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阿克斯特：這里誰負責？

　�。▍侨f偉 譯）

　　許多有孩子和電腦的人都知道控制孩子使用電腦的軟件。但是如果大人不能控制自己該怎么辦呢？因為成人網(wǎng)絡(luò)使用者往往樂意承認他們受到一種強大力量的控制，那是契約眼（Covenant Eyes），是個記錄你所有訪問過的網(wǎng)站，而且能給你挑選出來的“負有責任的合伙者”發(fā)送這種潛在的牽連性清單的電子郵件�！捌跫s眼”甚至能夠根據(jù)禁忌程度把網(wǎng)站分級（分數(shù)越高，說明越色情），這樣你的配偶或者牧師就能一眼瞧見你是在網(wǎng)上進行市場調(diào)查研究還是在悄悄瀏覽下流表演。

　　“契約眼”的存在本身就是個措施說明當今面對數(shù)不清的誘惑中控制自己是多么艱難。由于日益富足的生活，寬松的社會限制，不可阻擋的技術(shù)進步，我們許多人都比以前任何時候更多的機會放任自己�，F(xiàn)代西方文化中的生活就像居住在一個巨大的想要什么有什么的自助餐廳，里面提供許多的熱量，信用卡，性，酒，以及任何東西，你可以過量的使用，我們的祖先從來都無法想象的。

　　美國當然是最大的自助餐廳。我們發(fā)明了互聯(lián)網(wǎng)可以坐在家里訂購人家送貨上門。比如，從前看色情內(nèi)容被羞恥和麻煩所困，而現(xiàn)在任何人只要擁有和網(wǎng)絡(luò)連接的電腦的人可以立刻匿名地閱讀瀏覽，而且不用花一分錢。另外，看看賭博？1970年卡西諾賭場只有在內(nèi)華達州是合法存在的，允許彩票銷售的州只有新罕布什爾，新澤西，和紐約。但是今天情形幾乎顛倒過來了，47個州把賭博或者彩票或者兩者都合法化了。如果這種幾乎無所不在的情況還不夠方便，網(wǎng)上提供國外的“虛擬”卡西諾賭場，你可以舒舒服服在家里玩。

　　盡管誘惑就像在郊區(qū)迅速出現(xiàn)的快餐店一樣越來越多，原來幫助我們控制自己沖動的外在限制性的超級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受到嚴重削弱，部分原因是同樣不可阻擋的顛覆性力量---資本主義，它給予我們必要的資金來消費。我們對待酒后駕車的處罰更嚴厲了，反對吸煙的社會壓力更大了，但是正如社會歷史學家彼得•斯德恩斯（Peter Stearns）寫的，“產(chǎn)生20世紀自我克制風格的調(diào)整總體上說減少了保護性安排和行為法律，把更多的責任放在個人認識和遵從這些規(guī)則上面�！�

　　曾經(jīng)幫助許多人堅守規(guī)矩的社會恥辱—臉上刺字已經(jīng)像冷卻的蛋奶酥一樣癟下去了。吸毒、酗酒雖然不至于得到稱贊，卻被看作醫(yī)療上的苦惱和折磨而不是道德上的缺陷。盡管與人通奸或許被人議論，但更多地被看作尋找自我愿望實現(xiàn)的讓人痛苦的一部分而得到諒解。（同樣的情況還可以用來討論私通的后果---離婚）經(jīng)濟上的限制，曾經(jīng)被用來充當意志力薄弱時候的限制，現(xiàn)在也因為迅速增長的財富和信用消費的開放而一掃而空。單單去年一年，美國人就收到50億信用卡郵件請求�？紤]到放眼望去到處提供的商品（商品廣告）的密集轟炸，難怪這么多人決定在虛線上簽字，明明知道我們要面臨欠債和個人積蓄消失的后果。

