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昭根：領事服務指南出臺幕后

　　中國人在國外的問題實際上是中國國內長期積累而尚待解決的矛盾的一面鏡子。

　　中國外交部8月21日在其官方網(wǎng)站發(fā)布了2007年版的《中國領事保護和協(xié)助指南》，與2000年和2003年頒布的前兩版相比，新版《指南》除明確了駐外領事官員的職責，還列舉了19種尋求領事保護的常見問題。新版《指南》出臺的背景是，隨著中國的政經(jīng)勢力向全球擴張，中國人的海外安全事件正呈現(xiàn)快速上升的勢頭，2005年，外交部參與處理的各類中國人海外安全事件達2.9萬件，2006年則有3.1萬件。隨著中國人因留學、旅游、投資、打工等出境人數(shù)的增多，相關安全形勢會越來越復雜。

　　在這種日益緊迫的形勢之下，2006年，外交部共發(fā)布領事新聞400余條，出國提醒和須知近400條，比前年增加了約50%。而外交部領事保護處自去年5月29日成立以來，已經(jīng)參與了3次重大撤僑行動——東帝汶撤僑、黎巴嫩撤僑和湯加撤僑，以及8次解救中國公民境外被綁架和劫持的案件。今年8月23日，“升級版”的領事保護中心在原有的領事保護處的基礎上宣告成立。然而，盡管外交部在通過風險提示和善后服務“兩手”全力化解中國人的海外風險，風險依然如影隨形，這其中有著一些難解和無奈值得國人深思。

　　非法移民——中國的原罪

　　2007年10月11日，英國邊境和移民署在倫敦唐人街展開大搜捕，逮捕了30多名以中國、馬來西亞和新加坡籍為主的非法勞工。這是英國邊境和移民署今年以來最大的搜捕非法移民行動。由于針對的主要是華人，不由讓人想起2004年轟動全英的蘭開夏郡莫克姆海灣23名華人拾貝者遇溺事件。2005年9月19日，華人拾貝案在英國開庭，控方指遇溺事件完全是組織者的“玩忽職守”所致——這些死者中，有21人是來自中國的非法勞工，這些人由于被當?shù)鼐用衽懦�，迫不得已在晚上出海，因為潮水上漲，才意外喪生灘涂。

　　以遇溺事件為背景，英國著名紀錄片導演尼克·布魯姆菲爾德拍攝了再現(xiàn)中國偷渡客辛酸的電影《鬼佬》（Ghosts）。該片于2007年1月在全英范圍內上映，讓操控中國非法移民的人蛇集團再次成為眾矢之的。據(jù)調查，2003年之后浙南部分地區(qū)普通人到英國從事合法工作，比如餐館廚師，需要支付當?shù)睾戏�機構中介費至少20萬人民幣；
而如果走非法偷渡渠道，費用大概是15萬人民幣，且可以邊打黑工邊還，這對于很多中國沿海的低收入者非常有吸引力。但偷渡除了法律風險外還有人身安全風險。2000年6月19日，英國多佛爾港海關人員在一輛貨柜車的集裝箱內發(fā)現(xiàn)60名中國非法入境者，58人已被悶死。

　　私渡英國的例子，只是中國非法移民問題的冰山一角。據(jù)了解，非法移民或勞務輸出的途徑主要有4個：一是假借留學之名辦理各種手續(xù)，出國后即還原其本來面目；
二是通過正規(guī)渠道赴海外務工屆滿后“超期服役”，私自滯留打黑工；
三是持旅游簽證入境后便把護照、簽證扔掉，做好“一黑到底”。最后是鋌而走險的偷渡，通過“蛇頭”和中間人，交納高額費用，采取偽造證件、冒名頂替，以“跳船”或乘車的方式，分散或集體偷渡。

