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訪問倪萍 [倪萍:我從未轉型]

        發(fā)布時間:2020-03-18 來源: 美文摘抄 點擊:

          “這個女主持人真不錯啊。”操作了一天大搖臂的攝像師樊紹揚由衷地說了一句,30歲的樊紹揚來自臺灣,1月18日晚九點,他已經默默地通過監(jiān)視器看了倪萍一整天。   在《民生大議》的錄制現場,嘉賓們爭論是否“應處罰與醉駕司機同車乘客”時,一個嘉賓真的生氣了,他高聲斥責“對方辮友”。
          倪萍并沒有簡單地搖搖鈴鐺叫停爭論,她走到生氣的嘉賓前,拍著他的肩膀用姐姐的口吻安撫他。
          “她人很nice,很會照顧人的情緒!狈B楊對這個舉動非常欣賞。
          他并不知道,那個個子高高的、看起來并不年輕的女人,曾經是大陸最知名的女主持人。
          
          倪萍歸來
          
          那一天,倪萍在北京798的一個演播室里連錄三期《民生大議》。這天下來,她是全場唯一一直站著的人,第二天一大早她還要立即飛往上海的劇組。
          節(jié)目組對她都很尊重,說了好幾次辛苦。她忙不迭地說:“我精神好著呢,我是戰(zhàn)士!
          她生怕別人覺得不該累著她,讓她感覺又欠了人情債, “做事努力,對人好,那是應該的啊,”這樣的話,她說的很自然,真誠,曾經,她的主持風格就是真誠。她連續(xù)主持了13屆春晚,拿過所有主持人的最高獎項。
          如今,已經六年沒在春晚出現的倪萍正式復出,主持臺卻沒在地方衛(wèi)視,也遠離綜藝晚會,轉向談話類節(jié)目,沒有臺本的脫口秀。
          倪萍的氣場依然強大。走在外面,倪萍微笑著給每一個人打招呼,人們還覺得她有些嚴肅不太敢上前圍觀。一個年輕的女孩想為倪萍拍張照片,在后臺怯怯地詢問并得到許可后,她的手卻抖得無法拿穩(wěn)相機。
          主持臺上的倪萍,穿深色簡潔的職業(yè)裝,妝容簡單地連黑眼圈都沒遮蓋。
          幾張紙片之外,她沒帶任何東西,講話簡短有力,克制而收斂。除了開場白結束語,必要的串場,平衡辯論雙方的發(fā)言時間,更多的時候,她是沉默的。靜靜地站在主持臺前,微微地斜靠在主持臺邊,認真聽著場上話語的“刀光劍影”。
          下午錄制的節(jié)目內容為“提議‘戀愛課程’進中學課堂”。場上的辯論迅速白熱化,嘉賓發(fā)生激烈的爭吵,聲音高亢,互不示弱。
          辯論似乎有些失控,倪萍仍然平靜地上聽著,現場編導也還沒有叫停。
          現場有觀眾就有些看不過去了。一個年長的女士舉手要求發(fā)言。倪萍示意工作人員把話筒給她,她站起來就說:希望主持人倪萍果斷些,該喊停時就喊停。
          場上,倪萍依舊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再一次激烈的辯論之后,她說,有時候,仔細傾聽一下別人的意見,是可以幫助自己把觀點闡述得更準確的。
          總策劃喜宏倒是不擔心什么,讓嘉賓現場碰撞其實是《民生大議》的應有之義。作為主持人的倪萍,是有責任讓場上的嘉賓“打”起來的,這樣,才有可能形成激烈交鋒,碰撞出精彩的觀點,也讓真理越辯越明。
          “中國人現在都需要學習開會!毕埠旮嬖V《中國周刊》記者,《民生大議》其實就是一千聽證會的民間演練,絕大多數中國人都不知道“羅伯特議事法則”,現實生活是什么樣,節(jié)目就可能是什么樣。
          喜宏感慨,倪萍在“抓直覺式、碎片式的聲音”的能力非常難得, “這些情緒碎片真是《民生大議》非常在意的,成體系的理論很多時候并沒有這些只言片語那樣直擊問題核心!
          倪萍沒有向記者提及“羅伯特議事法則”這類聽起來有些拗口的書面語言――這本來也不是她一貫的風格。
          “我們做電視,是對時代的反映,永遠不要試圖超越時代!彼氲锰孛靼祝艾F在早已不像以前,普通人上個電視非常新鮮,現在,大家都有表達的愿望,如果可以,為什么不聽聽他們到底想說什么呢?”
          不過,倪萍還是倪萍,當她用姐姐的口吻安撫激動的嘉賓時,那個以前的倪萍似乎回來了。
          
