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一笑泯恩仇上一句【相逢一笑泯恩仇】
發(fā)布時間:2020-03-20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中古兩黨關系的恢復 中國和古巴兩黨恢復關系,是中共對外關系調整的重大步驟之一。 中古兩黨關系在60大論戰(zhàn)中被扭曲,70年代惡化。80年代初,兩黨關系緩和的最初信息,是從兩位老朋友見面時發(fā)出的,古巴駐華大使邀請他昔日的朋友、時任中聯(lián)部拉美局副局長楊白冰到使館做客,表示要努力爭取中古關系最好時刻的到來。中方對此作出了積極回應。1987年年底,古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里斯蓋特出席法共二十六大,主動約見中共代表、中央書記處書記、統(tǒng)戰(zhàn)部部長閻明復,正式提出恢復兩黨關系問題。隨后雙方商定兩黨對外機構交換代表團,作為恢復關系的第一步。古共希望中聯(lián)部代表團年內訪古,時間越早越好
1988年8月1日,我以中聯(lián)部秘書長的身份率中聯(lián)部代表團一行四人,赴古巴進行恢復兩黨關系的工作性會談行前我們做了認真準備。雙方雖然有恢復關系的愿望,大的原則達成了共識,總的方針是:“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朝前看”,強調共同點是根本的,在某些問題上的分歧是暫時的,求同存異。但是進入具體會談,在實質性問題上會不會產(chǎn)生矛盾和摩擦,我們并沒有把握。因此圍繞如何結束過去和如何面向未來,我們盡可能把問題想得多一些。實際上當時中古之間,在一些問題上分歧不僅存在,有的還很突出。我們到達哈瓦那一下飛機,前來迎接的是占共國際關系部副部長塔尼婭,她一身紅裝,滿面笑容,熱烈同我們每一個人握手擁抱,她和古巴的熱帶氣候一樣,第一印象就使人感到親切和溫暖。隨后,我同她會談。對于大論戰(zhàn)年代的過來人,我認為從嚴格意義上講,那簡直算不上是什么會談,卻好像是老朋友久別重逢的歡聚。她充滿激情地對我們到來表示歡迎,對兩黨不愉快的往事根本不提,對仍有分歧的問題也不觸及,除了稱贊中國的經(jīng)濟建設,主要就是希望兩黨關系逐步發(fā)展,直至最高層會晤,并具體提出1989年恰逢古巴革命勝利30周年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40周年,希望利用這一機會互派黨的高級代表團,以進一步發(fā)展兩國政治關系。大部分時間,她都用來介紹古共對外關系部有關情況,使我們了解到他們的組織結構,政治職能,以及13個局的工作情況。她的這種友善姿態(tài),和我們不謀而合。作為回應,我高度評價古巴革命和建設,贊揚卡斯特羅的領導和古巴人民的英勇頑強精神,正面回顧兩黨關系,對結束過去面向未來講了幾條原則性意見,對兩黨關系發(fā)展的前景表達了美好的愿望,對他們提出的建議作了積極的響應。最后,我也簡要介紹了中聯(lián)部的情況,他們報以熱烈的掌聲。第一次工作性會談結束,雙方皆大歡喜。接下來是古共中央政治局委員里斯蓋特會見,還有古共中央組織部、經(jīng)濟部、美洲部的領導同我們會見、會談,然后到外地參觀游覽,到處是笑臉和掌聲,將近10天的訪問我們始終沉浸在歡樂友好的氣氛之中。
我們訪問后不久,9月中旬應中聯(lián)部邀請,塔尼婭率領古共國際關系部代表團回防,中方也給予了熱情的接待,雙方就進一步發(fā)展關系交換了意見,包括就兩黨互派更高級別的代表團達成協(xié)議。其他活動,我們作了相應安排,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吳學謙同志會見,中央有關部門領導出面會見、會談,然后參觀游覽,他們一路也是高高興興。這樣兩黨國際部門的工作性會談圓滿完成任務。