　　據(jù)媒體估計，每年大約有5萬名中國非法勞工進入英國，這個數(shù)字幾乎和每年中國到英國留學的學生數(shù)量相差無幾。而據(jù)中國官方統(tǒng)計，從上世紀80年代到2003年底，已有294.4萬名中國勞務人員走出國門；
這一數(shù)字目前已經(jīng)突破了300萬。這些出境務工者散布在全球18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涵蓋建筑工程、服裝加工、農(nóng)林牧漁、電子裝配、機械加工、遠洋運輸?shù)戎T多領域。2007年7月，美國《耶魯全球化》雜志也刊文指出，自從1970年代改革開放后，已有1800萬中國人離開祖國流落他鄉(xiāng)，比3500萬海外華人的一半還多！

　　由于處在當?shù)胤�律監(jiān)管的盲區(qū)，絕大多數(shù)非法勞工很難逃脫被雇主“盤剝”的命運。他們的工資往往只有當?shù)刈畹凸べY標準的一半甚至更低，還經(jīng)常被惡意拖欠；
甚至有些包工頭會在工作臨近結束時，將工人的住處報告給移民局警察，讓他們兩手空空地“打道回府”。遇到這種情況，由于他們沒有完善的用工合同及保險條款作保障，很難通過打官司討還公道，更何況他們中的許多人文化水平低，語言也不過關，即便想打官司也摸不著門。

　　在這種封閉和扭曲的社會環(huán)境下，一些生計無著的非法移民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少數(shù)人甚至組織或加入了當?shù)氐暮谏鐣�，以當�(shù)赝�胞或中國游客為壓榨或打劫對象。在美國紐約、南非等對槍支管理松懈的地區(qū)，大多數(shù)華人被殺案都與這些非法移民有關。非法移民犯案，某種程度上已經(jīng)成為中國洗脫不掉的原罪。當然，從屬地管轄的角度看，不管是非法或合法入境，勞工都有在安全環(huán)境下工作的權利，移民對象國對此也應負起責任。

　　素質與文化——尚待提高

　　9月18日上午，由中國國家旅游局綜合司、外交部領事司主辦的出境旅游安全宣傳日活動在國家旅游局啟動，兩司向現(xiàn)場公眾發(fā)放了《中國公民領事保護和協(xié)助指南》、《出境旅游安全提示》以及《提升中國公民旅游文明素質行動計劃》。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當屬后面這個計劃書，盡管針對中國人的素質與形象問題，一個月前出臺的外交部新版《指南》中就已有諸多的誡免，但如此鄭重其事地編列計劃書并大力宣傳，卻是破天荒頭一遭。這也顯示中國游客在海外的形象，尤其是其中腐敗官員的劣跡，已危及中國的國家形象。

　　2006年，中國出境人數(shù)達3452萬人次，成為亞洲第一大旅客輸出國。不幸的是，歐洲酒店業(yè)今年6月舉行的全球游客評選中，中國游客形象排名全球倒數(shù)第三，而日本人卻名列第一。在歐洲人看來，中國游客時間觀念淡漠，嗓門大，隨地吐痰，亂扔垃圾，坐公交車搶座，排隊加塞，大庭廣眾之下脫鞋脫襪、赤膊袒胸，吃自助餐多拿多占，遇有糾紛惡語相向……“中國人，便后請沖水”，“請安靜”，“請不要隨地吐痰”，這些僅以簡體中文標出的警示牌，正在中國人出境游的主要目的地國——法國、德國、日本、泰國、新加坡等地頻現(xiàn)。當大批游客成為中國最新出口品時，“中國人”卻成了不文明、粗魯?shù)拇�名詞。

　　據(jù)《環(huán)球時報》去年12月的消息，馬來西亞一家貼有“中國女子禁止入內”告示的酒吧，將一名在馬經(jīng)商的中國女性顧客趕出門外，在華人圈里引起了很大震動。據(jù)了解，不少馬國夜總會有針對中國女子的苛刻規(guī)定。原來，近些年來，越來越多的中國女子追隨“荷包鼓脹”的中國游客的足跡，前往馬來西亞、新加坡、泰國等地從事色情活動。馬國警方在過去兩年就拘捕了約6000名涉嫌賣淫的中國女子，約占被捕外籍女子的40%！馬國酒吧出于“避嫌”考慮，紛紛打出如此告示與中國女子劃清界限。這就使不少在當?shù)芈糜�、安家落戶或者外派工作的中國女性受到牽連，甚至在當?shù)鼐�察機構執(zhí)法活動中受到虐待。

