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菡：戊戌政變后康梁在海外的活動述評

　　摘要：戊戌政變后，康有為、梁啟超逃亡海外，在海外華僑社會中繼續(xù)其改良救國活動。他們首先在加拿大創(chuàng)立了“�；蕰�”，該會吸納了許多富裕僑商和華僑中的頭面人物。接著，保皇會勢力迅速擴展到美國，在那里很快形成海外�；蔬\動的中心。本文主要論述了康梁�；逝稍诩幽么蠛兔绹�華僑社會中的活動及其產(chǎn)生的影響。

　　關鍵詞：康有為；
梁啟超；
�；逝桑�
華僑

　　1898年9月戊戌政變后，康有為、梁啟超在友人的幫助下逋逃海外。他們并沒有停止變法活動，而是在國外繼續(xù)其改良救國思想的宣傳。他們的活動舞臺伸展到海外的華僑社會，并跟當?shù)厝A僑建立起密切關系。不同的是，他們把“改良”換成了“�；省薄Ｋ麄兪紫仍诩幽么髣�(chuàng)立了“保救大清光緒皇帝會”（Chinese Empire Reform Association，簡稱�；蕰�），許多富裕僑商和華僑中的頭面人物紛紛加入。接著，�；蕰�勢力迅速擴展到美國，在那里很快形成海外保皇運動的中心。全世界�；蕰�組織最多時曾達200多個城市和地區(qū)，華僑會員達數(shù)十萬人，其中美洲有86個分會，僅美國就多至58個（含檀香山）。許多華僑接受了�；逝山�立君主立憲共和國的思想，且加入了�；蕰�。

　　一、保皇派在日本和加拿大的活動

　　1898年10月，康有為輾轉逃亡到日本。死里逃生后，1898年11月，與梁啟超一起在日本橫濱創(chuàng)辦反抗清廷的《清議報》。該報“明目張膽，以攻擊政府，彼時最烈矣。而政府相疾亦至，嚴禁入口，馴至內地斷絕發(fā)行機關，不得已停辦”。[1]（P36）康有為在日本時拒絕了孫中山為首的資產(chǎn)階級革命派的爭取。后由于清政府對日本政府施加外交壓力，康有為在日本難以立足，最終“日政府資以七千金，俾往美洲”，被迫于1899年4月流亡到加拿大。到了域多利（維多利亞）后，曾幻想讓英國女皇勸說頑固的慈禧太后施行新政，對維新運動還信心十足。在一次采訪中曾對維多利亞《泰晤士報》的記者稱：“不日即當轉往倫敦，曾欲將中國危亡之故，陳說于英女皇前，望英皇開導中國西太后，令其勿復死心庇俄，以誤其國。”又說：“中國今日維新之機雖窒，然民智已開，待三數(shù)年后，必再有人未必終不可救”。[2]康有為把希望寄托在一個以擴張殖民地為目標的大英女皇身上，更加襯托出康有為作為一介書生對政治的無知。

　　康有為初到加拿大就大受僑眾歡迎，各埠“志士慕其忠義，皆議迎之來，眾請歡合，乃三次迎請。三月十日，以特別之電車出溫哥華接之入，鄉(xiāng)人迎于車站者數(shù)百人，預宴接席者數(shù)十人，鳥喴士晚士咑之梅爾官議例官即先來見，偕游獄房病院電機各處，國人于十一日七點鐘，借洋人園，請康君演說中國之事，集者六百余人，西人男婦在樓上五十余人，入門者皆寫名。”[2]4月13日，康有為抵達溫哥華，“訪溫哥華市長”。“一心望支那改革，堅守主義”。據(jù)當時《清議報》記載：“康氏欲輸入西歐文明之制，擴張軍備，與英聯(lián)結，以匡外敵專橫，且恢宏國勢也。康氏日夜不忘于心，曾在溫哥華，向領事清水君吐露其誠心，滿腔忠憤，慷慨泣下，衣襟盡濕”。[2]此后，在溫哥華、鳥喴士晚士咑（NewWestminster，今譯紐威敏斯特）等地演說。接著康有為又橫渡大西洋赴英國，在那里再次重演了他的幼稚與異想天開，企圖通過前英國海軍大臣柏林斯輝子爵的關系，動員英國政府支持光緒皇帝重掌政權。又一次碰壁后，康有為重回加拿大，在那里開始了其�；示葒�活動。