          真聽真看真感覺
          
          邀請倪萍回到主持臺上的聲音一直沒斷過,但她一直以精力有限而推辭。
          當年離開主持臺時,她曾說:“我不會關閉我的生活感官,我還是在積累生活。任何放下都是為了未來的拿起。也許10年后,我還會重回主持人崗位,做一名合格的社會題材的電視節(jié)目主持人,我有這個自信。”
          現在,她如約而回。
          在那天緊張的錄制節(jié)目之后,倪萍來到《中國周刊》記者面前,她已經換掉了套裝,穿著自己舊舊的套頭衫,系一塊小方巾,坐下來。
          “這么久沒主持節(jié)目,又從綜藝轉民生談話,擔不擔心做砸?說實話,我還真不擔心。因為我早就把自己砸地上了。”倪萍說,這要感謝在央視的那幾年,她習慣每天閱讀大量報紙、雜志,對當天發(fā)生的大事一定要知道。
          她每天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打開電視新聞頻道。伴著新聞播報的聲音洗漱;每天臨睡前也一定要收聽國際廣播電臺的新聞。
          1978年,倪萍考入山東藝術學院學習表演,畢業(yè)后分配到山東省話劇團。1980年到1989年間,她已經拍了八部電影和三部電視劇。
          她學的是蘇聯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體系。
          “這個體系的基礎就是真聽真看真感覺,你所有的表演技巧都是來自對生活的觀察。只有觀察理解了生活,你的表演才有足夠的說服力!
          每次做表演,第一件要干的事情就是體驗生活。演什么角色,就必須要去體現角色的工作和生活。1984年為了拍《中國姑娘》這部反映中國女排的電視劇,倪萍就到湖南郴州的女排訓練基地,和郎平、張蓉芳、孫晉芳等人一道扎扎實實訓練了35天。每天都要練得腰酸背痛,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演員倪萍,一直鐘愛普通人的角色:女兵、農村婦女、女知青、運動員……從那個時候,倪萍養(yǎng)成了全面關注他人、關注社會、關注內心的習慣。
          這個習慣,成就了后來的主持人倪萍,
          倪萍生平第一次做主持人是和唐國強主持的1987年青島春節(jié)聯歡晚會。他倆都是青島人,在當時已經是小有名氣的影視演員。那次的錄制時間緊,臺詞本子邊拍邊修改,給了倪萍很多創(chuàng)作上的自由!扒鄭u是生我養(yǎng)我的故鄉(xiāng),我對那里的人,那里的生活都太熟悉了,主持起來得心應手!
          倪萍憑著自己對生活關注的積淀,無師自通地把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體系的原則用到主持工作中。第一次在世人面前顯示了做主持人的潛能,這給來自央視的導演劉瑞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劉瑞琴決定請她在大型系列文藝片《人與人》中擔任第三位主持人。之后,倪萍被正式邀請到央視工作。
          1991年1月5日,第一次出現在直播的《綜藝大觀》的舞臺上的倪萍,開u說了第一句話贏得滿堂彩,開啟了主持人的“倪萍時代”。
          19年后,倪萍依然清楚地記得那句話――大家可能都不認識我,我以前當過觀眾,我愿意在電視和觀眾之間架起一座橋梁,我相信大家會通過這個橋梁讓彼此拉近距離。
          在此之前,大陸的綜藝節(jié)目主持人,多數還是報幕員的性質,說的都是臺本上要求的話。倪萍上臺前也有自己的臺本,但那天, 她決定不按臺本來,說自己想說的話。
          之后,只要有可能,她都會盡量把臺本上那些看起來很大很書面的語言換成老百姓愛聽的話。比如,臺本上說“陽光燦爛”,她就會說成,“太陽真大,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如果有時間給她自由發(fā)揮,倪萍就會很興奮,因為每到這個時候,她發(fā)現自己的頭腦總會有靈光閃現。
          有一次“綜藝大觀”直播,導播告訴倪萍,還有三分鐘的空檔,需要她用話來填滿。那是一期關于母親的主題。她向現場觀眾提問,是否有人帶著母親同來,F場觀眾多數都是情侶或者朋友、同事,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小伙子站起來說他是帶著母親來的。就這樣,一段呼吁點滴關愛母親的話語從倪萍的嘴里脫口而出。
          直到現在,倪萍還很得意自己當年的表現。因為對現場的精確把握,這個三分鐘的收尾不但完滿還能引發(fā)人的思考。
          加盟央視短短三個月后,她拿到了那年的中國電視主持人星光獎,此前這個獎項已經空缺好幾屆。
          從歌手轉為主持人的戴軍非常佩服倪萍,只要有倪萍主持的節(jié)目,他一定是雷打不動地要看,因為“她太全面了”。
          