緊接著朱良同志以中共中央委員、中聯(lián)部部長的身份訪問古巴,古方接待規(guī)格很高,卡斯特羅主席會見,中央書記里斯蓋特會談。相隔不到半月,古共中央書記里昂內爾?索托訪華,江澤民總書記會見。以后往來逐漸增多,級別不斷升格,兩黨中央政治局委員和書記處書記以上的領導人,你來我往連續(xù)不斷,雙方接待規(guī)格都很高。他們來的江澤民同志見,我們去的卡斯特羅主席見,雙方最高層的領導人也都頻繁出場,見面總像有說不完的話,有敘不盡的情。
1991年底展現(xiàn)了一幕戲劇性場面。1964年曾經(jīng)率領拉美九黨代表團的古共政治局委員卡洛斯?拉斐爾?羅德里格斯,再次踏上久別的中國國土,這次他是來向中共通報古共“四大”情況的。他向江澤民總書記表示:“中國是社會主義的中心,中國有很多經(jīng)驗值得我們學習!苯瓭擅裢久鞔_回答:“我們不是社會主義的中心,這不是謙虛”。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吳學謙說:“當前社會主義遇到了困難,我們應當把自己的國內建設好,這樣才能對社會主義作出真正的貢獻”。這標志著,中古兩黨關系已不是昔日友好關系的簡單恢復,而是建立在獨立自主、完全平等、互相尊重、互不干涉內部事務原則基礎之上的嶄新的關系。
1993年11月江澤民同志訪問古巴,1995年11月下旬至12月上旬卡斯特羅訪問中國,將兩黨兩國關系推向一個新階段。偉大詩人杜甫在歷經(jīng)崎嶇之路登上泰山時,曾留下這樣的詩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敝泄抨P系的歷史又何嘗不是如此,回首過去,眾山皆小,如今開始書寫新的歷史篇章,前景無限廣闊。
不一樣的卡斯特羅
中古兩黨關系的恢復和重建,帶來兩黨高層的頻繁往來。在這些交往中,我有機會多次見到當代傳奇英雄人物卡斯特羅。他在古巴這個處在世界頭號強權大國美國鼻子底下的彈丸小國,穩(wěn)坐元首寶座長達50年,美國換了11任總統(tǒng),每屆總統(tǒng)無一不想把他整掉,但是不論怎么打怎么壓,他始終昂首挺立,巋然不動。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許多人從卡斯特羅的演說和文章中,感覺他語言犀利,氣勢恢弘,認為他是一位高談闊論,居高臨下的人物。在國際共運大論戰(zhàn)時,他的語言也是咄咄逼人。但是,當我同他零距離接觸時,第一感覺與原來的想象相距甚遠,我看到的和聽到的卡斯特羅,是一位細心、和藹、詼諧、平易近人的人。
我第一次見到卡斯特羅,是1991年9月,作為代表團秘書長,陪同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四川省委書記楊汝岱訪問古巴。李金章代辦舉行晚宴歡迎我們,卡斯特羅稍晚到達。李代辦向他介紹代表團成員,他彎下高大的身材,微笑著同每一個成員握手時,都正視對方,眼神親切。他招呼大家就座后,自己坐下,端起酒杯開始講話,他說感謝楊汝岱同志到古巴,使他有機會到使館喝酒,他叫服務員把酒瓶放在他面前,說這樣喝起來方便,他還特意檢查商標,說這是正宗的中國桂花醇,他最喜歡,就是喝的機會太少。宴會廳發(fā)出一陣陣笑聲,氣氛活躍,大家頻頻舉杯歡迎卡斯特羅主席,歡迎楊汝岱書記,歡迎代表團。我看他確實喜歡桂花醇,自斟自飲,邊吃邊說,他聲音不大,略帶嘶啞,但思路敏捷,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楊汝岱個子不高,精明強干,一口四川話,對答如流。兩人的對話如聊家常式地展開。