　　康有為這次來到加拿大，在華僑中開展了多彩多姿的活動。他不但與僑界領袖往還，還與致公堂人士頻繁接觸�？瞪钪獌S胞對其同情與信仰，于是乘機向廣大華僑演講，講述戊戌政變后光緒皇帝被慈禧太后囚禁瀛臺的慘狀，以激起僑胞義憤，并稱攜有光緒皇帝之衣帶詔，“故僑胞奉之如神明”。[3]康宣稱“惟我皇上圣明，乃能救中國”，希望華僑“齊心發(fā)憤，救我皇上”。這些思想的宣傳使僑居在異國又得不到保護的僑胞們頓時感到耳目一新，正好迎合他們的心情。1899年4月16日，康有為在溫哥華發(fā)表演說，慷慨陳詞地向僑胞們介紹維新變法及慈禧太后發(fā)動政變的經(jīng)過�！坝�者紛至，夾道擁觀，”前來聽其演說的僑胞達1300多人，有的甚至奔波數(shù)百里而來；
還有不少是外國人，樓上樓下人山人海。電燈亮如白晝，很多當?shù)貓箴^記者和巡捕們也來參加，規(guī)模非常之大。僑胞們異常激動，“聞維新而蹈躍大喜，聞政變而憂憤交作，聞吾被捕而憂念惴惴。有葉恩者乃至兩夕不交睫，食為之減，發(fā)為之白者”，“皆感嘆哀泣”，甚至“多嗚嗚欲絕者”。[2]

　　4月20日，康有為在另外一個城鎮(zhèn)的華僑集會上再次發(fā)表富有感染力的演說。他說，“三十年來之積弱，我四百兆同胞兄弟之涂炭，皆由西太后一人不愿變法之故”。他號召海外華僑要“聯(lián)絡并起，以自救其國，而自救其家，否則將來無國可歸矣�！蓖瑫r又重申皇帝對中國同胞的重要性，“皇上復位，則吾四萬萬同胞之兄弟皆可救矣！”康有為為了鼓動加拿大華僑的愛國之心，甚至把自己神化為“天遣”之人，認為廣大愛國華僑接受他的領導是理所當然的。在這次演講中，康有為還講到：“今幸圣主尚存，海外多明達外事之人，忠義之人，天遣我來，特為諸兄弟作渡船，作針線，作膠漆，諸兄弟發(fā)憤，將來為維新之功臣，為救國之義士，既能救國，則本國礦產(chǎn)五金之利，材木之用，機器鐵路之利無窮，吾同胞將自享之，否則拱手與人，而坐為之奴隸矣”。[2]經(jīng)過康有為多次演講宣傳，終于使華僑“知維新政變之由”，首次激發(fā)了華僑忠君救國之心。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宣傳發(fā)動后，康有為認為時機成熟，遂決議組會。1899年7月23日，康有為在加拿大與當?shù)厝A商在維多利亞歌夫緬街1715號創(chuàng)立了“保救大清光緒皇帝會”（ChineseEmpireReformAssociation，簡稱�；蕰�），由康有為主持開幕典禮，“是日賓客盈門，極一時之盛”。[3]許多富裕僑商和華僑中有影響的人物紛紛加入，主要有李�；�、盧仁山、李仙濤、林立晃、陸進、黃宣琳、徐維新、徐福、葉恩等人創(chuàng)立�；蕰�。[2]在康有為起草的《�；蕰�草略章程》中開宗明義地說：“本會專以保全中國為主。蓋中國危弱，欲保身家非保國不可，欲保中國非�；噬蠌臀徊豢�，故本會名�；省�。[4]�；蕰�在《會例》中表示：“專以救皇上，以變法救中國、救黃種為主”；
“凡我四萬萬同胞，有忠君愛國救種之心者，皆為會中同志”。會中捐款作宣傳、通訊、辦報之用，并擬集資用作鐵路、礦山股份，說是“茍救得皇上復位，會中帝黨諸臣，必將出力捐款之人，奏請照軍功例，破格優(yōu)獎”，“凡救駕有功者，布衣可至將相”。[2]加拿大�；蕰�會員也信誓旦旦，甚至發(fā)誓“�；蕰�事無論成與不成，必當始終，斷不虎頭蛇尾”，[5]表示了要把�；蕰�進行到底的決心。

