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飆車案解析:草率認定時速70碼令事態(tài)升級
發(fā)布時間:2020-06-17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5月7日晚8時多，一個富家子開著改裝過的三菱跑車，在杭州鬧市區(qū)撞死了一個風華正茂的優(yōu)秀青年。在過去的10多天時間里，這起原本并不復雜的交通案件卻逐漸演變成國人皆知的公共事件。
事實上，類似的交通事故在每個城市都時有發(fā)生，但在“5·7”飆車案中，跑車、“富二代”、漠視生命、高官背景等詞匯又一次撥動了公眾敏感的神經。警方對肇事車時速“70碼”的草率認定，又促使事態(tài)升級，由此衍生出“警方不公”的質疑。于是，有關權力庇護的傳言，在公眾中開始擴散開來。
這起并不復雜的交通案件，究竟是如何上升為一起全國關注的公共事件的？
5月7日晚8時08分許，25歲的浙江大學畢業(yè)生、計算機硬件工程師譚卓由南向北行走在杭州文二西路南都德加西區(qū)門前的人行橫道時，被一輛疾馳而來的紅色三菱跑車撞死，留下了老無所依的父母，以及正準備跟他結婚的女友。
致命的飆車
事發(fā)當晚，譚卓剛剛和同事們一起在西城廣場影城看完電影《南京！南京！》，正獨自走在返回居住地的途中。譚卓租住在競舟路上的金成花園，離事發(fā)地點不到500米。
看完電影，譚卓是和同事劉盛焜、陳希沖一起走的。劉盛焜說，因為電影看得很壓抑，散場后，三個人都沒怎么說話�！昂髞砦覇枺以撛趺椿厝�？租公共自行車還是坐公交？——譚卓住金成花園，這一帶他很熟，他托著腮說讓他想想最近的租車點在哪里。最后他說，都有點遠，還是坐86路公交車吧。”劉盛焜對記者回憶。
在離西城廣場不遠的86路公交站，劉盛焜先坐車離開了。譚卓與陳希沖一起走，走到文二西路古墩路路口，陳希沖也與譚卓分開了。對于后來發(fā)生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
本報記者多次前往事發(fā)路段觀察。西城廣場影城距譚卓租住的金成花園大約1.5公里，中間隔著兩個十字路口。從文二西路古墩路路口到競舟路路口，只有一個公交站的距離。
自西向東方向行駛的86路公交車競舟路路口站在競舟路的東側，記者判斷，譚卓在古墩路路口和同事陳希沖分開后，選擇了步行回家。當他行至南都德加西區(qū)公寓門前，正準備穿過人行橫道去文二西路北側時，肇事者胡斌駕駛的紅色三菱跑車疾馳而來……
肇事者胡斌，20歲，杭州師范大學體育學院高職班二年級學生，一個有“前科”的飆車族，狂熱的改裝車愛好者，杭州F2卡丁車大賽個人和團隊雙冠軍。
由于這場車禍發(fā)生在市區(qū)，目擊者眾多，慘劇發(fā)生后，社會輿論反響強烈。目擊者紛紛通過網(wǎng)絡等途徑聲討肇事者，杭州當?shù)匾粋�網(wǎng)絡論壇就出現(xiàn)了一篇題為《富家子弟把馬路當F1賽道，無辜路人被撞起5米高》的帖子，并附有現(xiàn)場照片，引來大批網(wǎng)民留言。
根據(jù)5月8日當?shù)孛襟w的報道，多位目擊者稱，“人飛得像兩層樓那么高，然后在空中翻了幾個跟斗。都以為是保險杠在空中飛，結果飛下來之后看到是一個人�！薄叭说粝聛砗�，離斑馬線已經有20多米遠了�！�
對于肇事車是否改裝，事發(fā)當晚一位目擊者稱：“這個車的排氣管一看就知道是改過了的——那種飆車的感覺�！�
引起爭議的事故通報會
在隨后的新聞發(fā)布會，警方對肇事車“70碼”的草率認定，又促使事態(tài)升級。
5月8日下午2時，杭州市西湖區(qū)交警大隊召開事故通報會。警方公布初步調查結果稱：“肇事車輛是否存在改裝”、“死者是否走在斑馬線上”不詳，車速為“70碼”。
“根據(jù)當事人胡某及相關證人陳述，案發(fā)時肇事車輛速度為70公里／小時左右，而肇事路段限速50公里／小時。胡某承認，當時未注意到行人動態(tài)。至于行人當時行走的確切位置，警方仍在進一步調查中�！薄罢l都不能避免越過雙黃線的！”“沒有飆車這一說法，只是你超我、我超你的追逐！”西湖區(qū)交警大隊副大隊長王建國甫一開口，現(xiàn)場頓時嘩然。