　　這些現(xiàn)象很少只是美國人獨有的，即使我們確實在很多領(lǐng)域的自我滿足方面是先行者。物資短缺在中國和印度逐漸消失，就像很早以前在北美和歐洲發(fā)生過的一樣，那里大量的賞金導致公司講究銷售藝術(shù)和科學的精美和高雅，在探索味道，顏色，聲音，甚至氣味來克服消費者的抗拒心理。不管是在美國還是在其他地方，以前充當約束個人行為的傳統(tǒng)剎車的家庭也沒有了從前的力量。在世界上最富足的國家里，家庭的角色已經(jīng)從經(jīng)濟生產(chǎn)轉(zhuǎn)變?yōu)楦星闈M足，從內(nèi)在的紀律約束轉(zhuǎn)變?yōu)榉湃慰v容�，F(xiàn)在的家庭要成為完好家庭或者大家庭的可能性越來越小。孩子長大后和父母分開居住，或者父母退休后和孩子分開居住已經(jīng)削弱了曾經(jīng)把家庭成員受到限制的行為緊密結(jié)合在一起的親情紐帶。

　　與此同時，鄰居的目光也不再盯著我們。盡管有大量關(guān)于電子數(shù)據(jù)安全的絕望和苦惱，事實情況是我們多數(shù)人喜歡前所未有的個人身體上的隱私空間。那些單獨生活的人，他們的體重在增加，尤其能自由地做，看，吃很多他們喜歡的任何該死的東西。但是我們剩下的這些人離1984年的家庭監(jiān)視還遠著呢。“雜亂的郊區(qū)矗立著的孤零零的房子和自駕車旅行的普遍性意味著在很多地方?jīng)]有人知道你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走，你的目的地是哪里，或者你到了那里要做什么。自我約束失敗的紅字是當今時代主要的社會病癥�！毙睦韺W家羅伊•鮑邁斯特（Roy F. Baumeister）,托德•瑟斯頓（Todd F. Heatherton）,丹尼•泰斯（Dianne M. Tice）說。他們在《失去控制》（Losing Control: How and Why People Fail at Self-Regulation (1994)）中探討了這個問題。他們還說“全國各地的人們都很痛苦，因為他們不能控制自己的金錢，自己的體重，自己的感情，自己的飲食，自己的敵意，自己對藥品的依賴，自己消費的欲望，自己對待家庭成員的行為，自己的性欲等等�！�

　　世界范圍的減肥斗爭或許是壓力下自我節(jié)制的最完美的例子了。美國人體重增加基本上是自微波爐出現(xiàn)以后開始的，因為熱量的價格不管是從金錢上考慮還是從加工時間上考慮都降低到了亞當和夏娃離開伊甸園以來最低的水平。但是這些變化沒有伴隨人們意志力的增強。結(jié)果大約三分之二的人都超重。肥胖的問題越來越嚴重，請原諒使用這個詞匯，在全世界各個國家出現(xiàn)。

　　技術(shù)只是煽起了誘惑。先暫時忘了互聯(lián)網(wǎng)，想想世界上如果沒有了避孕藥會是什么樣子。電視是另外一個破壞克制的熟練的粉碎機，不僅通過廣告的力量而且呈現(xiàn)給人們從來沒有想象過的奢華生活，性放縱，和其他形式的個人自由。泰夫亞（Tevye）在《屋頂上的提琴手》（Fiddler on the Roof）中對財富的幻想包括研究圣人的時間，但是他從來沒有觀看過《橘子郡男孩》（The O.C.）其中對陽光，性和陰謀的想象并不是主要在世俗指南《塔木德》（Talmud）形成的。

　　由于限制性結(jié)構(gòu)搖搖欲墜，自我控制的能力就在我們獲得幸福方面發(fā)揮日益重要的作用。這個作用本來就很大了。稍微克制一下自己就可以大大降低獲得心臟病和肺癌的可能性。如果你是男人，還能保護自己的婚姻（婚姻穩(wěn)定的一個強大的指標就是丈夫控制自己尋花問柳沖動）如果你是學生，它可以讓你獲得更高的終生收入，因為你可能學習好，進入更高一級學校。心理學家安吉拉•達科沃斯（Angela Duckworth）和馬丁•塞利格曼（Martin Seligman）發(fā)現(xiàn)中學生的自我約束能力實際上比智力測驗更能說明學生的學習成績。在這點上，我們有必要記住教育不僅與收入有關(guān)而且與長壽有關(guān)。

