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漢城到公州:難解的首都情結】 韓國首都是漢城還是首爾

        發(fā)布時間:2020-03-13 來源: 美文摘抄 點擊:

             韓國政府2004年6月初宣布,將把首都從現(xiàn)在的漢城遷往忠清南道的公州,決定一經(jīng)宣布立即在國內(nèi)激起強烈的反響。民意測驗表明,反對與支持的意見旗鼓相當,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反遷都的聲音越來越響亮。
          
          歷史的重疊:從漢城遷都公州
          
          或許是出于歷史的巧合,大約在1500年前,韓國也曾發(fā)生類似事件,不堪北方壓力的百濟王國把都城從漢城遷至公州(史稱熊津)。
          據(jù)朝鮮史籍記載,公元前18年,百濟王國興起。百濟始祖溫祚王在這一年自扶余(史稱泗?)南遷至漢山,設立都城慰禮城。14年后,遷都漢江之南,地點大致在今天的南漢山一帶。公元133年,第五代國王蓋婁王筑北漢山城,擴大了百濟都城的防衛(wèi)圈。
          此時的朝鮮半島,百濟、新羅和高句麗三國鼎立。進入強盛時期的百濟于公元371年北上攻擊高句麗大獲全勝。此后百余年間,百濟與高句麗的戰(zhàn)爭頻繁,加之旱災地震等天災降臨,百濟國力日趨衰落。
          為求生存,百濟一方面與東晉、南朝通貢求封,取得中原王朝的支持;另一方面,密切與倭國(日本)的關系,遣使往來。倭濟雙方甚至結成軍事聯(lián)盟,對抗南下的高句麗。
          公元404年,高句麗舉軍南進,擊潰倭濟聯(lián)軍。公元475年,國勢更加貧弱的百濟,在漢城被高句麗軍攻破之后,遷都地處錦江南岸的熊津城。熊津城北以錦江為天然屏障,東南背靠雞龍山,地險土肥,為百濟的生息發(fā)展提供了較為理想的生存空間。然而,由于高句麗西進的擴張受到北魏的有力遏制,轉而越來越加緊南進的步伐。公元538年,百濟圣王在這種情況下再度沿錦江向南遷都,移至泗?城,但熊津城依然是百濟的重鎮(zhèn)。這樣,熊津―泗?城,即今天的公州和扶余,就成為百濟后期發(fā)展的代表性城市。直至公元660年百濟敗亡,再無遷都之舉。
          
          漢城:驕傲的千年古都
          
          從城市政治功能演化的歷史過程來看,從公元前18年至公元475年,今天的漢城地區(qū)曾經(jīng)是百濟立都近500年的政治中心。今天的公州,若包括扶余,作為百濟都城的歷史,不過180余年。在此后高麗時代(公元918~1392年),漢城(史稱揚州)作為陪都南京,發(fā)揮了百濟時代曾經(jīng)起到過的作用。在朝鮮時代(公元1392年~1910年),漢城的都城地位與這個統(tǒng)一王朝500余年的興衰史相始終。因此,在漫長的古代城市發(fā)展的歷史進程中,漢城和公州不在一個等量級。站在千年古都驕傲的漢城面前,僅有不到200年立都資歷的公州只能保持謙卑的低姿態(tài)。
          從地域文化的發(fā)展及其特點來看,今天的漢城和公州,均可稱為古老的歷史名城。在百濟遷都熊津城之后,高句麗占領了百濟昔日的都城地區(qū)。公元551年,新羅聯(lián)合百濟北擊高句麗,控制了漢江流域。公元668年新羅基本統(tǒng)一朝鮮半島后,在漢江流域設漢山州,后來又設漢陽郡。公元918年高麗朝創(chuàng)立,在開京(今開城)立都,漢陽改稱楊州。高麗時代的國王們看中了依山(漢山)、傍水(漢江)而自成天險的寶地漢城,將其與西京平壤、東京慶州并列,稱地處開京之南的楊州為南京,共同拱衛(wèi)都城開京。這樣,漢城在百濟南遷、失去都城地位440余年之后,獲得陪都的地位。
          公元1392年,李成桂創(chuàng)建朝鮮朝。兩年后,在昔日的南京設立了新王朝的都城漢陽,漢城重新成為統(tǒng)一國家的都城,直至1910年“日韓合并”,漢城淪為日本朝鮮總督府的所在地,改稱京城。1948年大韓民國成立,漢城再次恢復首都的地位。與歷史上曾經(jīng)作為都城的其他城市相比,漢城在朝鮮朝作為都城,凡500余年。加上百濟時代在此立都的近500余年和高麗朝470余年作為陪都的歷史,漢城堪稱韓國歷史上千年古都,最富盛名的歷史名城。公州在朝鮮朝作為忠清道的首府,也享有歷史名城的聲譽。因此,在歷史名城之間選擇都城,似乎不會構成過于強烈的文化心理沖擊。然而,事實并非如此。
          
