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佩琦 我還是演小人物

        發(fā)布時間:2020-04-11 來源: 感恩親情 點擊:

             曾經(jīng)跟我合作好多戲的一個私交很好的導(dǎo)演跟我說,你是一個好演員,但是很難演主角。我說我明白,您的意思就是說我不太具備演員的條件唄   塑造人物,如果永遠是一個調(diào)子,永遠在那兒玩深沉,或者永遠在那兒張牙舞爪,都是很貧乏的
          
          在9月下旬開始的上海話劇周上,劉佩琦終于又回到他的老本行,跟隨國家話劇團,在《紅塵》的舞臺上出現(xiàn)了。在這個發(fā)生在“文革”前后的故事里,劉佩琦出演的又是一個沒什么大壞,小壞不斷,惟恐天下不亂,上竄下跳,油里油氣,市井味十足的北京痞子,照劉佩琦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一根“攪屎棍”,讓人想恨恨不起來,想愛好像還有那么點可愛勁兒,這幾乎是他出演的所有角色里最容易辨識的一類。
          和劉佩琦約采訪即便不是不可能的任務(wù),也是難度很大的任務(wù)。電話里回絕過幾次,見到本人后,還是連連搖頭擺手,“不行不行!”堅決不答應(yīng)!都t塵》劇組的工作人員悄悄地說,他其實沒那么難說服。果然,劉佩琦抵不住軟磨硬泡,還是心軟地答應(yīng)下來。他戴上鴨舌帽,說一會兒還得討論一下剛演完的話劇,便匆匆往外走。從背影看,有點兒像《和你在一起》里的爸爸劉成。
          再次見到劉佩琦,他的鴨舌帽已經(jīng)摘下,露出花白的頭發(fā)。“是真白!彼忉屨f,“反正下一部戲要演個老獄警,演完也不染黑了,麻煩。”他說的是即將開拍的電影《大水》。
          舞臺下的劉佩琦說話照舊抑揚頓挫。一言一語,舉手投足,似乎全都是戲,生動得能蹦出火花。他的表達都很強烈,但感覺不到夸張。
          有時一個問題丟給他,他會緩緩轉(zhuǎn)過頭去,望著眼前的空氣出神,深深地吸煙,很大一陣子才回神娓娓道來。
          從平頭百姓、農(nóng)民,到白家三爺、南霸天,加上最近演的一個黑幫老大,劉佩琦的角色跨度其實不小,但總是那些可愛又可恨,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一身,一世平庸的張三王五,最讓觀眾凝神唏噓、難以忘懷。新版《紅色娘子軍》里的南霸天、《大碼頭》里的黑幫老大、《強制執(zhí)行》里的大法官,都是他的一種嘗試,為的是拓寬戲路,突破局限。
          
