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峽：文物涅?】 三峽工程后果有多可怕

　　三峽庫區(qū)的建設，吸引了世界的目光；也因為修水庫，中國的文物工作者們在時間和經費上都獲得了一次空前的發(fā)掘機會。三峽歷史的千古之謎，終于在一件件文物的出土、整理后，被慢慢研究認識。
　　在中國，迄今為止文物保護以政府行為為主，也彰顯著政府的態(tài)度。2005年6月18日，總投資7億元人民幣、中國第一家跨地域命名的博物館即將在重慶開館，這座幾乎與長江三峽工程淹沒及遷建區(qū)文物古跡保護規(guī)劃同時提出的“重慶中國三峽博物館”，歷時4年半的建設，將成為三峽庫區(qū)部分文物的最終歸宿。
　　
　　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1992年4月3日，中國的人大代表們投票表決，通過了關于興建長江三峽水利樞紐工程的決議，三峽工程正式立項建設。在國家文物局的組織下，對三峽工程庫區(qū)文物大規(guī)模的調查摸底工作隨即展開。
　　重慶市三峽文物保護領導小組有關人士說：“無論是三峽庫區(qū)地下考古發(fā)掘和地面文物保護工作量，還是三峽工程建設工期的進度要求，庫區(qū)文物搶救工作的規(guī)模和難度在全世界都是空前的。”
　　經過8年多時間的調查、論證和復核，2000年6月，國務院三峽建設委員會正式批準將1087處文物列入庫區(qū)文物保護規(guī)劃，同時批準了有關保護方案。其中，近7成的規(guī)劃保護文物在重慶庫區(qū)，其余3成在湖北庫區(qū)。按照三峽工程的時間進度，1997年實現(xiàn)大江截流，庫區(qū)二期移民階段啟動，文物保護工作也開始全面實施；2003年三峽工程完成135米蓄水、首批機組并網發(fā)電及通航，二期水位文物搶救的工作量也需要完成總量的一半。隨著2006年的三期水位、2009年的四期水位，一個接一個的時限表明，用于三峽庫區(qū)文物保護的時間越來越少。
　　重慶市文物局的專家們算了一筆時間賬：正常情況下，要完成重慶庫區(qū)752處地下考古發(fā)掘和地面文物保護的全部工作，需要30至50年，也就是說，庫區(qū)二期文物搶救的時間需要15至25年。但是，三峽工程的建設進度要求只給了文物發(fā)掘和保護工作者們5年多的時間。一些海外媒體認為，三峽考古難度巨大，要在5年多的時間里完成20年的工作量，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整個中國文物考古界都動了起來，80多支考古隊伍開進三峽庫區(qū)，僅重慶庫區(qū)就有68支考古隊伍。來自全國20多個省市區(qū)、90多所院校、文物保護和考古單位的千余名專家、數千名專業(yè)工作者和數萬名從業(yè)人員，開始了三峽文物的世紀大搶救，三峽庫區(qū)也因此成為世界上最大的考古發(fā)掘工地。
　　從舊石器時代的人類足跡到新石器時代居民的聚落遺址，從古巴人的勇武到楚文化的光彩，從兩漢的繁榮到三國的鐵馬金戈，從中國歷史最久遠的白鶴梁古代水文題記到江上明珠石寶寨，從保存完好的千年古城大昌鎮(zhèn)到遠近聞名的張飛廟……神奇壯麗的長江三峽地面地下文物書寫了又一部“中國二十四史”。
　　參與戰(zhàn)國時期巴蜀爭戰(zhàn)之地李家壩考古的四川大學歷史文化學院考古系教授黃偉說：“在三峽庫區(qū)每年的工作量相當于平常的10年�！�
　　2003年4月，重慶庫區(qū)二期移民階段文物保護工作通過國務院有關部門的驗收。中國的考古發(fā)掘和文物保護工作者們用實際行動證實了“三峽庫區(qū)大部分文物都將永沉江底”的傳言并無根據。
　　幾年來一直親身參與庫區(qū)文物搶救工作的重慶市三峽文物保護領導小組一名負責人說：“作為一個局部地區(qū)的大型工程的文物保護獲得成功，國家的統(tǒng)一領導和協(xié)調至關重要。前期的統(tǒng)一規(guī)劃和良好的組織工作確保了文物搶救的順利進行�！�
　　他指出，文物保護工作相對于庫區(qū)工程而言是增加成本的，運氣好的是，三峽工程基本上沿用了計劃經濟色彩的一些做法，全部由國家撥款；而后的南水北調等工程，市場化的因素加強，因為工程是要考慮成本和效益的，這對文物保護的范圍和程度必然要產生影響。
　　
　　頭號“移民”搬家
　　
　　三峽庫區(qū)百萬移民的搬遷是一件舉世無雙的工程，而一位特殊“移民”的搬遷工作卻牽動了文物保護工作者和世人的神經。四川美術學院教授王官乙說“雖然‘他’不在百萬移民之列，卻是庫區(qū)第一號‘移民’�！边@就是與重慶市云陽縣縣城一江相隔的張飛廟。
　　張飛廟始建于蜀漢末年，后經宋、元、明、清歷代擴建，已有1700多年歷史。史傳張飛為叛將所害，身首分離。頭被拋入長江，后在云陽江邊被漁民撈起，遂葬于云陽，當地百姓為他建廟膜拜。由于張飛廟主體建筑群的海拔僅在130至160米之間，搬遷復建成為保護張飛廟的唯一出路。
　　文物保護專家說，張飛廟的搬遷和復建要比一般文物建筑復雜困難，因為與單純的建筑搬遷和保護不同，更重要的是總體環(huán)境的保護和重現(xiàn)，從而確保長江沿岸眾多三國遺跡構成的三國文化帶不會出現(xiàn)斷裂。
　　張飛廟新址的選擇煞費苦心。專家說，張飛廟與云陽縣城之間的空間關，系是自宋代以來就被確定了的。對它的改動意味著對張飛廟原有環(huán)境特征的破壞，意味著割裂張飛廟與傳統(tǒng)文化之間的許多重要聯(lián)系。最終新址選在云陽新縣城附近的原則得到確定，因為必須保證三峽工程建成后，“那些經過搬遷保護的文物古跡在布局上仍能保持原有的景觀格局和相互之間的文脈關系”。
　　經過反復論證，張飛廟新址最終選擇丁與云陽新縣城一江相隔、在舊址上游32公里處的長江南岸獅子山下。政府投入了4000多萬元專項資金，按照原物、原狀、原材料和原工藝，整體原樣復建了這一建筑群。
　　搬遷中，原廟中已20余年的泥塑彩繪張飛像無法移動，因此新廟將供奉新塑的張飛銅像。年近七旬的王官乙教授重新塑造了這個自己20多年前創(chuàng)作的人物形象。銅像基本保持了當年的風格，只在細節(jié)上作了修改。
　　2002年10月搬遷工作開始，2003年7月，新張飛廟主體部分搬遷完成并對游客開放。新塑銅像運往新張飛廟時，當地民眾冒雨自發(fā)前來迎接“張將軍”，燃放鞭炮夾道歡迎。
　　雖然新張飛廟在建筑外觀上基本保持了原有風貌，但“我覺得現(xiàn)在的張飛廟不如以前了”，云陽縣的張老人說，“不是說廟和塑像修得不好，里面也沒少什么東西，而是覺得整座廟都少了那種靈氣�！�
　　最讓老人揪心的事情是：老張飛廟旁邊原來有127棵古樹，與整座廟宇已經渾然一體，讓人覺得神氣逼人，心曠神怡，它們都是張飛廟的魅力所在。然而這些老樹搬新家后只有10來棵存活至今，其余悉數死去，使這座廟宇看起來突然孤單了許多。此事引起了重慶市文物保護部門和林業(yè)部門的重視和自責，卻也只能在新廟旁邊栽種小樹補救。
