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民主黨黨首選舉透析|2018美國中期選舉

        發(fā)布時間:2020-03-20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2010年9月14日,日本民主黨黨首選舉大戰(zhàn)落幕。菅直人以721分大幅領先小澤一郎的491分,成功連任民主黨黨首,繼續(xù)擔任日本首相。營直人連任民主黨黨首既出人意料又在意料之中,所謂出人意料,是因為在選舉投票一周以前,人們對選情的分析還是以小澤作為民主黨內(nèi)最大集團的實力為基礎的,但是,臨近投票時,得到民意支持的菅直人便逐漸勝券在握了;所謂意料之中,是因為小澤因“金錢政治”問題而失去民意問題,也在眾人的思考范圍之內(nèi),而民意在民主黨內(nèi)的黨員和議員中獲得了立竿見影的反應,是日本問題觀察者早有預感的。那么,如何看這次選舉,它對今后的日本政治與外交將產(chǎn)生什么影響呢?
          
          民主黨一分為二
          
          此次選舉雖然也有政策和主張的對立,但是本質上看還是民主黨內(nèi)權力斗爭的表面化。在政策論爭方面,民主黨內(nèi)存在經(jīng)濟、外交和防衛(wèi)政策分歧是人所共知的,此次代表選舉是這種論爭的一次大梳理。菅直人陣營主張部分修改2009年眾議院選舉前提出的“選舉承諾”,比如,增加消費稅率,還主張遵守2010年5月簽訂的關于普天間基地問題的日美聯(lián)合聲明。這些都是因應客觀環(huán)境的變化而提出的,選舉語言在現(xiàn)實當中往往難以實現(xiàn),民主黨在當初許下的諾言,因為日本財政的窘境和日美關系的實際情況而難以具體化。但是小澤陣營則主張信守“選舉承諾”,反對增加消費稅率,特別是表示要修改日美聯(lián)合聲明。小澤這些主張看起來是堅守承諾,但有識之士則懷疑小澤的“財源”在哪里,特別是日美摩擦使日本人感到不安。還有就是小澤認為如果不對日本的政治和行政體制以及國家的發(fā)展方向進行根本性改變,恐怕就來不及了,他這樣說,實際上得罪了一大批既得利益者,而菅陣營則在這一點上與之有微妙差別。
          其實,在這些表面的政策之爭背后,實質問題則是權力的再分配問題。此次小澤的出馬與他在黨內(nèi)被“邊緣化”有直接關系,小澤在2010年5月底與鳩山雙雙辭職,是為了7月的參議院選舉能夠順利過關,但菅直人一上臺就重用反小澤的“急先鋒”仙谷由人和枝野幸男,并依靠鷹派的前原集團和野田集團的支持穩(wěn)固了自己的政治陣腳,然后借“金錢政治”問題打壓小澤,企圖使小澤在黨內(nèi)甚至在日本政界邊緣化。可以說“脫小澤化”,是菅直人的基本策略。這對于小澤來說,他雖然并不一定要求站在前臺當上首相,但是他極不情愿把干事長的職位交給“反小澤”的枝野幸男。對于小澤來說擔任干事長就可以掌握黨務、控制政權,所以,小澤與菅的對立實際上是兩陣營的“干事長爭奪戰(zhàn)”,就是說小澤因為無望回到民主黨的權力中心,也就是無望得到干事長一職,這將對他的政治前途非常不利,所以他只有親自出馬,挺身一搏。
          民主黨其實當初是由自民黨的“脫黨者”、社會黨的大部分和有右翼傾向的政客組成的大雜燴。黨內(nèi)匯聚了從“左”到“右”,從溫和到強硬,從鴿派到鷹派,從改憲到護憲的各種政治人物。此次選舉,以“親小澤”與“反小澤”為界限,把這個黨分成了兩個陣營,從此民主黨在政治上的“一分為二”終于以小澤與營兩個陣營對立的方式大白于天下。選舉前,營陣營要“脫小澤”,小澤陣營則一定要重掌權力;選舉中,兩者都宣稱要“舉黨一致”,并相互承諾重用對方。但是,選舉的結果是營陣營獲勝,從內(nèi)閣與黨務的人事安排來看,小澤集團顯然被冷落了。這也有情可原,因為對營來說,正是因為當初提出“脫小澤”才有此番選舉的較量,否則,菅便不可能在民主黨內(nèi)站穩(wěn)腳跟,F(xiàn)在,選舉結束他如愿以償,如果他真的重用小澤,何必要有這番爭斗呢?如果營只是以一個顧問類的虛職承諾重用小澤,那小澤會甘心嗎?實際上小澤已經(jīng)毫不客氣地拒絕了營要他擔任民主黨代理代表的邀請。民主黨事實上已經(jīng)分裂了。
          