我以前聽人說過,卡斯特羅的大腦像一臺計算機,裝滿了數(shù)字。大約十幾個一問一答之后,他就計算出,四川人口是古巴的10倍,耕地面積與古巴幾乎相等,而單位面積糧食產(chǎn)量是古巴的20多倍,因為古巴當時糧食缺口大約50%,四川糧食不僅滿足本省一億多人口的食用,富余的部分還用于出口,而且四川的豬肉和農副產(chǎn)品也都有富余,部分供應外省?ㄋ固亓_對此大為驚異,越談興致 越高。宴會結束后,談話從飯桌移到會客室。會客室不大,只能容納幾個人,李代辦和我等少數(shù)人在里面,其他陪同人員坐在外面。
卡斯特羅請人拿來中國地圖,并叫來幾位古巴領導人一起旁聽。他在地圖上找到四川的位置,對地形、地貌、氣候、土壤、生態(tài)環(huán)境,甚至當年紅軍經(jīng)過的路線都一一提問。話題主要圍繞四川農村改革,農村改革是怎么開始的,家庭承包責任制的內容,農貿集市的發(fā)展,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與種植業(yè)的關系,農民個體、集體與國家關系的變化,農村土地結構、人口結構的變化帶來的社會問題,以及土地耕作方法,包括一畝地施多少肥、澆多少水、下多少種,田間管理除草、除蟲、防病等等一問一答,“打破沙鍋問到底”。當他了解到四川電是甘蔗種植大省,對于甘蔗種植面積、單產(chǎn)、出糖量、管理、加工等等,一邊提問一邊同古巴的甘蔗生產(chǎn)相比較,作出誰優(yōu)誰劣的評價。楊汝岱是有名的“草鞋書記”,跑遍了四川農村,對四川的情況如數(shù)家珍。兩人一見,真是話逢知己千言少,酒不投機半杯多。午夜已過,已是次日凌晨一點多鐘了,兩人交談5個小時沒有休息,興致不減反增。
這時禮賓官提醒,卡斯特羅方才起身,神情振奮地說:“中國了不起,四川了不起!”他還詼諧地對在場的古方領導人講,你們看這就是中國的政治局委員,古巴要是有一個楊汝岱,我們所有的問題就解決了。他又指示安排楊汝岱到地方參觀時,各地多聽聽楊對古巴農業(yè)發(fā)展的意見,他還表示將要派更多的人到中國學習,了解中國經(jīng)驗。
臨別時,他同代表團照相。他看到四周站著許多使館工作人員,便主動招手叫他們過來照相,大家歡歡喜喜圍攏過來,像過節(jié)一樣高興。
1994年6月,我陪同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上海市委書記吳邦國訪問古巴,再次見到卡斯特羅。這次與上次不同,不僅換了場地,而且先后兩場。第一場是他會見我們,在他的國務委員會辦公樓。第二場是他出席中國駐古巴大使徐貽聰為我們舉行的歡迎宴會上。兩場對話共計5小時20分鐘,可以說那是他對上海改革開放的一次“問卷式”考察。
對話從吳邦國送給他的禮物開始,那是一架上海最新生產(chǎn)的攝像機,卡斯特羅接過去,放在眼睛前試了試說:“上海生產(chǎn)的這玩意兒太先進,里面什么也看不見!”上海的同志笑著幫他打開了鏡頭蓋,他說,“這機器只聽上海人的指揮,現(xiàn)在我開始攝像了!”他拿鏡頭對著大家掃去,大家哈哈大笑。接著他翻開吳邦國送的上海畫冊,驚問這就是上海嗎?他指著一棟又一棟的高樓大廈,問是什么時候建的,是做什么用的?吳邦國即問即答,說出每棟高樓的來歷,對話很快啟動,主要話題圍繞上海的改革開放迅速展開。
卡斯特羅神情貫注,興趣濃厚,涉及的領域十分廣泛,主要包括:開發(fā)浦東新區(qū)的優(yōu)惠政策;上海為龍頭帶動長江流域的發(fā)展計劃;大型建設項目的資金來源,經(jīng)濟效益和建設單位;引進外資政策,外資數(shù)額,外資來源,批準程序和投向部門;合資企業(yè)的工人工資,土地批租,居民安置;上海生產(chǎn)規(guī)模和水平,與外省市的關系;國企經(jīng)營狀況,虧損企業(yè)及安置多余人員;中央與地方權力劃分,行政關系與財稅關系;舊城改造,房地產(chǎn)事業(yè),居民住房制度;匯率并軌與外匯管理;居民生活,蔬菜供應,等等。
