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藏在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中的人類詩性思維:把道理蘊藏詩中的詩

　　摘　要　本文對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中的人類詩性思維進行丁較深入的分析。 　　關鍵詞　網(wǎng)絡動漫　表情符號　詩性思維 　　中圖分類號　G206　文獻標識碼　A
　　
　　網(wǎng)絡表情符號自1982年出現(xiàn)在互聯(lián)網(wǎng)以來，經(jīng)歷了字符組構、圖形、運動圖形、聲形組合以及目前的多媒體動漫藝術形式。短短二十多年時間里，它在網(wǎng)絡上迅速蔓延，逐漸成為使用率僅次于文字的一種新型交流符號。它既不屬于表意文字、又不屬于表音文字，在其多媒體動漫藝術形態(tài)里，造型、聲音、運動等元素奇妙地扭結在一起，使你無法簡單地判斷它的體系屬性。但是，這樣一個新型符號在當代社會的網(wǎng)絡傳播領域內，正在逐漸侵入傳統(tǒng)語言文字的領地，生長出無數(shù)異化、繁雜、卻又具有鮮活生命力的果實，已經(jīng)成為一個日益明晰的事實。那么，這樣一個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將會給當代網(wǎng)絡社會以語言文字為主導的交流方式，帶來一些什么樣的改變呢?
　　
　　一、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的類型與特征
　　
　　目前網(wǎng)絡中的動漫表情符號盡管形式新異、種類繁多，但其基本的制作方法，還是運用圖片的連續(xù)運動原理生成各類運動的影像幻覺，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動畫片或動漫藝術形式。不過，動漫表情符號與動畫片創(chuàng)作的最大不同之處在于，其處理的題材集中于表現(xiàn)人類的身體動作，或者通過其他物體的擬人化動作表現(xiàn)人類的各種瞬間情感。換句話說，網(wǎng)絡表情符號是一種以抽象化造型方法來展示人類身體在不同瞬間的運動、具有碎片化結構特點的符號形式。從展示身體動作這樣的一個視角出發(fā)，我們大致可以將網(wǎng)絡動漫表情分為一下幾個類別：
　　1、人類的身體運動：其中包括臉部五官、手、腳的局部運動和全身肢體協(xié)調運動而形成的姿態(tài)；2、動物的擬人化運動：一般來說，這類動漫表情符號大多運用牛、羊、豬、狗、貓、兔、猴、熊貓、老虎等大眾熟悉的動物卡通形象；3、植物的擬人化運動：這類動漫表情符號亦大多采用具有特殊情感象征的植物，如百合、玫瑰、水仙、康乃馨等鮮花，楊柳、白樺、梧桐等樹木，番茄、黃瓜、蘋果、香蕉、水蜜桃等瓜菜水果形象；4、自然景觀的擬人化運動：賦予了人類情感色彩的太陽、月亮、海洋、雷電、水珠的運動形象；s、日常生活用品的擬人化運動：食物、餐具、桌椅、書包、鉛筆、帽子、玩具等與人類家庭生活關聯(lián)密切的物品運動形象；6、情感類文字的擬人化運動：表達情感的語言文字以大小、上下、橫移、跳躍、閃色等具有人類身體運動特征的形式變化。
　　綜觀上述各類動漫表情符號，都具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尋求在身體動作的展示中表達某一類特定的情感。這種大規(guī)模對于身體動作設計的迷戀、以及由此引發(fā)的一種不可思議的群體性創(chuàng)造熱情，似乎暗示著在其背后，潛藏著人類賴以生存的、一種源自生物性本能的人際交流形式――肢體語言。
　　
　　二、網(wǎng)絡動漫表情的形式構成
　　
