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的微笑_旗米拉

        發(fā)布時間:2020-03-02 來源: 感恩親情 點擊:

          曾經(jīng)有一部電影《芬妮的微笑》,講述了一個奧地利少女與一個中國青年從相識、相愛并遠(yuǎn)渡重洋到中國生活了60年的傳奇愛情故事,其實,在咱北京城的胡同雜院里,也有這么一對由荷蘭貴族小姐楊米拉和中國才俊楊寶祿組成的跨國夫妻,攜手走過50多年的風(fēng)雨,至老恩愛如昔。
          2008年年底,有緣和老夫妻促膝而談,家常裝扮、和藹的笑容、流利的京片兒語言,相濡以沫的生活點滴漸漸呈現(xiàn)。當(dāng)時感覺米拉的身體狀態(tài)遠(yuǎn)不及年長她13歲的老伴,這種感覺讓人不安,不愿深想,不久即傳來米拉去世的消息,驚愕恍惚間,仿佛又看到了與我對視而笑的她,那唇角邊盈滿的笑意全是幸福。
          
          提及老伴兒楊米拉離世的前后,88歲高齡的楊寶祿,那位上次聊天還笑言“早已老頭老太,依舊青梅竹馬”的風(fēng)趣老人,目光里總有濕潤在閃爍,他后悔啊!一不該讓楊米拉去掃雜院,雖然近50年來除了她也沒別人肯清掃雜院,但這已經(jīng)是她第二次暈倒在外了,而看似不致命的左肩胛骨粉碎牲骨折,卻引起了心血管方面的并發(fā)癥,讓她沒能再醒過來。二不該聽信親戚的建議,送妻子到自己并不信任的醫(yī)院就醫(yī),老伴走后,他變得特別貪覺,因為她每天干什么,什么時候偷偷抽煙、愛吃什么……總是縈繞在他的夢中,半晌,他又喃喃地自語道:“走吧,抽了69年煙,也抽得夠夠的了!蔽戳耍澳愕穆曇,你的歌聲,永遠(yuǎn)留在我的心中……”老人哼起了他最愛的老歌。
          
          傘下情緣
          
          楊寶祿是宋代大家歐陽修的第35代后裔(父輩開始改為楊姓,伯父楊宗稷為古琴界琴學(xué)宗師)。詩書世家的熏陶,使他儀表堂堂、聰慧過人。從北京大學(xué)電機系畢業(yè)不久,就擔(dān)任了北京市電機總廠副總工程師一職。但他的婚姻并不如意。結(jié)婚不到四年,漂亮的太太竟有了外遇,血氣方剛的他選擇了離婚。
          “明天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充滿想象。”
          1956年9月,大雨將至,楊寶祿下班后準(zhǔn)備乘公交車回家。這一等就到了夜色降臨,大雨傾盆。被澆得沒地兒躲沒地兒藏的楊寶祿,一跺腳,鉆進(jìn)了站臺一位等車的女士的傘下。打傘的正是年輕的米拉。
          楊寶祿沒想到對方竟是一位外國姑娘,他試探著用中國話表示感謝。更沒想到這個外國姑娘卻會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思想西化的他,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和姑娘聊了起來。這一聊就聊出了感覺。
          第二天,楊寶祿登門拜訪,讓米拉既意外又歡喜。
          米拉很快就把楊寶祿當(dāng)作無話不談的大哥哥。在交談中楊寶祿了解到米拉不僅是語言天才,會英語、荷蘭語、漢語、法語和德語,還能歌善舞。米拉還講起了自己的身世,這讓楊寶祿心酸不已。原來米拉全名叫維魯瑪?愛麗絲?凡?霍亨多普,出身于荷蘭顯赫的貴族家庭,著名畫家凡?高跟她還是同族親戚呢。不過米拉3歲時父母離異,母親便帶著二姐和她改嫁于一位印尼華裔名醫(yī)。1953年,米拉母女隨身為愛國華僑的繼父來到了中國。在和繼父生活的那段時間里,她們母女備受虐待,這給米拉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深深的傷痛。再過20多天,她和母親、姐姐就要離開中國回荷蘭去了。米拉也了解到楊寶祿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失敗的婚姻。于是,兩顆同樣需要溫暖的心走到了一起。
          一場雨中邂逅,讓北京小伙兒和荷蘭姑娘,就像神話中的許仙和白娘子一樣,一見鐘情,開始了一輩子的相愛之旅。
          接下來的20天里,兩人在北京游玩、購物、拍照,依依不舍。楊寶祿一直將她們送到了天津碼頭,在那里他們鐵定了心儀。
          回到荷蘭的米拉在海牙郵電局找到了工作,衣食無憂,身邊不乏追求者,一度還有王室成員。但她心中無時不牽掛著在中國的楊寶祿。而楊寶祿也日夜思念著她。航空郵件橫跨過碧波萬頃的大洋,殷勤地傳遞著兩人的相思,兩人的郵件足足攢了一麻袋。
          轉(zhuǎn)眼快四年過去了。米拉終于對媽媽、姐姐說:“我要到中國去,我要嫁給楊寶祿!边@個決定遭到了米拉家人的強烈反對,一位在荷蘭擁有顯赫聲名的貴族小姐居然要跑到遙遠(yuǎn)的中國,嫁給一個家境貧寒的中國窮書生?作為政治評論家、在荷蘭擁有很高社會地位的大姐夫甚至斷言:你若去中國,不出3個月,一定會回來!
          誰知,這一走就是50年。
          
