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報:左派錯失了翻身的大好機會?

        發(fā)布時間:2020-06-18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作者: Andy Beckett; sladh

          

          

          【編者按】: 自由資本主義的大廈已經(jīng)在這次金融危機中轟然崩塌,對左派來說這本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世界仍然在原有秩序下運行,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呢?這個問題值得所有人思考

          Has the left blown its big chance of success?

          The collapse of unfettered capitalism should have been a golden opportunity for the left. So where did it all go wrong?

          

          

          或許有些出人意料,“2009馬克思主義大會”的氣氛熱烈卻并不激烈。

          

          在這個陽光分外明媚的夏日早晨,我坐在從斯托克·紐因頓(注:倫敦北部社區(qū))到倫敦市中心布盧姆斯伯里的巴士上。在首都的這些既古老又有些嚴肅的地區(qū)——從卡爾·馬克思在英國國家圖書館里寫作,到70年代公社,再到今天堅定的社會主義宣傳者,左翼政治運動得到深入開展。今天早晨的巴士之行沒有讓我失望。在去參加國際激進左派在英國的頂級峰會——2009年馬克思主義峰會的路上,坐在我前面的,是一對穿著整潔體面的男女,他們都剛剛20來歲。男的穿著嶄新的T恤,上面印著:“革命玻利瓦爾那”;
        女的有個大大的帆布背包。他們在說德語,但英文的 “社會主義” 這個詞反復出現(xiàn)。

          

          今天的報紙像往常一樣,充斥著有關經(jīng)濟蕭條的報道。在 “今天” 這個欄目中,大衛(wèi)·卡梅倫(注:英國保守黨黨首)一直在談論政府緊急削減開支的問題,而某協(xié)會的領導則一直在激烈地捍衛(wèi)公共部門職員的工資。讓人感覺好像回到了70年代中期那些令人激動不已的日子——資本主義似乎就快斷氣了,他們所有的政治請求都被拒絕了。

          

          在尤斯頓站,兩個年輕人下了車。我跟著他們,經(jīng)過森然高聳的英國鐵路公司的高塔——在國有化前,這兒曾屬于經(jīng)營混亂的私營企業(yè)鐵道公司,然后進入到舉辦2009年馬克思主義峰會的擁有眾多會議室的綜合廳里。不過里面撲面而來的氣氛讓人感到震撼。今天是峰會的最后一天,也是據(jù)稱將迎來會議高潮的一天。演講者都極富魅力,且來自不同的領域:有激進派劇作家大衛(wèi)·埃德加,工黨異見人士、下院議員杰里米·柯比,冉冉升起的年輕協(xié)會的頭頭馬克·塞沃特卡。可是,同上世紀后25年英國舉辦的大多數(shù)類似的左翼峰會相比,2009馬克思主義峰會并無多少不同。走廊里氣氛熱烈卻并不激烈。參會者像老朋友和同志般相互問候,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轉變立場的新加入者的渴望。會場外的人行道上的攤點還算忙碌,像往常一樣:反對以色列的領土占領,反對英國國家黨(注:即BNP,新納粹種族主義極右翼黨)。

          

          在一張桌前,一個飽經(jīng)風霜的男人獨自坐在那兒販賣 “時事新聞” 的DVD,同時收集人們的姓名和住址。頭頂?shù)奶炜臻_始轉陰,然后漸漸黑了下來。大雨開始瓢潑而下,可是那個男人坐在那兒沒動。當雨水澆透了他的頭發(fā)和短上衣時,他仍然筆直地坐著不動,他對大雨的蔑視令人印象深刻,但卻有點兒荒唐。他名單上的字跡開始被雨水沖走。

          

          過去一年本應是令左派歡欣鼓舞的一年:自由金融資本主義在巨大的全球實驗室所做的實驗以失敗告吹;
        銀行家被社會所唾棄;
        對富人征稅稅率上漲;
        金融報刊的頁面上不時透出惶恐不安的氛圍;
        新工黨已對自由市場經(jīng)濟失去了興趣。尤其是由瑪格麗特·撒切爾在70年代首次推行的右翼經(jīng)濟和政治觀點,終于失去了其堅不可摧的氣勢。

          

          左翼壓力集團(注:指籍大力宣傳及開展活動謀求對政策施加影響的政治、工商業(yè)等組織)“指南針” 的領袖尼爾·勞森說:“這些為左派證明自己的觀點創(chuàng)造了最有利的條件,這些觀點我們很早以前就提出了,可以追溯到1979年以前,從30年代就有了。” 吉奧夫·摩根——工黨前顧問、左派資深觀察家,認為:“這個對左派來說應該是難以置信的有利時機。資本主義正在崩潰。你找不到比這更有利的時機了!”