　　受到歧視的不光是“小龍女”，近年來中國出境旅游團因有偷渡嫌疑成員而被整團退回的事件已發(fā)生多起。在剛剛過去的國慶黃金周中，中國一個赴歐洲5日游的旅游團就被德國警方阻止入境；
而2006年北京邊檢總站陸續(xù)接收了幾批被整團遣返中國的旅游團，涉及大陸10個省市百余人。與因有偷渡嫌疑而被退團相比，更為惡劣的是少數(shù)違法亂紀的官員在國外對國家及官員形象造成的惡劣影響。早在2001年5月，東北有個市長在法航飛機上霸占了五六個行李架，大罵機組人員而最終被警察趕下飛機。2006年11月，安徽省人民檢察院副檢察長徐文艾所率的10人公務考察團在芬蘭赫爾辛基機場被查出持偽造芬蘭司法部邀請函而被遣返。中國官員卻在全球最清廉的國家發(fā)生如此“國際丑聞”，這讓在芬蘭中國人自嘆丟臉甚至抬不起頭來。這從而成了中紀委查處公款出國旅游的導火線。嚴重但通常不為人所知的是，公費出國旅游造成國家財政上的嚴重負擔。而據(jù)中國社科院旅游研究中心主任張廣瑞稱，我國近些年真正因私出境的人次數(shù)僅占出境總人次數(shù)的50%，另一半是打著訪問、考察等旗號的公費出國，以致“連南斯拉夫的奶牛都認識我們中國人了”。據(jù)2000年《中國統(tǒng)計年鑒》顯示，1999年的國家財政支出中，僅干部公費出國一項的消耗就達3000億元。僅以南非為例，目前平均每年從中國各地到南非訪問的有200多個“公務團”，一年在南非至少要花掉公款5000萬元。

　　除了形象不佳，文化與習慣的差異也會導致某些風險匯集到海外中國人身上。中國俗話說“窮家富路”，意思是在家應節(jié)儉，出外則應準備足夠的費用，該花的要花，別虧待了自己。但當某些富起來的中國人一身珠光寶氣，揮金如土，在國外招搖過市，并且喜歡隨身揣著大把鈔票出入賭場等娛樂場所時，國外的小偷可就欣喜若狂了�！秶�際先驅導報》曾這樣報道：“當中國的旅游團在巴黎的許多奢侈品商店已經(jīng)可以享受最高級別的關門服務的時候，一個中國人又在英國的約克郡購買了一座中世紀的城堡。一時間，關于中國人在歐洲各地消費的故事已經(jīng)成為了當?shù)厝诵哪恐欣^富裕的日本人之后的又一個神話�！敝袊�人神話的存在，自然勾起國外慣竊的情有獨鐘、癡迷暗戀、關心研究、跟蹤盯梢乃至最終的零距離“求愛”。

　　中國人“使用現(xiàn)金”的習慣引發(fā)搶劫傾向，這已是國內外周知的秘密。在國內時還好，因熟悉道路情況、報警程序而所帶現(xiàn)金也不多，所以被搶劫的幾率較低；
但在國外，這三點因素都不具備，風險也就陡漲起來。更有甚者，在南非等國從事服裝鞋帽等商品批發(fā)零售的華商需要大量的流動資金，一些中國人為了逃避稅費，寧愿冒險采用現(xiàn)金交易也不愿從銀行過戶；
更有一些非法移民，沒法在當?shù)劂y行開戶，做生意時只能隨身攜帶現(xiàn)金，這些都使得遇劫風險陡漲。