對于譚卓是否在斑馬線上遇害，警方不置可否地表示：因為現(xiàn)場沒有攝像頭，所以沒有辦法認定。而面對“70碼的車速有無可能將死者撞飛5米高、20米遠”的疑問，警方表示，至于遇難者離撞擊點的距離，可能還涉及“滑動”，就是說，有可能死者倒地后還在地面上滑動了一段距離。
網(wǎng)友紛紛質疑：對于經常超速的肇事者及其同伴的口供，當?shù)鼐胶敛华q豫地予以采信；
而被害人是否走在斑馬線上，卻需要進一步調查，為什么？目擊者的證言，警方為何不采用？“兩者的待遇，相差為什么如此之大？”
肇事者5月7日晚上撞了人，5月8日下午警方召開情況通報會。5月8日晚上，肇事者才被刑事拘留——而且，這是警方在杭州市市長作了“重要批示”之后才做的。網(wǎng)友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誰見過先開情況通報會，然后才拘留犯罪嫌疑人的辦案程序？”
“有背景”的遐想
警方的上述說法經媒體報道后，立即引發(fā)了軒然大波�！�70碼”的說法，成為民眾質疑有關部門公正度的“導火索”，造成了網(wǎng)民對事件背后權錢交易的無盡遐想。
當?shù)孛襟w刊登的一張車禍現(xiàn)場的照片顯示，肇事者的同伴在出事后還勾肩搭背、嬉笑如常，這進一步激起了眾人的義憤。目擊者稱，他的同伴還給肇事者家屬出主意，要“趕緊找找人，看看有啥路子，到底該怎么處理”。一位黑衣中年女子躲到了一邊，不斷按著號碼，捂著嘴小聲說著。直到三菱跑車被拖走，警車也開走了，她的電話還沒打完，“至少有40分鐘”。聞訊趕來的七八個小伙子，一直等在旁邊，叼著煙，大口地吐著煙圈。
種種細節(jié)讓網(wǎng)民判斷這些人“有背景”，擔心這起交通事故會在非正常因素的干擾下不了了之。于是，網(wǎng)友和杭州市民在自發(fā)悼念譚卓的同時，對肇事者展開了“人肉大搜索”。
搜索的力量
通過搜索現(xiàn)場肇事車的牌號“浙A608Z0”，人們發(fā)現(xiàn)，肇事的三菱跑車有數(shù)次超速的“前科”。
當?shù)毓俜骄W(wǎng)站“浙江在線”去年12月1日《“囂張”改裝車市區(qū)耍漂移，交警表示發(fā)現(xiàn)一輛抓一輛》的消息披露：當天在杭州建國北路樂購超市附近，有輛改裝過的跑車在路面上“囂張”地玩起了漂移。就在駕車人準備離開時，恰好巡邏的交警路過，這輛涉嫌改裝的“牛車”被攔下了。
消息稱：“記者隨后在車輛違章記錄里查詢到，這輛車牌為浙A608Z0的跑車在11月27日曾在艮山西路與機場路口違反禁止標線指示�！痹搫t消息的新聞圖片也正是此次肇事的三菱跑車浙A608Z0。
此外，網(wǎng)民還曝光了胡斌及其父母包括姓名、職業(yè)、家庭住址、手機號、宅電等個人信息在內的相關資料。胡斌的QQ空間也被網(wǎng)民找到并破解，空間的相冊里，車牌為浙A608Z0的三菱跑車占據(jù)了大部分位置。空間的主人心情在5月8日凌晨2時49分更新為：“一片空白，闖大禍了。”也正是這一“更新”，讓網(wǎng)民們質疑：胡斌在肇事后沒有在第一時間被刑拘，“他竟然還能上網(wǎng)”。
于是，更多的傳言在網(wǎng)民中擴散開來。杭州市新聞辦為此專門辟謠，稱：“網(wǎng)上所傳有關翁振華的說法，經核實，此人與杭州市領導沒有任何的親屬關系，其父為一家企業(yè)的負責人”。杭州市公安局此前還發(fā)布消息稱，嫌疑人胡斌目前仍然羈押在看守所，胡斌已被釋放的說法純屬謠言。
“網(wǎng)絡偵探”的數(shù)學題
此外，網(wǎng)民還找到了一年前當?shù)貓蠹垖φ厥抡吆蟮膱蟮溃骸帮j車手町町，大二學生，‘飆齡’3年”。當時化名“町町”的胡斌對記者表示：“一天不出去拉一圈，手就會特別癢。”“高三那年剛接觸飆車的時候，我曾經把富康車開到了190邁。當時，車子上還坐了4個人。我這個還不算厲害的。我有一個開法拉利的朋友，高速上跑到320邁，看到前面交警巡邏車時，就慢了下來。然后，又突然加速，警車反應過來時，我們早跑得不見蹤影了�！币驗轱j車，2007年，胡斌被開出了10多張罰單。
