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軍十大叛將 [大導林兆華:中國戲劇的忠臣or叛將?]

        發(fā)布時間:2020-03-12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大導林兆華:中國戲劇的忠臣or叛將?      11月10日,晴朗的冬日下午,推開北京人藝小劇場排練室的門。一位佝僂著背、腰間系著件大棉襖的瘦老頭兒,在一張簡陋的桌子上拾弄了半天找到一塊餅干,掰了半片給旁邊的長發(fā)小女孩,那女孩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走到了排練場中間,老頭兒呆愣愣地看著手中的半塊餅。
          
          濮存昕正在講一段關于曹禺的往事,老頭兒突然說,“媽的,我怎么從來就沒喜歡過曹禺的戲!比堑迷趫鏊腥撕逄么笮,憑此一句,你就知道這老頭兒準是林兆華,身邊人親切地稱他為“大導”。
          
          大導已經(jīng)75歲,導過約70多部戲,作品風格多樣化,包括現(xiàn)實主義、先鋒戲劇、戲曲及歌劇等。觀眾對林兆華的戲劇印象可能就是他不斷把媒體裝置、木偶、戲曲、爵士樂、搖滾樂融入劇情,譬如《哈姆雷特》中的升降機,《浮士德》中的飛艇以及“鮑家街43號”樂隊的現(xiàn)場演奏、《三姊妹?等待戈多》中的水池、《理查三世》中從天而降的金屬網(wǎng)罩,以及作為背景不斷變換畫面的電影銀幕。不過,林兆華并不希望觀眾只關注他的這些戲劇元素,他強調(diào)的是他每部作品中的“第二主題”。
          
          “比如我排莎士比亞的戲可以不改他的臺詞,只作一點刪節(jié),可以按照他原來的臺詞去演。但是我把我自己的一些東西,把獨立的一些思索、獨立的狀態(tài),放在這個戲當中。這是導演的第二主題!绷终兹A說。
          
          在生活中,大導多少讓人覺得他是個老頑童、怪老頭,不高興時嗆你一頓,高興時像孩子一樣摟著你的肩。濮存昕在《我知道光在哪里》一書中說,他對大導也不太了解,但感到他是一個“寂寞高手”。
          
          大導自稱是中國戲劇的忠臣,但更多的人把他當作一員叛將,背離仿真的現(xiàn)實主義,背離安撫模式。半個多世紀以來,理性主義和英雄主義構成了他所有戲劇的總則,然而要想理解這個總則,必須充分認識到他作品背后的問題意識。
          
          80年代的中國戲劇頂峰
          
          林兆華早期作為演員進入北京人藝,上世紀70年代末開始擔任導演。1980年高行健也進了北京人藝,兩人很投緣。當時,林兆華聽高行健說起《車站》這個本子的想法,覺得挺好,不像過去的普通結構,覺得挺新鮮。人們總在那個車站等,等了十年車還是沒有車來,他們還在等,最后才有人發(fā)現(xiàn)車站牌子上聲明此站挪了地方。
          
          “我跟高行健說我喜歡《車站》,寫吧。劇本寫出來后我想排,但當時的領導覺得這戲比較荒誕,那時上不太合適,結果沒排成。高行健挺積極的,說可以再寫一個,又跑到鐵路體驗生活去了,接著就出來了《絕對信號》!
          
          林兆華和高行健從創(chuàng)作的時候就開始聊,覺得成熟了,交給劇院,劇院覺得這個本子中的黑子是個待業(yè)青年,待業(yè)當時又是一個大的社會問題,而且他對前途沒有一個樂觀態(tài)度,老說一些牢騷話,所以本子開始沒通過,后來林兆華又找高行健商量,朝著“挽救失足青年”方向改。
          
          等到排的時候,林兆華就只有一個想法,排一個與眾不同的戲出來。在《絕對信號》的劇本里包含了三個空間:現(xiàn)實的空間、回憶的空間、想象的空間。林兆華說,“那個戲基本上是在排練過程中和演員一起摸索出來的東西,現(xiàn)在看來,它實際上有很強的意識流風格,這在當時是非常超前的!
          
