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派、信仰與利益集團】什么宗派的信仰最多
發(fā)布時間:2020-03-16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或許我們不得不承認,民間知識界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一個成熟的小圈子時代。我們常常在小圈子的聚會中聽到有人得意地宣揚:又在那個會上將某某派、某某主義的人痛斥了,駁倒了,讓他們啞口無言了。那種得意之情像極了偏執(zhí)的教士,盡管誰都知道這種自稱的勝利大多是虛妄的。這倒也無傷大雅,但重要的是這種小圈子的心態(tài)暴露了一種危險的傾向。
30年前,民間之學的蓬勃涌起粉碎了教條官學的壟斷,20世紀90年代民間之學的分化又再一次沖擊了官學的僵硬和麻木。但是到了今天,進入小圈子時代的民間之學也漸漸喪失了活力,淪為各種小的教條團體。如果說當初那些固守自己的信仰絕不屈服的人,他們的堅持是勇氣和尊嚴的象征的話;那么今天無論是左派還是右派、后現(xiàn)代還是傳統(tǒng)派都在故步自封,孤芳自賞,時刻警惕著來自各方的明槍暗箭,而不是在反思中勇猛前行,用創(chuàng)造去成就新的中國文化,他們的堅持則不過是狹隘、怯懦的陋見作祟的結果。
100年前清亡前夕,士大夫們也陷入了類似的迷亂。宋恕有言:“禮法之士,刻尚謹嚴:苦思封建,不披籌海之篇;結想井田,不講勸農(nóng)之術;正統(tǒng)、道統(tǒng),勞無謂之爭,近雜、近禪,馳不急之辯。民間切痛,反若忘懷,觀行固優(yōu),征才無用!彼嗡≌f:“良可慨也!”
隱匿在小圈子里快活的人們以為只要自己聲稱是某某派,就可以倚重那個傳統(tǒng)當中那些偉大的頭腦(其實,那些偉大的人是我們一樣的人,我們崇敬他們,并不是因為他們給我們提供了懶惰的便利,而是因為他們給出了人的新的高度),就可以仗著他們的力量來證成自己的睿智和高尚。就如同入教的教民可以期待上帝或者神靈的護佑、聲援,可以從其中獲得心靈的拯救和安寧。事實上,他們也的確需要一種類似真理世界觀的東西來拯救自己、來支撐自己的生活。正如魯迅所說“合群的”人們就可以“自大”。所以雖然看上去他們意氣風發(fā),實際上,他們只不過是心甘情愿把自己奉獻給某種教條,快樂地做著工具或者說奴隸。為了獲得理論上的安全和生活的意義,他們愿意以自己為犧牲。
他們不愿意、也無能“公開運用自己的理性”,這只不過是因為他們不愿意做自己的主人。盧梭說:“每個公民只能是表示自己的意見”,他們卻更愿意躲在一個虛擬的、或者現(xiàn)實的群體中。
與此相應的是利益集團的出現(xiàn)和成形。在今天,正如某些人希望的那樣,我們的國家和社會日益被分割為不同的利益集團。而且更值得嚴肅對待的是,因為利益而聚攏在一起的人們,他們唯一盡心盡力去做的就是破壞公益、殘害法律。利益集團分化論者和小圈子里的人們一樣都熱衷于拿美國的例子來給自己做正當性辯護。他們似乎完全沒有覺察到,在立國之時,美國的國父們曾經(jīng)多么擔心因黨爭而使共和國分崩離析。在美國的歷史上也曾經(jīng)有過軍工聯(lián)合體幾乎控制國家的時刻。為了克服這些利益集團的力量,美國付出了多么巨大的努力。如果沒有美國強大的“公民”傳統(tǒng),也許美國真的早就分崩離析了。況且,我們都知道美國只不過是一個塵世里的平凡國家,即便是到了今天她也存在著很多問題,甚至誰都不很確信這些問題能被解決。比如宗教問題、種族問題,再比如個人與國家之間的對立與統(tǒng)一。我們不能因為只要在美國找到了類似的例子,就可以理直氣壯地以為自己是正當?shù)摹蛄,這樣的時代早就結束了。美國不是我們的明天,也不是一個神話的烏托邦。我們不能因為自己不正常,就去神話別人。
對于利益集團問題,我想馬基雅維利的冷靜態(tài)度也許值得一提:“事實上,有些劃分是有害于一個共和國的,有些則是有益的;那些會激起宗派和黨爭的是有害的,而那些不會引起宗派與黨爭的則是有益的。既然一個國家的創(chuàng)立者無法禁止敵對者的存在,至少他也應該防止他們成為宗派!
雖然利益集團和官學、民學的派別各自有不同的來路和去向,而且在目前也還算不是很緊迫的問題。但對于一個懷著共和國夢想的民族來說,潛在的危險是巨大的。因為它們已經(jīng)快要紐結在一起,成為真正的宗派了。
在這樣的時代,知識分子的本分應該是提供凌駕于這些分裂的利益集團之上的大道。但卻很少有人還試圖提供公共的、普遍的前景。小圈子們只能隨著各個集團的起伏興衰。時運不濟的時候,就把眼光放在明天,或者更長遠的未來。就如同掛在枝頭鮮艷的花果,等著識貨的或者哪怕只是過路的旅客采摘。不同的意識形態(tài)堅信者,與不同的利益集團紐結在一起,形成各種各樣奇特的搭配組合,都試圖在現(xiàn)在或者未來的市場上占據(jù)一定的份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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