　　重慶市一名文物保護專家說，搬遷的文物不僅僅是一個建筑群，更需要搬遷的還有千百年來與這個建筑群一起形成的周邊環(huán)境，還有屬于這個建筑群的人文精神和傳統(tǒng)，它們都是文化遺產中不可分割的部分。然而，這些在相當程度上都是不可復制的。
　　另外一處重要的三國遺跡，始建于西漢末年的奉節(jié)縣白帝城，保護方案已確定為“護坡仰墻方案”，即用水泥打造護坡，保護它們賴以生存的山體，并在護坡上修建仰墻，防止江水的浸蝕。整個三峽工程完工后，水庫冬季最高水位將達到175米，這時白，帝城將成為四面環(huán)水的孤島。
　　江水的上漲將淹沒白帝山的部分景點，同時由于白帝山北面部分山體風化較為嚴重，江水的反復漲落有可能使這部分山體有塌方的危險�；�于這種情況，在進行白帝城的保護規(guī)劃時，需要根據山體風化程度的不同，分別采取加固措施，確保白帝山在水庫建成后不會因江水浸泡掏蝕而出現(xiàn)崩塌現(xiàn)象。 　　在進行加固維護時，考慮對整體環(huán)境的保護，各種手段盡量消除人工砌筑的痕跡。然而，對于這種人工砌筑的實際效果，專家們并不樂觀。白帝城的未來命運，值得人們持續(xù)關注。
　　
　　最古老的水文站
　　
　　三峽庫區(qū)文物保護科技含量最高、工程最復雜的要算重慶市涪陵區(qū)長江邊的白鶴梁題刻保護工程。白鶴梁實際上是長江中的一段暗礁，每年冬末春初時節(jié)，長江水位降至最低，暗礁露出水面，民間根據其外觀冠以文學色彩濃厚的名稱。加之這一時節(jié)恰逢中國農歷新年，人們便在這些礁石上開展各種民俗活動?在石梁上題詩作賦、觀察和記錄水位的做法也漸漸形成并流傳下來。
　　研究表明，白鶴梁上面有文字題刻160余段，3萬余字。自唐廣德元年(公元763年)迄今，這段約一公里長的石梁上涉及水文內容的題記共108段，記錄了長江枯水年份72個，主要用石魚雕刻記錄。專家說，白鶴梁所記載的1200多年的枯水水位情況，系統(tǒng)地反映了長江中上游枯水年代水位演化的規(guī)．律，具有極高的科學價值和應用價值，并成為葛洲壩、三峽工程重要的歷史水文設計依據。
　　這種自唐代就創(chuàng)立起的以“石魚”為枯水水位標志的觀察方法，其最早的枯水題刻比1865年在長江上設立的第一根水尺―二武漢江漢關水尺的水位觀測記錄還早1100多年，因而被譽為中國最早的古代水文站。1988年，白鶴梁被宣布為全國重點文物單位，成為當時三峽庫區(qū)唯一一處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2003年6月三峽工程二期水位運行，庫區(qū)水位抬升，涪陵段水位將升高至145米，高出白鶴梁脊約7米，如果不及時保護，這一極具研究價值的文物將永沉江底，不再露出水面。2002年1月，中國工程院院士葛修潤提出的以“無壓容器”方式對題刻密集區(qū)進行水下保護的方案構想被采納：題刻中段部分將被一個橢圓形平面的單跨拱形殼嚴密地罩起來，過濾后的江水注入殼體內，以抵消殼體外的水壓，內外水壓達到平衡，形成“無壓容器”，這樣就能永久性保護題刻不會遭到泥沙的淤埋和沖刷破壞。同時，再建設一條水下參觀走廊，人們可以通過特別安裝的承壓窗口近距離觀賞題刻。
　　該項目的總工程師張卓偉說：“這項工程的復雜性在于既是水下橋梁工程，又是文物保護工程，類似的工程目前在國內外都還沒有過�！�
