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爭議者]近十年有爭議的案件
發(fā)布時間:2020-03-30 來源: 短文摘抄 點擊:
1978年12月,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作出了若干具有歷史意義的決議,而最關鍵的一點是,鄧小平在這次會議上成為黨和國家的事實上的新一代領導核心。這位在黨的長期斗爭中考驗和成長起來的政治領袖,后來被稱為“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他的每一個決策都確定性地影響了中國人民的生活和中國社會的走向。
這位務實的政治領袖前有包括“貓論”、“摸論”等獨具特色的語錄名世,后以“四項基本原則”,和“不爭論”指引乾坤。任何重大的分歧和尖銳的爭議,在他面前都會變得特別簡單,他都能以他的方式,一舉平息。
偉人時代的政治和社會議題
只有知道轉型初期的價值觀念和認識水平,才能明白當時的“大是大非”的內容和爭議的“層次”。
一個“傻子瓜子”憑什么把當時的體制弄“傻”?
因為,1981年,“傻子”年廣久雇工超過10人,1982車超過60人,1983年1月,達到103人。然而,當時的國家政策規(guī)定,“個體戶”雇工只能在8人以內。事情鬧到了黨中央,有人主張要“動”他。遂有鄧小平三談“傻子瓜子”(其中兩次收入文選)。
1980年,鄧小平借談“傻子瓜子”支持“個體戶”,要求對“姓社姓資”的爭論“放一放”和“看一看”; 1984年,傻子的“雇工問題”,引起高層“震動”,鄧小平說,“雇工問題”要“放兩年再看”;1992年初,鄧小平南巡,再談“傻子瓜子”,“當時許多人……主張動他。我說不能動,一動人們就會說政策變了,得不償失!
原來,“傻子瓜子”考驗著當時中國的政治體制。而鄧小平需要考慮的是全局和穩(wěn)定,是政策上的“得失”。并用他的權威突破“雇工人數(shù)”,的政策界線,和挑戰(zhàn)由此帶來的“剝削和非剝削”的觀念。
為什么小崗村幾個農民憑著本能所做的事情,會在后來成為一個時代的經典?因為,十一屆三中全會關于農業(yè)方面的決定,還是“不準包產到戶”,小崗村的農民們的行動,當時可能是一個“刑事事件”,根本不是爭議不爭議的問題,也應該沒有人能公開承擔得起這樣的風險。
但是,因為“小崗村事件”符合鄧小平的改革方向,后來不僅被追認合法,還成了一只報春鳥。其實,相隔不遠,明顯具有某種象征意義的人民公社的牌子,也被悄然摘下了。
還記得著名的“租界風波”和“洋浦風波”嗎?向外國公司有償出讓土地使用權,給社會帶來的,是普遍困惑和巨大的震動。體制內痛心疾首地表示反對的老干部為數(shù)不少,他們不能接受“革命先烈得來的土地,給你們一下子賣掉了”,他們把它和舊時代的租界相提并論,斥之為“賣國行為”,呼吁“國家主權何在?民族尊嚴何在?”
鄧小平總是成竹在胸,他的權威如同一張最大的王牌,一旦亮出來,能PK掉一切。他的語言如同謎底一樣簡捷有力,不容辯駁。關于“洋浦風波”,他的批示是:“決策是正確的,機會難得,不宜拖延!