　　市場已經(jīng)發(fā)表了其宣判，大方地將大量收入花在社會引起驚慌的新自我控制精英，那些“簡歷天神”（resumé gods）好像在自我約束（self-restraint）抵制誘惑的能力）和更強大的自我紀律（self-discipline）堅持不懈的能力）上都出類拔萃的人。這些紀律大亨不僅承受了研究生院所有那些討厭的考試，而且能夠精心控制自己的飲食，在凌晨的健美中心大強度訓練，仍然保持苗條的身材。我們都知道這些人是誰：他們是那些用一分鐘一分鐘精確的方式管理自己的孩子完美的標準化的智力和體力均衡配合，同時探索小泰勒從學前班到哈佛的成長道路。

　　后克制時代不僅讓我們控制自己，而且要問自我控制為哪般？如果有的話，我們自我控制是為了一個什么更大的目的？答案或許是自我克制不僅對我們每個人有利，而且對所有人有利。比如，很容易開玩笑逗簡歷制作者和他們的選擇，但是這些家伙在我看來表現(xiàn)還不錯，至少與我們這些瘋狂延期我們的信用卡債務(wù)的，每當我們看到菜譜上的奶酪蛋糕就點的沒有自我克制的民眾相比。相反，美國的自我克制貴族好像理想地適應(yīng)我們所在的世界，毀掉了堅硬的脊梁骨。就好像他們比我們其他人先得到消息，難怪覺醒得早些，自我控制或許成為21世紀最重要的個人品質(zhì)。

　　對于受到大眾觀念---壓制我們最內(nèi)在的欲望是通向痛苦的最安全途徑---訓練的人來說，這可能是痛苦的藥品。畢竟，幸福常常被要求放棄、屈服、放任而不是繼續(xù)束縛那些可怕的抑制，正是這些抑制挫敗了我們的樂趣。所以我們喝波旁威士忌酒，吸大麻，進行釋放壓抑情緒的尖叫療法，要情人把我們捆起來，所有這些都是要自我釋放。奧利夫•薩奇（Oliver Sachs）寫到“我們渴望來自大腦額葉部，是意識和沖動的狂歡節(jié)。這是我們受限制的，文明的超級本能，在任何時代，任何文化中都被承認的需要。”

　　但是，如果自我控制表現(xiàn)出全面的衰落，仍然有自我控制增加的地方，顯示某種自我管理的保守法律的東西。換句話說，或許有這么多的東西，目前我們最好使用它來戒煙而不是減肥�？紤]一下普通人花費了多少自我控制才度過現(xiàn)代的工作場所。人們期待我們在辦公室控制自己的服裝，自己的態(tài)度，自己的情緒爆發(fā)，對客人微笑，克制不合時宜的言論，盡管飯后想瞌睡保持清醒，任何時候需要，不用非法麻醉就能尿出來。如果工廠的工作威脅到我們成為身體上的機器，至少“它們對性格特點的沖擊/侵犯沒有像銷售導師卡耐基（Dale Carnegie）保持微笑的命令或者從1930年代工頭再訓練項目到1990年代整體質(zhì)量管理中平息怒氣的努力那么大”彼得•斯德恩斯注意到，“總而言之，工作時間的相當一部分現(xiàn)在都表現(xiàn)出相當程度的情緒限制，這是在19世紀沒有普遍嘗試的情形�！�

　　我們試圖控制自己的斗爭可以追溯到比《奧德賽》（Odysseus）更早的時候，他命令手下的水手把他捆在船的桅桿上，把自己的耳朵塞上，以防他包括水手屈服于塞壬（Sirens）誘惑的歌聲。對于希臘人來說，熟悉的問題是自控能力缺失（acrasia）。柏拉圖對此思前想后，最后認為人們可能對什么是最好的做糟糕的判斷，但是不可能真的違背自己的意愿行事。這個觀點沒有說服后來的哲學家們。比如勒門（E. J. Lemmon）在1962年指出“關(guān)于人類行為的非常明白的事實是它們常常受到acrasia的制約，任何讓它顯得怪異或者矛盾的道德立場就自動地被懷疑，因為這個原因，關(guān)于蘇格拉底我們可以說千真萬確的事實是他錯了，自控能力確實存在，用亞里士多德的話，知識常常是欲望推動的，不管這個說法多么讓人傷心。”

