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小鎮(zhèn)】句容臺灣小鎮(zhèn)

　　阿里山、日月潭和臺北101大樓是臺灣最著名的三個旅游景點，但它們只是臺灣的殼。要想了解真實的臺灣，就必須去那里的小鎮(zhèn)住上幾天。 　　臺灣最有名的小鎮(zhèn)，一定是鹿港。
　　1982年，28歲的羅大佑出版了生平第一張唱片《之乎者也》，第一首歌便是《鹿港小鎮(zhèn)》�！捌鋵嵙_大佑寫這首歌的時候還沒去過鹿港呢，”臺灣著名樂評人馬世芳對我說：“上世紀80年代之前臺灣的文化界一心想著大陸，對長江黃河的了解遠多于淡水河，對陜西青海的了解遠勝于鹿港小鎮(zhèn)。80年代之后，臺灣人終于明白反攻大陸是不可能的，于是便把注意力轉移到臺灣本土，而鹿港小鎮(zhèn)和媽祖廟正是臺灣本土文化最經(jīng)典的象征�！�
　　
　　鹿港小鎮(zhèn)
　　
　　鹿港位于臺灣中部的彰化縣，不通火車，需要先從臺北坐兩小時長途車到彰化市，再坐半小時小公共后方可到達。
　　在我的想象中，鹿港應該是一個遍布著秦磚漢瓦的古樸之地，可下車后卻大失所望。
　　鹿港最大的旅館叫做“天后宮香客大樓”，也是鹿港最高的建筑，共10層。從我住的第8層可以清楚地看到不遠處的大海、一座現(xiàn)代化的跨海大橋和一組海上風力發(fā)電機。整個鹿港小鎮(zhèn)的建筑風格雜亂無章，不但式樣和顏色不統(tǒng)一，就連朝向也是各自為政，這一點和遍布歐洲的那些傳統(tǒng)小鎮(zhèn)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和麗江大理這類具有悠久文化傳統(tǒng)的大陸古城完全不同。
　　說起來，鹿港小鎮(zhèn)的歷史非常悠久。鹿港靠近河口，是和大陸直線距離最近的港口，明末清初的戰(zhàn)亂促使大批福建人逃離大陸，由鹿港登島，逐漸把這個小漁村變成了臺灣文化與商業(yè)的重鎮(zhèn)。清乾隆49年(公元1784年)，鹿港與福建泉州晉江縣的蚶江之間正式開通了航線，鹿港進入了鼎盛時期。
　　臺灣流傳著一個說法，叫做“一府二鹿三艋?�！耙桓�”指的是臺南府，這是鄭成功登島的地方，也是臺灣最早的首府�！岸�鹿”指的就是鹿港，整個19世紀，鹿港一直是臺灣的第二大城市，據(jù)說那段時間鹿港“商船云集，店鋪櫛比”，絕對不是個“小鎮(zhèn)”。
　　可惜由于大陸移民在臺灣島上大量開墾山林，造成了水土流失，河道泥沙淤積，鹿港終于退化為廢港。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鹿港保留了大量歷史古跡，媽祖廟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一處。
　　
　　神仙歌劇團
　　
　　從香客大樓出來，右手邊是一個由道路交匯點自然形成的小廣場，廣場中間搭了個戲臺，橫幅上寫著“神仙歌劇團”。此時正值下午2點左右，化著濃妝、穿著戲服的演員們冒著盛夏的酷暑奮力地唱著，為他們伴奏的居然是一套搖滾樂隊才有的架子鼓!聽戲的都是老人，三三兩兩地坐在樹蔭下，面無表情。