          1982年,林兆華和高行健合作的《絕對信號》在人藝一樓小排練廳“內(nèi)部演出”,反響非常大,從小劇場到大劇場,總共演了100多場。戲劇評論家在論述新時期話劇革新浪潮時,普遍認為是由《絕對信號》發(fā)其端倪,它的意義不僅是中國第一個小劇場戲劇,還催生了上世紀80年代小劇場運動。
          
          由于《絕對信號》的成功,原來想排的《車站》順理成章也可以排了。這期間,林兆華和高行健開始了“全能戲劇”的設想,兩人又合作了《野人》。林兆華在今天回憶起這個戲時說,“高行健的那個劇本《野人》寫的是個不像戲的戲,就是說不覺得是個戲,但是那個戲是非常有意思的。”
          
          《車站》被禁演之后,林兆華訣別了他的老搭檔高行健。后者開始了以畫養(yǎng)文的生涯,之后又遠走他鄉(xiāng)。但在整個上世紀80年代,林兆華和高行健的合作標志著開啟了中國戲劇的小劇場時代,兩人的合作也達到了一個頂峰。
          
          從不重復自己
          
          在上世紀90年代,與林兆華有過最密切合作的編劇是過士行,過士行之后,林兆華幾乎很少與年輕編劇有過密切合作。他近年青睞的是名著,“如《老舍五則》遴選了作家老舍的五個短篇小說。獨幕歌劇《命若琴弦》是根據(jù)史鐵生同名小說及關漢卿《竇娥冤》改編的獨幕歌劇。”正在排練的《伊凡諾夫》是俄國劇作家契訶夫的本子,主人公伊凡諾夫由濮存昕飾演。
          
          “實際上,大導的戲劇生涯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絕對信號》,第二階段是《哈姆雷特》,第三個是《建筑大師》!督ㄖ髱煛吩诒硌菟囆g的拓展上又邁進了一大步,手法上把戲曲糅了進去,當然難度最大的還是表演,故事從頭至尾只是停在一個人瞬間的回憶上,需要演員表現(xiàn)主角的意識流動,這個比較難!卞Т骊繌呐啪殘錾献呦聛砗人畷r說。
          
          濮存昕是林兆華最重要的演員,從《哈姆雷特》一直合作至今,《建筑大師》也是他主演的。當被問及是否因為有實力的名演員參加,《建筑大師》才得以擴展了大導戲劇的表演空間時,濮存昕說這個是當然。
          
          林兆華并不認為他的戲劇生涯就是分為這三個階段,“那全是人家的說法,我才不這么看!彼谂啪殘錾献邅碜呷,一刻也沒有停過。后來他頓了一下說,“實際上你也可以這么看吧!豆防滋亍肥俏业囊粋實驗劇,不以講故事為主,是我真正貼近當代藝術的一個戲。”
          
          對于他現(xiàn)在排的《伊凡諾夫》,大導表示還在排練中,還不清楚,他力求每一部作品都不一樣,一戲一格,不重復。
          
          戲劇的未來在東方
          
          1985年,林兆華去歐洲參加倫敦LIFT戲劇節(jié)。從英國回來以后,和童道明、過士行聊天時,林兆華說了一句話,“我看了這么多戲,驚人的戲劇西方也不多。我們東方的戲劇并不比他們差。未來的戲劇在東方。”
          
          “這么一個大國,應該有建立在中國傳統(tǒng)戲曲說唱藝術美學上的本土戲劇!绷终兹A說。提出“中國學派”的第一人并不是林兆華,是人藝的創(chuàng)辦者之一焦菊隱,他開創(chuàng)了并未完善的中國學派。林兆華認為焦先生建立自己的理論體系基礎,是建立在中國傳統(tǒng)戲曲美學之上的,在上世紀50年代能提出這樣的中國學派是需要勇氣的,很偉大。林兆華說他實際上很想繼承中國學派,可是他們不認為他是繼承焦先生的傳統(tǒng)。
          
          林兆華在戲劇上的老師是于是之、人藝的老書記趙起揚以及刁光覃!拔幕蟾锩敝兴c人藝的名家劃分到同一個組,原來于是之、藍天野和英若誠這些名演員,對他來說見了面就是“老師”,高不可攀,根本沒有對話的可能,更別說焦菊隱和趙起揚這樣的領導。 “文革”中他們被劃在同一個范圍里,產(chǎn)生一種平等的關系。因禍得福,得到了藝術的真?zhèn)鳌?
          
          “我經(jīng)常說一些過頭的話,中戲是我的媽,她也并不大愛我,北京人藝是我的爹,他也總把我當成逆子,但是沒有爹媽也不會有我林兆華,只不過我不愿意做一種風格傳統(tǒng)的奴隸!
          
          林兆華真正暗中較勁的是國外的戲。骸霸诮裉煳乙彩且恢边@么認為,戲劇的未來在東方。我們現(xiàn)在的戲劇不落后他們,只是我們戲劇圈戲劇評論家根本看不起自己。實際上戲劇是歐洲的,我們得有自己的東西,‘表導演’理論得有自己的東西。他們看不到。實際上中國的根就在傳統(tǒng)戲曲上,甚至于昆曲之前還有。戲劇是歐洲的,在我們中國是戲曲!
          