          

          同時,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自由市場經(jīng)濟國家有著嚴重的社會和經(jīng)濟問題。今年早些時候,理查德·威爾金森和凱特·皮克特在學術圈以外幾乎還不為人知時,出版了《精神的水平:為什么越公平的社會往往發(fā)展的越好》一書。書中揭示了像英國和美國等最激進的資本主義國家的缺陷,包括從肥胖癥到暴力犯罪以及心理健康等方方面面。這本書不論在右翼出版界還是自由出版界都獲得了如潮的好評。威爾金森說他現(xiàn)在“完全被演講邀請淹沒了:宗教團體、公務員、政府都發(fā)出了邀請。” 在學術界,他感到一股思潮正在左轉:“在很多不同學科中開始出現(xiàn)對社會屬性的人進行基本認知的運動。在神經(jīng)學、流行病學、社會心理學、兒童發(fā)展學領域中,有很多證據(jù)證明人類如果協(xié)同合作會發(fā)展的更好!

          

          可是,在英國及大多數(shù)類似的國家,左派并未在蓬勃發(fā)展。而是極為相反的情況。布朗政府的微微左傾致使其政府支持率下降。在7月份的歐洲議會選舉中,左傾黨派,無論是執(zhí)政黨還是反對黨,無論是溫和派還是激進派,在歐洲大陸紛紛慘敗。相反,人們把票都投給了主流保守黨或極右翼和反移民團體。整個夏季更為廣泛的政治辯論,尤其是在英國,已經(jīng)指向同一個方向——“金融市場的危機已變成了公共消費危機——這太不可思議了!” 左翼雜志《紅辣椒》的編輯希拉里·溫賴特說!皩卜⻊臻_支申請的審查一個字都不會漏掉,而銀行家在花掉從政府得到的一百萬之后才需接受審查。

          

          左派失去翻身的機會了嗎?激進派美國作家瑞貝卡·索爾尼特認為恐怕是這樣的。“感覺好像去年10月份(銀行業(yè)恐慌高峰期)是提出替代性前景的黃金時機,” 她說!傲钊藲怵H的是左派幾乎沒有相應的反應。” 勞森懷疑,是否是因為金融危機突然展現(xiàn)的大好政治機會使左派手足無措:“所有的圣誕節(jié)一下子一起到來了,而我們卻不知如何應對!

          

          在2009馬克思主義峰會上,早上參與度最好的環(huán)節(jié)是“激進左派何去何從?”。主講人是艾利克斯·卡利尼科斯,他幾十年來一直是社會工人黨(SWP)的主要理論家之一,這個堅持不懈地進行著社會主義奮斗的英國邊緣黨組織了這次大會。在空氣不流通的主會廳里,講臺背景布的前方寫著“資本主義失效了!”,卡利尼科斯,穿著干凈利落的黑襯衣,發(fā)表著極為悲觀的講話!凹みM左派在歐洲的前進步伐已停頓了,” 他說,“我們所處的形式可以說非常艱難......這并不符合經(jīng)濟蕭條或衰退的局面。葡萄牙左派集團在歐洲選舉中只獲得了10%的投票率......可是統(tǒng)治階級正拼命地抓住凱恩斯理論的片段不放。因此當凱恩斯學說成了主流,左派的某項基于凱恩斯理論的經(jīng)濟政策,就失去了其力度。

          

          這一主題——各地政府在應對金融危機時都借用了左派用來馴服資本主義的傳統(tǒng)工具,這是偷走了左派的衣服——在這次大會上被反復提及。對此說法聽眾表現(xiàn)出無可奈何,但又不情愿的滿足表情。對會議廳里的這些人來說,“統(tǒng)治階級” 的極度狡詐和左派面臨的巨大困難都是上天注定的。2004年,索爾尼特出版了一本倍受贊譽的書《黑暗中的希望:未揭示的人民力量的歷史》,該書質疑了許多左派人士的天生悲觀主義!昂芏嗷顒蛹遥 她寫道,“專事使人失望之事! 現(xiàn)在她又加上了:“絕望是件黑色皮夾克,誰穿上都好看。希望是件粉色褶邊連衣裙,使你暴露出膝蓋。

          