　　對于早期的基督徒來說，自我控制是宗教問題。保羅哀嘆說“我不做我喜歡做的事，相反我做自己討厭的事。所以我不是真正做這個事情的人，而是罪惡存在于我的身上�！弊晕铱刂坪髞沓蔀橛绊懞艽蟮慕烫盟枷爰見W古斯�。ˋugustine）的問題。缺乏提供給后來者著名主持人奧普拉•溫弗瑞（Oprah Winfrey）的發(fā)泄口，在他的《懺悔錄》（Confessions）中記述了他與自己非純粹的沖動之間的斗爭。對于一方面是道德觀念的強大傳統(tǒng)，另一方面是哲學上的實用主義的繼承者的當代美國人來說，自我控制缺乏被看作性格缺陷。我們期待人們表現(xiàn)出意志力，或許承認如果我們做不到這點，社會就要分崩離析。但是意志力的本質(zhì)對于哲學家來說很難接受這個結(jié)論。嘉斯廷•格斯凌（Justin Gosling）在一本薄薄的書《軟弱的意志》（Weakness of the Will (1990)中非常精煉地指出如果我身體上不夠強大無法舉起某個重量，如果我失敗了那不是我的錯，那么，為什么當我意志上不夠強大，比如承受了精神肌肉的虛弱的痛苦就是我的錯呢？”換句話說，道德上的瑕疵是糟糕的肌肉彈性嗎？

　　如果意志力薄弱是遺傳的呢？有證據(jù)可以證明這點的。研究結(jié)果已經(jīng)顯示比如沉溺于賭博和酗酒的行為有很大的遺傳性，當然，環(huán)境也起很大的作用。(哈佛心理健康通訊（The Harvard Mental Health Letter）報道居住在賭場50英里以內(nèi)的人存在賭博問題的幾率非常高)當然，這里可能有身體上問題，腦子受到傷害的一些案例說明了這點。審慎和自我控制是大腦前額區(qū)的活動。它的大小，形狀，和力量不是我們個人的責任所能控制的。事實上，有些心理學家已經(jīng)指出沒有人真的具有自我控制的能力，因為意識本身不過是自動的身體反應(yīng)的過程而已。

　　任何人熬了個通宵后就能明白我們對自己的思想的控制到底有多大，更不要說我們的行為了。懷疑者能很容易地證明這點，通過跟從托爾斯泰（Leo Tolstoy）的弟弟，他挑戰(zhàn)未來的大作家站在墻角，直到他再也想不起白熊了。后來研究者發(fā)現(xiàn)讓人們不想白熊（或者別的什么東西）確實很難讓這個動物從他們的頭腦中消失。(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禁止一個話題甚至能讓它變得更有吸引力。在一個實驗里，被告知不要想性問題的實驗對象比被告知想性問題的對象的皮膚傳導水平越高，出汗越多。顯然，在抑制者身上，每次性問題不由自主創(chuàng)入大腦中后，就要產(chǎn)生新的興奮。即便如此，許多人仍然認為控制自我是可以做到的，我們應(yīng)該讓自我約束的信念灌輸在孩子的頭腦里。羅伊•鮑邁斯特已經(jīng)嘲弄最近美國家庭和課堂中對自尊心的關(guān)注。指出強調(diào)自我控制會產(chǎn)生成就，這些成就不僅提高自尊心而且導致生活中的成功。

　　這個觀點一點都不新鮮，即使它已經(jīng)成為某個專業(yè)愛罵街的人的群體之外罕見的東西。他們遲早會成為瘋狂的賭徒。同樣的，心理學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文學家亨利•詹姆斯聰明的哥哥)勸我們“每天一點免費的鍛煉，保持身體功能活躍，這樣的話，當災難時刻到來需要接近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你不是不知所措，或者不是未受訓練的，可以迎接挑戰(zhàn)�！�

　　即使在詹姆斯時代，心理學家就懷疑自我控制有個本領(lǐng)和技巧。在19世紀末期，英國神經(jīng)病學家約翰•休林斯•杰克遜（John Hughlings Jackson）認為三個部分的大腦構(gòu)造對應(yīng)不同的演化程度。最高層部分的功能基本上是讓下層部分在下面。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用杰克遜式的概念超級自我力比多解釋自我控制，可能是對我們自我控制方面影響最大的心理學家了。對于弗洛伊德這樣一個對可卡因和香煙不陌生的相當意志力的人來說，自我控制是文明的代價。因此人類的悲劇就是我們只能生活在必須進行嚴格勝生理心理控制的社會里，這些控制本身成為個人不幸福的原因。

　　雖然當?shù)剜]局沒有流氓無賴的畫像，壓抑很快就被認為是巨大的公共敵人。在19世紀，文學作品中的人物如安娜•卡列尼娜（Anna Karenina），包法利夫人（Emma Bovary），和喬治•赫斯特沃德（George Hurstwood）（美國作家德萊塞的小說《嘉莉妹妹》中的人物）都是因為沒有控制自己陷入了麻煩。但是20世紀的小說比如安妮•泰勒（Anne Tyler）的《偶然旅客》（Accidental Tourist）自我控制本身往往成為不幸福的根源，后者至少是更加深刻的缺陷的癥狀。這種新的勇敢的對放任的強調(diào)表現(xiàn)在任何一種形式的藝術(shù)作品中，現(xiàn)在新作品受到的限制更少，原來這些形式上的限制還非常流行，比如在詩歌和繪畫上。曾經(jīng)與自我控制搏斗并在諸如《解放了的普羅米修斯》（Ulysses Unbound）的著作中探討其優(yōu)越性的約翰•埃爾斯特（John Elster）引用亨利•佩耶（Henri Peyre）在1940年的觀察：“在經(jīng)過了漫長的個人主義世紀后，我們的許多當代人好像被他們的絕對藝術(shù)性的自由占據(jù)了，這些自由把任何反叛的愿望都變成淡而無味的東西。”

　　在1960年代，自我控制遭遇了滑鐵盧。那個年代強調(diào)的是不僅從反映資本主義暴政的社會控制下解放出來，而且也從同樣強加在我們身上的不公平的自我控制中解放出來。年輕人擁抱改變神志的藥物的文化被看作將這個廣泛的革命內(nèi)在化的嘗試。一個轉(zhuǎn)向藥物學尋求幫助推惡毒有效地翻超級自我以至于我們根本意識不到內(nèi)部的牽引或者壓抑，對這些限制這么熟甚至舒服。對東方神秘主義，深思默想，性解放，以及其他戰(zhàn)勝自我，圍繞自我的途徑的興趣，是同樣革命的一部分，發(fā)起革命的人是要竭力掙脫對自己的束縛。

　　這種完全自由的工程很快就失去了很多的魅力，至少在好萊塢之外。這里被壓抑的電影人物仍然占據(jù)中心位置，在現(xiàn)實生活中，女權(quán)主義者要求男人在工作場所和在約會的時候都控制自己。父母要求男孩子類似的事情，使用藥物實行限制，而不是顛覆它們。對任何形式的過失的“零度寬容”（Zero tolerance）政策給予我們這樣的情景：一個幼兒園的孩子因為親了小伙伴的臉而受到懲罰。這里表達出來的信息就是就連最小的孩子最好都要實施更多的自我控制。

　　當然，這些新的社會限制和社會變化給予我們的自由的高度來比的話是籬笆非常低的。女權(quán)主義者給予女性更大程度的自我控制的負擔，可以預料自我管理方面更多失敗的結(jié)果。1987年以前，肺癌—主要是因為抽煙---已經(jīng)超過乳腺癌成為女性第一殺手。女性參與賭博的多了，產(chǎn)生的賭博問題也多了。關(guān)于性的傳統(tǒng)的雙重標準的終結(jié)（至少是破壞）消除了一個重要的限制，對男女帶來好處的同時也讓他們付出沉重的代價。

