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不晚,在明朝:清朝和明朝哪個早
發(fā)布時間:2020-03-16 來源: 美文摘抄 點擊:
利瑪竇是耶穌會的傳教士,歷史上第三撥來華的基督教人士。元朝那會兒,他的意大利老鄉(xiāng)馬可波羅在游記里記載著,中國的許多地方都建有也里可溫寺!耙怖锟蓽亍保褪恰鞍萆系壅摺钡囊馑。那是第二撥。再早的,是唐朝的景教,傳教士阿羅本受到唐太宗特派儀仗隊隆重歡迎的待遇。景教即基督教的聶思脫里派,聶思脫里5世紀(jì)任君士坦丁堡的主教,“景者,光明正大之義”。
前兩撥,熱鬧一陣之后,在中華文化里幾乎沒留下一丁點痕跡,消失得如同蒸發(fā)。有人說,那是因為當(dāng)時中華文明正如日中天,像海洋一樣把西方的涓流同化于無形。等到利瑪竇東行,卻可說結(jié)果累累,單憑他和徐光啟合譯的《幾何原本》,已足以讓他無法輕易消失。
《利瑪竇中國書札》,收錄的是利瑪竇當(dāng)時寫給他的會長和朋友們的書信,從中可見利瑪竇對自己中國經(jīng)歷的坦率描述。
對部分中國讀者來說,以下內(nèi)容可能會是最先引發(fā)興趣的部分――
(1)這就是南京,那座在中國人的眼中,世界上最壯觀美麗的城市。事實上,我也認(rèn)為這是所有這些東方城市中最美麗的。而且,毫不遜色于世界上其他任何城市。
(2)我發(fā)現(xiàn)了他們那十分完善的治理國家的方式,而且比人們傳說的還要好。沒有任何宗教的組織結(jié)構(gòu)能夠與他們的立法制度相比擬,非常規(guī)范,各司其職。
(3)如果說中國沒有偉大的哲學(xué)家,應(yīng)該說是因為他們從沒有過真正的哲學(xué)。但是,一旦有人教給他們,那么,我認(rèn)為,他們不僅不會遜色于我們的哲學(xué)家,而且,還會在許多方面超過我們的。
(4)這個國家幅員遼闊,重視讀書,人們的文筆精彩。對科學(xué)很感興趣,但是,很藐視武力。
中國人的生活場景想必總有令他愕然不解之處。今天想來,一群明朝人與利瑪竇站在一起的情形,頗能激起不乏幽默細(xì)胞的人會心一笑:
(1)中國人十分崇拜一些神像,可是,當(dāng)他們的愿望未能實現(xiàn)時,他們會毫不留情地砸毀這些神像?珊芸煊謺较⑾聛恚蝗缂韧卦侔萜渌裣。
(2)由于我們的建筑風(fēng)格與他們的截然不同,我們便成了他們參觀的對象……他們終于把我們的會院都參觀遍了。如果要是收門票的話,我們還能賺一些錢呢。
(3)每當(dāng)我到一些人家拜訪時,都得到了盛情的款待。他們都為我的到來感到非常激動,擺上家里所有的一切,盡可能地讓我有賓至如歸的感覺。而他們的妻子和孩子會從各個角落里冒出來,跑來看我。
作為傳教士,利瑪竇談得最多的是信仰!皟H僅就內(nèi)在而言,如果沒有天主,也就沒有內(nèi)在的崇高精神境界可言了!报D―在他看來,中國人缺乏崇高的精神生活,“他們將現(xiàn)世視為天堂,沉醉于盛宴戲曲、歌舞笙廷和世間一切陋習(xí)”。晚明的社會風(fēng)氣有股爛蘋果的味道,但顯示利瑪竇過人之處的并非這種旁觀姿態(tài)的批評,緊接著他說:“正像世界各國的高官顯貴們一樣,他們也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盡情地享受著這一切!
這句今天聽起來很平常的話意味著,說話者在400多年前已到過許多國家,清楚人性之惡的相通與雷同,其視野不為民族、人種所限而有偏頗。他同樣坦承,那些被派到中國的傳教士,“有許多德行并不是很高尚的神父和長上。他們不但不熱衷于信仰皈依,而且,甚至對此充滿了仇恨”。
他念茲在茲的傳道,是從舉辦“歐洲遠(yuǎn)來異物”展覽開始的。“我用這些世界地圖、地球儀、自鳴鐘,星盤和其他作品給人們講課,在當(dāng)?shù)厝酥汹A得了世界上偉大的數(shù)學(xué)家的稱號”!八麄兲貏e對三棱鏡感興趣……認(rèn)為三棱鏡比鐘表、天鵝絨和其他東西都奇妙”!八麄冎械拇蟛糠秩耸浅鲇趯ξ覀兊睦L畫、印刷品、圣像和鐘表的好奇才來的”,這些登門拜訪與禮貌的回訪,被利瑪竇視為傳教的機(jī)會。
一次,利瑪竇身體不適,中國朋友“讓我告訴仆人謝絕訪客,說我不在家。我告訴他,我們不能說謊話。他聽了笑道,在中國這并不是罪過……他說:‘這片土地是禮儀之邦?墒,我們?nèi)越?jīng)常說謊,而且毫不在意!髞碓谌藗冎虚g流傳著我們不說謊的說法……在這里,人們言行上有些不拘小節(jié),于是就將我們的行為視為奇跡。這也為在他們中間傳播基督信仰打下了基礎(chǔ)”。
而另外一次以德報怨的行為。讓當(dāng)?shù)厝藢λ麄兊挠∠蟠鬄楦挠^。傳教士為搶劫他們財物被抓獲的劫匪而向?qū)徲嵉墓賳T求情,就是那次搶劫,使利瑪竇的一只腳留下了終身殘疾。
利瑪竇死后,史無前例,萬歷皇帝御賜他安葬在北京二里溝墳塋。同在中國的傳教士說:“如果我們的人能夠達(dá)到利瑪竇神父那樣的水平,贏得他那樣的聲譽(yù)時,那我們真的可以說已經(jīng)很成功了。”的確,其后來華的傳教士,人文修養(yǎng)和對中華文化的了解再也無人能出其右。
萬歷年間,中國還是很可以撐撐場面的。中西方恰好處于均勢,那是儒耶相遇的蜜月期。打那往后,即便有一段康乾盛世,也不過是帝國的背影。再沒有一個西方人,像利瑪竇那樣懂得欣賞并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嘆中國的文明。
交往背后的實力對比,晚近以來變化太快,雙方都不大適應(yīng)。尤其是與政治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心理更失了平和與耐心,教案與義和團(tuán)的發(fā)生也就不顯得突兀了。歷史,就這樣進(jìn)入了缺乏修養(yǎng)的現(xiàn)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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