卡斯特羅思路活躍,跳躍式地發(fā)問,問題并沒有嚴格的順序,而是互相穿插,前后交叉,同對方一問一答保持短促互動。吳邦國既熟悉政策,又懂經(jīng)濟和技術,回答簡明扼要,如行云流水一般,常常舉一反三,內容翔實,將方針政策融入具體事例之中?犃祟l頻點頭,表示滿意,說中國的成功在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這一切都是中國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偉大成果,他對中國和上海的成就感到鼓舞,稱贊吳邦國帶他神游了上海,使他成為上海問題專家。他指示陪同的古巴領導人,要將中國和上海的做法一一認真研究,他自己也要進一步研究中國經(jīng)驗。
卡斯特羅離開中國使館時,已是次日凌晨一點多鐘。我們送他離去時,看他上車已有一些困難,他仍然熱情地不斷向我們揮手。
1997年5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上海市委書記黃菊訪問古巴,我陪同他又見到卡斯特羅。這次卡斯特羅除了應中國駐古巴大使劉培根邀請,出席使館為我們舉行的歡迎宴會外,最具特色的安排是他邀請黃菊和代表團到革命宮做客,先會見后宴請。參加這次活動的都是古共政治局的要人,他們是:古巴二號人物勞爾?卡斯特羅,黨中央國際關系部部長巴拉格爾,哈瓦那市委書記拉索,馬坦薩省委書記婭迪拉等。
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勞爾?卡斯特羅的出場,因為卡斯特羅兄弟倆同時出現(xiàn)在同一個場合,這在古巴是極其罕見的,據(jù)說他們?yōu)榱藝业陌踩,內部曾有過專門的規(guī)定。勞爾沒有出席會見,而是在宴會前的酒會上,他微笑著走來同代表團成員一一握手,然后向在場的古巴人寒暄問好。酒會的氣氛輕松,大家自由組合,有說有笑。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勞爾,趁卡斯特羅同黃菊聊得最歡的機會,我走到勞爾那邊向他打打招呼。巴拉格爾向勞爾介紹我,說:“這位是中國的阿魯菲,他多次來過古巴!卑Ⅳ敺剖枪虐忘h中央國際關系部副部長,主管對華關系。我說:“第一次見到勞爾同志很高興,久仰大名了!”勞爾嚴肅地對我說:“你犯了錯誤,知道嗎?”我笑著回答:“我這個人經(jīng)常犯錯誤,不知這次犯的什么錯誤?”他說:“你來古巴不見我,你以前對古巴的訪問統(tǒng)統(tǒng)不算數(shù)!”隨即招呼記者和我一起照相,我們幾人都哈哈大笑。
接著,卡斯特羅帶領大家走向宴會廳。一條長桌,中古雙方人員面對面按序入席。簡短的歡迎客套后,主菜上來,大家邊喝邊吃邊聊,開始還分得出主人和主賓,后來漸漸松散,互相交頭接耳,歡聲笑語。這樣的寬松氣氛是卡氏兄弟帶的頭。
當時哈瓦那市委書記拉索,對中國朋友非常熱情,玩笑就是從他開始的。
卡斯特羅說:“你們看,中國強大了,拉索同中國套近乎”。
勞爾接著說:“拉索可厲害啦!他到處施壓,中央的部長都是他的老部下,誰敢不給他錢?”
拉索笑著反駁:“所有的部長都向我施壓,他們知道我窮,有求于他們。”
卡斯特羅:“上面怕拉索,下面喜歡拉索,所以古巴很穩(wěn)定;如果古巴不穩(wěn),肯定是拉索制造的。”
勞爾變換了方向,直指卡斯特羅,他說:“當年巴蒂斯塔犯了一個歷史性的大錯誤,赦免了菲德爾(卡斯特羅)!
卡斯特羅反駁:“你倒好,在牢里盡睡覺!”
勞爾:“當年坐牢,你讀足了書,看完了《資本論》,我睡足了覺,直到今天都不困。不過,我睡覺不像你看書那樣入迷,有一天,電臺報道一條消息,說卡斯特羅和勞爾的家失火,全燒光了?ㄋ固亓_聽了,繼續(xù)看他的書,我從床上跳起來,再也睡不著了!
酒會和宴會進行了近三個小時,笑聲不斷,始終洋溢著和睦歡樂的氣氛。這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次聚會。
(責任編輯:劉娟娟)
相關熱詞搜索:一笑 恩仇 相逢 相逢一笑泯恩仇 相逢一笑泯恩仇全詩 一笑泯恩仇是什么意思
熱點文章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