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革命黨的愛與夢_女主二嫁最后嫁給革命黨的電視劇

        發(fā)布時間:2020-03-25 來源: 美文摘抄 點擊:

          革命和愛情   “我發(fā)現(xiàn)格非其實對辛亥革命一點兒也不感興趣!睂(dǎo)演郭小男開門見山地說,“小說《人面桃花》用亂世中的多位人物和看似三角情的情節(jié),其實想營造出的是一個迷亂的世界。”
          在上海話劇中心的十多場演出下來,郭小男認(rèn)為演員還是沒有進(jìn)入他想要的理想狀態(tài),“那種近乎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感覺,眼睛看人都是要看不定的,看到這個女人亢奮,看到那個女人疲累”。
          話劇《人面桃花》是上海話劇中心改編為2011年度的“人文大戲”,并參演了上海國際藝術(shù)節(jié)。郭小男曾導(dǎo)演過同樣以清末民初為歷史背景的話劇《秀才與劊子手》,并以新編傳統(tǒng)劇而為人所知。
          格非遠(yuǎn)在北京,沒有親臨上海的話劇演出現(xiàn)場,但他在出讓《人面桃花》的話劇改編權(quán)后,就從未染指事關(guān)話劇改編、排演的任何工作,給了導(dǎo)演最大的創(chuàng)作自由。格非對南都周刊記者說,“小說和戲劇屬于完全不同的領(lǐng)域,戲劇可能有具象化的需要,而小說更關(guān)乎語言本身!
          《人面桃花》的故事核心是革命黨人張季元和鄉(xiāng)紳之女陸秀米之間的感情戲,但并非才子佳人式的套路,桃花樹下相逢,秀米情竇初開,目睹父親離家出走,迎來“表哥”張季元―這個影響她一生的男子。張季元在普濟(jì)奔走革命,卻同秀米產(chǎn)生了莫名情欲。他慘死后,留下的日記令秀米幾近瘋狂。而后秀米出嫁他鄉(xiāng),卻在成親路上被土匪劫至“世外桃源”花家舍,身遭凌辱,目睹花家舍的滅亡。再后來秀米由日本返回普濟(jì),執(zhí)著實踐著她的夢想,直至家毀人亡,自己也身陷囹圄。
          多邊敘事中展開故事,挪移到了舞臺上,由一臺巨大的多邊形裝置一輪輪地在幕間轉(zhuǎn)動,從而來實現(xiàn)戲劇場景在普濟(jì)老宅(秀米的家)、梅城(暴動地點)和花家舍之間的切換。這座一轉(zhuǎn)動起來就嘎吱作響的時空切割機(jī),橫看有廟堂之高,豎看又如危樓獨上,藤蔓纏繞著它細(xì)瘦的梁棟,遠(yuǎn)看像一頂繁飾的花冠。郭小男說,要不是為了嵌入上海話劇中心的舞臺,不得已砍短了三十公分臺腳,否則更有頭重腳輕的虛幻感。
          在擇取構(gòu)成戲劇沖突的場景時,郭小男抽出了小說原作中兩條交纏的主線:革命和愛情。
          全劇一開場,就聲明是一個革命的故事。陸家的管家?guī)е鴰讞l漢子,從祖上的墳地里挖出一箱槍支!皹專菢尠!”演員近乎失語地號啕,撲倒在雨夜的泥濘中!罢f到槍,就是那個年代社會精神迷亂的一個指向!惫∧杏幸夥糯罅诵≌f中的一條注釋(陸家祖墳葬槍志),使之挈領(lǐng)全劇的革命背景。
          它同時又是一個情欲的寓言。秀米的懷春之夢受到母親和張季元舊情的牽制,在被搶婚劫至花家舍時,又遭母親拋棄。等到她逃出花家舍,東渡扶桑追溯張季元的革命迷夢,再返回普濟(jì)舉事時,卻又遭鄉(xiāng)人背叛。
          無論舞臺還是小說,整個故事的張力來自秀米和張季元的內(nèi)心對話。只是在小說里,格非一展他從早期作品里就磨礪精熟的“時空錯位”技巧,張季元在全書一露面(第一章),就不再以活人的身份開口。秀米只能死抱一本他遺留的日記,添加進(jìn)自己的夢。日記體的獨白,穿插于小說敘事中,革命者隱秘的內(nèi)心體驗,有如從另一個世界飄然而至。但在舞臺上,怎么讓這位在現(xiàn)實里缺席的人物,吐露大段大段的念白,卻成了問題。
          郭小男借鑒傳統(tǒng)戲劇里的鬼戲,賦予張季元的角色以穿越陰陽兩界的自由。臺下的觀眾聽到這樣的隔空對白,“我的親妹妹,沒有你,革命又有何用?”“你張口革命,閉口革命,骨子里卻是個大色狼”,卻遏制不住爆笑起來,就像出自同一個在虛飾的道德氣氛中壓抑已久的人,在劇院里落下空蕩蕩的回響。
          
