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觀奇,李紅巖:謝韜先生是如何曲解馬克思恩格斯著作的

        發(fā)布時間:2020-06-05 來源: 感恩親情 點擊:

          

          【內(nèi)容提要】文章針對《民主社會主義模式與中國前途》一文對馬克思恩格斯晚年拋棄了共產(chǎn)主義、馬克思恩格斯是否是“和平長入社會主義”的倡導者、民主社會主義與社會主義的關系和實質(zhì)作了說明,對于曲解馬克思恩格斯著作的錯誤現(xiàn)象提出了批評。

          作者:項觀奇(1942-),德國共產(chǎn)黨黨員;
        李紅巖(1963-),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副研究員

          

          謝韜先生的文章《民主社會主義模式與中國前途》①(以下簡稱“謝文”)引起了廣泛關注。這里,提出我們的一些看法,與謝韜先生商榷。

          

          一、馬克思恩格斯晚年拋棄了共產(chǎn)主義嗎

          

          謝文的一大主題,是批判共產(chǎn)主義。他說:“沒有什么"共產(chǎn)主義"大目標,這是一個被馬克思主義創(chuàng)始人早年提出來晚年拋棄了的命題!辈⒄J為,共產(chǎn)主義是“基督教天國理念的現(xiàn)代版”,恩格斯73 歲時對法國《費加羅報》記者的談話否定了27 歲時的共產(chǎn)主義理想。

          事實是否如此呢?《共產(chǎn)黨宣言》說,所謂共產(chǎn)主義,就是消滅私有制。馬克思恩格斯為《共產(chǎn)黨宣言》寫過許多序言,從未在這一基本思想上發(fā)生過動搖。而且,《資本論》等著作最后講否定之否定,都是講未來的公有制的共產(chǎn)主義社會。這是基本事實。

          謝文重點引用的一個文獻,是恩格斯的《卡·馬克思“1848 年至1850 年的法蘭西階級斗爭”一書導言》(以下簡稱《〈法蘭西階級斗爭〉導言》)。正是在這篇導言中,恩格斯寫道:“使這部著作具有特別重大意義的是,在這里第一次提出了世界各國工人政黨都一致用以概述自己的經(jīng)濟改造要求的公式,即:生產(chǎn)資料歸社會占有!雹诙,就在謝文引用過的對《費加羅報》記者談話的后面,恩格斯接著寫道:“當我們把生產(chǎn)資料轉(zhuǎn)交到整個社會的手里時,我們就會心滿意足了,但我們也清楚地知道,在目前的君主聯(lián)邦制政府的統(tǒng)治下,這是不可能的!彼^生產(chǎn)資料回歸社會云云,講的就是共產(chǎn)主義社會。

          社會主義社會是共產(chǎn)主義的第一階段。新民主主義也屬于共產(chǎn)主義第一階段的范疇(謝文將其歸入“資本主義發(fā)展道路”)。恩格斯說過,社會主義社會也會分階段、也會改革。正是對那位記者,恩格斯說:“我認為,我們黨擔負起掌握國家管理的使命的時候已經(jīng)不遠??可能到本世紀末您就會看到這一點!彼,在恩格斯心目中,共產(chǎn)主義不僅是遠大理想,而且是“我們黨”正在逐步地、腳踏實地地實現(xiàn)的切實目標。放棄這個大目標,“運動就是一切”,是盡人皆知的修正主義觀點。

          不過在作者看來,共產(chǎn)主義只是騙人的把戲而已。他說:“用所謂"長遠利益"否定"當前利益",用未來共產(chǎn)主義天堂的幸福生活安撫人民,叫人民忍受現(xiàn)實的饑餓、貧窮和苦難,是空想社會主義者欺騙人民的把戲。這一切都應該收場了。”這里牽扯出一個至今還在爭論的老問題,即在落后的東方國家一國是否可以建設社會主義。換言之,資本主義的“卡夫丁峽谷”是否可以跨越,列寧領導的十月革命是否具有馬克思主義的理論依據(jù)。對此,謝韜先生是否定的。他認為,列寧主義是布朗基主義的繼承和發(fā)展,相信的是“不管生產(chǎn)力處于什么水平,只憑革命暴力就可以創(chuàng)造出一個沒有剝削、沒有壓迫的新世界”,所以“列寧違背了馬克思主義關于社會主義在先進資本主義國家共同勝利的思想”。不消說,毛澤東秉承的是列寧主義。