          實在很難想象喬恩·克魯達斯穿著粉色褶邊連衣裙的樣子。當我們在威斯敏斯特(注:英議會所在地)見面時,這位杰出的來自倫敦東部達格南未開發(fā)郊區(qū)的左翼工黨議員沒穿西服沒打領帶,僅僅是穿了一件襯衣,而且他的握手充滿力量。不過他卻是英國社會主義者中仍然將經(jīng)濟衰退看作仍存的政治機會的一員。不管左派是否處于危急關頭,他本人的政治軌跡似乎是上升的:2001年他被選為下院議員,六年后,他在工黨副領袖競選中贏得了最多的第一優(yōu)先選擇票(最終哈里特·哈曼借第二優(yōu)選票勝出),他被看作潛在的工黨領袖,如果工黨——這很有可能——在一次普選失敗后真正左轉的話!

          

          “2008年9月15日,雷曼兄弟破產(chǎn)的那一天,將成為世界的轉折點,” 克魯達斯以其特有的自信開始了我們的談話。“布萊爾和卡梅倫的所有政見看起來更像溫和時期的產(chǎn)物! 不同于某些左派人士的立場,克魯達斯支持對二級銀行進行救助——“你不能讓整個體系崩潰”——他并不認為涉及各類衍生工具的金融危機表面上的改善,能使社會回歸到一如往常的經(jīng)濟和政治狀況!斑@是這次危機大爆發(fā)前的滴答計時聲。你在各地仍然有數(shù)萬億英鎊的欠債。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是(他匆匆朝經(jīng)過的下院議員們點了點頭)我們隨意地修補了這個經(jīng)濟系統(tǒng),然后重回到持續(xù)了60個季度的經(jīng)濟增長。但是,在農村,人們知道這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往的經(jīng)濟現(xiàn)狀一去不復返了,人們急需的是政治策略。我之前幫忙制作了一本關于經(jīng)濟危機的電子書,花了250英鎊,放到網(wǎng)上后,下載量達到5萬——整整好好。網(wǎng)上有個專為一項大眾左派政治活動開設的空間,內容圍繞著(反對)身份證和三叉戟飛機,圍繞著稅費,公平征稅——一年前可沒有這么個空間。

          

          不過,克魯達斯說人們要想看到這類政治活動具體化還需要些耐心。右翼觀點牢牢掌控著西方政治經(jīng)濟領域如此長的時間,所以現(xiàn)在可能正是其慢慢失去控制力的時候!斑@將持續(xù)好幾年。從1929年華爾街崩盤到新政(左翼陣營對危機的最快有效反應)的出臺有一段長時間的滯后! 同時,他警告人們,“會出現(xiàn)新的不同形式的政治斗爭,更多平民參與,更加危險,更多像BNP(注:新納粹種族主義極右翼黨)一樣的法西斯黨派! 擁有哲學博士學位的克魯達斯唯一一次算是賣弄文采的地方是,他引用了意大利馬克思主義思想家,安東尼奧·葛蘭西,20到30年代的一篇著名文章的內容:“老的就要死去,而新的卻無法降生;
        在這個過渡期,各種致病的征兆出現(xiàn)了。

          

          對于那些不像克魯達斯般樂觀的觀察家們來說,正是左派顯露出了“致病的征兆”。摩根說“很多左派文學作品給人感覺只是在堆砌詞語,只是在堆砌修辭。(某些組織比如說)指南針不想成為現(xiàn)實社會運動的一部分。這同之前的一代人相比,有極大的差別。

          

          直到完全進入撒切爾時代,英國左派都是一個純粹且昂揚向上的政治團體,它在工會和工黨中有大批成員。它是信賴和感召力的化身:甚至當權派報紙,像泰晤士報,都要畏懼它,而且要時不時地向托尼·本(工黨左翼領袖)或是全國礦工工會表達敬意。而且它從敬愛的葛蘭西、馬克思和凱恩斯那兒獲得了強有力的觀點。所有這一切從80年開始被腐蝕掉了;
        但現(xiàn)實還不像左派觀念中的經(jīng)濟狀況一般無可挽回,尤其是鑒于這次金融危機。

          