　　在國外遇到麻煩時，中國特色的“打點”手法固然在一些法制落后的國家如柬埔寨、朝鮮可以大行其道，但在更多的法制健全的國家則不啻是節(jié)外生枝�！吨袊�領事保護和協(xié)助指南》在“對公民出國后的特別提醒”中有這樣一條，“您的合法權益受到侵害時，應循正當途徑解決，不要采取賄賂等不合法方式，以免問題復雜化”，就點出了此舉的弊端。而除了被動性的打點，還有很多中國海外公司會沿襲國內的一些操作辦法，主動走后門甚至賄賂對方，以獲得商機。這些手法不但授人以柄，還容易惹怒當?shù)睾谏鐣�，招來殺身之禍�?/p>

　　總的說來，中國人在海外遇險的背后有文化上的差異，但更多的是素質問題。中國人在國外的問題實際上是中國國內長期積累而尚待解決的矛盾的一面鏡子。就此而言，外交部領事服務指南的出臺，是在將這些昔日的難言之隱婉告于它為之服務的海外公民。

　　商業(yè)倫理——亟須完善

　　加入世貿組織5年多來，中國進口了24萬億美元的商品，中國企業(yè)對外投資每年以20%的速度增長。截至2005年底，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累計凈額為572億美元，境外中資企業(yè)達1萬多家，遍布全球163個國家和地區(qū)。中國的進口和中國企業(yè)的對外投資，為世界相關國家和地區(qū)提供約1000萬個就業(yè)機會。而在正常的經(jīng)貿往來之外，中國還向160個國家和區(qū)域組織提供了2000個以上的援助項目，為相關國家培訓了18萬余名管理和技術人才，減免了一部分國家總額逾160億元的對華債務。這一切，都是中國津津樂道的數(shù)字。

但無論是在對外投資還是援助領域，出現(xiàn)的問題已經(jīng)不少。首先，投資導致的工業(yè)化進程不一定會帶來“興地富民”的效果，因為大量的資金密集型產(chǎn)業(yè)的投入，資本要素比重比較大，在分配中，資金所有者拿走的利潤比重也最大。譬如在安哥拉，中國是僅次于美國的第二大石油客戶，有20億美元貸款來自中國，(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但這是安哥拉某些人的勝利——這些人將安哥拉的石油收入據(jù)為己有，并讓整個國家繼續(xù)貧困潦倒。所以，盡管非洲多數(shù)執(zhí)政者對于中國的無條件援助欣喜不已，但非洲普通民眾不一定有這種好感；
盡管每年有數(shù)十億美元投資在非洲，但非洲的貧困率仍在不斷加劇，艾滋病、瘧疾等疾病依然到處橫行，所有這些問題同環(huán)境的退化和對資源的掠奪性開發(fā)是分不開的。更何況，中國雇用廉價勞動力開采當?shù)刈匀毁Y源并向當?shù)爻鍪壑瞥善贰�—這些產(chǎn)品強大的競爭力摧毀了本地的生產(chǎn)商。尼日利亞和南非等國紡織商對此最為憤怒，因為他們的紡織業(yè)因此失去了數(shù)十萬個工作機會。

　　針對中國更為嚴重的抱怨是，中國沒有與西方一道將援助和投資與非洲的人權、環(huán)保及提高石油業(yè)務透明度等問題掛鉤，從而縱容了整個非洲大陸的侵犯人權及腐敗行為。由于中國石油進口總量的7%來自蘇丹，這樣國際上就有人將達爾富爾問題與中國的奧運會聯(lián)系起來，變成了中國的外交問題。另外，一些中國商人認為非洲人非常傻、特別笨，做生意容易蒙騙他們。其實，非洲商人十分精明，非洲國家普遍沿用西方國家的質量體制，對產(chǎn)品售后服務要求高。因此，在非洲從事經(jīng)貿活動或投資建廠搞短期行為只會自損信譽，改革開放初期中國個體戶進入俄羅斯及一些東歐國家市場所發(fā)生的悲劇就可能在非洲重演。

