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德拉效應中國例子_曼德拉不分黑白
發(fā)布時間:2020-04-02 來源: 短文摘抄 點擊:
90年的人生,曼德拉信奉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簡單 雖然曼德拉已經(jīng)從公眾政治舞臺退出,但90歲高齡的他依舊是直言不諱的性格,正如他譴責津巴布韋總統(tǒng)那樣直接。當了一輩子的南非民族斗士,很少人能像他那樣豁達與寬容,遲暮之年他仍舊平靜地生活著,活在人們的記憶之中,也活在世界的真實之中。
在孩子身邊,納爾遜?曼德拉總覺得很安心,在大西洋小島羅本島上27年的囚犯生活剝奪了他關愛孩子的權利,27年來他無法聽到孩子的哭聲,握緊他們的小手。
當《時代》執(zhí)行總編輯理查德?斯坦格爾今年6月去約翰內斯堡探望曼德拉時,后者比斯坦格爾印象中要脆弱與模糊得多,見面時曼德拉的第一本能便是張開雙臂擁抱斯坦格爾的兩個小男孩。相擁了數(shù)秒后,友善的老人開始詢問他們喜歡什么運動,早餐吃了什么。斯坦格爾的兒子加百利中間的名字和曼德拉一樣:羅利赫拉赫拉。曼德拉告訴加百利這個復雜名字的故事,科薩人將其譯為“摧毀大樹的分枝”。但實際上其真正的意思是“惹麻煩的人”,對于小孩子來說,這不僅是一個有趣的故事,還能幫助他免除自我身份的陰影,“惹麻煩的人”過得并不安穩(wěn),惹了一輩子“麻煩”的曼德拉深諳其道。
必須裝一下門面
今年7月18日是曼德拉90歲的生日,在“麻煩”的一生中,他將一個國家從嚴重的歧視制度中解放出來,幫助白人與黑人、壓迫者與被壓迫者團結起來,在某種程度上這是前無古人的。斯坦格爾曾經(jīng)說過,一些特別的“惹麻煩的人”帶來的“麻煩”往往是好事,它能迫使我們追問自己如何能夠使世界變得更美好。
1918年,納爾遜?羅利赫拉赫拉?曼德拉出生于南非特蘭斯凱一個大酋長家庭,先后獲南非大學文學士和威特沃特斯蘭德大學律師資格,當過律師。他是家中長子,被指定為酋長繼承人,但他卻毅然走上了追求民族解放的道路。
曼德拉最喜愛的運動就是拳擊,其“一生遺憾”就是“沒能成為一名世界級拳擊冠軍”。終其一生,也許正是由于這種無法實現(xiàn)的愿望里飽含著拳擊斗士的精神,曼德拉一直在爭取和平、自由、平等的道路上孜孜不倦地奔走著。1964年,他被指控以“莫須有”的罪名,在孤島上飄蕩了27個春秋。1994年,曼德拉成為南非第一位黑人總統(tǒng)。在此之前,他被諾貝爾和平委員會授予諾貝爾和平獎,以表彰其為廢除南非種族歧視政策所做出的貢獻。
在總統(tǒng)競選活動期間,曼德拉曾經(jīng)乘坐一架小型螺旋槳飛機去納塔耳臭名昭著的殺人場為祖魯族支持者演講。
當飛機還有20分鐘即將降落時,其中一個發(fā)動機壞了。飛機上的一些人開始陷入驚恐。唯一能夠讓他們冷靜下來的事情是,他們看到曼德拉仍然安靜地看報紙,仿如一個坐火車上班的過客。飛機最終安全著陸,當曼德拉和斯坦格爾一起回到防彈的寶馬車上,在后座上他轉過來對斯坦格爾說:“天啊,我剛剛害怕極了!”對于在羅本島的日子,他后來告訴斯坦格爾:“我當然害怕啦!……我不能假裝我是勇敢的,不能假裝我可以擊敗整個世界!钡亲鳛橐粋領袖,你不能讓人們知道這點,“你必須裝一下門面!
