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全文閱讀_《挪威的森林》

        發(fā)布時間:2020-03-01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村上春樹,1949年生于日本兵庫縣,早稻田大學戲劇系畢業(yè),1979年以第一部創(chuàng)作小說《且聽風吟》得到當年日本的群像新人獎。獲得野間文藝新人獎和谷崎潤一郎獎的作品??《挪威的森林》??迄今賣了超過700萬本,使作者成為日本最暢銷的作家。村上春樹曾翻譯F.s cott Fitzgerald,Paul Theroux,John lrving 及Raymond chandler的小說,九十年代 在美國普林頓大學和Tufts University任客座講師。
          
          第一章永遠記得我
          
          我今年三十七歲,F(xiàn)在,我正坐在波音七四七的機艙里。這架碩大無比的飛機正穿過厚厚的烏云層往下俯沖,準備降落在漢堡機場。十一月冷冽的雨湮得大地一片霧蒙蒙的。穿著雨衣的整修工、整齊劃一的機場大廈上豎著的旗、BMW的大型廣告牌,這一切的一切看來都像是法蘭德斯派畫里陰郁的背景。唉!又來到德國了。
          這時,飛機順利著地,禁菸燈號也跟著熄滅,天花板上的擴音器中輕輕地流出BGM音樂來。正是披頭四的“挪威的森林”,倒不知是由哪個樂團演奏的。一如往昔,這旋律仍舊撩動著我的情緒。不!遠比過去更激烈地撩動著我、搖撼著我。
          為了不叫頭腦為之迸裂,我弓著身子,兩手掩面,就這么一動不動。不久,一位德籍的空中小姐走了過來,用英文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我答說不打緊,只是有點頭暈而已。
          “真的不要緊嗎?”
          “不要緊,謝謝你!”我說道。于是她帶著微笑離開,這時,擴音器又放出比利喬的曲子。抬起頭,我仰望飄浮在北海上空的烏云,一邊思索著過去的大半輩子里,自己曾經(jīng)失落了的。思索那些失落了的歲月,死去或離開了的人們,以及煙消云散了的思念。
          在飛機完全靜止下來,人們紛紛解開安全帶,開始從柜子里取出手提包、外套時,我始終是待在那片草原上的。我嗅著草香、聆聽鳥鳴,用肌膚感受著風。那是在一九六九年秋天,我就要滿二十歲的時候。
          剛剛那位空中小姐又走了過來,在我身旁坐了下來,開口問我要不要緊。
          “不要緊!謝謝。我只是覺得有些感傷而已。(lt"sallrightnow.thankyou.Ionlyfeltlonely,youknow.)”我笑著答道。
          “Well,Ifellsameway,samethings,onceinawhile.Iknowwhatyoumean.(我也常常這樣子哩!我能理解!)”說罷,她搖搖頭,從座位上站起來,對著我展開一副美麗的笑容!癐hopeyou"llhaveanicetrip.AufWiedersehen。ㄗD猛居淇。再見。
          “AufWiedersehen!”我也跟著說道。
          就算在十八年后的今天,那片草原風光也仍舊歷歷在目。綿延數(shù)日的霏霏細雨沖走了山間光禿禿的地表上堆積的塵土,漾出一股深邃的湛藍,而十月的風則撩得芒草左右搖曳,窄窄長長的云又凍僵了似的緊偎著蔚藍的天空。天空高踞頂上,只消定睛凝視一會,你便會感到兩眼發(fā)痛。風吹過草原,輕拂著她的發(fā),然后往雜樹林那頭遁去。樹葉沙沙作響,遠處幾聲狗吠。那聲音聽來有些模糊,仿佛你正立在另一個世界的入口一般。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聲響。不管是什么聲響都無法進入我們的耳里。再沒有人會和我們錯身而過,只看到兩只鮮紅的鳥怯生生地從草原上振翅飛起,飛進雜樹林里。一邊踱著步,直子便一邊跟我聊起那口井來了。