　　英國著名學者愛德華?泰勒曾經(jīng)描述了人類豐富的在場交流如何逐漸蛻變?yōu)楦叨瘸橄蠡�的、標示讀音的線性字母的過程。他認為，人類在開始進行交流的時候，其喊叫出來的聲音，必然伴隨著雙手、頭和身體的各種姿勢，隨著交流內容的復雜化，面部表情的重要性開始凸現(xiàn)出來。因為只有臉部表情的變化，才能讓對方細微地理解與這個表情相符合的某種心境和情感。然而，隨著話語的逐漸成熟，即便看不見一個人的表情，與這個表情一起產(chǎn)生的聲音語調，也開始能夠表達與這個表情一致的內在情感，于是，“把所有姿態(tài)、面部表情和情感聲調的作用從說話中排除掉，我們進一步把說話歸入常規(guī)的清晰語音系統(tǒng)，這個語音系統(tǒng)，語音學家和比較語音學家習慣上看做語言。這些清晰的語音，能夠用代表元音和輔音的記號大致記錄下來，并配上重音符號和其他有意義的符號。任何一個學過給每個字母以正確語言的人，都可以朗讀這些書面記號�！�。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標志身體活動無限豐富性的視覺、聽覺、觸覺、味覺、嗅覺元素被逐漸過濾、沉淀而最終凝固成僅僅表征各類感知運動痕跡的線性文字：德里達把這樣的一個過程稱之為“文字的暴力”。在他看米，絕對的現(xiàn)實世界和人類在場交流在文字的暴力劫掠中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文字的意義所替補的幻想性在場交流，從而導致人類日益喪失了他本源的自然性。德里達意識到這似乎是一個無法解決的悖論。人類為了超越時空的限制而創(chuàng)造了語言和文字，結果又導致文字遮蔽了現(xiàn)實的時空，引發(fā)了一場全面破壞自然狀態(tài)的災難。進而異化著人類的心理狀態(tài)。那么，出路在哪里呢?德里達寄希望于人類能夠創(chuàng)造出一種既具有抽象性、普遍性而又不破壞自然狀態(tài)的、類似于繪畫的文字系統(tǒng)。他對此說道：“在最古老的文字中有一種自然的普遍性：繪畫就象字母一樣并不與任何特定的語言相聯(lián)系。它能再現(xiàn)所有感性的存在物。因而是一種普遍的文字。對于語言來說，它的自由并不是由于將繪畫與其原型分離開來的距離，而是由于模仿將它們結合起來時產(chǎn)生的接近。在普遍的外表之下，繪畫就像它所描繪的所有信碼之外的感性個體一樣，成了完全經(jīng)驗的、復雜的和變動不居的東西。顯然，德里達相信人類的身體內部具有一種天然的直觀明見性，只有通過這種直觀明見性與日常生活世界的交互，才能突破數(shù)千年來被文字遮蔽的現(xiàn)實世界、在保持身體自然性的同時，獲得抽象的真理性。但是，如何才能在身體與現(xiàn)實世界的交互中構造出這樣的一種直觀明見性?
　　在我們看來，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的出現(xiàn)，也許正在試圖回答這個問題。與表意象形文字和表音的字母文字相比較，動漫表情符號顯然具有了更大程度的直觀明見性。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動漫表情符號是一種基于數(shù)字技術的多媒體符號，因此，它不再如同數(shù)千年形成的文字系統(tǒng)一樣，具有是一個被凝固住的形式。動漫表情符號是一個可以隨著個體的意志、情感甚至生理性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下意識運動而不斷生成變化的符號。這也就意味著，動漫表情符號是一個符號生成的過程，運用這個符號的人，可以隨時隨地將各種身體感官的活動注入這個符號，從而恰當?shù)乇磉_自己的情感訴求。于是，在交互主體之間，出現(xiàn)了一種對人類來說還較為陌生的符號形式，它的構成，具有以下幾個方面的特點：
　　
　　1.字符的象形性
　　按照行為主義語言學派的觀點，語言是身體對特定刺激所作出的反應，而文字，則將這樣的一種在場反應抽象為圖畫形式，在經(jīng)過漫長的交流與應用之后。逐漸成為凝固為約定俗成的字符。因此，字符的是一種高度抽象化了的在場身體反應。
