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再別康橋 徐志摩《再別康橋》留下的一個“謎”
發(fā)布時間:2020-02-27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2009年2月2日,溫家寶總理在劍橋大學向師生們作了題為《用發(fā)展的眼光看中國》的演講。中央電視臺在現(xiàn)場直播之前播放了《徐志摩與〈再別康橋〉》的短片,同日,央視戲曲頻道播出了以徐志摩生平為劇情的現(xiàn)代越劇《西天的云彩》,其中有“再別康橋”一場戲。
1920年10月至1922年8月,中國著名詩人徐志摩游學英國,在倫敦的劍橋大學讀書。1928年,詩人故地重游,11月6日在回國的輪船上寫下一首傳世之作《再別康橋》。八十年來,“康橋”成為無數(shù)中國人心中的一個美麗到極致的夢境,一代代人吟著這首詩度過了他們的青春期。然而,詩人悄悄地離去,卻留給人間一個“康橋之謎”。
康橋(Cambridge),一般人都會譯作劍橋,只有在詩人徐志摩的筆下才譯成“康橋”,多么富有詩意的名字。劍橋大學位于倫敦北面五十公里以外的劍橋鎮(zhèn),一條曲折蜿蜒的小河叫“康河”,河水碧綠,兩岸金柳倒映,綠草茵茵。河流在鎮(zhèn)內兜了一個弧形大圈,從劍橋大學城穿過,在幾個最有名氣的學院里進進出出?岛由瞎灿惺鶚颍@些“康橋”,每一座都那么美,都有自己的故事,其中以數(shù)學橋、格蕾橋和嘆息橋最為著名。當年在康河的柔波里,徐志摩如魚得水,開始了新的生活。
那么,在徐志摩詩中他“再別”的究竟是哪一座“康橋”呢?
最早提出這個話題的是一位英國人,名叫羅勃遜。羅勃遜爵士早年跟徐志摩同學,后來在國王學院擔任院士。20世紀70年代,他發(fā)表了一篇回憶徐志摩的文章,其中有這樣一段話:“林徽因特別喜歡劍河上的一座橋,至于哪座橋我記不得了。徐志摩每天都陪林在橋上散步,學生們只要看到他們兩人在橋上,就寧可繞路也不忍心走過去,生怕打擾了他們。后來林回國了,徐志摩不久就寫出了《再別康橋》這首詩。”這篇文章一發(fā)表,讓人們開始相信徐志摩的“康橋”是有所指的了。
作為當年的同學,他的話是最可靠的,然而,一句“哪座橋我記不得了”,讓“康橋”成了一個不解的謎團。
1979年,徐志摩的學生梁錫華所著的《徐志摩新傳》問世,書中首次披露了許多第一手資料。在他的考證下,數(shù)學橋是徐志摩的“康橋”。因為數(shù)學橋邊那長滿青苔的石屋以及在春天里悄悄開放的薔薇花,正是徐志摩在散文《我所知道的康橋》里描述的場景,“每當黃昏時分,便和徽因佇立橋邊,聽教堂鐘聲撞入心扉”的感覺,只有在數(shù)學橋上才能體會到。
數(shù)學橋是一座木結構橋,位于王后學院內,橋的一邊就連著王后學院的房屋。雖然看上去不起眼,但它卻大名鼎鼎。相傳,這座橋是牛頓運用數(shù)學和力學原理設計建造的,整座橋上沒有使用一顆釘子,堪稱奇跡,所以人們又稱它“牛頓橋”。牛頓的學生們認為:這老師能做成的事,學生沒有理由做不到。于是,這些好奇的學子們就把整座橋拆下來,想看個究竟。誰知拆了之后再也恢復不了原樣,連校方也無能為力。最后,他們不得不用釘子來固定,才重新將木橋架起來。這個故事自然不是真的,可是這座橋因此而名聲大振。
當年,曾經在王后學院讀博士的臺灣學者陳亞齊并不贊同梁錫華之說,他撰文說:“徐志摩再別的是哪座橋本來并不是個問題,因為一般都認為詩里的康橋是整個劍橋的泛指,可以說是這座著名大學,也可以說是劍河上的橋。說它是數(shù)學橋行,說它是拜倫橋、三一橋未必不可以……”
此話一出,引起眾多大陸學者的共鳴。二十多年間,描寫徐志摩生平的傳記文學出版了不下百本,其中“康橋結緣”一章是少不得的。于是,羅勃遜爵士那句“哪座橋我記不得了”的話,給作家們的描寫留下了許多想象的空間――
宋益喬、傅光明、劉小波描述的“康橋”是位于克萊爾學院的格蕾橋,徐志摩稱它是“怯憐憐的一座三環(huán)洞的小橋”。這座橋是一座帶護欄的三孔石橋,建于1639年,是康河上最古老的橋。兩邊的護欄上各有七個石球,兩邊相互對稱,只是左邊護欄上倒數(shù)第二個球的后部被整齊地切掉了一個十五度的角。據(jù)說,建筑設計師在設計建造完這座橋之后,學院僅僅付給他十五便士的設計費。氣憤之下,他將那個石球切掉了與十五便士對應的十五度角,從而永遠留下了這個缺口。正是由于這個缺陷,才成就了這座橋像斷臂維納斯那樣的缺憾美。
顧永棣、張彥林、樂齊、若凡等作家將國王學院的拜倫橋視作“康橋”,因為徐志摩在《我所知道的康橋》中的描述,與拜倫橋對上號的情景最多,如牛奶車的鈴聲、近村晚鐘、橋畔大榆樹和草坪等。據(jù)說1999年《人間四月天》攝制組在劍橋拍攝時,導演一時沒了方向,哪座橋邊都有金柳,哪處康河都可以“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哪座橋上似乎都留有徐志摩和林徽因的影子,何處是“康橋”?最后攝制組選擇了拜倫橋,理由是徐志摩曾在國王學院讀書,而林徽因就住在學院,他們每天都會走過拜倫橋。
與之契合,1996年出版的《一代才女林徽因》(林杉著)書里描寫徐、林兩人在拜倫橋相會的一段情景:“當他們踩著潑灑下來的月光和霧,靜靜地在康河岸邊漫步時,徽因耳邊響起了波浪一樣的話語:‘徽因,在這樣的時候,你最想干的一件事是什么?’她微笑不語,伸手摘下一片柳葉,輕輕地銜在嘴上!