          記憶這玩意兒真是不可思議。當我身歷其境時,我是一點兒也不去留意那風景。當時我并不覺得它會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也絕沒料到在十八年后,我可能將那一草一木記得這么清楚。老實說,那時候的我根本不在意什么風景。我只關(guān)心我自己,關(guān)心走在我身旁的這個美人,關(guān)心我和她之間的關(guān)系,然后再回頭來關(guān)心自己。不管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想到什么,結(jié)果總會像飛鏢一樣,又飛到自己這一邊來,當時正是這樣一個時代。再說,我那時又在談戀愛,那場戀愛談得也著實辛苦。我根本就沒有氣力再去留意周遭的風景。
          然而,現(xiàn)在率先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的,卻是那一片草原風光。草香、挾著些微寒意的風、山的線、狗吠聲,率先浮現(xiàn)的正是這些,清清楚楚地。也因為實在太清楚了,讓人覺得仿佛只要一伸手,便能用手指將它們一一描繪出來。但草原上不見人影。一個人也沒有。沒有直子,也沒有我。我不知道我們究竟上哪兒去了。為什么會突然發(fā)生這種事呢?曾經(jīng)那么在意的,還看她、我、我的世界,究竟都上哪兒去了?對了,我現(xiàn)在甚至無法立即記憶起直子的臉來,我能想到的,就是一幕不見人影的背景而已。
          當然,只要肯花時間我還是可以憶起她的臉。小小的冰冷的手、一頭觸感柔順光滑的長發(fā)、軟而圓的耳垂、耳垂下方一顆小小的痣、冬天里常穿的那件駱駝牌外套、老愛凝視對方的雙眼發(fā)問的怪癖、有事沒事便發(fā)顫的嗓音(就像是站在刮著強風的山坡上說話一樣),把這些印象統(tǒng)統(tǒng)集合起來的話,她的臉便自然而然地顯現(xiàn)出來了。最先顯現(xiàn)出的是她的側(cè)臉。這大約是因為我和直子總是并肩走在一塊的關(guān)系罷。所以先讓我憶起的常是她的側(cè)臉。然后,她會轉(zhuǎn)向我這邊,輕輕地笑著,微微地歪著頭開始說話,一邊凝視著我的眼睛。仿佛要在清澈的泉底尋找一晃而過的小魚似的。
          不過,我得花上一段時間才能如此這般地憶起直子的臉。而且,隨著歲月的消逝,時間花得愈來愈長,盡管很叫人感到悲哀,但卻是千真萬確。最初只要五秒鐘我便能想起來的,漸漸地變成十秒、三十秒,然后是一分鐘。就像是黃昏時的黑影,愈拉愈長。最后大概就會被黑暗給吞噬了罷?是的,我的記憶確實是和直子離得愈來愈遠了,正如我和過去的我離得愈來愈遠一般。只有那風景、那十月的草原風景,就像電影里象征的畫面,不斷地在我腦海中浮現(xiàn)。那風景執(zhí)拗地“踢”著我腦中的某一個部分。喂!起來吧!我還在這兒哩!起來吧!起來了解一下我為什么還在這兒的理由吧!不痛!一點兒都不痛!只是每一腳便會有回音。但恐怕過不了多久回音也會消失吧?正如所有一切已然消失了一般。然而,在這漢堡機場的路福特漢札(Lufthansa航空公司名)的飛機里,它們比往常更長時間地、更強烈地打著我的頭。起來吧!起來了解吧!所以,我才寫了這篇小說。因為我是那種一旦有什么事,不把它寫成文字的話,便無法清楚地理解它的人。
          那時候,她究竟都聊了些什么?