          機會是屬于有準備的人的
          
          劉佩琦從解放軍藝術(shù)學(xué)院一畢業(yè)就被分配到新疆,進了軍區(qū)話劇團。在新疆的一年,被劉佩琦形容成“耽誤時間”的一年。由于是軍區(qū)話劇團,還不能隨便脫軍裝走人。想盡了辦法,劉佩琦終于離開新疆,成了“北漂”,之后漸漸地火起來,漸漸地露出一些大器晚成的氣象。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相信自己不會永遠沉默。
          人物周刊:您從新疆回到北京,去了哪里?
          劉佩琦:借調(diào)到空政話劇團。排演話劇《WM―我們》,當時那臺戲相當成功,北京在演,上海也在演,形成南北對唱,最后還去了法國。
          人物周刊:你的表演怎么樣?
          劉佩琦:一般。就是完成了任務(wù),完成得還不錯吧。
          人物周刊:后來又在北京戰(zhàn)友話劇團呆了幾年?
          劉佩琦:9年。
          人物周刊:這9年一直在演話?
          劉佩琦:沒有。我離開戰(zhàn)友也是因為影視劇太多。直到今天為止,誰出去拍戲就收拾誰,就整治誰,是這么一個團體,所以我也被收拾出去了。
          人物周刊:您是怎么開始進入影視圈的?
          劉佩琦:第一部戲是陳佩斯選上了我,《二子開店》。每年都有戲拍,但是也輪不上太好的戲。真正的機會,還是《秋菊打官司》(詭秘又羞怯地笑起來)。為什么說大器晚成呢?《秋菊打官司》是1990年冬天拍的。機會是屬于有準備的人的,是吧?我已經(jīng)準備多年了。我不能總是對著鏡子欣賞自己。我心里有一本賬,我始終都是很客觀地去評價自己審視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程度,我就覺得我不應(yīng)該是那種太沉默的人。
          人物周刊:你在話劇團的時候就特別想去拍電視電影嗎?
          劉佩琦:對。我是一個很想證明自己的人,但是一直苦于沒有機會。拍《菊豆》的時候張藝謀就找過我,后來因為他不信任我,沒讓我演。
          人物周刊:后來怎么又信任你了?
          劉佩琦:表演這件事,沒有一個絕對值,包括觀眾喜歡這個演員,喜歡那個演員,都是相對的。不像運動員,劉翔,他一跑就拿了冠軍了,那是絕對值。《菊豆》我就沒上。后來張藝謀給我寫了封信,我拿了這封信找到團長,團長很支持我。
          人物周刊:你認為《秋菊打官司》是一個轉(zhuǎn)機嗎?
          劉佩琦:在那部戲里我的戲份很少,主要是寫秋菊嘛。雖然戲份很少,但我完成得還可以。我至今也認為,我在《秋菊打官司》里演得很好。后來為什么邀我演《二嫫》?跟《秋菊》很有關(guān)系。
          