          “左派只是不再對經(jīng)濟抱有希望,” 經(jīng)濟學家保羅·奧梅羅德說,他是左派事業(yè)的同情者!榜R克思和凱恩斯的影響力太深遠了。左派格言浩如煙海,‘它們都躺在舊主人那兒睡大覺! ” 馬克思1883年去世,凱恩斯1946年去世;
        到20世紀80年代——有人說比那還要早得多——世界經(jīng)濟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變得他們的某些觀點不起作用了。另外,從那時起,根據(jù)奧梅羅德的說法,左派更加關注其他問題,像種族、性別、性等。勞森認為:“那一代是左派經(jīng)濟思想家缺失的一代。

          

          奧梅羅德說從80年代開始,右翼經(jīng)濟學家“已經(jīng)控制了全世界的國庫和中央銀行”。西方大學也變成了生產(chǎn)右翼經(jīng)濟學畢業(yè)生的流水線,而且在這些流水線上生產(chǎn)出的畢業(yè)生,甚至不認為對自由市場的完全信任代表了一種政治立場。同時,左派遭受了更廣泛的信任危機:就像勞森所說的,“我們在智力上被打敗了——這是共產(chǎn)主義的失敗,這是二戰(zhàn)后社會主義的失敗。”

          

          進入21世紀后,即使是內容新鮮、獲得成功的左翼書籍,像納奧米·克萊恩的《休克主義》,或邁克爾·哈特和安東尼奧·奈格芮合著的《帝國》,也在假定全球資本主義是極其強大的,依克萊恩的話就是資本主義“正在征服最后的疆域”。像多數(shù)其他政治學派一樣,大多數(shù)左派都沒能發(fā)覺2008年金融體系大崩盤的迫近。直到經(jīng)濟開始衰退,左派都沒能亮出本應屬于他們的競選王牌——“我們早就告訴過你們的!

          

          索爾尼特認為這種左翼集體退卻的場面太灰暗了。她看到了來自巴拉克·奧巴馬政府釋放出的激進主義的信號,像環(huán)保問題。她指出,遍布西方的反全球化團體和左傾的環(huán)境保護團體仍然積極活躍并富有創(chuàng)造力,而且其中有些團體已經(jīng)注意到了經(jīng)濟問題!拔掖_實覺得好像出現(xiàn)了很多可能的小小機會:社區(qū)農業(yè)、人們通過物物交換過日子、不使用電。(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從60年代起這場革命就開始了,它是量變的,要慢慢來,現(xiàn)在正在繼續(xù)! 在《黑暗中的希望》一書中,她批判了那些 “期望” 左派對重大政治或經(jīng)濟事件作出 “即時反應” 的人,以及 “把沒能做到這一點視為失敗” 的人。政治的作用,她寫道,“可不像因果關系那樣簡單”。

          

          在2009年馬克思主義峰會上,偶然發(fā)現(xiàn),左翼政治觀點仍有潛力。在大會的書店里,一本只賣1英鎊,內容簡短,更富有遠見的小冊子,在極大程度上結束了懷舊書卷——《光榮夏天:1972年英國階級斗爭》的歷史使命!秱ナ劳üと巳绾握碱I工廠并取得勝利》講述了今年夏天,工人們是如何占領汽車零件制造商——偉世通位于北愛爾蘭和英格蘭的工廠的。這本小冊子具有慣常夸張的黨派風格——“現(xiàn)在,我們有了奮起反抗的榜樣”——不過這也說明左派對全球經(jīng)濟衰退的反應可能并非一無是處。

          

          三月,隨著汽車制造業(yè)的癱瘓,福特前子公司——偉世通,突然關閉了位于英國的工廠并解雇了所有工人。據(jù)說,全體員工接到命令——“六分鐘” 收拾好行李走人,而且解雇條款遠不如福特9年前創(chuàng)立這家公司時向他們作出的承諾。凱文·諾蘭,來自倫敦北部恩菲爾德區(qū)的偉世通工廠聯(lián)合工會的職員,也被解雇了。

          

          “我一直都屬于中間派工人,”他說!半m然我一直都投工黨的票,可是我不認為我是過于左傾的。” 但是這次大裁員使他頓時變成了激進主義者。“我開始思考,我們已經(jīng)開始明白一些事情。這個公司已經(jīng)決定要利用這次經(jīng)濟危機把我們一甩了之。起初我們想開車撞開工廠前門,后來發(fā)現(xiàn)工廠后面有個大門就開著呢——沒有人比工人更了解工廠了——我們就這么走進去了! 一進去,諾蘭便和恩菲爾德的大約1/3到2/3(具體數(shù)據(jù)不確定)的工人用塑料箱封鎖了工廠所有入口。他們爬上屋頂和防火梯,宣布他們會一直占領工廠,直到得到滿意的解雇條款。