          但是,謝文卻回避了馬克思恩格斯關于東西方革命互補、俄國農(nóng)村公社有可能成為共產(chǎn)主義起點的思想。1877 年11 月,馬克思在給《祖國紀事》雜志編輯部的信中曾說:“如果俄國繼續(xù)走它在1861 年所開始走的道路,那它將會失去當時歷史所能提供給一個民族的最好的機會,而遭受資本主義制度所帶來的一切極端不幸的災難!1881 年3 月8 日,在給俄國民粹派革命家查蘇利奇的著名的信函草稿中,又說:“如果俄國資本主義制度的崇拜者要否認這種進化的理論上的可能性,那我要問他們:俄國為了采用機器、輪船、鐵路等等,難道一定要像西方那樣,先經(jīng)過一段很長的機器生產(chǎn)發(fā)展的孕育期嗎?同時也請他們給我說明:他們怎么能夠把西方需要幾個世紀的發(fā)展才建立起來的一整套交換機構(銀行、信用公司等等)一下子就在自己這里建立起來呢?”馬克思還寫道:“如果革命在適當?shù)臅r刻發(fā)生,如果它能把自己的一切力量集中起來以保證農(nóng)村公社的自由發(fā)展,那么,農(nóng)村公社就會很快地變?yōu)槎韲鐣律囊蛩,變(yōu)槭苟韲绕渌處在資本主義制度壓迫下的國家優(yōu)越的因素!痹隈R克思恩格斯1882 年合作的《共產(chǎn)黨宣言》俄文第2 版序言中,他們一致認為:“假如俄國革命將成為西方無產(chǎn)階級革命的信號而雙方互相補充的話,那么現(xiàn)今的俄國土地公有制便能成為共產(chǎn)主義發(fā)展的起點!焙苊黠@,無論理論界對馬克思恩格斯關于俄國與東方的論述有多么大的分歧,都應該承認,馬克思恩格斯沒有否認歷史可以跨越、沒有否認革命。而且,他們是從世界革命的理論出發(fā),認為東西“互補”,不僅是西方的發(fā)達生產(chǎn)力“補”東方,而且是東方的革命運動“補”(帶動)西方。而這,難道不正是列寧主義的理論依據(jù)嗎?怎么能說列寧主義是布朗基主義的繼承和發(fā)展呢?

          

          二、馬克思恩格斯是“和平長入社會主義”的倡導者嗎

          

          謝文的另一主題,是將晚年的馬克思恩格斯定性為“民主社會主義者”、“和平長入社會主義”的首倡者。為此,文章著重引述了恩格斯《〈法蘭西階級斗爭〉導言》中的言詞。但是,謝文卻回避了一個最基本的史實,即正是恩格斯,曾經(jīng)對德國黨領導人這方面的錯誤傾向作過嚴厲批評。

          了解這段歷史的人都知道,1894 年12 月,由于要通過新的反動的“防止政變法草案”,規(guī)定對“蓄意用暴力推翻現(xiàn)行國家秩序者”采取嚴厲措施,德國黨的領導希望恩格斯在《〈法蘭西階級斗爭〉導言》中行文謹慎,沖淡“過分革命的調(diào)子”,刪去一些話。對此,恩格斯非常不滿。1895 年3 月25 日,恩格斯在給考茨基的信里寫道:“我的文章由于我們那些害怕防止政變法草案的柏林朋友們的不堅定而受到了一些損害,在目前形勢下,對此我仍然不得不加以考慮!4 月1 日又致函考茨基說:“令我驚訝的是,今天我發(fā)現(xiàn),《前進報》事先不通知我就發(fā)表了我的《導言》的摘錄,在這篇經(jīng)過修飾整理的摘錄中,我是以一個愛好和平的、無論如何要守法的崇拜者出現(xiàn)的。我特別希望《導言》現(xiàn)在能全文發(fā)表在《新時代》上,以消除這個可恥的印象!4 月3 日致函拉法格則說:“李卜克內(nèi)西剛剛和我開了一個很妙的玩笑。他從我給馬克思關于1848-1850 年的法國的幾篇文章的導言中,摘引了所有能為他的、無論如何是和平的和反暴力的策略進行辯護的東西。近來,特別是目前柏林正在準備非常法的時候,他喜歡宣傳這個策略。但我談的這個策略僅僅是針對今天的德國,而且還有重大的附帶條件。對法國、比利時、意大利、奧地利來說,這個策略就不能整個采用。就是對德國,明天它也可能就不適用了!