          漢城與公州:差異孕育出不同的文化心理
          
          漢城與公州在同享歷史名城聲譽的同時,也存在許多差異。這種差異,在悠悠歲月中,孕育出不同的文化心理。從歷史文化的演進軌跡來看,公州是古代百濟文化的代表,漢城則是近世乃至近代朝鮮時代文化的中心。在文化心理上,公州-扶余是人們公認的百濟的世界。直到今天,在后期百濟故地忠清南道,反映當年百濟歷史文化風貌的遺跡遍地皆是。在漢城,反映百濟時代的歷史遺跡,幾乎蕩然無存,相反,體現(xiàn)朝鮮時代興衰的景福宮、昌德宮、昌慶宮、德壽宮、宗廟、秘苑、云峴宮、北漢山城、南漢山城、東大門、南大門等勝地,卻遍布漢江南北。漢城屬于朝鮮時代,朝鮮時代的文化代表在漢城,這就是漢城最顯著的歷史文化特征。
          到了近現(xiàn)代,漢城更成為韓國興衰榮辱的象征之地。無論是1863年~1873年大院君實行改革、重建景福宮,還是1882年抗議閔氏家族腐敗統(tǒng)治的“壬午兵變”、1884年開化派試圖實行韓國版明治維新的“甲申政變”,或者是1894年的近代化改革“甲午更張”、1895年殘殺閔妃的“乙未事變”、1897年高宗宣布成立“大韓帝國”、1905年伊藤博文將韓國變成日本的保護國、1910年日本吞并韓國等一系列重大歷史事件,都發(fā)生在漢城。
          1919年,全民族奮起反抗日本殖民統(tǒng)治,進而演變成“三?一”獨立運動的怒潮,這一壯舉也首先發(fā)生在漢城,而后席卷全國,揭開了韓國獨立運動嶄新的一頁。1945年9月,日本末代朝鮮總督阿部信行在漢城簽署投降書,結束了日本對朝鮮半島長達35年的殖民統(tǒng)治。二戰(zhàn)后,無論是50年代朝鮮戰(zhàn)爭期間的戰(zhàn)線推移,還是70年代韓國經(jīng)濟騰飛的“漢江奇跡”、80年代成千上萬人走上街頭抗爭的民主化運動,都使?jié)h城成為國際社會關注的焦點。時至今日,提起韓國,人們自然聯(lián)想到漢城;說到漢城,腦海中又會隨即浮現(xiàn)出韓國的景象。首都與國家的重疊,這就是戰(zhàn)后漢城在韓國政治文化中的復合形象。而公州在韓國近現(xiàn)代史上幾乎是默默無聞。留給人們更多的,是百濟時代文化鼎昌的精神記憶。
          
          不可輕言告別漢城
          
          曾經(jīng)作為古代文化之都,并將大陸先進文化傳播到日本的中轉站百濟,它能夠通過21世紀的遷都之舉再現(xiàn)曾經(jīng)的輝煌嗎?答案不難作出:在相當長的時期內(nèi),很難再現(xiàn)昔日的輝煌。正是漢城和公州在歷史文化天平上的量級懸殊,成為人們反對遷都的一個有力的理由。畢竟,今天的韓國人并非1500年前的百濟人,驟然割舍與漢城的首都情結,談何容易。眾所周知,韓國人歷來以頑強地維護傳統(tǒng)而著稱于世,在首都情結的文化心理上讓人們輕易地告別漢城,幾乎是不可能的。
          從文化資源配置的現(xiàn)實狀況來看,漢城是韓國文化資源最豐厚的聚集地,公州與之相比,則顯得無足輕重。以高等教育為例,諸如漢城大學、高麗大學、延世大學、成均館大學、梨花女子大學、中央大學、建國大學、韓國外國語大學等著名大學,無一不設立在漢城。公州的高等院校在學科設置、教師隊伍構成、研究生教育、辦學經(jīng)費、社會教育規(guī)模和國內(nèi)外知名度等方面,都難望其項背。另外,公州所在的忠清南道共有高等院校十余所,而漢城則擁有60余所。無論在數(shù)量上,還是在質(zhì)量上,漢城與公州的差距,誠可謂天壤之別。在這種情況下,韓國政府的遷都決定受到來自各方面的反對,自然不難理解。除了遷都所要耗費的巨大投資和對南北統(tǒng)一進程的政治影響外,根深蒂固的漢城首都情結,以及由此產(chǎn)生的文化心理障礙,也都出現(xiàn)在韓國政府面前。
          當然,作為千年古都、經(jīng)濟開發(fā)和文化教育的中心地帶,漢城也背上了沉重的歷史和發(fā)展包袱,漢城的“城市病”成了“韓國病”最明顯的癥候之一?朔幕Y源配置上過于偏輕偏重的弊病,自然有其道理。但付諸行動,卻難免遭遇來自歷史文化沖突、文化心理沖擊以及若干現(xiàn)實問題。韓國政府和民間有識人士如何運用其智慧,圓滿地解決這些問題,尚須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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