　　康有為的女兒康同璧談到�；蕰�的成立時說：“六月，先君在加拿大域多利埠、溫哥華埠，與李�；�、馮秀石及子俊卿和徐為經(jīng)、駱月湖、劉康恒等集議，創(chuàng)立保商會。華僑十九皆商，故保商即保僑，亦即團結華僑以愛衛(wèi)祖國之會也。旋有人獻議�；誓丝杀�國，乃易名�；蕰�。時那拉后與守舊派正謀危光緒，故�；试普�，當時抗那拉氏之謀而言，此�；蕰�之緣起也”。[6]從這里可以看出，在�；蕰�成立初期，他們就宣稱“�；省奔础氨�國”，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逝删桶鸦噬吓c國家等同起來。其實，當時中國國內的老百姓和海外華僑無一不是這樣認識，這種觀念給康有為�；逝稍炀土肆己玫娜罕娀�礎。

　　在《保救大清皇帝公司序例》中，康有為還進一步向華僑呼吁，“今中國危亡岌岌如此，譬之病癥危殆”，欲挽救醫(yī)治之，國人必要“同心大發(fā)其忠君愛國之心”，且為此開出了醫(yī)治此病之良方：“上方曰�；蕰�，則保已能醫(yī)救我國民之對圣主復位，則四萬萬人立救矣；
下方曰保工商會，則我海外五百萬同胞，合力自行保護，則亦可補救我四萬萬人焉”。認為此事“如救大火，如補漏船”，一刻也耽誤不得。[4]康有為用這種憂國憂民的懇切之心深深感染了廣大華僑的愛國之心，博得了他們的信賴和支持。10月，在溫哥華、紐威敏斯特等地相繼成立�；蕰�。�；蕰�在維多利亞由李�；�任總理；
溫哥華由葉恩任總理；
紐威敏斯特由劉康恒任總理。加拿大華僑爭先恐后地加入�；蕰�，“溫哥華入會者十而六七，域多利則殆過半，紐威士綿士打幾無一人不入會者。會中章程整齊，每來復日必演說，每歲三埠合同大敘集一次。近集數(shù)萬金建總會所于溫哥華，儼然一小政府之雛形也”。[7]一時會員大增，力量雄厚，就連維多利亞致公堂職員林立晃、吳俊等也擔任了�；蕰�的董事。

　　�；蕰�在加拿大成立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域多利中華會館為光緒帝祝圣壽。1899年8月4日（光緒二十五年六月二十八日）是光緒皇帝30歲壽辰。這天康有為“率鄉(xiāng)人行禮，燭設煌煒，龍牌在上，龍旗在頂，鄉(xiāng)人無商工貴賤老幼，長袍短褐，咸拳跪起伏，九叩首，行漢官威儀”，率領當?shù)卦S多華僑在龍旗飄揚中叩首為儀，遙祝光緒皇帝健康長壽，早日復政以保中國。溫哥華等地的�；蕰�同日也舉行了祝壽活動。在華僑聚居地到處張燈結彩，光亮如白日，“觀者塞道，凡中國人皆停工業(yè)，西人亦諒之，皆置酒室，”在溫哥華還設有戲園，燃放煙花炮竹，“并舉盞相碰，高唱頌詞，祝我圣主多利萬福，聲若雷霆”。以康有為為首的保皇派們還用占卜的方法幻想自己的成功，“先是，溫哥華將舉慶典，天大雨，新寧葉恩曰：‘我圣主若終不復位，雨終夕；
若天不亡中國，圣主將復位者，雨當晴�！�已而果晴，眾人大喜�！�…鄉(xiāng)人乃大噱大嘩，大慶大樂，喜天之相已，喜天之不將亡中國也”。[2]當時康有為頗有感慨地賦詩一首：“海外初瞻壽域開，龍旗披拂白樓臺。白人碰盞掎裳至，黃種然燈夾巷來。上帝與齡憐下士，小臣泣拜倒蒿萊。遙從文島瞻瓊島，波繞瀛臺夢幾回？”[2]