          很明顯,恩格斯不希望被誤認為自己是個“愛好和平”的“守法的崇拜者”,認為那是一個“可恥的印象”。而且,恩格斯強調(diào)《導言》著重講的是“策略”問題。借謝文的話說,“這是恩格斯對歐洲各國革命策略問題的最后意見。”在文章中,恩格斯根據(jù)當時德國的具體歷史條件,認為不該使用巷戰(zhàn),而應采取議會斗爭、爭取選民的策略。然而,謝文卻一方面承認恩格斯所講是“策略”,是“明天它也可能就不適用了”的策略,一方面又無端地將其擴大為“恩格斯對歐洲各國社會主義運動的最后遺言”。如此,“策略”與“運動”就劃上了等號。這不是對恩格斯的曲解,又能是什么呢?

          馬克思主義者從來不反對以和平手段爭取政權。對此,不僅馬克思恩格斯有論述,而且列寧和毛澤東也承認。但是,“普選權”一類只是手段,他們從未否定過必須準備暴力手段,因為這是巴黎公社留下的歷史教訓!丁捶ㄌm西階級斗爭〉導言》的基調(diào),正在這個地方,與謝文所得出的“和平過渡到社會主義”的結論正相反。請看恩格斯的論述:第一,“這是不是說,巷戰(zhàn)在將來就不會再起什么作用了呢?決不是!薄罢缭谡麄法國大革命期間以及1870 年9 月4 日和10 月31 日在巴黎那樣,自然是會寧愿采取公開進攻,而不采取消極的街壘戰(zhàn)術的。”十月革命就是這樣做的。第二,“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毫不停手地促使這種力量增長到超出政府統(tǒng)治制度所能支配的范圍,不是要把這個日益增強的突擊隊在前哨戰(zhàn)中消滅掉,而是要把它好好地保存到?jīng)Q戰(zhàn)的那一天。”這里強調(diào)的是“決戰(zhàn)”,即奪取政權。第三,“不言而喻,我們的外國同志們是決不會因此而放棄自己的革命權的。須知革命權是唯一的真正"歷史權利",--是所有現(xiàn)代國家一無例外都以它為基礎建立起來的唯一權利!备锩鼨嗤瑯邮菉Z權,即建立新政權。這就是恩格斯晚年的立場和觀點。所以,完全不是什么恩格斯修正了他和馬克思早先的觀點,而是伯恩施坦、李卜克內(nèi)西等人修正了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

          其實,《哥達綱領批判》就是批伯恩施坦等人的。馬克思恩格斯1879 年9 月聯(lián)名給倍倍爾等人的通告信也是批他們的。馬克思恩格斯寫道:“至于我們,那么,根據(jù)我們的全部經(jīng)歷,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將近40 年來,我們一貫強調(diào)階級斗爭,認為它是歷史的直接動力,特別是一貫強調(diào)資產(chǎn)階級和無產(chǎn)階級之間的階級斗爭,認為它是現(xiàn)代社會變革的巨大杠桿;
        所以我們決不能和那些想把這個階級斗爭從運動中勾銷的人們一道走。在創(chuàng)立國際時,我們明確地制定了一個戰(zhàn)斗口號:工人階級的解放應當是工人階級自己的事情。所以我們不能和那些公開說什么工人太沒有教養(yǎng),不能自己解放自己,因而必須由仁愛的大小資產(chǎn)者從上面來解放的人們一道走。如果黨的新機關報將采取符合這些先生們的觀點的立場,即采取資產(chǎn)階級而不是無產(chǎn)階級的立場,那么很遺憾,我們就沒有別的路可走,而只好公開對此表示反對,并結束我們在同國外的關系方面一向代表德國黨的時候所表現(xiàn)出來的和你們的團結一致。但愿事情不致于弄到這種地步!边@難道有什么疑義嗎?