          “當然,真正把傳統(tǒng)的戲曲美學像血液一樣融到當代戲劇中并不容易。”林兆華說。
          
          
          
          
          獨家專訪林兆華
          “戲劇創(chuàng)作在意識形態(tài)上打轉轉”
          
          大導林兆華2011年戲劇邀請展將在北京拉開帷幕,他說今年的主題是“戲劇到底是什么”,向戲劇尋根。今年的戲劇邀請展與去年相比規(guī)模更大,劇目也更為多元。國際部分基本都是歐洲當代原創(chuàng)力作。兩部德國戲,導演約翰?西蒙斯的《毒》和導演盧克?帕西瓦爾的《在大門外》!对诖箝T外》被稱為聯(lián)邦德國戰(zhàn)后“廢墟文學”的代表作,表達了千百萬被戰(zhàn)爭奪去親人的幸存者的悲憤。而波蘭導演馬修?普日文茨基的《來洛尼亞王國》也非常令人矚目,該劇改編自波蘭著名哲學家柯拉柯夫斯基《關于來洛尼亞王國的十三個童話故事》,大導說,“波蘭的戲很好,我邀請他們來就來了。”
          
          本次他還邀請了戲曲名家裴艷玲,此次她將帶來名為《尋源問道》的戲曲集錦,以京昆梆三種唱腔演繹《洪洋洞》、《夜奔》和《走雪山》等選段。大導介紹說,“裴艷玲是我心目中崇拜的戲曲大師,唱、念、做、打都一流,F(xiàn)在舞臺的戲劇太像戲劇了!
          
          大導自己有四部戲在本次邀請展上演出,《老舍五則》、《命若琴弦》、由濮存昕主演的《建筑大師》和《伊凡諾夫》,《伊凡諾夫》還在排練中,但大導表示將會是他晚年重要的一部作品。
          
          我沒那么深刻
          
          時代周報:大導你年近八旬還在排戲,是否也說明戲劇界創(chuàng)作力的匱乏和藝術大家的斷代?
          
          林兆華:關我什么事?這不是我的工作,我根本不考慮這個。什么斷代不斷代的,中國好的東西都斷代。我愿意玩,一輩子都在排戲,想做就做,這不挺好的?
          
          時代周報:從上世紀80年代以來,你的多部作品被貼上“先鋒”、“實驗”的標簽,能談談你在這方面的探索嗎?
          
          林兆華:我排戲沒有先鋒傳統(tǒng)的概念,我想怎么排就怎么排了。他們愛怎么批就怎么批。我沒這個概念,什么是傳統(tǒng),什么是先鋒,什么是后現(xiàn)代前現(xiàn)代,我沒有。觀眾愛怎么反應就怎么反應。
          
          時代周報:年輕戲劇人的心中你就是一面旗幟,你對他們有什么看法?好像他們很難成長起來。他們還需要培養(yǎng)嗎?
          
          林兆華:應該成長,我沒有那個覺悟培養(yǎng)青年下一代,藝術人才不是培養(yǎng)起來的,是天生的。
          
          時代周報:戲劇制作人袁鴻說北京很多年輕人做戲,遇到不給演出等困難,他們就給你電話或掛你的大名,一聽說是大導的戲就可以演了。
          
          林兆華:有嗎?不知道,我期望他們好好搞戲,搞完我看得見,他們可以寫劇本、排戲,應該鼓勵他們多做,但是千萬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國家劇院里頭,真的。
          
          年輕人有好劇本我一樣會合作
          
          時代周報:你對高行健的劇本評價如何?你喜歡和什么樣的編劇合作?好像你對名著比較感興趣。
          
          林兆華:我很幸運,在上世紀80年代碰到了高行健,90年代我又碰到了過士行。在此之后我發(fā)現(xiàn),中國原創(chuàng)的戲劇文學式微,再找一個類似高行健或者過士行的人物,已經(jīng)很難。不客氣地講,我們現(xiàn)在很多文學創(chuàng)作、戲劇創(chuàng)作大部分還是在意識形態(tài)上打轉轉。
          
          其實我是無所謂和誰合作,高行健和過士行也好,以及國內(nèi)外的名著也好。名著當然是好,思想精神厚重,人物也厚重。如果現(xiàn)在年輕人有好劇本我一樣會合作。
          
          時代周報:反映當今這個時代的戲劇少,眼下世相紛呈,這個時代比戲劇更戲劇。你如何用自己的戲劇反映這個時代?
          