          “那個夢大點兒”
          如果換一個導(dǎo)演,《人面桃花》又會是一副什么樣的面貌?郭小男就假想過,或許會有人干脆以秀米被搶婚強(qiáng)暴開場。
          被劫至江心小島花家舍的秀米,身心遭到凌辱,目睹曾存在于理想者籌劃中的“桃花源”,變成生靈涂炭的失樂園。島上的五位大哥為爭權(quán)奪利相互猜忌,終未能躲過一場血光之災(zāi)。
          格非在小說里,用了全書四分之一的篇幅寫花家舍的寓言,以飽蘸的筆觸刺破人與罪惡的親近感。但在排演中,這出戲的戲份先從四十分鐘,被壓縮到二十分鐘,直至最終在舞臺上成為寫意的一筆過場。
          秀米在五爺搖山撼岳的狂笑中,被托舉過頭頂;其他四兄弟裹著殮衣,手持桃花,從舞臺的左側(cè)儀仗至右側(cè),突然裂衣散發(fā),血濺桃花,四下倒伏在舞臺背光處,隱入尸身橫陳的背景。
          “花家舍那出戲,自己就可以跳出來成為一個獨立的本子。”郭小男說。在心理上經(jīng)歷了張季元失敗的愛,又遭遇肉身的磨難,花家舍一劫,是少女秀米和女革命黨秀米的分割點!耙驗榕藳]過肉體這一關(guān)的時候,一切都是茫然的”。
          但在編劇洪靖慧看來,這種解讀帶有太多男性主義的色彩!鞍研忝鬃龀梢粋經(jīng)歷過幾個男人后長成的女人,觀眾就只會記得初潮、被強(qiáng)奸、母親和張季元的性欲。”在她構(gòu)思的劇本初稿里,是由兩個女人來分飾青年秀米和中年秀米。秀米和張季元相逢于桃花樹下的一場邂逅,開啟了一個女革命黨人對革命、也是對愛情的追隨!耙驗樗桶ɡ蛉擞幸稽c像,就是她不甘做一個沒有夢的女人!
          出演秀米一角的梅婷,自認(rèn)“與秀米在精神層面上高度契合。她是一個很早熟的女孩,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這個世界是豐富而孤獨的”。比起秀米內(nèi)向的體驗,舞臺上的另一個女性角色,陸家姨太翠蓮,反倒激起了觀眾更多的共鳴。這個出身青樓、語言浮浪的女人,幾乎成了喜劇因素的策源。從她嘴里冒出“革命革命,就是想嫁誰,就嫁誰”,逗得全場咯吱直笑。她因為迷信“嫁個屬豬的男人”,而被官家利用,最終出賣了革命,又被指指戳戳的道德判斷凌駕其上。
          導(dǎo)演郭小男評論說,“翠蓮對屬豬的男人的迷信,其實對應(yīng)著秀米的烏托邦之夢,不過是那個夢大點兒,這個夢小點兒,那個夢精神點兒,這個夢肉欲點兒罷了。”
          在話劇的最后一幕,時間已經(jīng)從辛亥挪移到了新中國成立前夕,一個女乞丐衰弱地在陸家老宅門口叫賣洗頭的枸杞葉,出來應(yīng)門的正是秀米。女乞丐幾乎一把撲倒在秀米腳下,“小姐小姐”地哭號起來。觀眾這才猛然意識到,乞丐正是翠蓮,當(dāng)年因一己私欲背叛革命,此番和困守故宅的秀米重逢,同為淪落人,卻難泯恩仇。只剩手中一把枸杞葉,讓人回到那個桃花樹下的午后,張季元的影子一點點移向頭發(fā)濕漉漉的秀米身后。
          
          《人面桃花》的故事核心是革命黨人張季元和鄉(xiāng)紳之女陸秀米之間的感情戲。
          梅婷飾演的秀米。梅婷認(rèn)為自己“與秀米在精神層面上高度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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