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為何成為“風景”]山水風景圖片簡筆畫
發(fā)布時間:2020-02-27 來源: 感恩親情 點擊:
先說讀書是如何成為“風景”的?谷諔(zhàn)爭中,在重慶,有一天國民黨元老陳銘樞請學者熊十力吃飯。熊十力面對浩浩長江,大發(fā)感慨,而陳銘樞則背對長江,看著熊十力。熊覺得很奇怪,說這么好的風景你怎么不看?陳答曰:“你就是最好的風景!毙苁β犃撕芨吲d,哈哈大笑。
北大百年校慶時,我曾寫過一篇小文,題目叫《即將消逝的風景》,說的是那些學養(yǎng)豐厚、有精神、有趣味的老學者,是大學校園里最為靚麗的風景。當年我念中大、念北大,都看到過很多這樣的風景。老教授們在校園里閑談、漫步,望著他們的身影,你會特感動,覺得這校園很有文化。我們這一代教授,是否還能成為學生們茶余飯后的審美對象?不知道,反正我有點擔心。再過若干年,大學校園里,再也沒有老教授的身影了。因此,明知“江山代有才人出”,我還是感嘆,這道風景即將消逝,F(xiàn)在看來,這話得略為修正:只要有心且努力,老教授是風景,青年學生也可以成為風景;大學校園里有風景,郊野鄉(xiāng)下的讀書場景,同樣可以成為風景。但有一點,這些風格迥異的“風景”,需要有心人去發(fā)掘、去鑒賞、去追懷。
當然,我說的“讀書”,不是為了應付考試或謀取功名而“頭懸梁錐刺股”,而是沒有任何功利目的、全憑個人興趣的“漫卷詩書喜欲狂”。這樣的“讀書”,方稱得上“風景”;這樣的“風景”,方值得你我好好追懷。
為什么強調(diào)這一點?因為,在我看來,一部人類文明史,就是一部“閱讀史”,一部人類借助書籍的生產(chǎn)與閱讀來獲取知識、創(chuàng)造知識、傳播知識的歷史。加拿大學者阿爾維托?曼古埃爾寫過一本書,叫《閱讀史》。這書講的是人類――從東方到西方、從古代到當代――是怎樣讀書的,以及讀書又是如何成為整個知識生產(chǎn)的中心的。從“書籍史”到“閱讀史”,再到我今天著重討論的,將“讀書”這一社會行為作為審美對象。換句話說,我關(guān)注的不是圖書的生產(chǎn)過程或閱讀效果,而是“讀書”是怎樣成為“風景”的,這道“風景”又是如何被文人所描述、被畫家所描摹、被大眾所記憶的。
先從古代說起。我們都知道,龐貝城始建于公元前6世紀,公元79年毀于維蘇威火山大爆發(fā)。經(jīng)由考古發(fā)掘,公元1世紀古羅馬人的生活場景赫然呈現(xiàn)在龐貝古城的一幅壁畫上:一位女性手持紙莎草紙制作的“書籍”,正在認真地閱讀?梢,古羅馬人已將“讀書”視為十分重要的日常生活。只有當人們覺得“讀書”的姿態(tài)很優(yōu)雅時,才會將其作為壁畫題材。
16世紀曾出版過一本叫《各種人工機械裝置》的書,其中提到這么一個發(fā)明:可同時閱讀多本書的轉(zhuǎn)輪。這個發(fā)明人肯定是書癡,讀一本不夠,還希望同時讀好多本書!不僅廣搜博覽,還希望一目十書,這是多么瘋狂的閱讀夢想! 18世紀法國洛可可風格畫家弗拉戈納有一幅繪畫:《閱讀中的少女》,場面靜謐,光線柔和,舉止優(yōu)雅,引誘你再三凝視。跟這構(gòu)圖很接近的,是20世紀法國女作家科萊特在花園里讀書的照片。搬一把椅子,在花園里坐下來,手捧一本書,請攝影師給拍照,為什么?就因為這場面感人。
不管是壁畫、版畫、油畫、照片,將“讀書”這一瞬間凝固下來,作為風景,懸掛在書房或臥室中,時刻提醒你,“讀書”,這是一件值得夸耀的好事。相比之下,有一幅照片更讓我震撼:1940年10月22日,倫敦遭德軍轟炸,很多房子倒塌了,西倫敦荷蘭屋圖書館的墻壁也已傾頹,地下滿是磚石,竟然有人不顧敵機剛剛離去,又在書架前翻檢自己喜愛的圖書。或許,越是這種艱難時刻,越需要書籍作為精神支撐。這照片錄自我剛才提及的《閱讀史》。可惜這位加拿大學者對中國歷史很不熟悉,整本書中,只用了一幅中國插圖,那就是16世紀的木刻“秦始皇焚書”。作為一個文明古國,中國人更多的時候是寫書、刻書、讀書,而不會只是“焚書”。就好像今天,只要你愿意,隨時可以發(fā)現(xiàn)身邊無所不在的、讓人感動不已的“閱讀”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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