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穿愛上將軍男配【一位上將的書緣】

        發(fā)布時間:2020-03-14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年前,出席中國國際戰(zhàn)略學會年會,同其他與會者一樣,都得到一份“禮包”,里面除了七八本學會所屬各研究中心編纂的學術論文匯編外,還有一部熊光楷會長的新著《藏書?記事?憶人》。淡黃與白色相間的封面,顯得分外素雅。上面印著著名畫家袁熙坤為作者繪的神形兼?zhèn)涞男は窈停梗稓q高齡的季羨林季老題寫的書名。一書捧讀在手,直如面對作者本人。
          
          封面上還有三行小字:“一位共和國上將的書緣、人緣、情緣。歷時十數(shù)載,廣搜宏著;兩千余冊簽名蓋章書,筑起一位高級將領精神世界的雄壯底氣!边@大約是編者著意向廣大讀者推介這部書的作者和這部書的主旨。曾任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的熊光楷上將,長期分管軍事外交與情報工作。目前,他除擔任中國國際戰(zhàn)略學會會長之外,還是國防大學、清華大學、北京大學、上海交通大學、解放軍國際關系學院、解放軍外國語學院等院校的兼職教授。他與黨、國家和軍隊領導人,學術界老前輩及外國政要、專家學者有著廣泛接觸,經(jīng)常應邀率團出席國際會議和到相關部門、院校作國際戰(zhàn)略與形勢報告,先后出版過《國際戰(zhàn)略與新軍事變革》、《國際形勢與安全戰(zhàn)略》等學術專著,是國內(nèi)外知名的軍事外交與戰(zhàn)略家。
          我們很早便得知他有搜集作者簽名、蓋章的書籍的愛好,他也曾要求我們幫他搜集有保存價值的由作者簽名、蓋章的書籍。他藏書絕非附庸風雅。他出身于高級知識分子家庭。父親熊大惠早年留學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并獲碩士學位,是我國運輸管理領域的老前輩。母親劉尚德早年畢業(yè)于上海滬江大學,退休前在外經(jīng)貿(mào)部工作。出身于這樣的家庭,熊光楷自幼便養(yǎng)成愛讀書、喜思考、勤鉆研的習慣。記得上世紀80年代初在國防大學學習時,他就獨自鉆研在國外工作時購買的大部頭的有關國際戰(zhàn)略形勢的書籍,單是學習卡片就摘錄了好幾口袋。
          古話說“腹有詩書氣自華”。熊光楷上將嗜書成癖,廣索博覽,樂此不疲。十幾年來他收藏了國家黨政軍領導,外國元首、政要,國內(nèi)外各領域?qū)<、學者,知名作家、藝術家,以及師長、親朋簽名蓋章的書籍多達兩千余冊。用他的話說:“對于我這樣一個從軍半個多世紀的軍人來說,藏書,就是為了藏兵”。有這樣多的書籍筑起的精神世界的雄壯底氣,自然是“胸中自有百萬兵”。
          我們受他之托,也曾利用與父輩老作家的交往及在國外工作之便,幫他搜集“有保存價值”的圖書,請作者簽名蓋章后送給他。在我們這不過是盡同事、學友之誼,未曾想,他將這些藏書“或潛心研讀,或隨意瀏覽”之后,便將所思所感行之于文,竟寫出這樣一部30余萬字的散文集。他閱讀過的書自然遠多于他的藏書,而這部散文集所涉及的書籍僅占他藏書的1/10。真是厚積而薄發(fā)!捧讀這部書,仿佛在聆聽作者用他獨特的視角、縝密的思維和軍人特有的生動、簡潔、精確的語言,向你講述一個個緣書而起、記事懷人、有感而發(fā)的故事,讓你在感受作者的書緣、人緣、情緣的同時,還深深領悟到這位軍事外交家、戰(zhàn)略家與學者的真知灼見和博大胸懷。
          書中也提到我們幫他搜集藏書的事。在記述我們幫他搜集到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埃及作家納吉布?馬哈福茲簽名的《宮間街》時,他提到我們當年夾在書中的一張便簽:
          九六年十二月廿八日夜,我們拜訪了剛剛度過八十五歲生日的埃及著名作家、八八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納吉布?馬哈福茲,他很高興地應我們請求在他的著名小說《兩宮之間》英文版上簽了名。