面對記者問及“就不怕發(fā)生事故，不擔心自己和他人的安全嗎？”時，町町選擇了回避。
此外，網(wǎng)民不僅關注案情通報，也重視分析案件細節(jié)。幾乎沒有人相信肇事車的車速只有70碼，網(wǎng)友們運用各種知識推算出車速。一位網(wǎng)民用視頻剪輯軟件分析了電視臺公布的監(jiān)控視頻，得出結論是時速118.8公里�！皶r速118公里雖說是個估計與換算值，但從視頻上看，這車真的很快�！�
另一位自稱“最保守計算方法”的網(wǎng)民計算后說：“受害者被撞飛起5米高，則受害人從被撞離地到墜地共用時間2×√(2×5／9.8)＝2.02s，起飛方向速度為9.8×2.02＝19.80m／s，受害人被橫向撞擊運動距離為50米，可知受害人水平運動速度為50／2.02＝24.75m／s，則受害人被撞飛時的合速度為31.69m／s，合114.1km／h。以現(xiàn)場目擊者敘述為依據(jù)，受害者先被撞飛起來，然后被前風擋繼續(xù)撞擊并且風擋完全破碎，可知碰撞性質為完全非彈性碰撞，即人車分離時人和車具有共同速度，即便以水平分速度計算，跑車時速保守計算也在89公里以上�！�
愛好賽車的作家韓寒也在博客上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如果是70(公里/小時)的速度，在這樣的馬路，視覺上是不會讓人產生‘快’的感覺的。這臺車原廠的剎車配備非常的頂級，是準賽用的級別，100公里的速度剎車到0大概需要35米，車輛撞到人以后過了50多米才停住，我們假設他當時全力剎車，那速度應該是在每小時120公里左右的。”
改裝同樣沒有太大的異議。2008年12月2日，胡斌本人就曾在網(wǎng)絡上發(fā)帖承認，自己的三菱EVO9曾“小改一下下”。
“我們不仇富，但是痛恨不公”
如今，“70碼”已成為繼“躲貓貓”和“俯臥撐”之后的又一個網(wǎng)絡流行語。5月10日，網(wǎng)友在“互動百科”上創(chuàng)造了一個“新物種”——“欺實馬”，用以比喻警方公布的“時速70碼”。欺實者，欺騙誠實大眾也，以表示對“時速70碼”結論的質疑。如今，“70碼”已被做成了網(wǎng)絡頭像、簽名，并登上了文化衫。
對于70碼的說法，韓寒在博客中評論說：“為什么交警部門能快速得出70碼的判斷，僅僅是因為肇事者說70碼。70碼正好卡在超速是否達到50%的一個區(qū)域內，如果超過了75碼，那性質又不一樣了，這其中可能有對交通規(guī)則和事故處理比較熟悉的人在指點�！�
韓寒說：“我認為，這起事故的關鍵并不是所謂的富家子弟和老百姓的對立面的問題。這件事情重要的是肇事者和其朋友表現(xiàn)出來的個人素質以及交警部門的奇怪認定�！�
在文二西路事發(fā)地點附近，一位杭州市民對記者表示：“其實，肇事者的家庭背景并不重要，比他們有錢的人比比皆是。問題的關鍵在于，事情發(fā)生后，能不能得到公正、公開的處理？這一點嚴重影響著我們的安全信心�！币晃痪W(wǎng)民在當?shù)匾患艺搲響B(tài)說：“我們不仇富，但是痛恨不公。”
中國社科院經濟與政治研究所所長助理何帆認為：“這次事件大家之所以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其實是公眾焦慮情緒的體現(xiàn)�！�
何帆表示：“大家擔心事情得不到公正的處理，所以需要把事情搞大！但如果每次事件都要搞大了之后才能得到公正的解決，那么大家就會覺得一遇到事情，就非得搞大才能得到公正的待遇！”
人們有理由高度關切的是，在這起飆車案中，草率的“70碼”抹殺了政府機關多少公信力。即便在事情塵埃落定后，這也足以成為政府部門應對公共事件的一個鏡鑒。
