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者做官,從頭再來?_從頭再來歌曲
發(fā)布時間:2020-03-12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北京市委組織部近日公布對64名干部的任免公告,其中包括多名經濟學家、中科院院士等的掛職,其中就包括掛職中關村科技園區(qū)管委會副主任的著名經濟學家李稻葵。 消息傳出后,引發(fā)公眾熱烈爭議,總的來說,支持的聲音似遠不如質疑、反對的聲音響亮。許多人不僅擔心繁瑣的行政工作會影響學者、專家的專業(yè)研究和學術水平,更擔心他們在官場這個大染缸里廝混,非但不能凈化官場,反倒會被同化成又一群渾渾噩噩的官僚。
事實上,學者、包括經濟學家當官,古今中外都不乏其例。中國歷史上有出將入相的大學者杜預、張衡,大發(fā)明家馬鈞、沈括,國外的經濟學家則有著名的“高盛旋轉門現(xiàn)象”,許多美國政要出身于經濟學家,從政壇退下之后則或棲身教壇,或“旋轉”回高盛,如大名鼎鼎的柯贊、魯賓、鮑爾森等均是,人們并沒有過多大驚小怪,至于學者、經濟學家出身的議員、行政首長就更多,何以到了中國,學者、經濟學家當官,就會引發(fā)如此多的爭議、甚至非議?
國外的學者、經濟學家當官之所以爭議不大,和官員選拔方式及官員的職能、屬性有關。
大部分在國外從政的學者、經濟學家,其從政之途或是通過選舉,走民意代表路線,更多則是通過專業(yè)遴選,成為相應機構的專家型官員,如“高盛旋轉門”里轉來轉去的經濟學家固然很多,但他們所任職的政府部門,不是財政部,便是聯(lián)儲委、證監(jiān)會,有個別學者型人物被選為外交官,則所赴任的國家,多半與其研究方向有密切關系,即“他比別人都合適”。
而在中國,許多經濟學家、學者的任職,卻是從原有的學科、教職剝離出來,轉而從事與本專業(yè)并不相干的行政管理工作;有些當官學者當?shù)氖侵T如校長、研究院主任或相關對口部門負責人之類看似關聯(lián)度挺大的行政職務,但實際上卻不得不將主要精力轉入非專業(yè)的行政工作,事實上也還是被剝離。
可想而知,如此一來,在中國,學者、經濟學家當官,在很大程度上等于暫停搞學問、重新學“做官”,這樣的結果,往往不是如國外那樣,讓專業(yè)人才和專業(yè)工作互相促進,相得益彰,而是令學術界少了一個有豐富經驗的專才,讓官場多了一位稚嫩的“菜鳥級官員”,對兩方面而言都是損失和遺憾。唐朝宣宗時,有個著名醫(yī)生劉集被皇帝賞識,準備提拔為管理鹽鐵專賣業(yè)務的官員,負責人事任免的柳仲郢就指出,醫(yī)術精湛應該提拔為醫(yī)官,轉職管理鹽鐵專賣“何以課其殿最”,如今許多掛職當官的中國當代經濟學家、學者,行當跨得怕未必比這位劉集更小,引發(fā)爭議也就理所當然了。
關鍵在于,政府和官員的屬性,究竟是服務機構、服務人員,還是管理機構、管理人員,政府究竟應以服務功能為主,還是以管理功能為主。倘是前者,經濟學家即便當官,也會被安排到更利于發(fā)揮專長、為社會服務的位置;倘是后者,這一考量便在很大程度上不被重視。李稻葵本人在回應質疑時表示,掛職不影響教學科研,自己也會盡量少占用公共資源,這恰加深了公眾的疑慮和非議:人們需要的是一個能發(fā)揮專長的“社會服務員”,而不是一邊在非專業(yè)領域半心半意地當官,一邊在專業(yè)研究領域半心半意搞科研教學的“兩棲人”;人們寧可官員占用一些公共資源,卻能充分發(fā)揮才能,服務社會、大眾,也不愿看到不多吃多占、卻用非所長、尸位素餐的“職稱型學者官員”。
柳仲郢反對名醫(yī)當專賣管理官員,一個重要的理由,是擔心學術和權力的異化,造成“官僚學術”和“學術權貴”,而即便在管理相對嚴密的美國,“高盛旋轉門”引來非議最多的,同樣是擔心這些時而是經濟學家、時而是官員的“旋轉人”,會“官學不分”,造成學術霸權,權學互通,甚至權術和學術的“雙尋租”,在當代中國,“專家教授”因屢屢陷入“替權背書”、“替錢說話”的是非而聲譽下降,人們自然更有理由懷疑,進入體制內的經濟學家和其他專業(yè)人士,在當官之后究竟是實現(xiàn)官、學、民“三贏”,還是會讓官場多一個平庸的官僚,學術界少一個有能力的專家。
要消除這些疑慮和爭議,學者、經濟學家個人的操守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促成服務型政府的早日轉型成功,在一個把服務功能當成主要職能的現(xiàn)代型政府機制里,經濟學家等學者型人才仍會受到重視,卻不會被安排去“從頭學做官”。
作者系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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