          日本政治繼續(xù)混亂
          
          菅直人雖然獲得了本次選舉的勝利,實現(xiàn)了排除小澤的目的,但是營內(nèi)閣面臨的問題仍然嚴峻。經(jīng)濟問題是日本近二十年來的老問題,隨之而來的社會問題,如老齡化、少子化等也需要通過大幅度改革加以解決。特別是當務之急要解決就業(yè)問題,如果不能在近期收到一定效果,國民的不滿還會隨時噴出。至于日益嚴重的財政赤字問題更是考驗菅內(nèi)閣的試金石,如果他不能在一定程度上使財政狀況好轉,那么,他最后還是不能在首相的位子上坐穩(wěn)。還有2011年的預算案能否通過,關鍵要看營內(nèi)閣能否在“扭曲國會”條件下爭取到在野黨的支持,如果不能得到支持,那么內(nèi)閣將面臨倒臺的危險,特別是民主黨內(nèi)還有一顆“定時炸彈”小澤一郎,如果本來就以“造反”起家的小澤拆民主黨的臺,其后果將不堪設想。
          小澤此次雖然失敗,但并未傷筋動骨,從表面看,他以491分對721分的“大差”輸給了菅直人,但是,冷靜分析一下得票情況,小澤的失敗還不能說是“慘敗”。事實上,小澤得到了國會議員票的400分,即,200名議員的支持;在地方議員票中,小澤以40分對60分輸?shù)靡膊⒉粦K;表面上看黨員和民主黨支持者中,小澤以51分對249分的大幅劣勢遜于菅直人,但是,這個層次的選舉方式是以300個選區(qū)為單位,每個選區(qū)得票多者為勝者并得1分。這樣,雖然選舉結果意味著小澤沒有獲得絕大多數(shù)選區(qū)的多數(shù),但不等于每個選區(qū)沒有小澤的支持者,只是在這種選舉制度下,不計票數(shù)只計得分。在輸?shù)舻倪x取,支持小澤的票不被計算,成了所謂的“死票”。特別是人們之所以支持菅直人是因為不愿意看到身負“金錢弊案”的小澤勝出,所以,日本媒體也認為菅獲得的只是“消極支持”。
          當然,雖然輸?shù)枚嗯c輸?shù)蒙,結果都是輸,但至少在國會議員票中,小澤只比菅直人少12分,即6個人。也就是說小澤在民主黨內(nèi)仍然有200個人的實力,可以說小澤集團被“邊緣化”只是一個假象,小澤集團已經(jīng)成了民主黨內(nèi)的“黨中之黨”,特別是成了“黨中野黨”,不但不是“邊緣化”,而且還是不可忽視的力量。至于菅內(nèi)閣則雖然主觀上達到了“脫小澤”的目的,但實質上也限制了自己的代表性和實力,因為排除黨內(nèi)最大的政治集團小澤派,菅政權也只能是得到206個人支持的內(nèi)閣。況且營陣營與小澤陣營有個最大區(qū)別:小澤陣營是以小澤為核心的150多人為中心的部分,而營陣營則是由不同政治理念、不同派閥構成的以“反小澤”為共識結成的部分,一旦在反小澤問題上失去共同目標,該陣營將隨時解體。
          另外,小澤并沒有自動退出日本的政治舞臺,相反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正在等待機會東山再起。小澤經(jīng)常說他是“一兵卒”,然而,這位“一兵卒”曾經(jīng)在20世紀90年代初,導演了自民黨下臺的大劇,2009年,導致自民黨歷史性失敗的主要策劃人也是小澤而不是別人?梢哉f,小澤與鳩山主導民主黨政治是順理成章的“打江山者坐江山”,而營直人、前原等不過是“篡奪”了民主黨的勝利果實。對此,小澤在與鳩山一起辭職時就表明了他要做“一兵卒”繼續(xù)戰(zhàn)斗,果然,在2010年9月的黨首選舉中小澤親自出馬了。此次敗選之后,小澤又一次說他是“一兵卒”,顯然是在 表示他還要繼續(xù)戰(zhàn)斗。國民新黨的黨首龜井靜香說,小澤磨好了牙會不得了的。2011年春季的預算案審議是一個重要的政治程序,到時朝野雙方將有一番較量,小澤集團作為“朝中野黨”如何行動將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如果他橫跨黨派“整編”各黨派,日本政治的重新洗牌將加速進行。
          