有徐志摩研究“老黃!敝Q的海寧籍作家顧永棣認為,徐志摩詩中的“康橋”是拜倫橋,依據(jù)是最充分的,因為有他自己的描述,有林徽因的回憶,還有當年同學的敘說。在這里,徐志摩接受了文學洗禮,開始步入文學殿堂;也是在這里,徐志摩遇見了林徽因。
趙遐秋、劉炎生分別著有《徐志摩傳》、《徐志摩評傳》,其中描寫的“康橋”不僅包括了拜倫橋、數(shù)學橋,還有別人很少提到的三一橋,因為橋側有牛頓發(fā)現(xiàn)地心吸力原理的那棵蘋果樹,牛頓曾是劍橋三一學院的學生,畢業(yè)后又當了劍橋的數(shù)學教授。徐志摩所說“我的眼是康橋教我睜的,我的求知欲是康橋給我撥動的,我的自由的意識是康橋給我胚胎的”,就是因為受了蘋果樹的感化。
2008年7月,為紀念《再別康橋》發(fā)表八十周年,劍橋大學在國王學院后園立了一塊白色大理石詩碑,上面刻錄了徐志摩《再別康橋》中的名句:“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置刻者江?西蒙肯定地說,徐志摩是在國王學院的后園創(chuàng)作這首詩的,詩中“河畔的金柳”抒寫的正是國王學院康橋邊上的柳樹。徐志摩在這里讀了濟慈和雪萊的詩歌,才開始寫詩的。
這塊詩碑上沒有英文,是專為懂中文的人們而立,似乎是一塊“康橋”的指示牌。
作家們筆下的“康橋”特有靈性,讓人陶醉。當年,徐志摩在“康橋”吟詩作文,可惜沒有留下一張以此為背景的照片,他的“康橋日記”(即留英日記)也隨著經手人林徽因、凌叔華、胡適的相繼離世而不知何處。盡管作家們別出心裁各有描繪,但是,尋找徐志摩的“康橋”,仍然成為徐志摩迷們的一個有趣話題,更成了中國人游劍橋的一個經典項目,就連劍橋的中國留學生們,多少年來竟也在為哪座橋是徐志摩的“康橋”而爭執(zhí)不斷。
進入2009年,“康橋”突然顯露新姿。
2009年2月初,中國總理溫家寶訪問劍橋大學,中央電視臺隨行前往拍攝短片,偶然間在劍橋大學的圖書館里發(fā)現(xiàn)了徐志摩的一封信和英國學者理查德的書稿。
信是徐志摩寫給印度詩圣泰戈爾的。信中提起了他在劍橋的生活情景,他說他“每天要從‘國王’走到圣約翰,在嘆息橋上嘆息事態(tài)紛爭,有時一個人去有時則陪別人去……”
這個“別人”是誰?理查德的書稿恰恰給予印證。
漢學家理查德早年在劍橋大學東方學系擔任過教授,他花了五年時間,將他當年的研究論文寫成了一本名為《徐志摩英倫趣事》的書。書中寫道:“在劍橋的日子里,徐志摩整天幻想著和林徽因的美麗生活。他與她常在嘆息橋上散步,他對林說,你我融化在了這康河里,所以這康河才是美的。而在林回國后,徐竟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據(jù)說這也是他在劍橋只旁聽了一年的緣故……”
在康河所有的橋中,圣約翰學院的那座嘆息橋是最為精美的,連維多利亞女王都曾為這座橋深深折服,贊嘆不已。嘆息橋是仿照威尼斯的風格于1831年建成的。有關它的故事,流傳著不同的版本。有人說它是“失意橋”,以往許多考試不及格的學生來此流淚嘆息,有的從橋上跳進劍河自盡;有人說它是“失戀橋”,一些情場失戀者常來橋上嘆息,想不通時就一頭栽進河里,當年拜倫因失寵于勃倫特公爵夫人就曾從這座橋上跳進河里,幸虧一個船工路過將其救起。后來,學院請匠人將橋的四周封起,便成了如今這樣的廊橋樣式……
啊,這是一座多么有情有義、讓人嘆息的“康橋”!
據(jù)此,《徐志摩傳奇》作者顧永棣認為,徐志摩“再別康橋”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座嘆息橋了,似乎《再別康橋》是徐志摩與林徽因分手失戀后的一聲嘆息。只有在這座橋上,徐志摩才會抒發(fā)出內心深處的情感失意,由此而生出悵然的憂傷心結,詩句里才會蘊藏著對林徽因的無奈的不舍情緣。
盡管如此,筆者仍在期待著。幾年前,現(xiàn)居美國的徐志摩的孫子徐善曾回故鄉(xiāng)海寧時,說準備撰寫祖父,且手上還握有徐志摩尚未面世的材料。筆者問他:“是不是徐志摩的康橋日記?”他笑而不答。
倘若真是這樣,“康橋之謎”揭開的那一天也許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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