　　�；蕰�總部在加拿大成立后，康門弟子徐勤、梁啟田、陳繼儼、歐榘甲等旋即分赴南洋、歐美、日本等華僑聚居地200多個城市進行活動，相繼建立了�；蕰�分支機構，號稱在“二百余埠成立分會，會員至百余萬人，為中國未有之大政黨”。[6]康有為任總會長，梁啟超、徐勤任會長�？涤袨樵�1900年9月8日上書粵督李鴻章時也稱：“仆奔走海外，呼告旅民，語賊黨則裂眥怒視，談圣德則合掌歡呼，不召而來，不謀而同，創(chuàng)開保皇之會，從者響應，雜沓鱗萃，聞風并起。歐美各地，南洋各屬，遙遙應和，不數(shù)月間，會事并舉，人數(shù)百萬”。[2]人數(shù)百萬雖然有言過其實，自壯聲威之嫌，但也說明保皇會在華僑社會中蓬勃發(fā)展的盛況。

　　二、�；式M織在美國的蓬勃發(fā)展

　　1899年底，�；蕰�分會在美國各地次第建立，會員也多屬致公堂分子。當時康有為正醞釀“起兵勤王”，�；蕰�曾和美國人荷馬·李（HomerLea）合作，擬訓練“維新軍”，在美籌辦軍事學校，后未果。初期，在美國的�；蕰�組織，除舊金山外，在西雅圖、蒙大拿州的海倫娜、加里福尼亞州的默塞德等地亦設立分部。但庚子一役失敗后，美國各地華僑社會出現(xiàn)了一些混亂局面，他們對�；逝沙錆M了不滿和失望。在1900-1902年間，�；蕰�中有影響的領導人如康有為、梁啟超也未能抵美宣傳保皇思想，所以這一時期美國各地保皇黨人的勢力是較弱的。1901年康有為派其親信梁啟田旅美開展和復興�；蕰�活動。

庚子之役后，�；逝蓪嶋H上已分成兩派，這主要是和當時�；蕰�的兩個至關重要的領導人——康有為和梁啟超的思想分歧有關。贊成梁啟超所提倡的革命救國主張的華僑自然成為激進派；
繼續(xù)跟隨康有為主張用不流血的方式救國的會員視為保守派（或稱溫和派）。當時，由于康梁思想對立尖銳，這兩派在華僑社會中也是分歧嚴重，斗爭和沖突不斷。兩派的緊張關系使得梁啟田在美國難以開展活動，最后不得不在失望中結束其美國之行。(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蕰�組織在美國成立后，美國很快就成了海外�；驶顒拥闹行摹＞o接著，康有為、梁啟梁相繼訪美并受到美國總統(tǒng)的接見，把�；蕰�的活動推向了高潮。梁啟超1903年游美時，受到當?shù)厝A僑的熱烈歡迎，所到各埠，迅速成立或擴張了當?shù)乇；蕰�組織。1905年2月至次年1月，康有為與秘書周國賢及軍事顧問荷馬·李到美東活動，同樣受到華僑和美國官方的熱烈歡迎。剛啟程的時候，在中國已爆發(fā)了反對美國華工禁約和抑制美國貨運動�？涤袨檠赝狙菡f，一方面抨擊以西太后為首的頑固派，另一方面也批評美國的排華法對中國移民的不公。到了美京華盛頓后，羅斯�？偨y(tǒng)將他作為光緒皇帝的代表，兩次接見了他�？涤袨橄蚩偨y(tǒng)要求放寬移民苛例，后來又上書重申這個意見�？涤袨殡m然有名望，但他畢竟是一個沒有官職權勢的弱國子民，因此，他的意見并沒有得到重視。