          我只能演平民,演平頭百姓,演別的我也不自信
          
          人物周刊:你演的角色個性都很鮮明,要不就是特平凡的小市民,要不就是一生跌宕起伏的人物。那種鮮明的個性是你賦予那些角色的嗎?
          劉佩琦:應(yīng)該是我賦予角色的。我不喜歡什么角色都是一種調(diào)子、一種感覺。其實我也是從生活當中悟出來的。你給一個人一輩子都吃一盤菜,炒土豆絲,一天三餐地吃,恐怕吃不了兩天他就一定會倒胃口。塑造人物,如果永遠是一個調(diào)子,永遠在那兒玩深沉,或者永遠在那兒張牙舞爪,都是很貧乏的。有的人認為你這個角色演得太過了,比如《和你在一起》。我不這么認為,我覺得應(yīng)該是這樣。你得根據(jù)不同的戲、不同的風(fēng)格、不同的人物,來調(diào)整自己的表演。
          人物周刊:過與不過的界限在哪?
          劉佩琦:他們對人物的理解太淺薄,他們就覺得(我演得)過了。他們只是比較表面化地、技術(shù)地、非常功利地評價一個角色,當一個演員將激情集中在面部表情上,或者動作比較大,他們就覺得戲太過。要是你玩深沉他們就覺得有深度,這是太幼稚的一種認知。
          人物周刊:你不會來那種不動聲色的表演嗎?
          劉佩琦:我會。我比他們不動聲色,比他們還要深沉。我將來肯定會演一個,告訴他們什么叫深沉。一副冷冷的表情,一貫到底。也許某些人認為那個更好,但我不認為好。我認為人物應(yīng)該生動,他是活生生的人,人生百態(tài)啊,有不同的心靈感受,外化在自己的情緒上,不會是鐵板一塊的。人遇到了高興的事,發(fā)自內(nèi)心地,他也要蹦高的;人碰到了特別氣憤的事,他也會跺腳的。怎么一走上了屏幕,一走上了舞臺,他就不敢跺腳,他就不敢蹦高了呢?我不理解。就在那兒玩深沉嗎?我不明白。很多東西都是誤導(dǎo)的,人云亦云的東西太多,他演得好,他演得很深沉,你傳我,我傳你。但我不喜歡。
          人物周刊:你的表演里至今沒有特深沉的。
          劉佩琦 :我會玩深沉的。(痞痞的,又點了根煙)
          人物周刊:有人曾經(jīng)說你不是演員的料,這么說對你刺激大嗎?
          劉佩琦:用過去老的觀念來講,我可能不太具備演員的條件。我說的是外部條件。內(nèi)部條件可不一定。那個時候講究高大全嘛,演員得漂亮,得是俊男靚女。按照這種標準,我不是差得太多了嗎?曾經(jīng)跟我合作好多戲的一個私交很好的導(dǎo)演跟我說,你是一個好演員,但是很難演主角。我說我明白,您的意思就是說我不太具備演員的條件唄。
          人物周刊:你們這一茬的演員中你看好哪些人?陳寶國?
          劉佩琦:陳寶國比我們要早,出道很早很早,他年輕時演的《赤橙黃綠青藍紫》多棒啊,現(xiàn)在拿出來還是很棒,他的表演是相當相當精彩的。要按那時候的觀念,我不是差得太多了嗎?就說濮存昕吧,人家?guī)熌虤⑹,哪止師奶殺手啊,簡直老少通吃!他看很多書,書卷氣特別濃,我沒那個氣質(zhì)。
          人物周刊:你當時是不服氣的吧?
          劉佩琦:沒有不服氣,我覺得還是挺幸運的。過去都批判這個宿命論,現(xiàn)在人們還是逐漸地認識到,人還是有命的。我至今仍然認為干我們這行的,比我們棒的人太多太多,包括一些小縣城的文工團的小劇團的好演員,太多太多,他們只是苦于沒有機會。
          人物周刊:你覺得自己被定型了嗎?還是任何一個角色都能演?有沒有什么角色你演不了的?   劉佩琦:任何一個演員都不可能什么都能演,他是有局限的。比如說我,只能演平民,演平頭百姓,演別的我也不自信。南霸天也好,大碼頭也好,我都是作為一種嘗試,盡可能地去拓展自己的戲路。
          人物周刊:觀眾也覺得市井味、可愛又可恨的小人物適合你。
          劉佩琦 :這又給我定性了。不一定。其實大家從我的作品當中,從《秋菊打官司》開始就知道我是什么路數(shù)了:就是一個老實得不能再老實的普通農(nóng)民,憨厚得不能再憨厚的一個人。但《二嫫》里就不一樣,那種狡猾,那種對鄰居對村長的八面玲瓏,對女人的渴望,什么都有了,他就不一樣了。但都是農(nóng)民。
          人物周刊 :有什么你不想演的嗎?或者演不了的?
          劉佩琦:去年有個劇組非讓我演皇上,雍正,說劇本怎么怎么好,片酬怎么怎么高,人家資金還是很雄厚的,等等。但我說實在對不起,你要讓我演劉備,你要讓我演曹操,你要讓我演魯迅,我都不可能。
          人物周刊:還是演小人物最舒服?
          劉佩琦:最如魚得水。在小人物身上多琢磨琢磨點別的事,怎么讓這個人物鮮活起來,生動起來。你讓我演那個,我總在那兒架著,難受。我去演那些角色肯定是失敗的。
          