雖然不是沒有波折,但總的說來,鄧小平始終穩(wěn)穩(wěn)地操控著意識形態(tài)的大盤。在意識形態(tài)的高端,離開改革路線另設議題是不能成立的。
轉型中個體命運和觀念激蕩
在偉人政治的大盤之下,則是廣闊而復雜的社會生活,和生活中的個體命運。
三十年來的轉型過程,制度和觀念急劇變化,不斷地掃描著每一個人的命運。無論是因為時代的機遇或陷阱,無論是被動接受或主動挑戰(zhàn),總之,一些人的作為在這個時代所能提供的公認價值尺度上,呈現(xiàn)出“測不準關系”,我們把他們稱為這個風云激蕩的新時期的“爭議者”。
這個話同樣應該從轉型初期的語境說起。
曾經,比較體面的人士可以承認“白天聽鄧小平”,但不好意思承認“晚上偷聽鄧麗君”。而李谷一就在這個時候用了一嗓“氣聲唱法”,把自己弄成了一個“爭議者”。某些很有地位的人物都在生氣地譴責她。雖然,今天的青年要是看到那些文字不知道會笑成什么樣子。但那時,這是嚴肅的“爭議”。
曾經,張賢亮的作品因為寫性而頗受爭議。一位享有相當威望的作家同行說,“簡直無法忍受”?墒,在今天,張賢亮的作品如果不能成為青少年的推薦書目,決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曾經,從公眾人物到普通百姓,因為婚前或婚外的自愿性關系而被判刑,是沒有爭議的事情。今天,木子美的生活不受干擾。面對陳冠希事件,我們爭議的是,“網(wǎng)絡暴力”對當事人的傷害,和偷看艷照的罪與罰。
――如果我們可以給新時期的爭議分一下類,似乎可以說,無論在現(xiàn)實生活或是藝術表現(xiàn)里,個人私德方面的爭議,差不多都已經淡淡而去。
然而,另外一些爭議卻不那么容易被時代遺忘。
例如,“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給中國描繪了國民收入翻兩番的小康圖景,以及“四項基本原則”要堅持一百年,但是他沒有給我們設計這個過程中,人民的政治權利如何像經濟收入一樣,不斷產生“增量”。因此,在這方面,無論是“政治強人式的民主推進”,還是基層的自覺演練,抑或是個人追求,都難以獲得體制內外的一致認可。關于他們,如果有爭議,只能溢出這個時代。
例如,總設計師“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他沒有設置禁區(qū),他要求“大膽地試”。只要能夠“摸著石頭過河”,但是,他并沒有說改制過程中如何分配才算公平公正,沒有說給國企管理者什么樣的收入和股份,才算“激勵”和“善待”?墒,石頭無論摸不摸得著,河都是要過的。
于是,褚時健的功與過、罪與罰成為標志性的爭議。你可以說,把褚時健等人的收入跟馬明宇(1990年代中期的四川足球明星――編者注)們放在一起討論是方法錯誤,但是,對于褚時健本人來說,如果不是“成功得太早”了,他有沒有可能如馬明宇一樣拿到體面的年薪?
于是,國資是賣還是不賣?是“賣光”還是至少留下醫(yī)院和學校?成為新時期的主題性的爭議。又因為“效率先于公平”,“賣”甚至等不及國家發(fā)出規(guī)則性指令,不得不在爭議之中進行。
于是,郎咸平的話鋒所指,都是爭議;
于是,有“原罪”說。雖然緊接著就誕生了“寬宥”說,看上去是“沒有爭議”。但它如果是一個“被擱置的爭議”,或許會在紀念十一屆三中全會四十周年、五十周年時被提起。
觀念價值的“增量”
這個時代最迷人的地方在于,它激蕩著各種觀念。姓資與姓社,向左與向右,“新左”與“新右”,激進與漸進,公平與效率,權威與民粹,文化與傳統(tǒng),自由與民主,普世性與國情論。如果按照這樣的線索梳理下去,我們真的可以說,這是一個“爭議的時代”。
爭議可能是進步的助推器。但爭議不一定解決問題,爭議也不一定導致進步,不一定眾望所歸,每議完全可能長期徘徊于常識,止于爭議。
正如在經濟飛速發(fā)展的過程中,存在能耗比過高和環(huán)境污染過重的“每議”。這個時代的思想和觀念的產出,是否也存在“粗放型經營”,甚至被人為“掉包”, 或錯誤地收獲了敗草秕糠?
換句話說,是否有諸多無謂的爭議,或者無可爭議的爭議,占領了我們的公共頻道?或者曾經有一些真正的價值。在爭議中被蔑視,被罰下場了?