　　這項保護工程總計劃投入1．23億元，其主體部分不久前成功封頂，長1600米、寬15米的白鶴梁被一座巨大的鋼筋混凝土容器罩住。三峽工程完工后，這個最古老的水文站將成為名副其實的“水下博物館”，供游人參觀。
　　
　　古城變新鎮(zhèn)
　　
　　巫山縣以北長江支流大寧河東岸；沿小三峽上溯60公里處，有一座有著1700多年歷史的袖珍古城――大昌鎮(zhèn)。古城保存著重慶庫區(qū)目前規(guī)模最大、最完整的古建筑群。
　　古城現(xiàn)在還保存有東、西、南三座城門，東西街長約330米，南城門外即為大寧河�，F(xiàn)保存較為完整的古城始建于明代，如今基本保持了明清風貌。當地民謠形容“一燈照全城，四門能通譎堂上打板子，戶戶能聽見。”
　　由于古城海拔高達141米，專家論證后確定必須在2009年三峽工程三期工程蓄水前“整體搬遷”。搬遷新址應能夠最大程度地接近原有的環(huán)境風貌，盡量保持古建筑群與大寧河的相對關系，專家們最初列出5處地址進行綜合評價，最終選擇了距離老城5公里外大寧河北岸的一個地段。這里與原大昌古城環(huán)境風貌相似，三面環(huán)水南門守望。距大昌新鎮(zhèn)廣場僅約1公里。文物專家們保證說，大昌古建筑群的搬遷在街區(qū)格局、空間特征、建筑式樣、裝飾風格等各個方面都將盡量保持原汁原味。
　　大昌古城原有人口3．2萬，到2003年6月三峽工程二期水位蓄水，已有1萬多人先后移民去了廣東、湖北等地。學校、機關單位早已遷往5公里外的新鎮(zhèn)，舍不得離開的人們已不多，昔日熱鬧喧囂的古城已經變得殘敗、冷清。
　　2005、年2月21日，大昌古城搞了一個熱鬧的搬遷奠基儀式。在大昌生活了17年的鎮(zhèn)文化站站長李紀堂說：“古鎮(zhèn)從1992年后就沒有什么新的基礎設施投入和建設了，現(xiàn)在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按照規(guī)劃，古城48處明末清初的古建筑群有35處將拆遷后按原貌復建，包括30個民居建筑，2所家廟和東、西、南三座城門，搬遷建筑面積近6000平方米。文物專家說，搬遷正按時間表進行，2005年6月，古城內的居民搬遷完畢；年底，大昌古城內的城墻、寺廟、民居等建筑開始拆卸；到次年七八月份就可以開始重建工作了。
　　細心的人發(fā)現(xiàn)，盡管規(guī)劃中是整體原樣搬遷，但未來的大昌古城顯然還是與老城有了差別。由于新址空間的局限，搬遷后東門至西門的距離將由原來的280米縮短為250米，古城整體面積將有所縮小。而原古城南北向的平整的街道搬遷后將會有45度角的坡度。
　　按照一些專家和地方官員的意見，古鎮(zhèn)搬到新址后，所有原來的居民都不能再繼續(xù)住在里面了。大昌鎮(zhèn)文化站站長李紀堂說：“這樣有利于政府管理和保護古鎮(zhèn)，如果有居民繼續(xù)住在里面，整個環(huán)境、衛(wèi)生和維護都很困難。”
　　按照當地政府的思路：古鎮(zhèn)原先的居民都將另覓居所，重建后的古鎮(zhèn)將成為當地居民或外地人租賃來做民俗表演、發(fā)展旅游業(yè)的地方。李紀堂認為這是一個最佳的方法，但是他也承認目前這樣的計劃遭到了許多古鎮(zhèn)居民的反對。
　　大昌古鎮(zhèn)里最著名的要數“溫家大院”，它是兩層四合院，選型精巧，錯落有致。其高大的廳堂，光漆的梁架，雕花磚墻，柱礎階沿，精巧玲瓏的窗欞，顯示出深宅大院的氣派以及匠心獨運的風格。現(xiàn)年63歲的溫光林是溫家大院的第10代傳人，而且他已經有了孫子――第12代。長期以來，一直有游客到大院參觀，溫光林老人忙前忙后，在快樂之余還能獲得一些經濟報酬。
