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最銷魂之戀] 胡適日記

　　曹誠英是胡適三嫂同父異母的妹妹，小胡適11歲。胡適1917年跟江冬秀結(jié)婚時，曹誠英是伴娘之一。她十六七歲時與胡冠英結(jié)婚，婚后丈夫到杭州念書，她也到杭州學(xué)習(xí)。 　　曹誠英與同齡的汪靜之既是親戚，也是青梅竹馬的玩伴。汪靜之說，他之所以成為詩人，其詩情、詩興都應(yīng)當(dāng)歸功于“小姑母”曹誠英。姐姐曹細(xì)娟對曹誠英的新潮做派卻很不以為然，因為獨子胡思永之死，她一直不原諒妹妹。胡思永有文學(xué)天賦而比較疏懶，因先天遺傳的結(jié)核病導(dǎo)致腎上腺衰竭，1923年4月13日死亡。胡適雖將侄兒的病因?qū)�寡嫂做過詳細(xì)解釋，遭遇喪子巨痛的曹細(xì)娟卻不由分說，將怨氣指向曹誠英，她給江冬秀寫信抱怨：兒子在杭州“飄蕩數(shù)月，樂而忘返，這都是我那妹子（曹誠英）招惹他引誘他的。據(jù)說永兒在杭曾大醉一晝夜，大約病根就在那時埋伏。她又不向我和你們說明永兒的病根，以致起先醫(yī)治，找不著病路――由這種種想來，永兒的死可不是活活的受她陷害嗎？”胡思永病故，曹誠英又受姐姐如此責(zé)難，身心俱疲，“嫉世如仇”。
　　情緒最低落之際，恰逢胡適到上海公務(wù)。1923年4月底，他去杭州玩了幾天，曹誠英夫婦和汪靜之等陪他游西湖，這一次，胡適對表妹有了別樣感覺，他的《西湖》詩表面寫西湖的絢爛動人：“輕霧籠著，月光照著，我的心也跟著湖光微蕩了。”于是，“只覺得伊更可愛，因而不舍得匆匆就離別了�！边@個“伊”，怕不只是說的西湖吧？
　　胡適6月初再到杭州，游過風(fēng)景既佳又清潔僻靜的煙霞洞后，決定不再住旅館，從6月23日搬進(jìn)去養(yǎng)病。他帶著侄兒胡思聰在這里住了3個多月，曹誠英恰好放假，他們下棋、賞桂、爬山、游湖，他給她講莫泊桑……這就是胡適一生最銷魂的煙霞之戀。汪靜之去煙霞洞拜訪，發(fā)現(xiàn)他倆“滿臉歡喜的笑容，是初戀愛時的興奮狀態(tài)。適之師像年輕了十歲，像一個青年一樣興沖沖、輕飄飄，走路都帶跳的樣子�！�
　　好友徐志摩對這對“洞府神仙”的甜蜜，更是心知肚明。9月28日，他與胡適的眾多朋友到海寧觀錢塘江大潮，那張著名的“到此一游”合影里，有胡適、徐志摩、曹誠英、陶行知、汪精衛(wèi)等。
　　從來是歡娛嫌日短，胡適10月3日的日記說：“我這三個月中在月光之下過了我一生最快活的日子……自此一別，不知何日再能繼續(xù)這三個月的煙霞山月的‘神仙生活’了！枕上看月徐徐移過屋角去，不禁黯然神傷�！�10月4日出了煙霞洞，胡適對杭州依舊戀戀不舍，10月21日還在此地盤桓：“我們四個人去游西溪花塢……坐船到開化涼亭附近上岸，步行進(jìn)花塢。娟（曹誠英）走不動了，我們到一個庵小坐吃茶……”10月27日日記：“娟借曹潔甫先生家內(nèi)廚灶，做徽州菜，請（朱）經(jīng)農(nóng)、志摩和我去吃飯……兩餐味道都極好，大家都很痛快�！眱商旌�，胡適又跟“娟”去平湖秋月，步行至孤山。
　　徐志摩10月下旬的日記也津津有味地記錄了他與胡適、曹誠英的西湖之游：湖心亭看晚霞，樓外樓吃蟹。夕陽下、月光里的蘆荻，或染金，或泛銀，“曹女士唱了一個‘秋香’歌，婉曼得很�！毙熘灸Σ粌H是知交，也是情種，最宜傾訴，所以他之前已經(jīng)知道底細(xì)：10月11日，胡適就已經(jīng)拉徐志摩去談心、看他的“煙霞雜詩”。徐志摩何等妙解風(fēng)情，早已看出蛛絲馬跡，追問他是否還有“匿而不宜宣者，”胡適紅了臉承認(rèn)有，但是有所顧忌，不敢公開。隔天他又跟徐志摩聊天，“無所不至，談書談詩談友情談愛談戀談人生談此談彼；不覺夜之漸短。適之是轉(zhuǎn)老回童的了，可喜！”
　　接下去的故事，就是大家常講的：胡適回北京后要求離婚，江冬秀以孩子和自己的性命相挾；而胡適即便深陷情網(wǎng)，也不是決絕、剛烈之人，他也很顧忌自己的形象。
　�。〒�(jù)《成都日報》林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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