者到底存在怎樣的奧妙關系?
          
          持續(xù)的經濟增長促使貨幣升值
          
          經濟的持續(xù)高速增長會導致一國經濟發(fā)生深刻的結構性變化,在此過程中,該國的勞動生產率、產業(yè)結構、就業(yè)、國民收入、金融深化程度、經濟開放度等都會發(fā)生深刻變化。實體經濟的這些變化會引起實際匯率的調整。新古典增長理論認為,勞動生產率提高是推動長期經濟增長的最重要因素。在對經濟高速增長時期實際匯率變動趨勢的研究中,“巴拉薩-薩繆爾森假說”是最具影響力的理論。該理論認為,當一國處于經濟高速增長階段時,相對于世界平均水平,國內貿易部門勞動生產率增長快于非貿易部門勞動生產率增長。因此,在通貨膨脹相對穩(wěn)定的情況下,貿易品價格優(yōu)勢導致的經常項目順差將造成匯率升值壓力。
          從各國實際情況看,勞動生產率提高帶動實際匯率的升值往往會通過兩種方式體現(xiàn)出來:一種是在采取釘住匯率制的國家,由于名義匯率固定,實際匯率升值主要由該國相對較高的通貨膨脹率所推動;另一種是在采取浮動匯率制的國家,由于央行一般把維持本國物價穩(wěn)定作為主要政策目標,實際匯率升值直接反映為名義匯率的升值。此外,持續(xù)的經濟增長會促使匯率升值預期的形成,在預期的作用下,外國直接投資會更加迅速地流入,對本國資產的需求也會持續(xù)增加,這會加速匯率升值的步伐。
          
          匯率低估將導致資源配置失衡
          
          匯率變動能夠引起國內貿易品和非貿易品相對價格的變化,從而對貿易品和非貿易品的生產和需求產生影響,使得社會資源重新配置,最終影響經濟增長。從理論上看,匯率貶值能擴大本國出口,減少進口,從而促進經濟增長。然而,人為的匯率低估會破壞經濟的內部均衡和外部均衡,引發(fā)一系列破壞宏觀經濟穩(wěn)定和經濟可持續(xù)增長的問題。匯率低估抬高了貿易品部門產品的相對價格,使得經濟資源更多地流向貿易品部門。資源配置的扭曲鼓勵了貿易部門的粗放式擴張,抑制了企業(yè)的自主技術創(chuàng)新,阻礙了貿易結構的調整和升級。
          從國民福利和資源配置角度看,匯率低估實際上是全體國民和非貿易部門為出口提供補貼,以匯率低估為代價維持長期貿易順差得不償失。有學者在對有關國家經濟增長過程中的匯率問題進行比較研究后指出,發(fā)展中國家經濟崛起過程中的匯率升值壓力將長期存在,匯率升值一方面反映了平衡外部收支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重新調整國內經濟資源配置結構的需要,能否處理好匯率升值壓力,對一國保持宏觀經濟穩(wěn)定和持續(xù)增長具有重要意義。從歷史上看,沒有一個國家和地區(qū)是靠貨幣貶值實現(xiàn)工業(yè)化和提高國家競爭力的。印尼、菲律賓以及拉美國家都是貨幣長期貶值的國家,但都陷入了“貧困化陷阱”。相反,德國的經驗表明,凡是能夠保持匯率基本穩(wěn)定和逐步升值的國家和地區(qū),在匯率平穩(wěn)升值的同時可以保持國內物價和產出穩(wěn)定,并逐步提高國家經濟競爭力。
          就我國來說,隨著經濟對外開放度的提高,匯率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國的經濟增長,在內外部均衡的歷次沖突中都有匯率失衡的影子。1994年~1995年的內外部沖突是匯率制度改革的結果,人民幣匯率由5.8元兌1美元一次性貶值到8.7元兌1美元,刺激了外國資本的流入和貿易順差,持續(xù)的“雙順差”加劇了國內的通貨膨脹。而東南亞金融危機過后,國內通貨緊縮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傳染性貶值影響了對人民幣匯率預期導致的?梢,均衡匯率的實現(xiàn)對我國經濟的持續(xù)穩(wěn)定發(fā)展有重要影響。
          
