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希平：黑格爾之后的德國哲學演化

　　講座內(nèi)容：

　　首先我想告訴大家,今天我要在此講的是什么.我所要講的就是，德國哲學怎樣從落后農(nóng)業(yè)國的唯心主義轉(zhuǎn)向科學主義再到后來的反對唯科學主義，他們是怎樣從中擺脫出來。但是我要說明的是，反對唯科學主義并不是反對科學的。這些哲學家，他們都承認自然科學在自己的領域中的合理性，他們甚至根本就不懷疑自然科學，他們承認在人消亡以后宇宙還是將繼續(xù)存在。只不過自然有自己的存在方式，人存在與否并不影響自然的存在方式。他們之所以提出反對唯科學是因為他們覺得世界上不僅僅只有科學真理，它還存在著其他許許多多的學科。因此在我們研究德國這樣一個演變過程后，對學習純哲學理論的學者有著重要的啟發(fā)，搞清他們的哲學發(fā)展歷史，對于了解我們現(xiàn)在中國哲學研究所處的水平會有一個自覺，以提供一個參照。

　　德國在黑格爾在世時期，是唯心主義占統(tǒng)治地位。但是德國此時的唯心主義是具有進步意義的。因為在17、18世紀，德國相信的是教皇，地方教會，認為人天生就是有罪的，人應該從一降生就有自卑感，這完全是對人價值的否定。但在法國大革命以后，德國覺醒了。這種覺醒主要就表現(xiàn)為從宗教向唯心主義的一種轉(zhuǎn)變，他們把人的理性神圣化，認為真正的上帝就是理性，服從理性就是認識神。黑格爾認為主要就是要建立一種理性的宗教，或代替宗教的理性，這是非常強烈和極端的理性主義。

　　對于這種極端理性主義，后來也有很多人提出了反對，其中叔本華就是一位。但是整體來講當時仍然還是黑格爾的哲學占了主導地位，奇怪的是，在黑格爾死后，唯心主義一下就土崩瓦解了呢？我想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科學的發(fā)展。在黑格爾去世之后，德國人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的鄰居法國和與他們隔海向望的英國都在默默的發(fā)展著科學。于是德國紛紛回來從事自然科學的研究。在這一段時間內(nèi)，一部分從事自然科學研究的學者，意識到哲學存在的危機。因此他們認為哲學必須靠自然科學來改造，于是他們把已有的哲學成果編排起來說明現(xiàn)在的世界，我們把他們成為科學唯物主義或者庸俗唯物主義。

　　過了這段時間以后，1848年歐洲爆發(fā)了資產(chǎn)階級革命，并且以失敗而告終。革命失敗后，人們的情緒更加兩極分化。一是只談科學，不再談政治、經(jīng)濟，文學，倫理、道德等等。另一方面，在老百姓中充滿了悲觀主義，他們發(fā)現(xiàn)理性制定的理論根本就解決不了現(xiàn)實社會生活中的問題，不能為哲學、倫理提出有效的研究方法。在這時候，有的科學家就站出來，提出不應完全拋棄哲學，盡管用自然科學補充哲學失敗了，但是哲學并沒失去它自己的作用，持這種觀點的就是后來新康德主義的奠基人。他們認為哲學為自然科學提供基礎和理論方法，自然科學本身就存在著許多問題，而哲學正好能為它提供一種指導。這種思想一直影響德國的哲學界，直到一戰(zhàn)。

　　從這以后，到二十世紀初，人們又把知性和理性結合起來，提出了回到事實本身的現(xiàn)象學，現(xiàn)象學提出以后，整個德國的哲學就改變了。

　　以上是我從宏觀的線索上講述的德國哲學在黑格爾死后的演化，下面我將具體講述在這段時期內(nèi)德國哲學界的代表人物——威廉·洪堡。他從根本上說是一個自由主義者，他認為個人的存在、個人的利益、個人的幸福是最實在的，而國家的作用并不是提供條件保護和使個人自由得以實現(xiàn)，所以國家本身沒有責任為國家提供幸福，幸福都是個人的事。另外，國家只能提供物質(zhì)條件或限制行動自由，真正的個人幸福絕對不是對物質(zhì)的占有，幸福是不可占有的，追求幸福的過程才是幸福的，既然幸福在尋找的過程中達到的，那么國家就不應以為人民提供幸福為目標，如果國家非要為人民提供幸福的話，就是一種專制，是限制了人們自由的多樣性。從根本上看，理性總是不完善的片面的，國家制定計劃是按理性行事，盡管理性是人生活中一個重要側面，但畢竟僅僅只是一個側面而已。所以，國家制定的計劃不能滿足所有人的自由，威廉·洪堡就是從根本上否定了這一流行說法而認為國家就應該是提供給人民做事的機會罷了，而不是必須干什么事。由此出發(fā)，他提出了限制國家權力無限制膨脹的理論，他還認為人應該以自由的方式發(fā)展個人自由，和活動的多樣性來組成社團以保證個性的全面發(fā)展，這種理論實際上就是北大老校長蔡元培說提出的兼容并蓄的哲學基礎，因此，他的思想是具有很大啟發(fā)性的，我們可以從中看出我們現(xiàn)在絕不能對文科的研究進行過多的規(guī)范和計劃，因為對于文科來說，它更有多樣性和自由性。需要得到個性的發(fā)展。

　　所以，我們從對過去德國的哲學的研究為我們現(xiàn)在提出參照性的意見，以完善我們現(xiàn)有的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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