“保護市民的生命安全是每一位城市管理者最重要的職責。譚卓的不幸遇難，我作為市委書記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這里請允許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譚卓的不幸遇難表示最深切的哀悼，向譚卓的父母及親友表示最誠摯的慰問！”杭州市委書記王國平日前在和網(wǎng)友聊天時表態(tài)，杭州市委、市政府將以鐵的決心、鐵的手腕依法從嚴從快查處此事，并且嚴防此類悲劇在杭州重演。
飆車，潛在的馬路殺手
“陽光青年”譚卓的死，促使杭州市公安交警部門加大了整治非法改裝機動車、超速駕駛的力度。市民們希望，飆車現(xiàn)象能得到有效的控制。
當?shù)貒啦榉欠ǜ难b車
昨日，杭州市公安局交通管理局發(fā)出了《關于進一步加強對非法改裝機動車、機動車嚴重超速等交通違法行為管理的通告》，明確表態(tài)：公安交管部門對于非法改裝機動車、摩托車、工程運輸車等各類嚴重影響交通安全、群眾反響強烈的突出交通違法行為，將做到依法從嚴查處。
超速行駛、酒后駕車等嚴重交通違法行為被視為引發(fā)交通事故的主要因素之一。《通告》要求，非法改裝的機動車，其車輛所有人或管理人、駕駛人必須立即自行恢復原狀。不恢復原狀的，一經查獲，依照有關規(guī)定處以罰款并責令恢復原狀。
當?shù)毓步痪块T敦促有超速違法記錄的車輛所有人或管理人、駕駛人必須主動前往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接受處罰?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未主動接受處罰被現(xiàn)場查獲的，交管部門將依法扣留機動車或者機動車駕駛證，并依照有關規(guī)定給予罰款、吊銷駕駛證的處罰。
當?shù)毓矙C關交通管理部門還開通了舉報熱線，“歡迎市民提供線索”，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將予以反饋。凡查證屬實的，對舉報人將予以獎勵。
網(wǎng)友號召曝光飆車路段
杭州一家高檔車專賣店的工作人員對記者表示，杭州喜歡玩車、飆車的人不少，龍井山、梅嶺路是他們的“最愛”。類似于發(fā)生事故的文二西路的晚上人、車相對稀少的地帶，飆車族也喜歡去。
“我晚上走在街上，就算沒有飆車，看到車來車往，心里也慌慌的�！币晃缓贾菔忻癖硎尽ｏj車的轟鳴聲經常嚇得路人躲避。“那些明顯經過改裝的大馬力跑車，為何始終能在公共道路上狂飆無阻？”
在當?shù)匾患揖W(wǎng)絡論壇上，有網(wǎng)友號召，“把你們看見、聽見飆車的地方都列出來，我們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這些無視生命的人，別總是把‘速度與激情’當作沒用的理由。我們不要這樣的飆車�！�
改造動力會導致剎車失控
一位汽車技師告訴記者，看是否改裝車，一聽聲音，二看外觀，這兩點都很容易辨認。他表示，有“轟轟”巨響的，肯定不正常，這是改裝中加大處理排氣管徑寬所引發(fā)的聲音�！熬邆滟愜嚨男阅埽诔鞘械缆飞吓�，極具危險性。一個不留神，油門踩得深一些，可能就會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边@位汽車技師表示。
頂級動力改裝的效果，可將發(fā)動機額定的輸出功率提升60%~70%。但是，改造了動力系統(tǒng)后，會導致剎車盤制動力不足，散熱不夠，從而出現(xiàn)剎車制動力瞬間衰減的情況，給長時間駕駛或者緊急情況下駕駛人員的處置帶來很多不可控因素。
在日本，車輛改裝之后，必須通過相應的技術檢測，才能獲準上路。而在香港，不是原廠的改裝都被判定為非法。
“飆車族”正在壯大