最實際的理想主義者
政治本來就是一場博弈游戲,你要在前方裝出門面,但要注意不能過于遠離自己的底線。對于曼德拉而言,拒絕談判是一種策略,不是原則,他一生都很注意區(qū)分兩者的區(qū)別。他堅定的原則是永恒的,要推翻種族隔離制度以及建立一人一票的公投制,但幾乎所有能夠幫助達到目標的事都被他視為一種策略。他是最實際的理想主義者。
曼德拉在特蘭斯凱的鄉(xiāng)村小屋,比他出生的村落還要破敗。十幾年前,這里用茅草搭起的圓頂小棚屋依然沒有自來水,也沒有電力供應,害羞的放羊小男孩揮舞著棍子驅趕牛羊,就像曼德拉小時候做的那樣。走在村子的山坡上,曼德拉回想起男孩時代他聽到的一個故事!爱斈阆氚蜒蛉黑s到某個方向,”他說,“你就拿著棍子站在后面。然后一些更有活力的羊會沖到前方,而剩下的就會尾隨其后,你是他們背后真正的指揮者!痹谡f下一句話之前,他笑著停頓了一下,“這就是說一個領導者應該怎樣發(fā)揮他的作用。”
還是孩子的時候,曼德拉受到容欣塔巴影響很深,這位部落酋長養(yǎng)大了他。當容欣塔巴在其庭院舉行會議的時候,男人們就會圍成一圈,當所有人都說完了,酋長才會開始講話。曼德拉說,酋長的工作不是告訴人們要做什么而是要達成一種共識!安灰^早加入到討論當中!彼(jīng)說道。
在以后的政治生涯里,曼德拉在會議上總是習慣最后一個發(fā)言,然后慢慢有系統(tǒng)地總結每個人的看法要點,展開他自己的想法,巧妙且毫無強迫性地將其想要的方向指出來。領導者的竅門在于讓你自己也被領導,“勸服人們去做并讓他們認為這是自己出的主意,這是很明智的。”
曼德拉未必知道中國的老話“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但現(xiàn)實中他卻是這樣做的。早在20世紀60年代,曼德拉開始學習南非的公用荷蘭語,這是創(chuàng)立種族隔離制度的南非白人所使用的語言。通過使用反對者的語言,他可以了解他們的實力和弱點,并隨之制定策略。他甚至溫習自己的橄欖球知識,這是南非白人最喜歡的運動。
曼德拉了解到南非黑人與白人有一些共同的基本原則:南非白人和黑人一樣都深信自己是非洲人。他還知道南非白人也是種族歧視的受害者,英國政府和說英語的白人殖民者都看不起他們。南非白人與黑人對文化的自卑情結都感同身受。
通過語言與運動兩大法寶,曼德拉希望走進南非白人的世界,他知道終有一天他不是要和他們斗爭就是要和其談判,二者只能有其一,他與他們的命運緊系在一起。除了要深入了解,曼德拉還堅持善待敵人,從政敵到迫害者,他相信擁抱敵人實際上是控制他們的一種方式:他們在自己圈子里的影響比在他的圈子里要危險得多。這正應驗了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不做蠱惑人心的政客
雖然曼德拉也許是天生的大眾領袖,但他并沒有展示出所有與其超凡魅力形象相關的品質。
曼德拉也許能投身于狂喜的集會人群中,與之握手,以緊握拳頭的姿態(tài)向南非非洲人國民大會致敬,跳上一段土舞,但當他開始講話時,歡呼聲往往會轉變?yōu)橐环N和善但充滿疑惑的寂靜。沒有馬丁?路德?金那樣高昂的比喻,也沒有杰西?杰克遜那樣朗朗上口的格言,曼德拉讓其聽眾置身于一個有機化學教授莊嚴的說教風格之中!拔覈L試不去成為一個蠱惑人心的政客,”他說,“人們希望有人能夠清楚、講道理地跟他們解釋好事情。他們能意識到何時有人正跟他們認真地說話。他們希望看到你如何處理困境,你是否能保持冷靜!
曼德拉很少用現(xiàn)代政治家的藝術告訴他的聽眾,對于他們希望聽的內容他有什么想法。對于黑人聽眾,他宣稱民主與多數(shù)決定原則將不會一夜之間改變他們所處的物質環(huán)境。與此同時,他告訴白人聽眾,他們對過去的歷史負有責任,他們將不得不甘心接受未來的多數(shù)決定原則。
如果非要說一下對曼德拉多年來的批評,那便是他總是只看到人們好的一面。如果這是他的缺點,也是他能夠接受的,因為這源自于其強大的力量,他對敵人發(fā)自內心的寬容。即便曼德拉一生遭遇過無數(shù)次冷酷當局給他帶來的創(chuàng)傷,他仍相信人類內心的本質是善良的。
90年的人生,曼德拉信奉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簡單,無論遭遇什么事情,都記得微笑。也許會有一千件事令納爾遜?曼德拉感到痛苦,但他知道除此以外還有更多其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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