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理接見我們保釣第“0”團 接見團級

        發(fā)布時間:2020-02-25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保衛(wèi)釣魚臺(島)”運動      1969年底1970年初,發(fā)生“保衛(wèi)釣魚臺(島)”運動的時候,我正在美國讀書,從美國威斯康辛過來幾個朋友,介紹了釣魚臺(島)的事件。本來我們留學生對美國一直都以“霸主”身份自居,在全世界動不動就用武力打仗,覺得這樣很不對。而釣魚臺(島)是屬于我們中國的。他把我們的東西拿去送別人做禮物,我們當然堅決反對,同時希望臺灣當局能夠站出來,維護釣魚臺(島)主權。之后。我們留學生于1971年1月份和4月份分別在芝加哥、華盛頓舉行了示威游行,抗議臺當局和日、美政府。暑假的時候,我去威斯康辛參加了夏令營,然后去Ann Arbor參加安娜堡國是會議,安娜堡會議舉辦得很成功,我們在會上作了一個讀書報告。當時,在伊大(U of I)的圖書館查閱很多資料來研究西藏問題,我們構想臺灣以后的出路可以像西藏那樣成為一個自治區(qū)。于是就將這些內容整理后在安娜堡會議上作了報告。
          這個時候,運動逐漸從“釣運”轉到“統(tǒng)運”。在這個過程當中,我是伊大的聯(lián)系人,芝加哥的聯(lián)系人是林孝信,威斯康辛的聯(lián)系人是程明怡,安娜堡的聯(lián)系人是毛仁浩。那個時候大家一天到晚打電話,出版手寫的刊物。我的經(jīng)濟環(huán)境比較好一些,太太也很熱心,一家人出兩個人的力量,大家就商量開始組織一些讀書會了。
          安娜堡會議后,我們幾個人開車去了加拿大,在加拿大拜訪了林達光,他在家里接待了我們,聽到我們要回國,說愿意幫忙,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在加拿大我們還訪問了長城書店,那個時候大陸的書只能從加拿大的這個書店才能買到。大家?guī)Я藥紫鋾氐揭链,結果我家就成了一個圖書館。所以那時候就開始常?催@方面的書,也開始介紹社會主義新中國。
          我在安娜堡會議上認識了李我焱、袁旃。李我焱來找我,首先就問我有沒有PR(永久居民),那時美國還未完全承認新中國,但兩國關系已經(jīng)有所緩和,美國剛剛通過一議案,允許美國公民去中國大陸旅游,這成為我們想組織訪問團回國順利成行的好背景。之所以需要永久居留權,大概是為了萬一出現(xiàn)意外,團員依然能夠回到美國。我推薦法學院的陳恒次同學參加,陳恒次成為訪問團里唯一的臺灣本土籍留學生。陳恒次在學校很積極,作為法律系的學生,經(jīng)常和呂秀蓮、趙守博辯論。程明怡沒有去,推薦王春生去,她已經(jīng)拿到PR了、中西部去了3個人,東部是李我焱和王正方。當時也邀請劉大任、郭松?去,但他們那邊10月1日要舉辦游行。就沒去。我們就這樣組織起來了。之后每個人自己先買去香港的機票。到了香港之后我跟李我焱住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說了一些比較詳細的情況。他說伍經(jīng)元負責聯(lián)系組織回國,伍經(jīng)元是他的同班同學,哥倫比亞高材生,在這件事情上做了貢獻。
          
          學生代表團受邀回國
          
          海外留學生代表接受邀請,這是加拿大大使館的主意。大使館找到當時開長城書店的伍經(jīng)元和伍緯元,兄弟二人開始找人回國,先找的就是李我焱。而國內的人看到的新聞報道,只知道有個“保釣運動”,但不知道是怎么一個性質,需要更多地了解什么是“保釣運動”。估計是這個原因我們被邀請來了。
          我們5位都是保釣運動各地的聯(lián)絡人,組成學生代表團;貒鴷r作為加拿大跟美東、美西三個地方華僑團的一部分,我們一起從香港走,大家開始做各方面的準備活動。
          到了大陸,我們5個人被安排在旅游團里先參觀廣州。我心里嘀咕,不對呀,我們5個人是海外學生代表,不是來旅游的。正好在廣州的時候,碰到了牟永寧1他是個人申請回國服務的,比我們更早一些到廣州,這時候,想到林達光留下的聯(lián)系方式,于是就讓牟永寧幫我們打電報給林達光,果然有效,第二天就有人專門來接待我們。
          乘飛機到了北京后,正好是國慶期間,先與華僑們在一起,后來在安排住宿的時候分開了,華僑們在華僑飯店,我們5個人住在民族飯店。唐樹備先生是第一個來見我們團的,見面時談了3個小時,他一直在做記錄,我們5個人每人都提問,希望他可以回答我們一些問題。他一個也沒有回答,說回去研究,過了二三天又來了一個。又過幾天,中央統(tǒng)戰(zhàn)部羅青長同志會見了我們,主要是詢問了海外留學生在美國的情況以及臺灣目前的狀況。
          
