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之母_“南非之母”艾伯蒂娜

        發(fā)布時間:2020-04-03 來源: 美文摘抄 點擊:

          “她是這個民族的母親,她堅毅而靈活地與殖民鎮(zhèn)壓和種族隔離作斗爭,   對窮人和所有被踐踏的人類懷有熱情”      92歲高齡的艾伯蒂娜•西蘇魯(Albertina Sisulu,1918.10.21-2011.6.2)去世了。她是南非民主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創(chuàng)始人和領導人之一,曾任非洲國民大會婦女聯盟副主席、南非國會議員,長期致力于反對種族隔離,捍衛(wèi)婦女、老人和兒童的權利。
          在她的葬禮上,南非所有的政府高官包括非洲其他國家的元首都前來哀悼,惟獨缺少了前總統(tǒng)納爾遜•曼德拉。
          艾伯蒂娜的丈夫沃爾特•西蘇魯是曼德拉早期的革命導師,正是他把曼德拉帶進了非洲國民大會(目前南非的執(zhí)政黨),兩人還曾同時被關在羅賓島的牢房。沃爾特和艾伯蒂娜結婚時,曼德拉是他們的伴郎。
          親密戰(zhàn)友的離世沉重地打擊了曼德拉,同樣92歲的他無法出席葬禮,西蘇魯的家屬還前去看望了他。曼德拉的夫人格拉薩•馬謝爾代為出席并致悼詞:“這些年來,我的朋友、同事一個接一個地去世。每當有人離開時,我就感覺身體的一部分被割了下來。但沒有任何一處傷疤比失去這位親愛的朋友,你,我的姐妹,更令我悲痛!
          曼德拉還說,他可以想象艾伯蒂娜和其他斗士們在另一個世界里相遇,包括她的丈夫沃爾特、非洲國民大會前主席奧利弗•坦博、國際社工海倫•約瑟夫等等。
          他最后寫道:“謝謝你付出的愛,請代我向他們獻上擁抱。你的兄弟,曼德拉。”
          “嫁給政治”的護士
          1918年,艾伯蒂娜出生在位于南非東南部的特蘭斯凱。在她11歲時,父親便離開人世,多病的母親難以支撐家庭。作為家中長女,她擔負起了照顧兄弟姐妹的任務,因此晚了兩年才上學,也常常因為忙于家事而缺課。就這樣,她上完了小學、中學,成績名列前茅,但進入高中時卻遇到了麻煩。
          由于缺勤記錄,她失去了一份資助她4年高中的獎學金,老師向當地報紙寫信求助,希望制止這個不公正的結果。文章引起了當地神父的注意,他為她聯系了另一所高中,幫她拿到了另一份獎學金,艾伯蒂娜得以繼續(xù)自己的學業(yè)。她所在的小村莊為此辦了一個盛大的慶典,“簡直就像一個婚禮”,艾伯蒂娜回憶道。
          這恐怕是她人生的第一場“社會運動”;蛟S從那時開始,她便已經感受到了自己的命運,并且懂得應該怎樣與之抗衡。
          高中畢業(yè)后,艾伯蒂娜原本想做一位修女,但神父建議她去做護士,因為接受護士培訓時便可以拿到薪水,能貼補家用。很快,她決定進入約翰內斯堡的一家醫(yī)院實習。有時去鄉(xiāng)間出診助產,她就用頭頂著一個大箱子,里面裝滿了瓶瓶罐罐和各種醫(yī)療工具。
          在她工作的醫(yī)院,艾伯蒂娜遇到了沃爾特,3年后嫁給了他。
          沃爾特鼓勵她參與政治和社會服務,兩人此后都開始為南非民權而積極奔走。在他們結婚的前20年,沃爾特要么在逃亡要么在監(jiān)獄,夫妻團聚的時光還不到9年。但他們相互扶持了59年,直到2003年,90歲的沃爾特在妻子的懷抱里去世。
          其實在結婚時,有人就曾玩笑地提醒艾伯蒂娜,“你嫁給了一個已婚男人,在認識你之前,他就娶了政治。”一語成讖,艾伯蒂娜真的把自己同時嫁給了政治和他。
          “打不敗”的斗士
          最初,丈夫在外拋頭露面,艾伯蒂娜只是站在臺上的支持者。丈夫獲罪判刑,她就獨自養(yǎng)育5個小孩,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負擔一個大家庭的生計。
          但她自己很快也成為反種族隔離社會運動的積極參與者,先后加入非洲國民大會婦女聯盟、南非女性聯合會,同時擔負起入獄或流亡中的運動領袖的聯絡人。
          1955年,南非《自由憲章》獲得通過,黑人與白人的平權時代露出了曙光,但男女平等卻依然是南非社會的頑疾。艾伯蒂娜曾說:“是女人帶領人們走出壓抑和失望,是女人在索韋托的街頭教育人們站起來為自己的權益抗爭,告訴人們要肝膽相照。”
          一年后,她就和兩萬多名婦女走上街頭,抗議婦女仍然需要隨身攜帶通行證,這極大地限制了女性尤其是黑人婦女的行動自由。她們高舉著示威的牌子:“欺負女人沒那么簡單!”(When you strike a woman, you strike a rock!)
