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一回“狗仔”]狗仔游戲
發(fā)布時間:2020-03-15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都說香港記者有非凡的語言創(chuàng)造能力,比如將“財富縮水”說成是“財富蒸發(fā)”,將“獅子大張口”說成是“飛擒大咬”等等。這次,我算是明白了港人稱窮追不舍的記者們?yōu)椤肮纷嘘牎钡睦碛桑纷姓,?jù)我猜測,言下之義是像一群狗仔那樣跟在“母狗”后面,話里行間,極為形象幽默。此次一路千里跟蹤龍永圖,頗有狗仔的味道,只是一路就有我這么一只狗仔,略為寂寞罷了。
1999年11月19日上午,廣州中山紀念堂,共有3000人(不包括外面沒有門票不能進入的眾多聽眾)仔細聆聽龍永圖關(guān)于WTO的演講,氣氛極為熱烈。事前,當龍永圖即將來穗演講的消息傳出后,演講組織單位便被四面八方的電話“淹沒”了。原定在廣東省委禮堂進行的演講不得不移師到更大的中山紀念堂進行,800元一張的門票也被一搶而空。演講一結(jié)束,龍永圖就獨身悄然登上了飛往?诘陌鄼C。在經(jīng)歷6天6夜“不合眼”的談判之后,龍永圖孤身南下,除了解釋中央的重要決策背景,以及向各級政府解釋W(xué)TO可能帶來的沖擊和機遇外,估計還有小憩的動機。龍永圖說過,對他們談判代表來講,最大的獎賞莫過于讓他們痛快地睡一覺!這是一次鮮為人知的神秘之旅。
從飛往?诘娘w機上開始,或更確切地說,從預(yù)定航班開始,我就開始了4天的“狗仔”經(jīng)歷,目的只有一個,專門采訪這位經(jīng)歷13年風(fēng)雨的首席談判代表。
飛機一再誤點,當我和龍永圖同機到達海南美蘭機場的時候,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按照計劃,龍永圖將于晚上7:30在中國(海南)改革發(fā)展研究院(下簡稱中改院)向海南省的四套班子講述關(guān)于WTO中美協(xié)議的種種問題。一下飛機,龍永圖直接驅(qū)車到位于?谧畋倍擞撵o的中改院大院,我也打的一路跟著前往。7:00左右,龍永圖的車到達中改院的大院。這時,他還沒有吃飯。在這近乎休假的時間里,龍永圖依然是節(jié)奏緊張。
晚上7:45,“WTO專題報告會”正式開始,這是龍永圖在一天之內(nèi)的第二場報告會(確切而言,這是一次內(nèi)部通氣會)。地域間隔接近千里,場面依然熱烈隆重。本來安排的一個小報告廳已經(jīng)滿座。小報告廳外戒備森嚴,海南各級政府的負責(zé)同志濟濟一堂,省委書記杜青林、省長汪嘯風(fēng)更是親自坐鎮(zhèn)洗耳恭聽。在最后一排的最邊上,記者謀得了一個寶貴的位置。在我的左右前后,都是海南的高級干部以及一些在中改院進修學(xué)習(xí)的河北省高級干部。
由于人數(shù)眾多,中改院的負責(zé)同志在小報告廳的下面,臨時加設(shè)了一個報告廳,通過電視同步直播。雖然龍永圖是悄然而至,但聞風(fēng)來聽的人依然擠得滿滿的。不過,也有人告訴我,當開會的通知電話打到某廳局單位時,接電話的官員對報告會頗不以為然,覺得和自己的工作沒有多大關(guān)系。而打到另一個同級別的單位,電話那一頭的反應(yīng)是:“龍永圖?是不是農(nóng)民的農(nóng)?”
龍永圖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沙啞,語調(diào)低沉。但其說話的口氣依然鏗鏘有力,“鐵嘴”風(fēng)格依舊。報告會完畢以后,我擠到被一群高級官員包圍的龍永圖身邊,向他表達了采訪的意愿。龍副部長當時表示,等到他休息好了,看有沒有時間,再另行約定?吹烬埜辈块L滿臉的倦容,我也實在不忍心再打擾他。
根據(jù)計劃,我先采訪了中改院的常務(wù)副院長遲福林同志。中改院是我國的第一家民間股份制研究院,作為我國著名的轉(zhuǎn)軌經(jīng)濟專家的遲副院長,一直以來在國內(nèi)經(jīng)濟問題的探討上默默奉獻。遲福林院長在接受采訪完以后,一再說將盡力幫我說服龍副部長接受采訪。
本來對采訪有一定的把握,不料當晚風(fēng)云突變,有通知說有關(guān)報道須統(tǒng)一安排,采訪頓時遇到了很大的難度。這是當初萬萬沒有想到的。如何讓采訪得以進行成了最讓人焦慮的問題。總不能不遠千里而來,卻落得兩手空空而歸吧。雖然有接近龍永圖的機會,但畢竟還是想通過文明的方式,而非“狗仔”式的手段來向這位“龍卷風(fēng)”式的談判專家請教。
但事已至今,唯有找些下策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躁急之下,我想過在龍永圖住處附近“扎營”,等待他露面,以趁機采訪。在一個朋友的支持之下,我們在龍永圖的住處附近開車兜圈,兜了半天,但也終于無果。這種無奈之舉,相信龍永圖也能理解。
實在沒招了,在明確了龍永圖的回程航班以后,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機場貴賓室的短短一段時間了。飛機10:50起飛,我一大早就到達了機場,由于貴賓室的規(guī)矩,我只能是一個人在門外靜靜等待。
10:20,望穿秋水,終于,龍永圖的小車出現(xiàn)了,我大步迎上去。想想當時我像模像樣衣著光鮮像個處級干部般地站立門外等待,還是很滑稽的事。萬幸的是,同車送龍永圖到機場的是遲福林副院長,看到我居然“埋伏”在此地,頗感意外。估計是心誠所至吧,遲福林馬上跟龍永圖介紹一番,經(jīng)龍永圖同意,終于才有了這篇專訪。再見到龍副部長時,我說的第一句話是,為了這個采訪,我已經(jīng)等您4天了……
采訪完畢,我全力沖向安檢通道――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4天的等待在最后得到了機會,也算是最大的安慰了。當我步上飛機時,龍永圖已經(jīng)在飛機上坐著閱讀文件了。這位忙碌的首席代表還要面對諸多不明朗因素,以及20多個國家的談判……
家在海南文昌,過家門而不入的心情的確難以言狀。但雜志幾十萬讀者的目光,似乎比年邁父母的期盼更為凝重。為了他們的滿意,我和我的同伴們只有不斷沖刺,沖過一個個看似不可能的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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