　　美國報紙對康有為這次訪美進行了大肆報道，甚至將他稱為中國的“親王”。這表明，1898年的“百日維新”在中國雖然失敗了，但它的影響并沒有消失，在海外華僑社會中還保存著相當高的知名度，康梁兩位“百日維新”的英雄人物在海外還擁有大批的崇拜者�？盗旱脑L美，使他們二人儼然成了海外�；逝傻木�神領袖。由于在當時條件下，海外華僑普遍存在著封建正統(tǒng)觀念和皇權思想以及�；蕰�卓有成效的“救圣主”、“救中國”宣傳，�；蕰�在海外華僑中的影響迅速擴大，各地許多富裕僑商和華僑中的頭面人物紛紛加入�；蕰�，一個個保皇黨組織在華僑社會中相繼產(chǎn)生。之后，�；逝稍诩~約創(chuàng)立了《中國維新報》，作為他們的輿論宣傳陣地。①《中國維新報》在其存在的短短時間里，發(fā)表了不少有關“救圣主”、“救中國”的文章。

　　隨著形勢的發(fā)展，幾年內保皇派勢力迅速膨脹，�；庶h組織逐漸形成了一個覆蓋北美乃至更廣泛地區(qū)的龐大網(wǎng)絡。當時，僅南北美洲就建立了11個總會，86個分會。其中，美國（含檀香山）就有7個總會，58個分會。這些分會皆于1903年左右成立，�；蕰�員眾多，是當時美國華人社會社區(qū)里最大的政治組織。此時期的美國儼然成了海外�；蕜萘Φ闹行摹�

　　三、�；驶顒訉�國內的影響及其衰落

　　保皇會在海外的聲勢對國內也有很大的影響，以慈禧太后為首的清政府頑固派也不得不有所顧忌。1900年初，頑固派擬迫光緒皇帝禪位，陰謀策劃立大阿哥（即太子），以便在適當時機取代光緒。海外保皇會得到消息，便發(fā)動各地華僑發(fā)電報計一百六七十封向清廷提出抗議，加上國內1200多官紳聯(lián)合簽名力爭，后黨懾于輿論的壓力，不得不放棄該計劃。[8]廢立皇帝的陰謀破產(chǎn)，原因還有很多，但海外眾多�；蕰�及僑團的強烈反對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保皇會總部在加拿大成立后，迅速在美國各地蔓延，幾年之內在美加成立分會近百個。這說明在國內無法立足的康梁改良派，在海外華僑心目中仍占具著相當?shù)膬?yōu)勢。海外華僑也把康梁視為恢復國家富強、實現(xiàn)民族獨立的堅強領導核心。而在他們的觀念中，要想成功實現(xiàn)這些又只能靠“救圣主”，即光緒皇帝復位，才可能會有強盛的國家恢復。因此，美加華僑對康梁的到來表現(xiàn)出了異乎尋常的熱情。后來，伴隨著康梁�；逝芍饾u走向消極，再加上中國國內形勢的劇變——特別是光緒之死，極大地削弱了他們在美洲華人社會中的影響力，其“保皇”思想越來越不合時宜。經(jīng)過孫中山先生為首的革命派的艱苦努力，革命形勢迅猛發(fā)展，保皇派在與孫中山等革命黨人對美國華僑的爭奪中逐漸失去了競爭力。美國華僑最終認清了形勢，逐漸同保皇派劃清界線，集結在孫中山先生的革命旗幟下�？盗罕；逝稍诤Ｍ馊A僑中轟轟烈烈開展的�；适聵I(yè)也宣告失敗。

　　注釋：

　　①時《中國維新報》地址位于紐約埠勿街門牌5號（5，MottSt,NewYorkCity,NewYork,U.S.A.），第一冊發(fā)行于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甲辰二月初二禮拜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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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員會.康有為與�；蕰�[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

　　[5]方志欽,蔡惠堯.康梁與�；蕰�，天津古籍出版社，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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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梁啟超.新大陸游記[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

　　[8]麥禮謙.從華僑到華人—20世紀美國華人社會發(fā)展史[M].香港:三聯(lián)書店有限公司，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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