          對了,她聊起一口野井。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那一口井,或許那只是存在她腦海中的一個形象的記號而已――如同那段晦暗的日子里,她在腦海中編織出的許多事物一般。然而,自從直子提過之后,我每想起草原的風景,便會跟著想起那口井來。我雖不曾親眼目睹過,但在我腦中它卻和那片風景緊密地烙在一塊兒,是不可分割的。我甚至能夠詳細地描出那口井的模樣。它就位在草原和雜樹林之間。蔓草巧妙地遮住了這個在地表上橫開約直徑一公尺的黑洞。四周圍既沒有柵欄,也沒有高出的石摒。只有這個洞大大地張著口。井緣的石頭經(jīng)過風吹雨打,變成一種奇特的白濁色,而且到處都是割裂崩塌的痕跡。只見小小的綠蜥蜴在石頭的縫隙里飛快地續(xù)進續(xù)出。橫過身子去窺探那洞,你卻看不到什么。我只知道它反正是又恐怖又深邃,深到你無法想像的地步。而其中卻只充塞著黑暗――混雜了這世界所有黑暗的一種濃稠的黑暗。
          “是真的――真的很深唷!”直子謹慎地措詞。她說話常常是那種方式。一面謹慎地選詞,一面慢慢地說!罢娴暮苌睢2贿^,沒有人知道它的位置。但它一定是在這一帶的某個地方!
          說罷,她將雙手插進斜紋軟呢上衣的口袋里,微笑地看著我,一副認真的表倩。
          “那不是太危險了?”我說道!霸谀硞地方有一口深井,沒有人知道它在哪兒。萬一掉進去不就完了?”
          “是呀!咻――砰!然后一切結(jié)束!”
          “會不會真有這種事呀?”
          “常有!大約每兩年或三年就會發(fā)生一次呢!人就這么莫名其妙地不見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所以這一帶的人就說了,說是掉進那口深井去的!
          “這似乎不算是一種好死法咧!”我說。
          “很慘哩!”她說道,一邊用手拂去黏在上衣上的草屑!叭绻f就這么摔斷脖子死了也就算了,萬一只是挫了腿,那可就糟了。即使扯破喉嚨也沒有人會聽見,沒有人會找到你,蜈蚣、蜘蛛在一旁蠕動著,從前不幸死在那兒的人的骨頭零星散布,四周陰陰濕濕地。只有小小的一道光圈仿佛冬月一般浮在頭頂上。你就得一個人孤單地慢慢死去!”
          “光是想就讓人汗毛直豎哩!”我說!皯撘业剿奈恢茫缓笞鲆粋石摒才對!”
          “可是誰也沒法找呀!所以呀!不能走得離大馬路太遠!”
          “不會的。”
          直子從口袋里伸出左手,握住我的!安贿^你沒關(guān)系。你不必擔心啦。就算在黑夜里到這兒來『盲盲』然地走上一遭,你也絕對不會掉進井里的。所以說,我只要緊跟著你,就不會掉下去了!
          “絕對?”
          “絕對!”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呀!就是知道嘛!”直子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一邊說道。然后,有好一段時間默默地走著。“那種事我馬上就能知道。沒有什么理由,只是感覺而已。像今天晚上我一直跟著你走。就一點兒也不害怕。不管是多壞多黑暗的東西都引誘不了我!”
          “那還不簡單?你就一直跟著我好了!”我說。
          “嗯――你是真心的?”
          “當然是真心的羅!”
          直子忽地停下腳步,我也跟著停了。她將兩只手搭在我肩上,從正面凝望著我的眼睛。在她的明眸深處,一洼濃黑的液體聚成一種奇妙的圖形。這么一對美麗的眸子盯了我好久好久。然后她踮起腳,輕輕地將她的臉頰貼上我的。這動作棒透了,暖得教人感到胸口一陣緊縮。
          “謝謝!”直子說道。
          “不客氣!”我說。
          “你能對我說那些話,我太高與了。真的!”她哀切地邊微笑邊說道。“不過,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么?”
          “因為不能那么做!那樣太過份了。那是――”話才到嘴邊,直子突然又吞了回去,然后繼續(xù)踱步。我知道現(xiàn)在她的腦子里有太多念頭正在團團轉(zhuǎn)著,因此我也不開口,只默默地走在她身邊。
          “那是――錯的,對你對我都是!本镁,她才接著說道。
          “怎么個錯法?”我用平靜的聲音問道。
          “因為沒有誰能夠永遠保護另一個人呀!那是不可能的。聽著,假設說我和你結(jié)了婚好了!你會上班吧?那你去上班的時候誰來保護我呢?難道我能跟著你一輩子嗎?你看這公平嗎?這還能叫做人際關(guān)系嗎?而且總有一天你一定會覺得膩了。我的人生到底在干啥呀?當這女人的秤砣嗎?到時候你一定會這么自問的。我不喜歡這樣!這樣根本也解決不了我的問題呀!”