          有趣的是,謝文所引恩格斯1891 年所寫《社會民主黨綱領草案批判》,即著名的《愛爾福特綱領批判》,也是批上述這些人的。就在謝文所引那段話的前面,恩格斯寫道:“他們力圖使自己和黨相信,"現(xiàn)代的社會正在長入社會主義",而不問一下自己,是否這樣一來,這個社會就會不像蝦要掙破自己的舊殼那樣必然要從它的舊社會制度中長出來,就會無須用暴力來炸毀這個舊殼,是否除此而外,這個社會在德國就會無須在炸毀那還是半專制制度的、而且是混亂得不可言狀的政治制度的桎梏!敝x文只取后面一段,刪掉前面更重要的主題性的話,是不誠實的。

          即使謝文當作依據(jù)的這段話:“可以設想,在人民代議機關把一切權力集中在自己手里、只要取得大多數(shù)人民的支持就能夠按憲法隨意辦事的國家里,舊社會可能和平地長入新社會,比如在法國和美國那樣的民主共和國,在英國那樣的君主國??!敝x韜先生的理解也存在問題。因為,恩格斯在該批判里提出的一些基本觀點,與謝文的解讀不一致,足以駁倒謝先生所謂馬克思恩格斯成為了“和平長入社會主義”的主張者的觀點。恩格斯是這樣說的:

          第一,“把為個人或股份公司謀利的現(xiàn)代資本主義生產(chǎn)轉(zhuǎn)變成為全社會謀利和按預先擬定的計劃進行的社會主義的生產(chǎn),這個轉(zhuǎn)變所需要的??創(chuàng)造出來,并且唯有這樣一個轉(zhuǎn)變,工人階級的解放,從而沒有例外的一切社會成員的解放,才得以實現(xiàn)!钡诙,“消滅階級是我們的基本要求,不消滅階級,消滅階級統(tǒng)治在經(jīng)濟上就是不可思議的事。”第三,“如果說有什么是勿庸置疑的,那就是,我們的黨和工人階級只有在民主共和國這種政治形式下,才能取得統(tǒng)治。民主共和國甚至是無產(chǎn)階級專政的特殊形式,??但是,在德國連一個公開要求共和國的黨綱都不能提出的事實,證明了,以為在這個國家可以用和平寧靜的方法建立共和國,不僅建立共和國,而且還要建立共產(chǎn)主義社會,這是多大的幻想。”第四,“為了眼前暫時的利益而忘記根本大計,只圖一時的成就而不顧后果,為了運動的現(xiàn)在而犧牲運動的未來,這種做法可能也是出于"真誠的"動機。但這是機會主義,始終是機會主義,而且"真誠的"機會主義也許比其他的一切機會主義更危險。”

          凡此,均是恩格斯的白紙黑字,所批正是“和平長入社會主義”的幻想,以及抹殺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根本區(qū)別的錯誤觀點。在1891 年6 月29 日給考茨基的信里,恩格斯更是寫明,他要痛擊“和平的機會主義”,痛擊“舊的污穢的東西活潑、溫順、愉快而自由地"長入""社會主義社會"的論調(diào)”。(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然而,謝文卻把恩格斯的批判對象當成恩格斯的觀點強加給恩格斯,這如何能令人信服?

          

          三、民主社會主義是社會主義嗎

          

          謝文的第三個主題,是認為民主社會主義不僅是社會主義,而且是“馬克思主義的正統(tǒng)”,是“馬克思主義的最高成果”。他說,社會民主黨代表全社會,能夠“調(diào)節(jié)分配”,讓窮人富起來,“走共同富裕的道路”。這種觀點,一不提黨的階級屬性,二不提所有制變動,三不提政權要求,四不提階級斗爭,可謂天真爛漫。我們認為,民主社會主義不是社會主義,至少不是科學的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它的本質(zhì)是資本主義。自然的,它也就談不上是什么馬克思主義的“正統(tǒng)”或“最高成果”。

          為證明自己的觀點,謝文引用了辛子陵所著一部書稿以及《資本論》第三卷的一些話,“大規(guī)模投資銀行和股份公司的出現(xiàn)改變了資本主義社會的社會結構。隨著一個新的銀行制度的出現(xiàn),資本積累不再依靠企業(yè)家個人的節(jié)儉、儲蓄來自我籌集資金了,而是依靠全社會的儲蓄。吸收社會的資金辦企業(yè),股份公司就應運而生了”,等等。謝先生是想說明,“資本主義完成了向社會主義的和平過渡!顿Y本論》第三卷推翻了《資本論》第一卷的結論,不再需要"炸毀"資本主義的"外殼"了!