近年來，飆車行為開始在國內一些大城市出現(xiàn)，電影《頭文字D》中展現(xiàn)“汽車漂移一族”的飆車場景常常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生活中。北京出現(xiàn)過“二環(huán)十三郎”，這是一個群體的代名詞，即車主用13分鐘飆完北京整個二環(huán)路。在上海，一些高架道路由于路況較好，也成為飆車的主要場所。
“人人心中都有開快車的欲望，那是種失重的快感，就像要飛起來一樣�！币晃黄嚰紟煾嬖V記者。尤其是路況較好的地方，有些跑車能飆到120碼以上，而城市道路一般限速在50碼左右，最高也不過80碼。
去年5月，世界第一跨海大橋——杭州灣跨海大橋正式通車后，很快就成了飆車族的天堂。大橋限定的最高時速是100公里，但在大橋開通后的一個月內，超速違法總數(shù)已達4200多起，超速過百的達到140起。
去年5月16日上午8時22分，溫州樂清人連某駕駛浙C牌照的寶馬車在杭州灣跨海大橋上創(chuàng)下了204公里/小時的超速紀錄。這位飆車王也因此被吊銷駕駛證，是杭州灣跨海大橋歷史上首位因超速而被吊銷駕駛證的司機。
個人的“飛翔”危害公共安全
無節(jié)制的狂飆，釀造了一幕幕慘劇。去年3月18日晚6時45分的杭州聞濤路，一對30歲出頭的小夫妻正在散步時，被一輛疾馳而來的黑色馬自達6汽車撞死，丈夫甚至被撞入錢塘江中，留下了一個5個月大的兒子，以及傷心的老父母。按規(guī)定，聞濤路限速40公里/小時；
但據(jù)目擊者稱，事發(fā)時，肇事車速至少在100公里/小時以上。
根據(jù)交通管理部門的統(tǒng)計，與車速有關的交通事故，已經占到交通事故總數(shù)的80%，社會上將飆車的人稱為“飆車族”。他們把汽車當做宣泄的工具，三五成群，在寬敞的道路上踩下油門，追求“飛翔的感覺”。
但在公共道路上，人們需要的是出行的安全，而不是賽車的緊張刺激。想當“十三郎”，可以去專業(yè)的比賽場地，而不能在公共道路上挑戰(zhàn)脆弱的生命。
法律上有無“飆車”的概念？
杭州市公安局在其新聞通稿及新聞發(fā)布會上，都避免使用“飆車”這一說法�！冬F(xiàn)代漢語詞典》對“飆車”的解釋是：“開快車”。這意味著，只要是超速駕駛就屬于“飆車”，無需駕駛車輛與其他車輛互相追逐等前提。
北京律師程存秋在其《公路飆車行為法律分析》一文中，將“飆車”定義為“兩輛或兩輛以上的機動車在公共道路上以超過最高限速行駛，通過相互高速追逐、穿插車道等進行競技或比賽的行為”。
雖然“飆車”一說沒有列入《刑法》，但早在2006年，杭州市就出臺了《關于禁止機動車飆車的有關法規(guī)》。記者找到了一份2006年4月發(fā)布的《杭州市公安局關于禁止機動車飆車等有關事項的通告》。該《通告》對飆車有明確的定義：“是指以競技、追求刺激、娛樂或者賭博為目的，機動車在道路、廣場、校區(qū)等地方超速行駛，嚴重影響社會秩序和道路交通安全的駕駛行為�！�
前日下午，杭州市人民檢察院對杭州市公安局提請批捕的“5·7”交通肇事案犯罪嫌疑人胡斌依法批準逮捕。不過，一些疑問依然存在。
“那40分鐘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個黑衣中年婦女給誰打電話了？”“看看這些號碼有沒有敏感部門敏感職位的人？通話時間有多長？”網(wǎng)民號召，要求官方對那40分鐘的情況組織調查。不過，這些要求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2008年12月7日，肇事車在滬杭高速公路往杭州方向違章超速，時速高達210公里，而限定時速為120公里，超過了50%。人們紛紛質疑：“超出50%就要吊銷駕照，交警既然有記錄，為什么不早把車主的駕照吊銷？”“該車已經在限速120公里/小時的公路上用210公里的時速創(chuàng)下了紀錄。我們想知道的是，這次事件是怎么處理的？”�。ㄓ浾� 曾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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