　　大名鼎鼎的媽祖廟其實就坐落在小廣場的一角，但廣場四周的建筑物實在是太多了，我問了路人之后才找對了地方。媽祖廟的入口處是一個牌樓，上書“鹿港天后宮”(天后官是媽祖廟的正規(guī)叫法)。上面還有兩個小字“開臺”，說明這是臺灣第一座媽祖廟。銘牌下面居然是一個電子顯示器，不斷閃過一些歌頌媽祖廟的文字。
　　媽祖廟正殿居中的位置擺放著一尊媽祖像，衣著華貴，臉盤豐腴，但膚色黝黑，雙目緊閉，表情顯得有些陰郁。幾位香客雙手拿著一束香，沖著媽祖像一邊鞠躬，一邊在心里默默地向媽祖述說心事，祈求保佑。臺灣人管這叫“拜拜”(四聲)，這大概是最富臺灣特色的風俗。另有幾人在“擲箋問事”，就是先在心里許個愿，然后把一對木片(簽)摔到地上，根據(jù)正反面的排列組合來判斷吉兇。
　　正殿兩側各有一排桌子，上面放著一捆捆冥幣，每捆冥幣上貼著一張復印紙，復印的是某位學生的學生證或者準考證，顯然是臨近考試的學生或家長祈求媽祖保佑考出好成績。
　　事實上，媽祖信仰從一開始就具有很濃的功利色彩。據(jù)史書記載，媽祖本姓林，死時還不滿28歲。據(jù)說媽祖小時候非常聰慧，16歲時從異人處學得法術，為鄉(xiāng)里人驅邪救難，深受鄉(xiāng)民愛戴。媽祖死后屢屢在海上顯靈，救助遇到危險的漁民，于是福建漁民喜歡帶媽祖像出海，以求保佑，后來又開始在陸地上修建媽祖廟，供奉媽祖神像。
　　清康熙22年(公元1683年)，福建水師提督靖海侯施瑯平臺，帶著湄洲媽祖神像護軍渡海，獲勝后將這尊媽祖像留在了臺灣，供奉在鹿港媽祖廟，這就是我們今天看到的這尊“黑面媽祖”。這尊媽祖像面部之所以是黑色的，就是長年煙熏的結果。據(jù)說湄州開基媽祖像原有6座，后來因為戰(zhàn)亂和文革等原因僅剩此一座，極為珍貴。
　　作為福建移民的后代，羅大佑自然把鹿港媽祖廟視為自己祖先的圖騰，所以才會寫出那樣的歌詞。如今的媽祖廟香火依然很盛，燒香的人們依然一臉虔誠，但“神仙歌劇團”那喧鬧的鼓點和高亢的唱腔通過大功率劣質(zhì)音箱傳了進來，充斥著媽祖廟的每一寸空間，并代替了羅大佑的歌曲，成為鹿港小鎮(zhèn)真正的背景音樂。
　　
　　九曲巷和摸乳巷
　　
　　但媽祖廟甚至不能算是鹿港最有價值的寺廟，這個頭銜必須讓位給鹿港龍山寺。龍山寺供奉觀世音菩薩，和媽祖廟一樣，臺灣也有很多座龍山寺，大部分都是從福建泉州安海鎮(zhèn)的龍山寺分出來的。
　　鹿港龍山寺不在市中心，不像媽祖廟那么喧鬧，香火也不盛，但卻別有一番韻味。不過，即使是在這樣一個清幽的地方仍能體會到濃濃的生活氣息。龍山寺的山門前有片空地，小孩子們在上面玩起了棒球，不斷有棒球被打進寺廟，香客們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停止“拜拜”，把球扔出山門。
　　其實，寺廟只是臺灣鄉(xiāng)土文化的一小部分，臺灣文化真正的精髓都在寺廟之外。鹿港小鎮(zhèn)有一條老街，至今仍保留了日據(jù)時代的樣子。我拿了張導游地圖，準備順著上面標出的景點依次走一遍。剛進街，就看到一個算卦的攤子，招牌上卻寫著“命理咨詢”這四個現(xiàn)代字眼。再往前走幾步就進了“小天后官”，門前有塊碑，上寫“文武官員至此下馬”，碑下還有一塊烏龜形狀的下馬石�？上н@里人氣不旺，只剩一根殘香有氣無力地燒著。不遠處有幾位老人坐在椅子上乘涼，手邊卻放著一面中式大鼓，不時地敲兩下。