　　
　　2.繪畫的直觀性
　　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與繪畫的相同之處在于：它們都運用線條、色彩、構圖等造型元素直觀描繪現(xiàn)實世界的物體。但是，網(wǎng)絡表情是在非常小的區(qū)域內進行繪制，一般大小為50*50像素(滿足小幅數(shù)碼圖片慣用的72DPI分辨率)，這也就意味著A4大小的一張紙能夠排列出187個表情。因此。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一般都局限于表現(xiàn)身體的局部――臉、手、腳或小型物品等，以適應這樣的一種繪制尺度要求，同時，采用夸張的漫畫抽象技法，以能在微小尺度內凸現(xiàn)各類 表情的特征。
　　
　　3.聲音的空間性
　　動漫表情符號是為滿足網(wǎng)絡通訊交流方式而出現(xiàn)的一種符號形式，其即時交流的特點，決定了它需要模仿一個身體在場的交流空間，而人類的面對面的身體交流，受制于時間、地點、環(huán)境等因素的影響，任何一方話語或身體姿態(tài)的改變都會使交流空間發(fā)生變化，進而引發(fā)交流方式的改變。而跨越時空的即時通信中，盡管我們具有了在場交流的即時性，但是，替代身體動作的表情符號所產(chǎn)生的視覺性，也不再能夠繼續(xù)的滿足身體各類感官生理性要求在場交流空間。由此，聲音在動漫表情符號里也應運而生了。日常生活中，人們做出大笑表情時往往帶有相應的“呵呵”聲，哭泣時會有嗚咽聲。這種聲音并不是人們故意發(fā)出的(排除使用偽裝心理等特殊情況)，而是一種先天程序化的潛意識，這種潛意識會使我們在產(chǎn)生情緒變化的同時刺激其他感官，產(chǎn)生一些附屬的身體動作，同時，聲波與對方的身體觸碰，會引起對方的身體本能反應。這也就是說。聲波構造了一個物理性的共同在場空間。
　　
　　4.電影的連續(xù)性
　　薩丕爾在論及語言的特質時，曾經(jīng)說過這樣一段話：“語言的流動不只和意識的內在內容相平行，而且是在不同的水平面上和它并行的，這水平面可以低到為個別印象所占據(jù)的心理狀態(tài)，也可以高到注意焦點里只有抽象的概念和它們的關系的心理狀態(tài)，就是通常所謂的推理�？梢姡�語言只有外在的形式是不變的；它的內在意義，它的心靈價值或強度，隨著注意或心靈選擇的方向而自由變化，不消說還隨著心靈的一般發(fā)展而自由變化�！薄Ｈ绻�把動漫表情符號看做是一種具有語言交流功能的符號，那么，薩丕爾所說的心靈意識的自由流動必然是不可缺少的。不過，動漫表情符號所造成的心理流動，不僅僅是通過對個別靜止符號印象的聯(lián)想，而是在一個直觀運動的連續(xù)展示過程中，不斷地生成心理變化。這種主觀化的運動連續(xù)性，是通過運用電影的鏡頭語言技巧而形成的。
　　
　　5.交流的匯聚性
　　如果語言確如威廉?馮?洪堡特所言，“是某種連續(xù)的。每時每刻都在向前發(fā)展的事物。……語言絕不是產(chǎn)品，而是一種創(chuàng)造活動”那么，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形成過程就具有了這樣一種語言創(chuàng)造活動的特點。它是在一種廣泛的大眾交流活動中，自主、自發(fā)地產(chǎn)生、創(chuàng)造進而獲得約定俗成意義的匯聚過程。目前的網(wǎng)絡動漫表情制作技術越來越簡單，即使你不會專業(yè)的photoshop、image ready等繪圖軟件，各個網(wǎng)站里也提供了專門為普通網(wǎng)民設計的表情制作軟件和表情免費制作網(wǎng)頁，也就是說，在動漫網(wǎng)絡表情符號的世界里，你可以根據(jù)自己的需要制作動漫網(wǎng)絡表情符號，比如：伴隨交流情境隨意加入文字、圖片、改變表情播放時間長短，控制表情里的演員動作。也就是說，任何人都可以在交流過程中成為一個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的即興作者，可以隨時隨地制作出具有自己個人風格的表情符號，捧紅自己喜愛的表情符號，更為重要的是，每一個網(wǎng)民都可以修改別人的作品為自己所用，成為風行一時的交流符號。