　　其次，中國的對外援助方式從初期單一的無償援助發(fā)展為當前的無償援助、無息貸款、優(yōu)惠貸款、混合貸款、合資合作等多種方式，應該說更符合中國現(xiàn)階段國情了。但美國一家報紙在談到中非新型經(jīng)貿關系時說，昔日的無償援建項目是“在冷戰(zhàn)時代花錢買人心”，而現(xiàn)在，“隱含在那些友好工程背后的革命政治理想主義漸漸消失”，經(jīng)貿活動的主旨是“廉價搶占資源”。贊比亞一位總統(tǒng)候選人就曾向臺灣示好并批評一個由中國人經(jīng)營的煤礦條件惡劣。還有人批評中國的非洲政策正變得至少與其它外國勢力一樣貪婪而不道德。

　　再次，當前國內企業(yè)裁員、辭退工人相當隨意；
銀行和股市都是“唐僧肉”，企業(yè)的投資人、債權人意識相當?shù)�漠�?br>至于偷稅漏稅、不注重環(huán)保、管理者自肥，更是一些人暴富的捷徑。這些在不健全的市場環(huán)境里養(yǎng)成的不健康習慣，一旦被海外企業(yè)照搬，就很難贏得所在國的尊重。2006年末，湯加（Tonga）的當?shù)鼐用駥χ袊�商人雇用從中國來的工人而不從當�(shù)卣泄�憤怒不已，他們搶劫并焚燒了超過30家華商的店鋪。低成本、價格戰(zhàn)、割喉競爭……作為競爭對手，這樣的形象令人生畏；
作為老板，這樣的形象更令人拒斥。西班牙燒鞋事件背后的煽動者，是華商在當?shù)氐母偁帉κ郑瑓⑴c燒鞋的正是當?shù)匦瑯I(yè)失業(yè)工人。

　　當然，并非所有的中國企業(yè)都還停留在原始積累階段，但是多年來在國內原始競爭中所形成的競爭觀與生存哲學，很難不作用于海外市場。中國人最熟練的功夫是招商引資，而不是對外投資；
最擅長的是作“世界工廠”，而不是當“中國老板”。人們在美國企業(yè)身上看到的是對股東回報的看重，在歐洲企業(yè)身上看到的是對員工福利、環(huán)保的看重，但在中國企業(yè)身上卻看不到清晰的商業(yè)倫理。后者一般還停留在“客戶至上”階段，對社會責任、股東回報、員工福利考慮較少；
部分華商在經(jīng)營過程中過分關注成本，忽視了社會責任，在當?shù)胤e累了一些矛盾，一有風吹草動，那些心懷不滿的當?shù)厝撕苋菀捉铏C發(fā)難。有鑒于此，中國企業(yè)欲維持自身長遠發(fā)展，就需要樹立合作共贏的理念，注重跨文化管理，融入當?shù)厣鐣�，關注所在社區(qū)整體發(fā)展和其他族群的經(jīng)濟利益。只有這樣，才會有中國海外投資的經(jīng)濟安全。

　　綜上所述，中國人在海外形象低落及安全事故頻發(fā)的原罪是來自中國的大量非法移民，影響最為惡劣的是少數(shù)公費出國官員的胡作非為。而中國式的商業(yè)倫理還不能讓外國同行普遍信服。這一切除了偶然因素及突發(fā)性事件外，大部分最后都指向了中國人的素質問題。難道“不文明”真是后發(fā)國家的必經(jīng)階段？有人卻認為，“不文明的行為方式只是表面現(xiàn)象，背后是中國社會道德文化與現(xiàn)代文明的巨大反差”。這也許是中國外交部領事服務指南出臺幕后更大的無奈與期待吧。

　�。ㄔ�文發(fā)表于《南風窗》2007年第21期，作者授權天益發(fā)布）

相關熱詞搜索：領事 服務指南 幕后 出臺 儲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