          一直都有話要說
          
          從去年下半年,倪萍就已經正式回歸主持臺了,但不是讓她聲名大震的綜藝節(jié)目。
          她先后客串主持旅游衛(wèi)視的《2009我的夢想》、貴州衛(wèi)視的《中國農民工》,今年除了云南衛(wèi)視的《民生大議》,還有她一手策劃的《婆婆媽媽》。這些節(jié)目都是關注現實題材的談話節(jié)目,這正是倪萍現在喜歡的。
          如果不當演員,不做主持人,倪萍最想做的是當作家。
          1997年,她寫了一本記錄自己成長軌跡的書――《日子》。封面的照片,她穿著華麗的旗袍,拿著語簡,陶醉在喜悅中,這是人們印象中倪萍該有的樣子。封底是g一張她的側面照,一襲黑衣,正在思考,這是她中意的自己真實的另一面。
          “我現在是要把另一半的我釋放出來!彼f,“主持綜藝節(jié)目,我的熱情和真誠都帶著我的觀察和思考,但直播時間有限,我想自由發(fā)揮的空間并不是很多,想說的話也沒太多機會說!
          那些被外界認為“煽情”的時刻,在倪萍看來也非常自然。
          一次晚會中,倪萍一讓王軍霞站起來,自己就掉起了眼淚。很多人莫名其妙,只有倪萍自己知道。直播前,她去采訪,看到訓練中的王軍霞脫了鞋子,十個腳趾頭全部沒有腳趾甲。
          每次做直播,只要有時間,倪萍都會盡可能去現場采訪了解更多,自己主持時說的每句話都能落在實處。2002年,她接拍楊亞洲導演的《美麗的大腳》,出演鄉(xiāng)村女教師“張美麗”,底氣正來自于此。
          那個時候,她已經有十多年沒有拍影視劇,但她主持了十多年的教師節(jié)晚會,每年都會去最艱苦的地方采訪慰問教師,中國農村教師是什么樣子,她知道。
          1996年,倪萍主動要求從《綜藝大觀》的主持崗位上下來,籌備一檔談話節(jié)目《文化視點――倪萍訪談錄》,她想在這檔節(jié)目中實現自己說話的愿望。
          但是因為節(jié)目定位“文化”,被認為“沒有文化”的倪萍遭受了極大的壓力,節(jié)目進行了幾期之后,她辭去主持人。
          “那時候老百姓還是習慣在電視里看唱大戲呢,還不習慣看你坐著說什么,節(jié)目太高端,算是生不逢時吧!蹦咂几袊@到。
          節(jié)目高端,制作方法卻非常平民化!段幕朁c》有一期節(jié)目的主題是“小品還能火多久”,倪萍和編導來到東北,坐著牛車去趙本山出生的村莊,找到趙本山的盲叔叔,就在村頭炕上聽趙本山小品的原型故事。
          這其實是倪萍一直以來喜歡的工作方法, “趙本山之所以能成功,最大的特點就是關注現實,能深入生活,做節(jié)目也一樣!
          2000年,生完孩子回到熒幕的倪萍,又主持了一檔談話節(jié)目《聊天》。這個節(jié)目在當時的央視三套播出。節(jié)目成立之初其實只是想利用三套豐富的文藝明星資源,等他們演完節(jié)目之后,正好拉到《聊天》來聊聊。
          做了沒幾期,就有觀眾反映,這不又是一檔明星訪談嗎?為什么不聊聊普通人的生活呢?
          “其實,我一直就想做關注普通老百姓的節(jié)目。”觀眾的反映正好給了倪萍轉向的好機會。她立即著手改版,把這檔節(jié)目變成一檔和普通人聊天的節(jié)目。
          在2003年倪萍離開央視去拍戲之前,《聊天》一度成為當時國內同類節(jié)目的收視冠軍。
          “談話也好,關注普通老百姓也好,我一直都算先鋒呢!蹦咂既滩蛔÷冻鲂⌒〉牡靡。
          倪萍還真有資格得意,她為汶川災區(qū)捐了100萬元,并幾乎拒絕了所有的采訪。
          現在,重新回到主持臺,倪萍只不過是把自己一直以來對社會的關注延續(xù)而已,“我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轉型過!
          