          貨幣升值期間防通脹――外國的經驗
          
          德國和日本在戰(zhàn)后的經濟高速增長中,特別是布雷頓森林體系崩潰后,面對經濟崛起時期的匯率升值壓力,兩國采取了不同的對策,給通貨膨脹水平和經濟增長帶來截然不同的影響。
          在馬克升值過程中,德國聯(lián)邦銀行把貨幣政策的重點放在防止輸入型通貨膨脹方面。因此,緊縮性的貨幣政策與財政政策在德國持續(xù)了較長時間。1970年~1985年,聯(lián)邦德國貨幣供應增長率與GDP增長率相差無幾,保持了適度比例。20世紀50年代~80年代,德國經濟始終保持年均4.5%左右的適度增長,其穩(wěn)定性高于美國等工業(yè)國;而通貨膨脹率則穩(wěn)穩(wěn)地控制在3.7%左右,低于其他主要工業(yè)國的通脹水平。
          與德國相反,面對日元升值的壓力,日本政府放棄了主動升值的時機,1985年日美締結《廣場協(xié)議》簽訂后,又因為匯率的大幅升值喪失了對整體經濟的控制,直接促成了20世紀70年代的高通貨膨脹和80年代末的泡沫經濟,嚴重損害了經濟的可持續(xù)增長。
          在《廣場協(xié)議》簽訂后,日本政府放任日元大幅升值,在短短三年時間內,日元兌美元升幅度達99.4%。在日元升值的同時,日本央行采取了擴張性貨幣政策,以抵消日元升值的通貨緊縮效應。大量過剩資金通過各種渠道涌入股票市場和房地產市場,導致資產價格急劇膨脹,形成泡沫經濟。
          
          人民幣升值應該選擇怎樣的路徑
          
          事實上,中國經濟背景與日本和德國有很大差異。德日作為老牌資本主義國家,早在19世紀末就開始了工業(yè)化進程,作為二戰(zhàn)戰(zhàn)敗國,雖然經濟遭到很大破壞,但技術、人才仍在,因此二戰(zhàn)后經濟得以快速發(fā)展。貨幣升值前夕,德國和日本按購買力平價計算,人均收入為美國的70%~80%,而中國2008年按購買力平價計算的人均收入為美國的30%。20世紀80年代韓國貨幣升值前的人均收入和城市化率也均高于現(xiàn)在的中國。通過對1960年~2007年人民幣實際匯率的測算,人均收入與實際匯率正相關,但農村人口比例與實際匯率負相關。這表明在很長時間內,由于龐大農業(yè)人口的存在,勞動生產率的提高未能引起實際匯率的升值。
          近年來,在中國經濟快速增長、經常項目順差不斷擴大和外匯儲備激增的背景下,隨著“人口紅利”的逐漸耗盡,人民幣面臨較大升值壓力。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改革前,在釘住美元的固定匯率制度下,持續(xù)的貿易順差意味著我國持有的國外資產不斷增加。由于不能以人民幣進行國際借貸,持有過多的國外資產造成人民幣升值預期,從而進一步吸引外資流入。在貿易順差和外匯儲備迅速增長的情況下,為保持固定匯率,貨幣當局在外匯市場上的干預必然形成貨幣大量投放,帶來通貨膨脹壓力。
          從匯率升值的背景看,近年來我國人民幣匯率制度的改革,與20世紀六七十年代以后的德國和日本有很多相似之處,具體表現(xiàn)在:匯率升值前三國均經歷了持續(xù)的高速經濟增長,勞動生產率迅速提高,經濟增長最終轉化為匯率升值的動力;三國經濟的外向型程度都比較高,貨幣當局都面臨維持物價穩(wěn)定和匯率穩(wěn)定的政策權衡。
          結合我國的具體國情,在匯率制度改革中,我國應保持人民幣匯率的小幅漸進升值趨勢,這有助于產業(yè)升級和轉型,降低“副作用”。制造業(yè)的自主創(chuàng)新需要一定時間,人民幣緩慢升值使國內制造業(yè)不至于遭受過于猛烈的沖擊。我國過去30多年的經濟發(fā)展基本遵循了日本、韓國等亞洲經濟體所經歷的產業(yè)追趕的標準發(fā)展模式。與日、韓等經濟體相同,我國在全球經濟中具有相對競爭優(yōu)勢的產品也經歷了從一開始的勞動密集型產業(yè)(以紡織業(yè)為代表),到資本密集、規(guī)模驅動的無差異產業(yè)(以鋼鐵、石化為代表),目前正處于最為關鍵的裝備制造業(yè)追趕階段。裝備制造業(yè)追趕的完成依賴完全的自主創(chuàng)新,而自主創(chuàng)新需要一定時間。同時,作為后進者,這些產品的競爭力主要來自于價格優(yōu)勢。顯然,目前我國在該層級上的產業(yè)追趕尚未完成,該領域的許多核心部件或技術沒有自主知識產權。如果人民幣一次性大幅升值,雖然會迅速達到均衡匯率水平,但會失去價格競爭優(yōu)勢,這一產業(yè)的追趕將面臨中斷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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