　　這條街的氛圍很像北京的胡同，差別在于建筑風格。世界上任何一條“古街”大概都會看重風格的統(tǒng)一，但這條街正相反，完全看不出任何統(tǒng)一的模式。沿街房屋有的很舊，幾乎和古樹長到了一起；有的卻很新，看得出剛剛做過裝修。那些所謂的“景點”其實就是整條街上保留下來的最古老的部分，比如“半邊井”就是一口一半露在墻外的古井，據(jù)說是當年的住家為了方便旅人而特意設計的。
　　古街上最有名的“景點”叫做九曲巷，我本以為會是一個迷宮樣的街道，但其實就是一條稍微有點窄并且拐了幾道彎的小街。像這樣的街道在北京的胡同里到處都是，差別在于這里幾乎見不到人，游客可以一個人不受打擾地穿行在九曲巷里，仔細研究每一棵盆景的品種，探究每一塊紅磚的來歷。
　　還有一條街與此類似，叫做“摸乳巷”。其實這就是一條非常狹窄的 街道，長100多米，最窄處卻只有70厘米，只能容一人通過，兩人交匯必須側身。不得不承認臺灣人很會包裝，他們?yōu)檫@樣一條其實很普通的街道起了個古怪的名字，又賦予了它一大堆似是而非的傳說，便引來了無數(shù)游客。
　　傍晚時分回到旅館，媽祖廟的燈已經(jīng)黑了，但不遠處的另一座寺廟卻熱鬧非凡。原來這天正好是“蘇府大二三王爺”的生日，供奉這位神仙的奉天官正在舉辦一個盛大的慶生儀式，供桌上擺滿了各種食品，還包括成箱的啤酒!廟里還專門請來一個電聲民樂隊，從二胡、琵琶、嗩吶到銅鑼鼓嚓一應俱全。主唱是個穿著對襟小褂的年輕姑娘，一手彈著電子琴一手拿著麥克風為大家表演佛教卡拉OK。
　　鹿港的魅力，盡在這一瞬間。臺灣的文化傳承，在這家小廟里一覽無余。
　　
　　艋?――舊臺北
　　
　　“一府二鹿三艋?”中的“三艋?”，指的是臺北。
　　確切地說，指的是舊臺北。當年鹿港沒落后，商人們選擇北上，在臺灣島北部設立了新的港口，這就是臺北的雛形。日據(jù)時期因臺北更接近日本，得到了更多的發(fā)展機會，于是臺北后來居上，代替了“一府二鹿”(臺南和鹿港)，成為臺灣新的經(jīng)濟文化中心。
　　這段歷史本來大陸知道的人并不多，但由于今年一部名為《艋下?》的臺灣電影，很多人才知道了“艋?”這個奇怪的名字。這個詞源自臺灣原住民中的平埔族，他們把這塊地方叫做“Mongar”。福建移民登島后用漢語的“艋?”二字代替。日據(jù)時期因艋?的臺語發(fā)音和日語“萬華”二字相近，臺灣政府遂將其改名為萬華。今天的臺灣地圖上這塊地方仍然標記為萬華，但老一輩的居民習慣稱之為艋?。
　　艋胛位于大漢溪、新店溪和淡水河這三條河流的交匯處，水上交通發(fā)達，是臺北早期三大街市之一。當年這里聚居著大批靠經(jīng)營運輸業(yè)而發(fā)財?shù)纳特湥�以及三教九流，逐漸形成了許多幫派，彼此間爭斗不休。國民黨上島后，臺北市一下子涌入近100萬新移民，只好向東北方向擴展，原來靠海的老城區(qū)逐漸沒落，成為了被遺忘的角落。電影《艋?》講的是上世紀80年代的事情，從電影中可以看出，20多年前的艋胛還是一片三不管地帶，幫派橫行，犯罪率很高。
　　如今的艋胛變成了什么樣子呢?