          作者隨后寫道:“不知是因為年事已高,還是不習慣于寫英文,馬哈福茲的簽名顫抖得很厲害,不好辨認。但正因為如此,他的簽名才更加獨特而珍貴……”
          讀到這里,我們不禁扼腕長嘆:糟糕!是我們疏忽了,寫便條時,沒有寫明我們拜訪馬哈福茲時的詳細情況。原來,我們1993年去埃及工作時,就盼望著能有機會拜訪這位阿拉伯文學巨擘、埃及與非洲當時惟一一位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我們一直盼望著這一天,早已準備好請他簽名、題辭的書籍和本子。1994年10月的一天,馬哈福茲從《金字塔報》社下班,照例步行通過橫跨在尼羅河上的大橋回他在西岸的家。一個守候在路邊的宗教極端分子突然沖上去,在他脖頸上狠狠剌了一刀……事件發(fā)生后,舉國震驚。幸虧搶救及時,馬哈福茲才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由于傷及神經(jīng),他右手書寫能力受到影響,還須靜養(yǎng)和做按摩與理療。出于健康與安全考慮,埃及治安部門把他像國寶一樣保護起來,幾乎停止了他的所有社會活動。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們的任期也快結束了。怎樣才能實現(xiàn)拜訪馬哈福茲的夙愿呢?我們想了不少辦法。最后,在埃及內(nèi)政部一位負責治安保護工作的友人的協(xié)助下,我們終于被獲準拜訪馬哈福茲和他的夫人阿迪雅。告辭前,我們拿出準備好的書籍――英文版的《宮間街》和阿拉伯文版的《忒拜之戰(zhàn)》,想請馬哈福茲夫人阿迪雅代他簽個名。不料阿迪雅卻笑著指指丈夫:“讓他自已簽,這對你們更有意義。”她說:“經(jīng)過長時間按摩與理療,他右手的書寫功能雖未完全恢復,但他每天都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希望能早日康復……”馬哈福茲笑著接過書去,分別用英文與阿拉伯文在扉頁上題寫了“順致敬意”并簽上姓名與日期。我們欣喜萬分,乘機遞上請他題辭的本子。他接過去,用阿拉伯語題寫道:
          非常高興你們的來訪,它為我們提供了一個交談中國與阿拉伯文學的機會。祝愿偉大的中國進步、繁榮。
          納吉布?馬哈福茲
          我們向馬哈福茲先生贈送了一對中國景泰蘭保健球。他非常喜歡,但卻無法用右手同時轉(zhuǎn)動兩只球。他問:“我先用一只球練習:握緊,放松,再握緊……是不是也可以?”我們忙說:“可以,可以。只要經(jīng)常鍛練,對手功能的恢復總有好處。”告別時,他指指保健球笑著說:“我堅持每天練習,當我能用右手同時轉(zhuǎn)動兩只球時,便又可以自如地提筆寫作了……”
          后來,我們將這段經(jīng)歷告訴熊會長,并說自打納吉布?馬哈福茲遇刺受傷,被埃及治安部門采取嚴密措施重點保護起來之后,我們大概算得上最后兩個拜訪過他的中國人了。熊會長說:“原來是這樣!我看到馬哈福茲簽名字跡不太好辨認,以為是因為他年事已高,或不太習慣用英文書寫,不知道他竟然是用遇刺受傷,又經(jīng)過長期治療和頑強鍛練,爭取恢復書寫功能,以便為讀者創(chuàng)作出更多優(yōu)秀作品的殘手簽的。這才是越發(fā)珍貴與感人的。”他接下來又說:“這部《藏書?記事?憶人》是我嘗試著寫的第一本散文集,就像我在這部書的《自序》中所說,我還將在藏書、讀書,陶冶性情、擴大視野、提高修養(yǎng)、提升境界的同時,繼續(xù)把我藏書、讀書背后的故事和我的所思、所感用散文寫出來。也許我會在下一部書里把你剛才說的補充進去,與廣大讀者分享……”
          我們期待著熊將軍寫出更多的作品,帶給廣大讀者更多的驚喜……(作者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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