          然而,這又是強加給馬克思的觀點。

          (1)所謂“資本積累不再依靠企業(yè)家個人的節(jié)儉、儲蓄來自我籌集資金了”,這句話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因為,不管原始積累,還是一般的資本積累,都不是靠“節(jié)儉、儲蓄”實現(xiàn)的。就在謝文引文的地方,馬克思寫道:“資本起源于節(jié)約的說法,也是荒唐的,因為那種人正是要求別人為他而節(jié)約!

          (2)所謂股份公司資本積累的實質(zhì)是“依靠全社會的儲蓄”的說法,也是錯誤的。馬克思的說法是:“在這里直接取得了社會資本(即那些直接聯(lián)合起來的個人的資本)的形式!币簿褪钦f,社會集資是有的,但本質(zhì)是資本的聯(lián)合。為此,恩格斯特地舉了英國制堿托拉斯的例子。

         。3)馬克思很明確地說過,股份公司是“作為私人財產(chǎn)的資本”“在資本主義生產(chǎn)方式本身范圍內(nèi)的揚棄”,是“職能和資本所有權的分離,勞動和生產(chǎn)資料所有權和剩余價值所有權的分離,是一個必經(jīng)的過渡點”。而謝文的解讀卻是:“資本主義就這樣完成了向社會主義的和平過渡”!斑^渡點”怎么變成“完成了過渡”呢?馬克思寫道:“在股份制內(nèi),已經(jīng)存在著社會生產(chǎn)資料藉以表現(xiàn)為個人財產(chǎn)的舊形式的對立面;
        但是,這種向股份形式的轉(zhuǎn)化本身,還是局限在資本主義界限之內(nèi);
        因此,這種轉(zhuǎn)化并沒有克服財富作為社會財富的性質(zhì)和作為私人財富的性質(zhì)之間的對立,而只是在新的形態(tài)上發(fā)展了這種對立!焙芮宄,股份制可能是過渡形式,但只要一天還沒實現(xiàn)過渡,它就只能局限在資本主義界限之內(nèi),不但沒有克服對立,而且還發(fā)展了對立。

          這里特別需要注意所謂“資本主義界限之內(nèi)”、“資本主義生產(chǎn)方式本身范圍內(nèi)”,因為這等于抽掉了謝文所謂民主社會主義也是社會主義的立論基礎,是為社會民主黨一類黨派定性的前提。由此可見,謝文依據(jù)所謂歷史新情況以及馬克思恩格斯原著所得出的關于民主社會主義的結論,與馬克思的原意并不相符。如果謝文聲明放棄馬克思主義理論,自然不會存在這個問題。但是,既以馬克思恩格斯原著為立論依據(jù),自然應以不曲解文本為前提。還需要指出的是,謝文行文頗為不嚴謹和隨意,沒有遵守邏輯的同一性。他一會兒認為民主社會主義是社會主義,一再論述和平長入社會主義;
        一會兒又說民主社會主義是新資本主義,連克林頓、布萊爾也都在搞民主社會主義。但他卻忘記了,克林頓等人之所以能夠接受所謂民主社會主義,正說明它的性質(zhì)是資本主義的。

          謝韜先生非!捌珢邸彼^“晚年的恩格斯”。恰好,晚年的恩格斯寫過一段話,可作為對謝文全部立論的回答:“自從原始公社解體以來,組成為每個社會的各階級之間的斗爭,總是歷史發(fā)展的偉大動力。這種斗爭只有在階級本身消失之后、即社會主義取得勝利之后才會消失。而在那時以前,相互對立的階級,無產(chǎn)階級、資產(chǎn)階級、土地貴族,將照舊彼此進行斗爭!泵鎸@樣一位“晚年的恩格斯”,不知謝韜先生有何辦法將其與“早年”或“中年”的恩格斯割裂開來!

          

         、 馬克思:《資本論》第3 卷,人民出版社1975 年版,第497 頁。

         、 馬克思:《資本論》第3 卷,人民出版社1975 年版,第493 頁。

          ③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 卷,人民出版社1965 年版,第560 頁。

          

          來源:馬克思主義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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