          “總不會膩一輩子吧?”我將手貼在她的背上說道!翱倳嬉欢温浒?等到告一段落,我們都得要重新考慮,今后該怎么做。到那個時候說不定還是你反過來幫我呢!我們需要隨時盯著收支清算單過活嗎,如果你現(xiàn)在需要我,你大可好好利用,不是嗎?為什么非得這么固執(zhí)不可呢?放松自已吧!你若是不肯放松,到頭來就會變得硬梆梆的。放松自己,你會舒坦些的!
          “你為什么這么說?”直子的聲音聽來既可怕又冷漠,我直覺得自己似乎是說錯話了。
          “為什么?”直子盯著地面說道。“放松自己會覺得舒坦些,這一點我也知道呀!你說這些話有什么用呢?聽著,如果我現(xiàn)在放松自己,我會整個垮掉!從前我就是這一套生活方式,今后也只能這樣活下去!我只要放松自己一次,就無法再恢復原狀了!我會垮掉,然后隨風散去。你難道不能理解嗎,連這些你都不能理解,還談什么保護我?”
          我默不吭聲。
          “我比你所想像的要復雜多了。陰郁、冷淡、復雜……你那時候為什么會和我上床?你別理我就好了!
          我們在一片悄然無聲的松林里踱著步。小徑上散見些死于夏末的蟬的骸,干干癢癢的。踩在腳下便發(fā)出嗶哩啪啦的聲響。我和直子像是在找尋什么似的,一邊盯著地面,一邊徐徐地在小徑上踱步。
          “對不起!”直子說道,然后輕輕地握住我的手腕,搖了搖頭!拔也⒉幌雮δ,別在意我說的。真的抱歉!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氣而已。”
          “我想大概是因為我還不算真正地了解你吧!”我說!拔也豁斅斆,想了解某些事物都得要花時間才行。不過只要有時間,我就可以好好地了解你,我可以比誰都了解你。”
          我們佇立在那里,傾耳聆聽這一片寧謐。我用鞋尖去踢蟬的殘骸和松枝,從樹隙間仰望天空。直子則將兩手插進上衣口袋里,一動不動地陷入沉思。
          “喂!渡邊,你喜不喜歡我?”
          “當然喜歡!”我答道。
          “那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兩件事?”
          “三件都可以!”
          直子笑著搖頭!皟杉涂梢粤。兩件就夠了!第一件,我希望你明白,我非常感激你能夠到這兒來和我碰面。我非常高興,算是――得救了。也許你看不出來,但這是事實!
          “我還會再來呀!”我說!澳橇硗庖患履?”
          “我希望你永遠記得我。永遠記得我這個人,我曾經(jīng)在你身邊。”
          “我當然會永遠記得!蔽掖鸬。
          她一言不發(fā)地走到前頭去。透過樹梢射進來的秋日陽光,在她的肩頭上熠熠跳躍著。我又聽到了狗叫聲,似乎比剛才更近了。直子爬上一處如小丘般的坡,走出松林,然后快步跑下坡去。我跟在她身后約兩、三步的距離。
          “到這兒來啦!那口井說不定就在那邊喲!”我在她背后喊。直子于是站住腳,一面笑一面輕輕地抓住我的手腕。我們便并肩走完剩下的路。
          “你真的會永遠記得我?”她輕聲問道。
          “永遠記得,”我說道。“我怎么忘得了?”
          盡管如此,這份記憶的確是已經(jīng)離我遠去,我已經(jīng)忘掉太多事了。像現(xiàn)在,一邊回憶一邊寫,就常會教我陷入一種不安的情緒。因為我擔心自己也許會將最重要的記憶遺漏掉。說不定,這回憶早已在我體內(nèi)的哪方陰暗的“記憶邊疆”里化作春泥了呢!