          接見保釣代表第“0”團
          
          又過了幾天,外交部軍代表馬文波接待了我們。他人謙虛。記憶力很好,在頤和園的山頂上吃了一頓晚飯。那時頤和園沒開放,特別為我們5個人開放一個晚上。又過幾日,接待的人說你們今天晚上不要離開房間,意思是說可能有人要找。
          到了晚上9點半左右,果真有人開著車子來接我們,并直接到了人民大會堂。在車上,來人就告訴我們說今天晚上10時周總理要接見。我們進去以后坐成一排,后來周總理來了,一個一個握手介紹。他見到李我焱的時候,還問了李我焱的爸爸,說李我焱的爸爸生病的事情。
          5個人一起坐下。大家都坐在一個大沙發(fā)上,我排在最后。接待方坐一排,我們坐一排,那邊就是周總理、馬文波、羅青長,還有幾個人我不記得名字了。
          周總理稍微介紹了一下國內的形勢。我們每個人抓一個題目就問。我提的是組團回國服務的事情,說大家參加完“保釣運動”后,讀書讀完了以后干嗎?很多人想回來服務,那時在美國,物理、化學、數(shù)學找工作最難,一個職位有100多人排隊應聘,這么多理工人才都浪費在外國,大家希望能組團回來。
          我跟陳恒次比較偏重臺灣問題。我們說臺灣是中國的固有領土沒有錯,但對待臺灣不要只講這一點,重點是臺灣同胞是我們的骨肉和兄弟。隔了兩天報紙出來了,《人民日報》還把這句話加進去了。走的時候周總理就說,我要保護你們,所以沒有照相,但做了記錄。
          還有一條意見,我說釣魚島現(xiàn)在反正是無人島,中國現(xiàn)在的中程導彈不是已經(jīng)打很遠了嘛?應該宣布釣魚島是我們的靶場,這樣日本就不敢登陸上去了:過了四五天,果然這條建議也被采納了,報紙上的一條消息說釣魚島是我們中程導彈的靶場。后來。我一直想把那份報紙找出來。但是找不到了,估計是1971年10月份或11月份的報紙。
          從上述的這兩件事情,我們可以看出。周總理他們非常尊重我們的意見,而且做事情都很實際,很迅速,這讓我們打心眼里佩服。
          周總理接見的時候是晚上10點鐘,結束時已是早上4點了,總共是6小時的接見,這個我記得很準確。最后,他還問我們肚子餓了沒有,很關心我們?偟膩碚f,感覺周總理非常和藹可親,沒有官僚架子。中間休息的時候,周總理跟我們一起去上洗手間還排隊。一般的客人跟周總理見面的時候都記得他的眼神。他非常敏銳回答問題,不會跟你繞彎子"不會打官腔。他的習慣都是半夜辦公。一般接見都是兩個鐘頭,看得出對待我們是很特別的。我跟李我焱 說,總理一直這樣子,身體會撐不住的啊,像他這樣熬夜,第二天照樣上班,不是一天兩天,長期下去,身體怎受得70雖然他跟外國人講:“工作使人健康”,但最后得知他得了膀胱癌,我心里非常難受。
          
          見面之后的影響
          
          和總理見面之后,大概是1971年10月6日左右吧,我看到臺灣的《中央日報》在海外的報道,頭版頭條說5個文化特務到中國去培訓,私下回北京,結果我們的護照被吊銷了。得知護照無效后,我們就拿了中國的臨時護照,我的護照編碼是18號。后來我才清楚,我們5個人的機票是臺灣的國民黨旅行社辦的,所以就被查出來了;孛缆飞,因為護照的原因,還被海關和移民局的人跟上了,我移民后搬到加州,他們還打電話過來,我就據(jù)理力爭,給他們介紹社會主義理論。因為我是地區(qū)的聯(lián)絡人,大家也都很希望從我這兒得到一些消息,所以回去以后我就去各地做介紹。我和陳恒次、王春生一起去美國中西部各學校介紹,南部到達新奧爾良。本來還準備安下心來讀書,結果劉大任和郭松?要我到加州,讓我?guī)兔θマk報,后來報沒有辦成,學業(yè)也扔掉了,就在加州和趙先國一起辦了一個電視修理店。
          1978年,我和太太最后決定留在美國,開始申請美國公民。我們倆是分開去申請的,不敢一起去。大概過了快一年的時間,我太太拿到了批準,我的還是沒有下來。壓了8年,最后律師幫我打官司,去找加州民主黨的即將退休的一位參議員,他幫忙打電話去追這個案子。都8年了,我的檔案找不到了,沒有了證據(jù),此時移民局不好意思,一個禮拜后給批了,我在上面簽了字,就這么申請成功了。
          這期間,臺灣當局一直不準我回去。后來臺灣跟大陸的關系解禁了我就托了一些親戚朋友去問我的黑名單還在不在?一直等到我拿了美國公民證才準予回臺灣,那是1987年的時候了。
          我有什么罪名?只是跑回大陸看了一看,回來后介紹給大家。結果壓了我這么多年,我回去后第二年父親就過世了,他是憋著一口氣要見我一面。再講講家人后來的遭遇:那時候我弟弟是空軍官校的飛行員。培養(yǎng)了四年,最后差一個禮拜就畢業(yè)了,因為我的事情被開除學籍。不過后來他自己也說了,因禍得福,因為他同班同學一半都死掉了。我對這件事很內疚,知道之后就馬上寫信安慰他。他重新考了電機系,我說這四年的學費我包了。
          哥哥是在實驗所,那時我哥正好在美國留學,我這件事情發(fā)生后,他回到臺灣后什么事也做不了:本來應該馬上派他到印度考察,結果不讓他去了,也不讓他升所長。多年之后,等我這件事情解決后,他才升職,做了所長。
          父親那個時候已經(jīng)退休了,他是一個小公務員,沒有受什么影響,家里就是哥哥和弟弟受到影響,當時出國的保人也經(jīng)歷了限制出境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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