          韓劇有看頭嗎?沒看頭
          
          人物周刊:你在話劇團這么多年,最滿意自己的哪個角色?
          劉佩琦:沒有。我一共上了3臺話劇。
          人物周刊 :有特別想演的話劇嗎?比如《茶館》?
          劉佩琦:《茶館》已經(jīng)讓于是之先生演成那樣了,真是不太好超越了。后來重排《茶館》,梁冠華、楊立新他們,演得都變了,風(fēng)格都變了。我還是喜歡京味濃的。
          人物周刊:話劇有什么特別想演的嗎?
          劉佩琦:目前還沒有,沒有好劇本啊。
          人物周刊:傳統(tǒng)的經(jīng)典劇目呢?
          劉佩琦:我還是比較喜歡新的。我看了我同學(xué)、解放軍藝術(shù)學(xué)院表演系主任導(dǎo)的《我在天堂等你》,激動不已。他自己導(dǎo)的一臺畢業(yè)劇目,學(xué)生演的,我去看了,非常激動,第二天又把陳凱歌、陳紅、宋春麗這些好朋友們都叫上又去看了一遍,還是十分激動。
          人物周刊:你不喜歡你在《紅塵》里的這個角色,還是對這個戲也不太喜歡?
          劉佩琦:我覺得沒什么意思。我其實不是不喜歡《紅塵》,是對這種現(xiàn)象產(chǎn)生了一種認知。為什么韓劇廣大觀眾都這么喜歡?我們的戲觀眾不能說無動于衷,像《激情燃燒的歲月》,大家不也激動起來了嗎?但令人激動的戲太少太少了。為什么呢?因為韓劇更向善一些,更美好一些,那里邊的情感都是現(xiàn)實生活中不可能的,是夢中所想的,心中所想的東西,把它編成故事展現(xiàn)出來了,彌補了人在現(xiàn)實中的一種缺憾。其實韓劇有看頭嗎?沒看頭,抻得沒辦法看!都t塵》太沉悶,它的深刻性在于批判了我們中國的劣根性。我覺得藝術(shù)還是應(yīng)該多展示美的東西。
          人物周刊:你平?措娨晢?
          劉佩琦:就看足球,中央五套和北京六套,然后是新聞。
          人物周刊:平常最大興趣是什么?
          劉佩琦:“超級女聲”也不看,眼不見心不煩,看看足球挺開心。
          人物周刊:你說挺想演喜。磕阌X得你演得來嗎?
          劉佩琦:演不來嗎?演得來啊。早晚有一天,我會自己去弄一個喜劇。
          人物周刊:你在《藝術(shù)人生》里說你可能會去導(dǎo)戲。
          劉佩琦:當年我曾經(jīng)苦苦追求排戲的機會,恐怕是有點急功近利,現(xiàn)在我就隨遇而安吧。如果有機會,我想我不是一個很差的導(dǎo)演,也不一定導(dǎo)喜劇,當然我一定會做一部喜劇。
          人物周刊:你年輕時候特別想證明自己,你覺得現(xiàn)在你證明了嗎?
          劉佩琦:我還是一個很幸運的演員,因為有很多很多好的演員都沒有機會,一直隱姓埋名,他們的內(nèi)心應(yīng)該也是痛苦的。這是現(xiàn)實,沒有辦法,你就得面對這個現(xiàn)實。你難道整天叫苦,說自己懷才不遇?這是命的問題,沒辦法。我們以前講,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也要上,不是這么回事。我覺得我是很幸運的,碰到這么多好導(dǎo)演,陳凱歌、張藝謀、郭寶昌、葉大鷹,難道還不夠幸運嗎?
          人物周刊:你非常堅決地說大部分喜歡你的觀眾是男性,你覺得女性觀眾不太容易喜歡你嗎?為什么?
          劉佩琦:很多年輕女性嘴上都說不喜歡男人的大眼睛雙眼皮,都喜歡有才華的,其實都是自己騙自己,愛美之心嘛。
          人物周刊:你覺得不會受女性歡迎嗎?你對自己的外形沒有信心?
          劉佩琦:不是沒有信心。我不是一個會和某些現(xiàn)象、某些說法同流合污的一個人,我不會人云亦云,所以也不在乎。
          人物周刊:你在意觀眾的認同嗎?
          劉佩琦:當然在意觀眾了。觀眾不認同,總是提出批評的話,那你就得好好反省一下了。我是一個經(jīng)常自我批判的人,再好的戲我也會持批判的態(tài)度來審視自己,我都能找出好多好多毛病來,我這次找出毛病是為了下一次。
          