          對外關系失去平衡
          
          民主黨自2009年取代自民黨上臺以來,在“小鳩體制”下,圍繞“普天間問題”與美國發(fā)生了安保摩擦,特別是因為“東亞共同體”構想問題,讓美國對日本將來的戰(zhàn)略走向也憂心忡忡,日本若真地走上“脫美人亞”之路,將是對美國“重返”亞洲的一個沉重打擊。僅就“普天間問題”而言,現(xiàn)在美國的海軍陸戰(zhàn)隊在日本共有一萬七千人,其中山口縣巖國基地約有三千人,余下一萬四千人都駐在沖繩縣(現(xiàn)在有一千人抽調到阿富汗和伊拉克,目前沖繩實際上有一萬三千人左右),即使根據(jù)駐日美軍再編協(xié)定,將有八千人撤到關島,但這只是它的司令部機關和后方支援部隊,其實戰(zhàn)部隊仍然留在沖繩。對此,小澤早就說過,美國在遠東的存在,有第七艦隊就足夠了,“日本應該自己防衛(wèi)自己的領土和領海,美國應該在更廣泛的范圍活動”。民主黨黨首選舉期間,他又說出,美國在日本的海軍陸戰(zhàn)隊也沒有必要,甚至說出“美國人是單細胞”,想法太簡單。民主黨議員鳩山集團的川內(nèi)博史說,如果小澤當選肯定要主張把普天間機場遷往國外。
          對于“小鳩體制”的“反美”傾向,美國顯然是施加了各種直接和間接的壓力。“政治資金丑聞”讓小澤和鳩山焦頭爛額,“豐田召回案”使日本經(jīng)濟受到嚴重打擊,“天安號”事件則成了美國向鳩山施壓的絕好借口。在這種背景下,菅內(nèi)閣上臺后,開始“糾偏”,試圖修補日美關系。如果民主黨可以分成左右兩部分的話,那么,新的菅內(nèi)閣就可以說是該黨的“右派”政權,因為他們更加重視日美關系,而忽視中日關系,甚至有點強調“中國威脅論”。9月8日,菅直人在對自衛(wèi)隊高級干部訓話時強調:“日美同盟不僅對我國的防衛(wèi)有重要性,而且還是支撐亞太地區(qū)穩(wěn)定與繁榮的國際公共財產(chǎn)。”反映了他要修補由鳩山內(nèi)閣造成的日美緊張關系。
          在菅內(nèi)閣中的幾個主要閣僚中,岡田雖然屬于民主黨內(nèi)的溫和派,但是在“日美協(xié)調”方面也曾與小澤唱反調,認為“美國海軍陸戰(zhàn)隊的遏制力是必要的”。特別是前原集團以排斥小澤和重視日美協(xié)調為條件支持菅直人組閣,導致日本在中美之間的外交政策矯枉過正,由“脫美入亞”,變成了“親美反華”。2010年9月7日發(fā)生的“日本巡邏船撞擊中國漁船”事件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發(fā)生的,該事件本來是一次偶發(fā)事件,它雖然發(fā)生在民主黨黨首選舉期間,但是,畢竟是菅內(nèi)閣直接處理了這次事件,它反映了菅內(nèi)閣中強硬派的意圖,即前原集團的“誤判”。前原是民主黨內(nèi)甚至日本政界主張“中國威脅論”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在釣魚島問題上表示“在東海不存在任何領土問題,對于任何威脅日本領土的活動和行為都要嚴肅應對”,9月16日,他還專門到石垣海上保安部去慰問事件處理擔當者。其實,在麻生內(nèi)閣期間,正是前原故意向麻生提問,引誘麻生就釣魚島問題表態(tài)。