　　綜上所述，我們注意到，當文字經(jīng)過數(shù)千年的艱難跋涉，逐漸把人類交流過程中的姿態(tài)、面部表情和情感聲調從說話中排除，凝固成線形的字符時，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卻利用人類所創(chuàng)造的最為重要的藝術形式――繪畫、音樂與電影等，融合成為一種新的交流符號，這個新的交流符號正在逆向釋放出被封閉在文字字符內的身體動作與聲音，似乎試圖溯回原始的身體在場交流方式。當然，動漫表情符號遠不是一個能夠直觀地恢復身體在場的符號，但是，與文字相比，其仍然是高度抽象的形式卻具有了更多的身體姿態(tài)的明見性。那么，動漫表情符號究竟是如何獲得這種直觀明見性的呢?這樣的一種思考，將我們的目光聚焦到了動漫表情符號的運動形式。
　　
　　三、身體運動與情感的詩性表達
　　
　　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的運動，主要集中于對于人類身體姿態(tài)、面部表情和說話聲音的模仿，或者通過動物、植物或其他物體進行擬人化動作模仿。按照著名學者李澤厚的說法：“從感知器官說，人的運動器官大概也是最先具有人化性質的器官，隨后才有視、聽等器官的人化。同時也才有語言、思維的出現(xiàn)和發(fā)展。所以，不是感覺材料或語言結構，而是實踐活動，才應該是認識論的起點。人類一切認識的主體心理結構(從感覺知覺到概念思維等等)都建立在這個極為漫長的人類使用、創(chuàng)造、更新、調節(jié)工具的勞動活動之上，多種多樣的自然合規(guī)律性的結構、形式、首先是保存、積累在這種實踐活動之中，然后才轉化為語言、符號和文化的信息體系，最終內化、凝聚和積淀為人的心理結構，這才產(chǎn)生了和動物根本不同的人類認識世界的主體性�！边@也就是說，在他看來，人類的語言交流源于動作，“只有在原始勞動活動中，在動作思維的活動中，一定的聲音材料(言語、音節(jié))與這些活動逐漸建立條件聯(lián)系，使原先這些聲音材料開始獲有反映客觀因果的內容和性質�！薄斑@使我們記起了德國哲學家尼采在一個世紀以前所說的一段話：“……人們從不交流思想，因為，人們交流動作、模擬信號，這些東西被人當成了思想�！保河纱�，身體運動就似乎變成一種人類先驗具有的“看到對象，即看到某些普遍的本質關系”的直觀明見性�！�
　　綜觀上述對于運動的闡釋，我們注意到，運動綿延貫穿于從物質至生命的所有領域，它既出現(xiàn)在抽象的線條，又出現(xiàn)在所有具象的直觀性視域內。這也就意味著，所謂運動，是我們的身體對現(xiàn)實世界的一種總體化感知。正是基于這樣的一種理論觀念，格式塔心理學派提出在物理世界與心理世界之間，存在著一種“力”的結構形式的相互對應關系，這是因為外界物體的運動與人的心理活動可以在大腦中引起相同的電子脈沖運動。所以，人類才能夠對外界物體產(chǎn)生對稱、比例、均衡、節(jié)奏、韻律、秩序等符合身體自然要求的愉悅感受，這種愉悅的感受，就是美感。這種美感源于人類在與現(xiàn)實世界交互中身體動作所形成的一種自由而舒適的“度”，由此，“確定性的尋求不再是不變的客體或主體，而只能是在人類活動的各種不確定的動態(tài)變換和關系中發(fā)現(xiàn)和把握這個變動不居永遠前行的‘度’，這也就是人的生存的本體性，”“海德格爾曾經(jīng)引用荷爾德林的詩句，將這樣一種人類生存的本體性稱作“詩性地居住在這個世界上�！�
　　那么，詩性又是什么呢?