　　由于沒有這樣的外部限制，我們可以自由選擇，這讓我們回到契約眼。這個特別的網(wǎng)站在自我克制作為“預先承諾”（precommitment）的博學者中間，就像奧德賽給手下的命令，是典型的例子。自我設(shè)置的外來限制的例子如果我們要尋找的話是非常多的。我們中的許多人遲早要陷入這種預先承諾的狀態(tài)。比如，我們可能避免在家里吃冰淇淋，以幫助減肥，（如果有的話，我們肯定吃的）。如果它不奏效，我們可能讓我們的嘴巴閉上，或者動肚子手術(shù)。至于喝酒，我們可能采用深思讓自己看到有人喝酒就造成嘔吐或者其他不良反應(yīng)。難道婚姻不是某種形式的預先承諾嗎？為什么需要一個法律的合同約束愛情呢，不就是要防范將來有一天忠實可能出現(xiàn)問題嗎？路易斯安娜（Louisiana）甚至提供了某種“契約婚姻”（covenant marriage）的東西，這樣的婚姻要離婚更加困難。

　　為了明白人類在這領(lǐng)域的行為，把我們看作不同的有時候意見分歧的個人更有用些。經(jīng)濟學家泰勒•科恩（Tyler Cowen）指出我們都包含兩個同時存在的自我，一個沖動，一個守規(guī)矩，但是別人已經(jīng)提出了數(shù)不清的自我延伸到未來，所有的自我都受到我們當今強加在上面的成本和限制。顯然，我們的欲望隨著時間的不同是有變化的，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可能今天做的事情明天就懊悔地不得了。如果預先承諾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目前的自我一般來說是比較謹慎的。因此，奧德賽謹慎的當前自我要求放任的將來自我受到限制。同樣的，科恩注意到據(jù)說雨果（Victor Hugo）在修道院工作，要求他的仆人拿走他的衣服以防他不在房間里工作到別的地方去。約翰•埃爾斯特告訴我們柯勒律治（Samuel Taylor Coleridge）在托瑪斯•德昆西（Thomas De Quincey）的《英國鴉片吸食者的自白》（Confessions of an English Opium Eater）中雇傭人強行阻止他出去吸毒。但是，德昆西寫到“因為阻止他行動的權(quán)威來自他自身，很自然的結(jié)果是這些可憐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形而上學困境中。

　　如果自我克制對于像雨果這樣的人還困難，那么對整個社會來說就更困難了。溫室氣體排放和政府赤字在多數(shù)先進的工業(yè)國家都是問題有什么奇怪的嗎？這是為什么社會從事預先承諾的理由。憲法是個很好的例子。它可以被看作預先承諾，其中國家的早期當選者用它來約束自身，約束領(lǐng)導者，以及所有危害個人權(quán)利和過分的權(quán)力集中等。社會保障體系是個集體預先承諾的形式以防止個人出現(xiàn)財務(wù)危機�？梢园阉�看作政府委托的圣誕俱樂部，你讓山姆大叔現(xiàn)在拿走你的錢，不用支付利息就使用，你得到的只是肯定將來需要的時候你能得到幫助。

　　在某種意義上，自我控制的關(guān)鍵是未來，我們對未來有多大的期望。當今看來未來很可怕，部分因為我們這么放縱自己---大量燃料造成全球氣溫升高，國家債務(wù)不斷攀升，以及數(shù)不清的其他問題。但是如果我們做得更好些，我們也應(yīng)該記住情況可能會更糟糕。技術(shù)幫助我們進入這個混亂的局面，技術(shù)同樣可以有能力把我們帶出去。能夠讓我們吃任何東西不用擔心增肥的藥物到來了，那一天還會遠嗎？當我們有一天終于可以控制我們后代的基因的時候會出現(xiàn)什么情況呢？我們是否開發(fā)超級人類自我控制的東西？法律會懲罰那些不具備超級自我控制的人嗎？

　　與此同時，讓我們看到光明的一面。自我控制可能是21世紀全世界的人民最大的挑戰(zhàn)是塞翁失馬。自我控制是個挑戰(zhàn)，但是這個挑戰(zhàn)不像自我控制最有效替代品的貧困和獨裁這么可怕。

　　譯自：“Who\"s in Charge Here?”by Daniel Akst

　　http://www.wilsoncenter.org/index.cfm?fuseaction=wq.essay&essay_id=193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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