          游行的日子――8月9日從此成了南非的婦女節(jié)。艾伯蒂娜卻因為沒帶通行證而被關押3周。這一次,曼德拉作為她的律師為她辯護。
          此后的幾十年,她受盡迫害,多次被限制行動、被逮捕、被監(jiān)禁、被秘密警察騷擾。1983年,她當選南非民主統(tǒng)一戰(zhàn)線主席,第二年就被判刑4年。
          有一次,警察找不到保釋中的沃爾特,就把艾伯蒂娜逮了起來。她也因此成為南非1963年《一般法律修正案》的第一位女性受害者,該法案強盜式地規(guī)定:警方在沒有提出指控的情況下可以拘留嫌疑人90天。而艾伯蒂娜被單獨拘留了近六十天。
          1989年,她帶領南非民主統(tǒng)一戰(zhàn)線婦女代表團奔赴英美,與當時的美國總統(tǒng)喬治•布什和英國首相瑪格麗特•撒切爾會面。在倫敦期間,她又發(fā)起一場示威游行,抗議當時的南非總統(tǒng)德克勒克到訪英國。在和她一樣的斗士們的共同努力下,德克勒克成了南非最后一位白人總統(tǒng)。
          時間進入上世紀90年代,迫害漸漸消停,丈夫和曼德拉等領袖先后被釋放,艾伯蒂娜亦成為廣受尊敬的社會活動家。1990年,她成為非洲國民大會婦女聯盟的召集人,并成為該黨副主席;1994年,她當選國會議員,直到2007年退休。
          最近十幾年,她又成立了艾伯蒂娜•西蘇魯基金會,為老人和兒童的權利而奔走,并被選為世界和平理事會主席。
          南非圖圖大主教在悼詞中評價艾伯蒂娜:“不管對手使用什么手段,他們也無法打敗她的精神,無法使她痛苦,無法戰(zhàn)勝她的愛!
          一個民族的母親
          艾伯蒂娜是在約翰內斯堡的家中看電視時安詳去世的。這位反種族隔離運動的老兵終于停下了戰(zhàn)斗,而她的家人還在前仆后繼。兒媳埃莉諾說,在紀念父親沃爾特誕辰90周年的慶典上,這一家人像孩子一樣手握手,全神貫注地聽完了曼德拉的致辭。
          西蘇魯夫婦一共生育了5個孩子,還領養(yǎng)了3個。大兒子馬克斯•西蘇魯說:“母親是所有孩子生活的中心!彼麄兇蟛糠謺r間都和母親在一起,從小便要幫父母承擔重任,有時甚至是牢獄之災。
          馬克斯17歲時便被扣留,在父親被逮捕之后,他也開始了自己的流亡生活。他的弟弟扎雷克因參與出版被禁刊物,未經審判就被拘留兩年。
          這些年輕人如今繼承了父母的衣缽,在南非的政壇上活躍著。女兒琳迪韋是南非國防與退伍軍人部長,兒子馬克斯是南非國民議會議長,他妹妹貝麗爾是南非駐挪威大使。
          許多國外媒體齊聲感嘆:艾伯蒂娜的孩子們將使她永生。
          這樣的母性和領袖氣質,為她贏得了“南非之母”的盛譽。
          南非總統(tǒng)祖瑪下令為她舉行國葬,并在悼詞中說;“我們埋葬的是一個堅定的人,是這個民族的母親,她堅毅而靈活地與殖民鎮(zhèn)壓和種族隔離作斗爭,對窮人和所有被踐踏的人類懷有熱情。”
          南非的歷史本身就是一場長期而艱難的戰(zhàn)斗,種族、性別、經濟的隔閡是一個又一個需要跨越的障礙。所謂時勢造英雄,就是在這樣境況下,制造了許多嚴酷的迫害,也產生了許多不卑不亢的運動領袖。
          目前,在圖圖大主教的積極推動下,南非真相與和解委員會正在直面那些野蠻的歷史,并努力清理所有遺留問題。
          2011年6月11日,葬禮當天,三千余人來到索韋托市奧蘭多體育場參加悼念活動,這場盛大的活動由電視現場直播。南非鐵路運輸處還專程為前來送葬者提供免費公交――約500輛公交和7列火車。
          在葬禮開始前,當地居民一度威脅要封堵去參加葬禮的道路,這不是對艾伯蒂娜不敬,而是他們自己正在一場爭取權益的社會運動中,因為當地的電力供應被中斷。最后,電力得到恢復,他們改變了主意。
          隨后,艾伯蒂娜葬在了首都的克羅伊斯公墓,緊挨著她的丈夫,家人們在她的墓穴里撒上了玫瑰和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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