          貴族小姐變北京媳婦
          
          1960年1月1日,米拉再一次踏上了中國的土地,和楊寶祿攜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說起來,他們?nèi)胱〉碾s院還曾是紀(jì)曉嵐二姨太的宅子呢。只是現(xiàn)在已難以尋覓當(dāng)年雕梁畫棟、移步換景的韻致了。米拉在音譯的中文名字前加上了夫姓“楊”,變成了“楊米拉”,楊寶祿戲稱“楊米拉”就是“羊把大米拉回家”。從此,在老北京的胡同里又多了這么一個荷蘭裔媳婦兒。
          和許多生活在胡同里的北京媳婦一樣,米拉既要做個孝順的兒媳婦,照顧好婆婆;又要做個賢惠的好妻子,照顧好寶祿;還得做個好媽媽,照顧好親生的兩男一女和寶祿前妻所生的兩個女兒。米拉經(jīng)常被沒完沒了的家務(wù)活包圍著:買菜、做飯、生爐子、打煤、儲大白菜……日子長了,碎花衣裳家常褲,米拉儼然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北京媳婦兒。
          正是在米拉的精心照顧下,早年飽經(jīng)苦難的婆婆以87歲的高齡謝世,生前她最愛夸的就是兒媳婦:比親生兒子好!“老太太心疼錢,有病痛也忍著挨著。我一觀察,喲,不對,背起來就‘咣咣’往醫(yī)院跑!敝两癃q記楊米拉的經(jīng)驗之談。
          北京媳婦兒的生活雖然平淡,但楊米拉的特殊身份還是給這個家庭添上了別樣的色彩。
          那時,正是物資匱乏的年代,家家都得勒緊褲帶、節(jié)衣縮食。而“國際友誼商店”等只供應(yīng)外國人各種中外商品。親朋四鄰便想到了米拉的路子。她四處代為采買,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卻樂在其中。她做的荷蘭泡菜也是一絕,陪伴好些人度過了困難重重的歲月。不過,楊米拉至今耿耿于懷的是,那時一家老小全由楊寶祿一人養(yǎng)著,她負(fù)責(zé)管錢,還得記賬,稍有差錯,楊寶祿的臉就掛不住了,這讓金錢方面大大咧咧的楊米拉委屈極了。
          “文革”時期,老有胡同串子躍躍欲試地想要批斗楊家。這讓楊寶祿惴惴不安。畢竟民國時期,楊寶祿父親任過多年的縣長,在楊寶祿5歲時病逝。從此家道中落,母子只能寄住在民國初年曾任國務(wù)總理的熊希齡創(chuàng)辦的香山慈幼院中。而這里,他接受了許多美國的辦學(xué)理念。楊寶祿吃西餐、品油畫、酷愛機械發(fā)明等西化思想的老根兒就是打那兒種下的,F(xiàn)在又娶了洋媳婦兒,海外關(guān)系更說不清道不明了。米拉就像護(hù)自己爺們的所有北京媳婦一樣,沖著那幫小破孩一通咒罵:“我父親是總理邀請回來的愛國專家。你們膽敢動我們試試!我要殺了你們!見一次殺一次!”
          有意思的是,1981年,正是改革開放之初,中國需要大量的外語人才,精通多國語言的米拉一下子就找到了用武之地。她先后被清華、北大、北工大、二外等著名高校聘為外教。教過多少學(xué)生連她自己也數(shù)不清,有的還考入了聯(lián)合國當(dāng)翻譯。對了,學(xué)生中還有當(dāng)年的胡同串子呢。他們漲紅了臉請求楊老師原諒,米拉喜歡年輕人,卻故意調(diào)皮:“那我得考慮考慮!弊隽15年的外教,直到得了心臟病才離開講臺,楊米拉掙了不少錢,楊寶祿也不惦記著,兩人實行起了AA制。
          還有一次,米拉要回國看望自己的大姐,在荷蘭駐華使館辦簽證時,等了很長時間也沒人搭理。一氣之下,米拉揮筆寫了自己的荷蘭名字交了上去。不一會兒,大使和參贊都迎了出來,簽證手續(xù)也順利辦好了。因為他們都敬重米拉家族在荷蘭的地位和聲望。
          我好奇地問:“你們在文化觀念和思考方式上有碰撞甚至沖突嗎?你們就沒起過急吵過架嗎?”
          楊寶祿樂了,悠悠地說:“想吵都吵不起來,何況我們都沒想過吵架呀!我們都是開朗隨和的人,從不打罵孩子,又努力往對方的文化靠。她比我還愛吃中餐呢。她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不容易啊!娶了她是我的福分,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對她也基本上是有求必應(yīng)。吵什么呀?”
          “他可聰明了,退休后還得了六項發(fā)明專利,又能舞文弄墨,我崇拜他。”一旁的楊米拉笑著補充道,“我小名菲菲,他現(xiàn)在還叫我小菲菲,我就叫他。瓕殻!被叵肫甬(dāng)日的場景,米拉的微笑在腦海中漸漸定格。這微笑,美極了!
          
          編輯 任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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