          民主黨上臺后經(jīng)過鳩山內(nèi)閣短暫的中日合作跡象之后,隨即便是民主黨的“右派”上臺,它反映了這個政治“大雜燴”中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必然性。民主黨的“右派”在“中國威脅論”方面并不遜于自民黨,特別是像前原誠司、野田佳彥和“左派”的社會黨出身的“右派”枝野幸男等少壯派有著新生代政治家特有的民族主義情結和針對中國的價值觀優(yōu)越感。自民黨的政客是公認的保守陣營成員,他們有時可以在對華政策上采取理性的立場而不會被罵為“媚華”,但民主黨的少壯派則需要以反華姿態(tài)博取政治資本,特別是在中國崛起所引起的不安中,以民族主義者的形象出現(xiàn),他們會撈到許多政治好處!白矒糁袊鴿O船事件”是他們展示自己的一個機會,他們要充分利用這個事件沖擊一下中國的底線,看看崛起的中國是否在釣魚島問題上有所改變,同時也試探一下美國是否真正保護日本的安全,特別是日本可以借此機會增加對所謂西南諸島的防衛(wèi)能力。既實現(xiàn)日本防衛(wèi)在后冷戰(zhàn)時代由北方向南方的戰(zhàn)略轉變,同時又起到遏制中國海軍走向深藍的必經(jīng)之路。于是,中日關系在民主黨“右派”的主導下遭到破壞,經(jīng)過幾屆內(nèi)閣精心培育的中日戰(zhàn)略互惠幼苗被幾個少壯反華分子摧殘了。
          “選敗認輸”也許是民主主義的一個原則,但是,日本的民主主義具有不斷分化組合的特點,操作不慎的話,任何內(nèi)閣都有可能歸于“短命”的結局。黨的代表選舉雖然結束了,但是“扭曲國會”現(xiàn)象仍然沒有解決,菅直人被右派所左右和包圍,他如何與在野黨合作解決政局的不穩(wěn)定,任務仍然艱巨。在野黨的“左派”與民主黨內(nèi)的“左派”息息相通;民主黨的“右派”與在野黨的“右派”也一脈相承,民主黨內(nèi)有親美、反美,親華、反華派,在野黨內(nèi)也有親美、反美,親華、反華派,日本的政治仍然錯綜復雜,不易梳理清楚。特別是民主黨現(xiàn)在僅以“反小澤”和“親小澤”劃為兩大陣營,只是暫時的現(xiàn)象,民主黨若是能夠真正做到“舉黨一致”或許可以實現(xiàn)一段穩(wěn)定期,產(chǎn)生一個較長任期的首相,但是遺憾的是該黨既然兩個陣營已經(jīng)如此涇渭分明,兩者的“吳越同舟”是難以想象的。況且歷史的經(jīng)驗證明,在日本過于“偏左”和過于“偏右”的政權都是短命的,唯有“中道”的政治和有平衡感的外交才是現(xiàn)實的。從這個意義上講,菅內(nèi)閣對鳩山內(nèi)閣矯枉過正的調整只能是曇花一現(xiàn),要么回到“中道”的路線上來,要么內(nèi)閣解體成為又一個“短命”政權并被接下來的“政界再編”所湮滅,別無他途。
          
          (作者系上海國際問題研究院日本研究中心副主任)
          (責任編輯:李瑞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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