　　因為航班的原因，我到臺北時已是深夜兩點。艋?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街邊小吃攤�；椟S的燈光，燈光下各類食品碼放得整整齊齊，讓人食欲大開。馬路踩上去黏糊糊的，顯然粘過不少油污，但地上卻幾乎見不到垃圾。第二天我才知道，這里是臺北著名的華西街夜市，也是電影《艋?》最重要的外景地之一。晚飯時分這里吃客如云，把整條街堵得死死的，根本走不過去。
　　我住的地方名叫古山園旅社，旅館門口吊著一排紅色燈籠，氣氛有些暖昧�！斑@片地方原來是艋胛的紅燈區(qū)，這家旅店就是給嫖客們住的�！崩习辶謶椫覍ξ艺f：“臺灣禁娼后改為普通旅館，但非典的時候沒人來臺灣旅游，新老板趁機盤下這家店，托我打理。”
　　林憲忠是地道的艋?人，他的家距離這家旅館僅幾百米遠，但父母禁止他到這條街上來玩，所以他從不知道這里有家旅館。接手后，林憲忠打算將其改造成背包客旅館，這就需要樹立一個新的形象。于是林憲忠決定打文化牌，舉辦了一次艋?老照片回顧展，展出了大量珍貴的歷史照片，吸引了大批臺北文化界人士前來參觀。這次展覽還讓很多艋胛居民生平第一次走進這條幽靜的小巷，他們中的很多人在艋?住了一輩子都還沒來過這里。
　　正是因為這次展覽，引起了臺灣導演鈕承澤的注意，他把電影《艋?》的拍攝基地設在了古山園旅社，阮經(jīng)天、趙又廷和風小岳等一班明星在這里工作了一個多月，這件事成了古山園旅社引以為豪的賣點。
　　這部電影最大的受益者大概就是像林憲忠這樣的旅游業(yè)從業(yè)者了。臺北市特意印了張旅游圖，把所有出現(xiàn)在電影里的景點都標在了圖上。第二天我按照這張地圖的指引，重溫了一遍艋?的歷史。
　　
　　臺北第一廟
　　
　　電影中最重要的場景是Geta老大的角頭“廟口”，這也是“太子幫”五人結拜的所在，其原型就是萬華祖師廟。這座廟建于乾隆52年(公元1787)，供奉的是福建安溪移民的守護神清水祖師。這座當年紅極一時的寺廟如今被夾在兩幢居民樓之間，很難找到。其實這座廟的建筑很有特點，是臺灣少見的全木結構古廟，但如今這里幾乎見不到香客。不過廟外面卻熱鬧異常，原來這里是艋?的成衣批發(fā)市場，看上去很像著名的北京動物園批發(fā)市場。
　　那么，臺北的香客都到哪里去“拜拜”呢?答案就是艋胛龍山寺。無論是從規(guī)模、香客數(shù)量還是影響力來評估，艋?龍山寺都堪稱臺北第一廟。但是，電影中多次出現(xiàn)以龍山寺做背景的鏡頭，卻沒有一個鏡頭是在寺里拍的，原因就在于龍山寺的香火實在太盛，不可能空出足夠的檔期供劇組使用。
　　這是一座佛道儒三位一體的寺廟，正殿是佛，供奉觀世音菩薩，后殿是道和儒，除了供奉媽祖之外，還供奉著華佗、關公、千里眼、順風耳、天上圣母和月下老人等百余位中國神話人物。這種安排正好說明了宗教在大多數(shù)臺灣人心目中不是一種形而上的信仰，而更像是一種功利色彩很強的迷信活動。艋胛龍山寺永遠擠滿了香客，一炷香7支，免費供應，想多燒就得付錢。貢品則都是需要花錢買的，賣貢品的窗口前總是排著長隊。
　　龍山寺在臺灣歷史上很有名，當年法國人入侵臺灣，正是由龍山寺出面組織軍民抗敵，最終把法國人趕走了，因此龍山寺一直被臺灣人視為國寶。后來臺灣的“民主運動”也正是以龍山寺為重要的集結地，受到了龍山寺僧人的庇護。如今，龍山寺實際上是一家企業(yè)，有法人代表，有董事會，經(jīng)營方式和企業(yè)沒什么兩樣。