然而,所有爭議都會落實到具體的人頭上。
有人為這個時代貢獻了真正的智慧,他們的思想、行為和觀念推動了社會的遷變和觀念的更新。有人以他們的命運為這個時代提供了議題,他們承受了時代的不幸。或者享受了時代的榮耀。
我們提供的這一份記錄。是一份掃描三十年的參照。它們有的不乏超越的價值,但更多的,只是“轉型期的悖論”。
三十年爭議史
我們只能采擷在不同的歷史節(jié)點曾引起廣泛爭議和非議的十五位人物,來作為這三十年中國爭議史的一個略影。 也許還有更適合報道的爭議之士,限于篇幅,也限于國情,只能有待未來的時光去打撈。
他們是:
張華――解放軍第四軍醫(yī)大學的學生。1982年因搶救落入糞池的老大爺而犧牲,他的不幸去世,引起了今天看來也許是荒涎的大討論:一個大學生的生命,和一個普通農民的生命,哪一個更重要?
柯云路――曾經的知名作家,1980年代前期以改革小說而風靡全國,1990年代因出版支持江湖醫(yī)生胡萬林的長篇著作,而遭受“為氣功、中醫(yī)和偽科學辯護”的批評。此事雖以胡入獄而暫告一段落,但“中醫(yī)是否科學”的討論迄今未絕。
何新――學者,特別是1989年之后,他建立起一套為威權主義和現(xiàn)實合理性辯護的自為理論,很難說,他的話語體系是誠實的學術訴求,還是政治投機。
馬俊仁――前傳奇教練,其神話始于1993年,他的“馬家軍”有5人13次破了3項世界紀錄。如果說新的體育紀錄往往意味著對人類的身體和勇氣的贊美的話,馬俊仁所做的看起來更像是一種貶低:過去的世界紀錄簡直一文不值。這使得他從此陷入到世界性置疑中:這是體能的極限挑戰(zhàn),還是藥物的勝利?
陳光――超前于時代的革新家,盡管早有“厲股份”等經濟學家的鼓吹,但他早在15年前就銳意推進的“股份制”,后來才被認為是國企改革的康莊大道。
褚時健――一個創(chuàng)造了輝煌、也品嘗了苦澀的功勛企業(yè)家。十多年前導致他倒臺入獄的“59歲現(xiàn)象”。到今天已為合理的股權激勵和機制安排所取代。
何智麗――前乒乓球世界冠軍。她的不“讓球”和對陣鄧亞萍時的大喊“喲西”,讓她一度成為“全民公敵”。
黎元江――鋃鐺入獄的知名報人。他以強力市場化手段鍛造出一個強大的媒體王國,但也埋下了摔倒的伏筆。
馮錦華――他在東京靖國神社涂抹攻擊性文字的行為,是深思熟慮的正義之舉,還是憤青的魯莽行徑?近十年后,他在做什么?
田文昌――知名律師。因替所謂沈陽黑社會“老大”劉涌辯護、認為其罪不當死而引起網(wǎng)民群起而攻之。法律與民意,孰輕孰重?
仇和――政府官員,他依靠體制內力量統(tǒng)轄官僚階層的強力改革行為,為他贏來了改革家、酷吏等“頭銜”。這種強人專制,是走向民主政治的可行路徑嗎?
木子美――毋庸贅言了,她的身體革命和自由性愛,為這個時代混亂不堪的倫理危機,釘下了一個無法繞開的路標。
李銀河――社會學家。她的性權利理論肯定是正當和人性的,唯一的疑問是,會不會太超前了?
經濟學家們――經濟學家們內部、以及經濟學家和民眾之間的爭論,從一個角度來說,是在為這個國家前三十年的政治狂熱和擯棄經濟理性補課。
釋永信――這個少林寺方丈的所作所為,到底是他為大陸版人間佛教引路的拈花一笑,還是在為末法時代寫注腳?
邱興隆――律師、法學者,他的“立即廢除死刑”的倡議,在當下語境下?芍^驚天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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