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法官席后的奧康納_奧康納法官

        發(fā)布時間:2020-04-05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美國最高法院第一位女法官奧康納(Sandra Day O’Connor)自去年1月正式退休以來,似乎淡出了公眾視野。最新一期的美國《新聞周刊》,為讀者展現(xiàn)了這位傳奇女性卸任后的忙碌生活。
          
          走下最高法院二樓的走廊,橫穿這個魁偉的、普通人無法涉足的大理石建筑,再路過法官魯思•貝德•金斯堡?Ruth Bader Ginsburg?的大辦公室,你會以為自己無意中進了一座美術館。長長的走廊側墻上掛滿了藝術作品,有女畫家奧吉弗(Georgia O'Keeffe)的照片,一張由右翼共和黨元老戈德華特(Barry Goldwater)拍攝的納瓦霍女人像,還有一幅加了框的漫畫,那是特地為祝賀第一位在美國最高法院任職的女法官而作的正義女神。
          一拐彎,你就會找到她了――退休的美國第一位最高女法官奧康納。她指著這些作品說:“這些放在我的辦公室里可不合適。”當她在2006年1月離開最高法院的時候,她不得不把辦公寓所交給她的接班人,法官阿里托(Samuel Alito)。而一年以后,在這個舒適的拐角辦公室里,奧康納依然兢兢業(yè)業(yè)地繼續(xù)著她的事業(yè)。她目前是美國伊拉克問題研究小組成員,威廉和瑪麗研究院名譽校長,以及美國中央歐洲大陸法律協(xié)會董事局成員。
          
          艱難的過渡
          
          2005年,奧康納出人意料地宣布即將退休,似乎想循著前輩的舊路,安靜地度過晚年。但這位美國歷史上首位最高女法官在退休這個問題上,正開辟著一條新路。
          今年76歲的奧康納體格健康,精神矍鑠。她現(xiàn)在的時間表被排得滿滿的――在法院旁聽上訴,到法學院舉辦講座和演講,還有寫作。對比之下,以前做法官的日子似乎顯得乏味單調(diào)。而且這些活動還不包括她在伊拉克問題研究小組的工作,以及她的有氧健身操課程。她把時間分成兩塊:在華盛頓工作,在菲尼克斯照顧她身患癡呆的丈夫約翰。“她只是放緩了節(jié)奏,又繼續(xù)前進了。”奧康納的弟弟艾倫•戴(H. Alan Day)說。
          當初放棄最高法官一職,奧康納是經(jīng)過幾番掂量的。在2005年的春天,當首席大法官威廉•倫奎斯特?William Rehnquist,2005年9月3日去世?公開自己甲狀腺癌的病情時,這兩個法官討論過退休的時間問題。“我們小談過一次”,奧康納回憶,“既然他的打算會影響到我,我就很想知道他是不是想退了。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同時有兩位法官要退休并非輕松的事……”當他提到說他還不想退時,奧康納明白她必須先退一步了。
          奧康納離職以后打算多陪陪她的丈夫約翰,但她沒預料到他的病會惡化。約翰曾是一位律師,他和奧康納以交際舞聞名華盛頓的社交界。“這個家曾經(jīng)有一個了不起的男主人,還喜歡用蘇格蘭和愛爾蘭方言講幽默故事,可是突然間陰云就籠罩了這個家。”一位好友,前懷俄明州參議員阿蘭•辛普森(Alan Simpton)說。約翰剛發(fā)病那會,奧康納會帶著他去法院,因為他不能沒人照料。
          奧康納和阿里托之間的移交過程花了6個月,當她終于從最高法院的事務中解脫出來時,約翰的病情惡化了。就在上一個夏天,她不情愿地送他到菲尼科斯的一所離家很近的看護中心。她經(jīng)常去看望他。“這病多可怕,我很難過,太艱難了,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她說,“他時刻需要我留在身邊。”好友辛普森說,晚上回到家,再也見不到這個讓人溫暖又機智聰明的人了,這是一個艱難的過渡。
          
          仍不是“平凡人”
          
          因為約翰被送到了看護中心,這段額外的時間可以解釋為什么奧康納拒絕退休以后去亞利桑那州休養(yǎng),相反,她投入到大量的工作中。現(xiàn)在,她重新考慮了當初要回歸到一個平凡人的想法。“我想我的聲音還能被聆聽的日子不多了。”因為奧康納選擇退休而不是辭職,她依然被視為一位起作用的法官,領取薪水,所以作為法院的官員,她有責任在法庭上訴時行使法官的職責,這個位置正需要深厚的知識儲備。
          同時,即使最為瑣碎的事務她也不會推卻。上個月,她花了兩天時間宣誓就職亞利桑那州的政府工作崗位。身為法官同樣意味著她不能在公開演講時收取任何費用,但當初若選擇辭職,這種情形就能改變。如果那樣的話,她就不能在法院里留有一職。也許那時,她就真的是一個平凡人了。“我很愿意一個人靜養(yǎng)。”她說,“但是我選擇了一條不同的路。”
          這條路讓她在許多事情上能說出自己的想法,比如司法獨立和公民教育的重要性。她還加入了一場對這個國家最頭疼問題的爭議――我們在伊拉克干什么?當國務卿、共和黨人詹姆士•貝克(James Baker)第一次邀請她加入伊拉克問題研究小組時,她曾感覺有些為難。“那時不是很確定我應不應該做這件事,它離我熟悉的法律領域很遠,而且對于軍事,我更是一竅不通。”事實證明,這個工作遠比她想象的復雜且又耗時間,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吸引住了。
          后來,當媒體試圖將此小組成員捧成名人時,奧康納很是不耐煩。同是成員的辛普森回憶說,在一次會議上,著名攝影師安妮•萊博維茨(Annie Leibovitz)也來了,想要為《男士時尚》(Men’s Vogue)拍攝一組人物肖像。“當時我們都坐在那里,什么也沒說。然后她(奧康納)說,‘別拍我,我不是到這里來拍照的。這次會議不是為了推廣我們的照片的。’”后來,一些組員表示小組受到了阻力,因為布什總統(tǒng)沒有接納他們的勸告。而后,即便還是不怎么愿意插足政治,奧康納還是提出了反對意見,“這件事,可能不存在令人滿意的答案。”
          當奧康納為新身份忙碌時,她曾經(jīng)工作的最高法院也正經(jīng)歷著變化。她一直說對繼任的法官不是一位女性而失望,但性別的轉換并不是最高法院的新變化。奧康納在做法官時,面對諸如是否定墮胎為非法,通過含傾向性的政策,以及校內(nèi)祈禱等等提案的裁決,9位法官之間經(jīng)常出現(xiàn)4:4的對峙局面,而她的選擇則被譽為關鍵性的一票。她承認,最高法院的一些決議如果少了她就會是另一番面貌。“我很清楚,在一定意義上,有一些案件的裁決,如果我在場,我的決定將不同于一些新法官,可是這些應該都不重要了,世事皆如此。”
          離職一年后,奧康納坦言她想念最高法院,但正如繡在她椅子中那個手縫枕頭上的一句座右銘:“有可能犯錯誤但永不遲疑”,奧康納沒有后悔離開法官席,也不會去改變自己在陳年舊案中的投票。“我不會回頭看,然后說:‘哦,天哪!’這么做沒有絲毫用處。做到最好,然后向前看。”她說。
          即使已經(jīng)退休,奧康納依然正視著前方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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