　　最早提出“詩性智慧”概念的意大利學者維柯認為：詩性本質上是一種人類憑借肉體方面的想象而展開的具有強大熱情和崇高性質的創(chuàng)造活動，這種創(chuàng)造活動在人類生存的宇宙、婚姻、死亡三個領域內，將身體的感覺和情欲賦予一切本無感覺的事物。在這樣的一個創(chuàng)造過程中，人類首先是通過身體動作或實物形成可以交流的象形符號，隨后又提取出身體動作中的聲音材料轉化為語言，最后凝固成書寫的文字，從而得以表達和傳承人類源于自然性本能的情感和欲望?對于這樣的一種詩性思維，古老的中國文化似乎理解得更為簡明。東漢衛(wèi)宏所作的《詩?大序》日：“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fā)言為詩，情動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嘆 之。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詠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边@也就是說，詩性，是一種源自內心欲望的身體動作，李澤厚將這樣的一種自然流露出來的身體動作稱為人類生存的本體性。但是，由于抽象為聲音的語言，尤其是凝固成線條的文字逐漸成為人類交流的主要方式，“絕對的現(xiàn)在，自然，‘真正的母親’這類話語所表示的對象早被遺忘，它們從來就不存在。文字，作為消失的自然在場，展開了意義和語言�！边@也就是說，人類生存的身體自然性――詩性智慧，被文字所遮蔽了：
　　然而，動漫表情符號的出現(xiàn)，似乎隱隱暗示著由文字主導的這樣一種進程已經(jīng)開始轉變。在動漫表情符號里，我們重新看見了身體的動作，以及由身體動作所顯現(xiàn)的情感表達�；蛘哒f，被文字遮蔽了的詩性思維，正在這樣一個新型符號里逐漸顯露出來。國內的人類學者吳中勝在其撰寫的《原始思維與中國文論的詩性智慧》一書里，指出詩性思維的特征主要有整體性觀照、對象的生命化與人格化、感悟式思維和具象性言說四個方面。如果按照這樣的四個詩性思維特征考察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我們就會注意到，這些特征全部與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的運動性相關：
　　1、情感的總體化觀照：任何一個抽象的動漫人臉表情符號，只需要對其設定相應的計算機程序，就可以模仿人類不同程度的喜、怒、哀、懼、愛、惡、欲七種基本情感，并且可以隨著人臉表情的變化、以及肢體運動與形成其背景的環(huán)境、事件以及其他生命的關系產(chǎn)生變化無窮的關系，從而覆蓋人類所有的情感表達。
　　2、對象的生命化與人格化：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對無生命的事物的表現(xiàn)方式都是用人體或擬人化的運動形式來構造的，設計者顯然希望符號內的一切元素都充滿了一種生命運動的節(jié)奏：
　　3、感悟式思維：由于動漫表情符號強調設計出一種能夠與大腦神經(jīng)系統(tǒng)運動同構的運動形式，從而在符號與用戶之問形成一個共振的“力場”，因此。對于表情符號的讀解，幾乎可以在自動反應的層面上展開，這樣的一種展開，必然是引起大腦直覺的、非推理的感知接受。
　　4、具象性言說：與靜態(tài)的線形文字相比，網(wǎng)絡表情符號具有繪畫的性質，顯然是具象的。但是，與電影影像相比，它目前還是一種抽象化的圖形運動。然而，因為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是由數(shù)字技術制作的，因而，它可以按照用戶的意志，在相關程序的支持下，在抽象與具象之間進行即時性的轉換，也就是說，它可以跟隨大腦的電脈沖運動而模仿人類的思維變化過程，就這樣的一個意義而言，它是一個直觀的具象符號。
　　上述由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運動特性所生成的人類感知方式的變化，似乎給我們提供了一條理解“詩性思維”的線索：詩性源自身體的運動以及這種運動與現(xiàn)實世界的和諧。海德格爾似乎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認為，藝術的本質是詩。而詩的本質是真理之創(chuàng)建，“‘讓真理發(fā)生’中的‘發(fā)生’是在澄明與遮蔽中的運動，確切地說，乃是在兩者之統(tǒng)一中起作用的運動，也即自行遮蔽――由此又產(chǎn)生一切自行澄亮――的澄明的運動�！比绻�我們把海德格爾的澄明理解為人類身體與自然的和諧，那么，靜態(tài)線性文字對自然的遮蔽和網(wǎng)絡動漫表情借用藝術的形式對自然的恢復，是否也正是在他所描述的這樣一個運動過程中，悄悄地綻出了“詩性”的真理光輝呢?網(wǎng)絡動漫表情符號所要預示的，也許就是這樣一種人類試圖回復身體自然性的艱難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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