          

          諾蘭和他的許多同事們從來沒有參加過罷工,但他們用硬紙板作床,就在睡在了車間冰冷的地面上。當?shù)厝,有的和這家工廠毫無關系,給他們拿來了食物和毯子。安全工作壓力組織的成員來了。諾蘭說:“我對他們說,‘我過去一直以為你們是一群瘋子,’ 但他們給予了我們極大的幫助! 恩菲爾德占領事件染上了一抹革命的色彩——“不需要政客,不需要老板,工人當家作主,” 占據(jù)著電視和網(wǎng)絡新聞最顯眼的地方。

          

          偉世通的靜坐抗議引起了福特經(jīng)銷商的罷工,福特工廠也受到罷工威脅。五月份,經(jīng)過不到五個星期的罷工運動,偉世通承諾向工人們支付與他們原來要求相近的解雇金。

          

          其他英國工廠占領運動接踵而至,最近的一次發(fā)生在威斯塔斯公司位于懷特島的風能渦輪機廠?墒侨绱诵麄鞯轿坏牡貐^(qū)性事件也還遠遠不具備恢復左派持久聲勢的能力。在過去20年里,已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出現(xiàn)了左翼斗爭浪潮——比如90年代聲勢浩大、活躍的反全球化抗議。然而英國及類似國家的根本政治設想?yún)s還是繼續(xù)向右邁進。近代左派的內部評論家說,左派已經(jīng)變得太分散,太不切實際,與大多數(shù)人的生活方式太格格不入。溫賴特問道:“左派的基礎將由何種社會基本力量組成?在20世紀中期,是工廠的工人及工會成員,但現(xiàn)在人數(shù)已經(jīng)很少了! 索爾尼特說:“我沒發(fā)現(xiàn)左派圈子里有什么好辦法在流傳!

          

          別人覺得左派已經(jīng)黔驢技窮了。“這種左派 ‘ 沒轍了’ 的看法仍舊普遍存在,” 威爾金森說到。“實際上,我們的社會隨處可見確立組織時進行抉擇的情況”——他列舉了基于道德投資建立起的合作銀行這一成功案例,——“但是左派迫切需要一套成熟的思想體系......對社會的準確分析! 70年代,上一次資本主義發(fā)生嚴重的信任危機時,英國右派們拿出了一套補救辦法和另一套完整的世界觀——就是后來所謂的撒切爾主義——他們有備而來,幾十年來一直在醞釀,就等這一刻。尼爾·勞森進行這段令人憤恨的評論的同時,也表現(xiàn)出了對早期撒切爾支持者政治和智慧 “才華” 的羨慕。

          

          這一次,對這種搖搖欲墜的現(xiàn)狀產(chǎn)生真正挑戰(zhàn)的或許根本不是左派!碍h(huán)保組織和左派有很多相同的看法,” 摩根說,“不過他們并未和左派聯(lián)合,他們不信任左派。” 氣候變化也許注定會使環(huán)境保護論更有勢力。“在未來10到20年里,經(jīng)濟領域的重要組成,” 摩根預測,將不再是銀行業(yè)和房地產(chǎn)業(yè),而是“環(huán)境,健康,教育。這種變化將對左派有利!

          

          也許吧。但是左派過去更愿意以改造社會為目標,而不是等著社會發(fā)生改變。不到一年前,銀行家們似乎將要面臨著快要滅絕的境地,對于他們來說,和摩根所說的資本家比起來,他們失去在西方經(jīng)濟體系的統(tǒng)治地位還需要更長時間,這或許看起來還不算壞。

          

          在2009年馬克思主義峰會的閉幕式上,主會廳的空氣依然污濁但所有座位都被熱切的聽眾坐滿了,安全工作壓力組織的全國組織者馬丁·史密斯中斷自己的講話,朗誦了一首美國激進派作家蘭斯頓·休斯的短詩——《延遲的夢》。這是個臨時的,卻又令人激動的插曲,至少開始時是這樣。大廳里完全安靜了下來;
        正值中年、身形魁梧的史密斯從及其華麗的修辭念到模棱兩可的雙關——休斯的詩篇,一半充滿失敗主義,一半又在進行抗爭——“被延遲的夢怎么了?/......或許它只是沉淪了/像個沉重的負擔/要不然就是爆發(fā)了?” 但史密斯念得太快了,時間就這樣溜走了。

          

          

          來源: yeey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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