          人物周刊:都找出什么毛病來了?
          劉佩琦:在我最滿意的《無悔追蹤》里,我演的這個角色總是一根筋,我看了不止一遍,看下來之后,覺得這一根筋太濁了,色調(diào)太單一,從頭到尾一根筋,似乎也不合適,當時因為太投入太投入了,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個角色上了,(所以才會這樣)。有的時候太認真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人物周刊:你為什么不愿意接觸媒體?《魯豫有約》一開始邀請你,你也不愿意去,為什么?
          劉佩琦:我不愿意,F(xiàn)在社會多亂呢!低調(diào)一點好。我容易口無遮攔,說得好聽是自己直率,說得不好聽是你自以為是在那兒胡說八道。我沒必要,犯不著,無形當中得罪一些人,你覺得有必要嗎?我洗手間里就有一份報紙,叫《明星》,不知道是哪兒出的,那些內(nèi)容,那就變成狗仔隊了嘛。太無聊了!什么啊!我們的媒體實在是應(yīng)該反思反思了,尤其是關(guān)于韓劇,那個《大長今》,那叫什么戲。慷疾幻靼,都不理解。但是觀眾喜歡沒辦法,觀眾喜歡就是好唄。我覺得媒體有責(zé)任引導(dǎo)觀眾。比如觀眾不喜歡歌劇,你得研究人家為什么不喜歡,你得想辦法把人家請到歌劇院里去,讓他去看歌劇,提高人們的欣賞品位。不知道為什么我們的很多觀眾,包括一些北大清華的老教授們,都是學(xué)者啊,他們都在說電視劇,尤其是古裝戲,關(guān)于使用的小道具,那個年代使用的不是這樣的錢,等等。那就是電視劇,就是供人娛樂的一種產(chǎn)品,不是特別嚴格地表述的歷史。我不理解。
          
          對兒子,絕對溺愛
          
          劇組里的人說劉佩琦得空就給太太買衣服,他頭一仰,“咳,也沒老買。”記者問,你覺得自己是個體貼的丈夫嗎?他低頭想了一會兒,“我覺得是!鄙袂槭终J真。
          劉佩琦演過差不多5回別人的爹,嚴厲的,深情暗藏的,慈愛的,矛盾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各種父親。但作為自己兒子的爸爸,劉佩琦用“絕對是溺愛”形容了對待兒子的方式,而且一提到兒子,原本嚴肅的臉上便粲然地露出微笑。
          人物周刊:怎么會溺愛孩子呢?父親對兒子一般都比較嚴苛的。
          劉佩琦:我直到37歲才有了孩子,有點晚。以前我是一個獨身主義者,后來成家了,成家之后又不想要孩子,特別固執(zhí),因為我覺得我沒有成功,我是一個責(zé)任心很強的人,我覺得我不會給孩子很好的條件。有了之后,我就特別特別溺愛。最根本的因素是,我對中國教育制度對孩子們的摧殘深惡痛絕。也因為只準生一個。
          人物周刊:你兒子什么樣?
          劉佩琦:挺高挺壯挺胖,特別喜歡開玩笑,善良,特別天真。其實他已經(jīng)快11歲了,但感覺還很小,我現(xiàn)在還每天給他講故事,有時候我在外面拍戲,就在電話里跟他講。我給他講了11年。
          人物周刊:講些什么故事呢?
          劉佩琦:講他喜歡看的故事,講奧特曼。
          人物周刊:你會看那些書嗎?
          劉佩琦:我哪會看那個啊,我就知道里面有哪幾個人物的名字,然后就是亂講,瞎編了。你要是講得生動的話,最后他跟著你一塊兒編。
          人物周刊:會不會把他慣壞?
          劉佩琦:(語氣異常堅決)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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