　　龍山寺的另一側開著好幾家佛具店，電影《艋?》中“和尚”阮經(jīng)天的父親金盆洗手后開的就是一家佛具店，其原型就在這里。
　　艋?最有特色的地方名叫剝皮寮，這是一條非常古老的街道，至今依然保留著100多年前的樣子，電影中五兄弟逛妓院的那場戲就是在這里搭景拍攝的。
　　如今，剝皮寮有一半變成了仿古商業(yè)街，其建筑完全恢復成日據(jù)時代的模樣。電影《艋?》中角頭老大Geta的家就是在商業(yè)街內(nèi)的一家老裝訂廠――“太陽制本所”內(nèi)搭的景。剝皮寮的另一半則變成了“鄉(xiāng)土教育中心”，展出了大量文物和圖片，讓游客們在游玩的同時了解臺北的歷史和文化。
　　懷舊成為時代主旋律
　　電影《艋?》并不是艋?復興的根本原因，它只是提供了一個契機而已，人們對于舊時生活的崇拜和向往最終讓艋?這個“臺北最后的小鎮(zhèn)”成為了臺北市新的旅游熱點。
　　不過，作為艋?的居民，林憲忠卻有不同看法�！斑@電影讓艋?的部分商家賺到了錢，卻給當?shù)乩习傩盏纳�活帶來了很多不便�！彼�說：“艋?本來只是一個自給自足的城中村，沒有能力接待那么多游客，他們的到來擠占了當?shù)鼐用竦纳�存空間，老百姓很有怨氣。比如剝皮寮附近曾經(jīng)有一家非常便宜的茶室，是附近老人們最喜歡去的聚會場所，可游客一多，房租看漲，這家茶室就不得不搬到更遠的地方去了�！�
　　林憲忠還對電影《艋?》故意美化黑幫生活表示了不滿。他指引我去了一條很隱蔽的小街，街道兩旁全是色情酒吧和咖啡館，不少流鶯站在路邊拉客，在她們身后，幾個面色兇惡、一身橫肉、胳膊上文著刺青的家伙坐在摩托車上冷冷地打量著過路行人。“旅館業(yè)和色情業(yè)一直是艋?黑幫主要的經(jīng)濟來源，我就被當?shù)睾趲屠账鬟^好幾次，有監(jiān)控錄像作證，”林憲忠說。
　　林憲忠還告訴我一個八卦。原來電影《艋胛》使用的群眾演員大都是貨真價實的黑幫分子，當?shù)睾趲屠洗笠宦犝f電影要正面表現(xiàn)他們的生活，便帶著手下的弟兄們主動要求扮演群眾演員，而且不要一分錢報酬，只要每天管一餐盒飯就行。電影公司為了宣傳曾經(jīng)拍過一張海報，五個主要演員站前面，身后站著一百多個“群眾演員”，站第一排的是幾個當?shù)睾趲皖^子，結果這張巨幅海報成了警方的幫手，那幾個站在前排的黑幫頭目陸陸續(xù)續(xù)都被抓了起來。
　　“艋?不光有黑幫，還有民間詩社和民間劇團等很多有意思的民間文化組織。我一直想借此機會向公眾展示艋胛悠久的文化傳統(tǒng)，但是這太難了，大家都去追影星，沒人在乎文化傳承，”林憲忠說。
　　他的擔心或許有些道理，但不管怎樣，電影《艋?》確實吸引了公眾的注意力，否則的話沒人關心艋?，艋胛的文化傳承也就無從談起了。
　　臨走那天，我再一次橫穿艋舟甲市區(qū)，發(fā)現(xiàn)在鬧市之中居然有一座安靜的街心花園，面積不大，只有20米見方，周圍種著一圈古樹，把車水馬龍的世俗世界擋在了外面。公園里有幾張長椅，還有一個兒童滑梯，我在一張照片里同時拍到了一對玩滑梯的母女，一個坐在長椅上休息的游客，一個在長凳上睡覺的流浪漢，還有一條狗。
　　小鎮(zhèn)艋?的所有魅力，都展現(xiàn)在這張照片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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