　　老人說：“人們來參觀溫家大院，不僅僅是看看，更想與我們溫家的主人說說話，甚至喝杯溫家主人砌的茶，在大院里吃頓溫家主人做的飯�！彼�認為這些都是溫家大院的精神和文化傳統(tǒng)，缺少了哪部分都沒有了意義。
　　而政府將要進行的搬遷方式也讓溫光林頗有微辭：“如果以后我們溫家人都不住在里面了，這還能叫溫家大院嗎，別人怎么能夠知道我們溫家的傳統(tǒng)和習慣是什么呢?”老人認為，文化是靠人傳下來的；而不是靠政府的規(guī)定。
　　2005年夏天，艷陽高照的古鎮(zhèn)里，一群正在打牌的老人說：“我們希望搬遷后仍然能夠住在自家的老房子里，但是政府不答應。他們總是小看我們這些人，可是沒有我們這些老人，大昌還像個古鎮(zhèn)嗎?”
　　
　　三峽的文物保護經驗
　　
　　2003年3月，三峽庫區(qū)1083處文物點文物保護包干總經費確定，按照1993年5月的價格水平，整個庫區(qū)文物保護經費為5．058億元人民幣，重慶庫區(qū)的張飛廟、石寶寨、白鶴梁和湖北庫區(qū)的屈原祠等4處文物的保護經費則立專項另行審批。加上庫區(qū)各級政府的投入，這項跨世紀的文物大搶救工程耗資將達10多億元。
　　“三峽文物從舊石器時代開始，中間沒有斷代，是一部完整的二十四史�！敝貞c市文化局一名文物專家說：“其實如果僅僅從技術上講，只要國家政策允許，挖掘和搬遷文物對于我們是很容易完成的工作，一點也不神秘。但是文物保護工作目前最大的障礙還不是技術問題，而是管理問題和認識問題。特別是中國經濟正在處于轉軌的今天，工程建設企業(yè)過分追求利潤已經對我們的工作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彼�表示，沒有被市場化的中國文物保護部門在逐步市場化的中國社會中經常會遇到尷尬。
　　歷經10余載的三峽庫區(qū)考古發(fā)掘和文物保護工作留下的不僅僅是唏噓感喟。中國未來一二十年中各種大型建設工程仍將不斷涌現(xiàn)，如何保護和傳承千百年來積淀的文化仍是需要不斷探討的問題。而三峽文物保護工作并沒有為后來者提供足夠的管理經驗，也沒有人系統(tǒng)地總結這些經驗，目前的經驗大多是個別文物專家等的片段性總結，這不免令人遺憾。
　　三峽工程及其文物保護規(guī)劃方案都是由中央政府主管部門統(tǒng)一協(xié)調指揮，而且三峽工程僅涉及湖北和重慶兩個相鄰省市的局部地區(qū)，為這一運作模式的運用提供了條件。
　　而諸如南水北調這樣的工程，涉及10多個省市，縱貫南北，地域遼闊，工程建設的資金來源由三方組成，中央財政投資占30％，南水北調工程建設基金占25％，以國家開發(fā)銀行牽頭、8家商業(yè)銀行參加的銀團提供的銀行貸款占45％。因為文物保護資金來自工程預算，所以有專家擔心由于投資方分散而使得文物保護款的撥付無法及時、足額。而且南水北調工程中線途經的主要是文化積淀深厚的中原地區(qū)，涉及省份較多，三峽工程那種中央指令性的文物保護模式顯然已難以延續(xù)，如何確立新的文物保護模式，更加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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