          對話倪話“我也喜歡法拉奇”
          
          《中國周刊》:重返主持臺,你為什么說自己“年紀大了,敢說話了”?
          倪萍:我一直就挺敢說話的吧。以前直播,面臨的情況也千變萬化的,我從來就不怵。所謂敢說話,不是說我要說一些出格的話,而是咱敢于往實里說,時代也賦予你這樣的機會了。十幾年前,不可能請老百姓上電視談我們家怎么打的官司,我們怎么離的婚。現在可以了,說明人們的思想觀念已經大大的解放了,寬容度也大了很多。
          《中國周刊》:以前你有沒有碰到不能或者不敢說話的時候?
          倪萍:比如我們那個時候主持人說話不能帶著諷刺的情緒等,還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但我堅持,我說不了大話,可以說小話,如果說不了真話,就要盡可能的少說假話,要尊重觀眾。
          我本人說話一直都不是很犀利,我也喜歡法拉奇,雖然風格不同,但我們內心想表現的東西都是一致的。我們都愛國家,愛這個民族,然后崇尚公平公正,崇尚真善美。
          《中國周刊》:你會擔心自己說出格的話嗎?擔心“觸雷”嗎?
          倪萍:我害怕說空話,說不落地的話,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話。我不擔心觸雷。首先我特別熱愛這個國家和這個民族,第二我特別由衷地希望以理服人。我相信自己不會觸動的那根所謂的弦,因為我從讀完書到當演員,到當主持人,在這個行業(yè)當中差不多三十幾年了,我一直關注社會,我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有意識的錯誤我不會犯,無意識的,出錯了我就改,就道歉,F在政府和觀眾的寬容度也比過去大多了。
          《中國周刊》:如果遇到需要突破禁區(qū),需要直言的時候呢?
          倪萍:你可以把話說透。任何難聽的話都不怕說透,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說透的話。我認為你只要把話說透。把道理講清楚,就沒有什么不能說的。國家有錯誤也不怕說。國家就像我們的父母,父母的缺點你也知道,但你無法選擇,解決問題的最佳的辦法不是一味的謾罵,還有另外的方式對不對?這種方式要你首先站在國家和人民的利益上,站在良心道義上。所以我其實希望在電視上,我們能說到實處,說些有用的話,廢話誰也不愿意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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