          林兆華:每個時代都比戲劇更戲劇,現(xiàn)在更荒誕。我沒這個能力去反映這個時代,誰的作品能反映當代生活我就排,應該反映啊,可是現(xiàn)在缺乏反映當代生活的劇本,戲劇文學缺失,戲劇文學太少了,沒那么多劇本。
          
          時代周報:你之前說過,戲劇應該以文學的形式在人們的心目中占有重要的位置。
          
          林兆華:我忘了,我沒那么深刻,戲劇文學就是戲劇文學。我們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都不是注重舞臺演出,包括你們看戲在內(nèi),都是帶著對戲劇文學的解讀去看的。這不夠,舞臺是演出,舞臺是舞臺藝術,是根據(jù)戲劇文學創(chuàng)造的,但是兩碼事。
          
          時代周報:那你覺得中國這些戲注重的是什么?
          
          林兆華:中國戲大多數(shù)是為戲劇文學服務的,我是為我自己導演服務,我要表達什么我就去這么做了。
          
          時代周報:你指的是中國哪些戲呢,你覺得孟京輝的戲有戲劇文學味道嗎?
          
          林兆華:也別比較,他們有他們的味道。
          
          時代周報:內(nèi)地戲劇導演是否都要走孟京輝的路才能成功?你喜歡賴聲川的戲嗎?這兩位是否代表了將來年輕戲劇導演的發(fā)展方向?
          
          林兆華:別去談人家,都做得挺好。
          
          我只排有感覺的戲
          
          時代周報: 7年前你把契訶夫的《櫻桃園》搬上舞臺,現(xiàn)在排他的《伊凡諾夫》,什么原因讓你對契訶夫的作品如此感興趣?
          
          林兆華:排《櫻桃園》時我就讀過《伊凡諾夫》的劇本,現(xiàn)在再讀,有感覺我就排了。我對契訶夫和莎士比亞沒有多少研究,不像專家們研究契訶夫那么透,我要表達什么我就去表達什么,這不就完了。
          
          時代周報:這出戲是如何設置伊凡諾夫這個人物的?
          
          林兆華:契訶夫寫這個戲之前曾說,我一直懷抱著一種大膽的幻想,很想把迄今為止我所描寫的那些哀愁悲傷的人物都概括出來,并且以我的伊凡諾夫來結束對這些人物的描寫。這是契訶夫寫的第一部戲,卻是莫斯科藝術劇院最后一次搬上舞臺的契訶夫作品,而且是在契訶夫去世以后。
          
          時代周報:在這個時代排《伊凡諾夫》意味著什么?你覺得他吻合當下中國知識分子形象嗎?
          
          林兆華:他是一個失敗的精英,一個沒有思想也沒有未來的知識分子,給自己打垮了,契訶夫后來這么寫。他到底和我們這個時代的知識分子像不像我不管,我只排對我來說有感覺的戲。
          
          中國要有自己的學派
          
          時代周報:你還能記起來上世紀80年代小劇場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嗎?
          
          林兆華:那時有很多戲都不能演,現(xiàn)在挺好,都能演了。
          
          時代周報:當下的戲劇狀況是怎樣的,你對它有什么看法?
          
          林兆華:我三年沒看戲了。目前戲劇很活躍,有很多戲在演,現(xiàn)在年輕人做戲不是挺好的嗎?不過當下的戲劇都缺乏戲劇文學對戲劇的影響,好的作品比較少。
          
          時代周報:在上世紀80年代,你的“沒有表演的表演,沒有導演的導演,不像戲劇的戲劇”說法曾遭遇批評,但你堅持你的探索。平時和演員談戲時,你怎樣拿捏這個分寸?
          
          林兆華:表演要看什么表演,在西方有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布萊希特以及各種學派,我尊重中國傳統(tǒng)的表演藝術美學。要扮演,它不能都是體驗,都是光演人物,但演員達到一定程度,可以忘形,可以隨意,可以即興,迸發(fā)出不是我要求的東西,而是我們追求的那個更高的境界,這些東西是可貴的。學的都是體驗,但它還是比生活表現(xiàn)得更夸張一些,這個是當然的。
          
          林兆華代表作品:
          
          與高行健合作:
          
          1982年,《絕對信號》
          1983年,《車站》
          1985年,《野人》
          
          與過士行合作:
          1993年,《鳥人》
          1995年,《棋人》
          1997年,《魚人》
          2004年,《廁所》
          2007年,《活著還是死去》
          
          林兆華戲劇工作室作品:
          1990年,《哈姆雷特》
          1994年,《浮士德》
          1998年,《三姊妹?等待戈多》
          2000年,《故事新編》
          2001年,《理查三世》
          2004年,《櫻桃園》
          2006年,《建筑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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