          但同無論如何,現(xiàn)在我所要寫的,就是我所有的記憶了。我緊擁著這已然模糊,而且愈來愈模糊的不完整的記憶,敲骨吸髓,盡我所能地寫這篇小說。為了信守對直子的承諾,除了這么做,我沒有別的法子。
          更早以前,在我還算年輕,記憶仍然鮮明的時候,我曾有幾回試著想寫直子。可是當時我卻一行也寫不下去。我當然明白,只要能寫出冒頭的一行文字,便能順暢地將她寫完,但不管怎么努力,第一行就是寫不出來。一切是如此鮮明,教我不知從何為起。這就好比說,一張畫得太詳細的地圖有時反而派不上用場一樣。不過,現(xiàn)在我總算懂了。原來――我想――只有這些不完整的記憶、不完整的思念,才能裝進小說這個不完整的容器里。而且,有關(guān)直子的記憶在我腦中愈是模糊,我便愈能了解她。我現(xiàn)在也想通了她叫我不要忘記她的道理了。直子當然也知道。她知道總有一天,我腦中的記憶會漸漸褪色。也因此,她非得一再叮嚀不可。
          “我希望你永遠記得我,永遠記得我這個人!
          想到這兒,我就覺得非常難過。因為直子從來不曾愛過我。
           小說特色 年輕的迷惑與無奈“挪威的森林”本是披頭士的歌曲,書中主角直子每聽此曲必覺得自己一個孤零零地迷失在又寒又凍的森林深處,這正是年輕必經(jīng)的彷徨、恐懼、摸索、迷惑的表征。男主角渡邊多次想拯救在自我迷失中的直子,但有時甚至他也迷失了方向。生活在都市中的年輕一代,在都市空間愈狹小與人的疏離愈人的對比中,令他們失去與人接觸的欲望,恰是年輕一代避免受傷的保護罩。正如《挪威的森林》的渡邊,因他怕失望,他不想勉強去交朋友,在他的世界中,朋友始終只有那幾個。年輕的反叛,大膽與率真年青的好處是可原諒的率真、大膽、肆無忌憚地把內(nèi)心所愛、所要、所憎、所恨的不扣修飾宣諸于口。書中大膽的情欲描寫并不是一般日本小說中常見的賣弄色情,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自然流露,如高山流水,流到洼處,一瀉而成瀑布,渾然天成。書中主角身處動蕩不安的時代,學潮罷課接二連三發(fā)生,但他們漠不關(guān)心,反而對愛情的追求熾熱無比。渡邊之于直子,明知直子心系死去的木月,偏偏不舍追隨左右:阿綠之于渡邊,雖知渡邊心有所屬,也求守候身旁。對愛情的希望與失望在書中煎熬著主角,亦在現(xiàn)實生活中煎熬著年輕的一群。愛情是發(fā)自內(nèi)心,身不由己,沒有時代之分,那管它是不是動蕩的年代和應不應該戀愛。在九十年代的香港,“學生應不應該談戀愛”已成老話,現(xiàn)在討論的已是“學生應怎樣談戀愛”。年輕的奇異的哲思書中的人物,身驅(qū)動作是隨俗的,而心思念頭則顯得空靈,說話的方式特別,常?沙殡x出來而成格言,如“只有不完整的記憶和不完整的思念,才能裝進一種稱作小說的不完整容器里”,“我們一邊把死當作微塵般吸入肺里,一邊活下去”,“世界處處是驢子糞”……年青的謬思在書中比比皆是。成長的可愛的謬思成長的世界充滿責任和不愉快。村上春樹筆下的主角們都是年輕的|他們不愿意長大,認為長大是不可思議的,長大是在完全沒有準備下,被死拉硬擠出來的。主角甚至羨慕已死的人的永遠青春。這是一部年輕的小說,成長歷程年輕階段的熱情坦率,直抵人性根蒂:成長的苦悶、無奈、恐懼、好奇,令人感動共鳴。正如作者說“有些人會喜歡這部小說,有些人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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