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斗官12年,他把鄭筱萸拉下馬】鄭莜萸欠你一句喊冤

        發(fā)布時間:2020-03-06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2005年6月22日,中組部宣布,中央免去鄭筱萸的國家食品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局長、黨組書記職務(wù)。7月8日,時任國家藥監(jiān)局醫(yī)療器械司司長郝和平也被檢察機關(guān)帶走;隨后,原藥品注冊司司長曹文莊等多位藥監(jiān)官員相繼案發(fā)。2006年12月28日,鄭筱萸因涉嫌收受賄賂,被中紀委“兩規(guī)”。
          
          國家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前局長鄭筱萸的落馬,讓高純歷時12年的舉報、上訪、訴訟浮出水面,也讓鄭筱萸在那個電話里對他的咆哮聲愈傳愈遠:“你有什么資格跟我斗?我代表國家行使職權(quán)!”
          因為舉報,高純的命運改變了,如今他在廣州的深巷中生存――身高1米63的他一口湘音,走在大街上,迅速融化在人流中……
          
          “天下第一神經(jīng)病”斗“天下第一貪官”
          
          高純跟鄭筱萸一共見了兩面,通過一次電話。1995年,鄭筱萸是國家醫(yī)藥管理局局長,高純舉報自己單位湖南岳陽中湘康神藥業(yè)負責(zé)人羅永清指使、逼迫技術(shù)人員在特拉唑嗪等多個新藥的申報中大規(guī)模作假,從岳陽市、湖南省一路告到北京,在局長接待日見到了鄭筱萸。
          “當(dāng)時真是平易近人,笑瞇瞇的。他說,這件事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一查到底。”
          1998年,國家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成立,集中行使原國家醫(yī)藥管理局、衛(wèi)生部藥政局、國家中醫(yī)藥管理局的職能,鄭筱萸任局長。高純又一次見到了他,依然“平易近人,笑瞇瞇的”,表示要“一查到底”。
          2004年,高純撥通鄭筱萸辦公室電話,聽清是“岳陽高純”,“鄭局長”不再笑瞇瞇,通話的5分鐘里,他“咆哮,像一頭憤怒的獅子”――
          “你有什么資格起訴我?你有什么資格跟我斗?我代表國家行使職權(quán)!”
          “舉報都9年了,還沒有答復(fù),我就是要告!”
          “你是天下第一神經(jīng)病!”
          “你是天下第一貪官!”
          “啪”鄭局長掛了電話。
          “從95年開始舉報的11年里,我不停地寫信、上訪,至少向國家藥監(jiān)局寄了100多封掛號信、特快專遞42件、電子郵件400多封、電報2封,電話打了500多次,去了21次,其中8次是在局長接待日。到03年告國家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電話里我聽得出來,他是心煩緊張的。在金錢、地位、占有的資源上,我跟他根本沒法比。但是,精神上我比他輕松,是我告他,他睡不好覺。”
          鄭筱萸1968年畢業(yè)于復(fù)旦大學(xué)生物系時,高純2周歲,在洞庭湖那頭的華容縣農(nóng)家場上玩泥巴;1988年,鄭在杭州民生藥廠當(dāng)廠長兼黨委書記時,高純剛從湖南中醫(yī)藥大學(xué)藥學(xué)系畢業(yè),他是復(fù)讀生,是8個兄弟姊妹中惟一的大學(xué)生;1994年,鄭上任國家醫(yī)藥管理局局長、黨組書記時,高純剛剛拿到中級職稱,初為人父,女兒剛滿一歲……
          命運讓他們狹路相逢,各自走在一條不輕松的路上,問題是,“說真話真的很深刻嗎?其實,說真話不需要學(xué)歷知識經(jīng)驗。”
          前幾天,高純把鄭筱萸在中央電視臺宣講藥品安全的對話文本又調(diào)出來看了一遍:“他講得多么好啊!可是貪起錢來比誰都貪!
          “你告什么,全國都這樣!”
          “自從梁XX到我家來,拿走了4頁作假的原始文件后,我才意識到藥監(jiān)局是騙子!
          2000年5月25日,國家藥監(jiān)局梁XX處長和另一位李姓處長趕到湖南岳陽高純家中,取走了作假原始文件一套(包括篡改的公文原始件),答應(yīng)鑒定后告知結(jié)果、返還原件,后補寫收條一張。但高純再打電話,梁處長理也不理。到北京去見,梁處長叫保安抓人,要不就威脅關(guān)押、遣送。
          高純要告的狀其實要追溯到1993年。他當(dāng)時任岳陽中湘康神藥業(yè)藥物研究所制劑室主任,奉所長羅永清之命,到南京中國藥科大學(xué)某教授(羅的老師)處看資料,談一個新藥合作項目。高純看了數(shù)據(jù)報告,發(fā)了一頓脾氣,跟教授吵了一架。
          這個項目主要是把1元多一瓶的阿斯匹林片的劑型改為500毫克,然后申報新藥,漲價到幾元錢一片!拔乙豢磳嶒灁(shù)據(jù),80%都是假的,含量測定中也沒做陰性對照,還有40攝氏度加熱實驗的笑話,我一個普通工程師都知道,阿斯匹林片在40度下肯定融化了。”
          高純打電話告訴羅永清,這個項目不能做,數(shù)據(jù)報告也沒帶回岳陽。不久,羅永清帶著高純又去了南京,項目做不成,取回立項款1萬多元。火車上,羅所長欲分5000元給他,他沒要。
          “那是我最需要錢的時候。我父親1989年查出直腸癌,當(dāng)時已開過3次刀,家里已經(jīng)掏空了。我后來跟父親講了這事,他說,這錢不能要,我在家種田拖死也不能要。最后總有一天,這錢要害你的,你一輩子就完了,如果送你讀大學(xué)走這么條路,不如回來種田算了。他還跟我說,羅永清這人不要深交,有一天他會害你!睆拇耍呒冊诠ぷ魃吓c羅磕磕碰碰,私交上甚為疏遠。
          然而,正如95年省藥政局一位官員見怪不怪:“你告什么,全國都這樣!”高純砸了自家廠的一筆生意,教授轉(zhuǎn)跟江蘇一家藥廠做成了這單“新藥”,面市的藥片每片售價6元。“他按我提的意見修改了數(shù)據(jù),做成了。這是我們國家的教授啊!”
          1995年2月,羅永清從上海一個藥研人員手中私下購買了美國雅培藥廠的進口成藥“鹽酸特拉唑嗪”,讓高純等藥劑室人員將該藥片直接剝出,換個瓶子送檢省藥管部門。
          “我們科室12個骨干都反對,羅永清開會發(fā)脾氣時,我就站出來說,這是坑人的事,我們不能做,你這樣搞,要搞垮企業(yè)的。但后來市經(jīng)委的人找我談話,說我的行為是破壞生產(chǎn)、搞垮企業(yè)!备呒冋f,羅永清的意圖是撤掉藥研所,直接買成品換包裝申請新藥,將科研經(jīng)費分掉一部分――這是貪污;新藥證書發(fā)下來,省市都會給獎金,每個新藥幾十萬元,然后報紙一宣傳,方便通往企業(yè)家聯(lián)合會或政協(xié),羅永清在任時,通過了4個新藥――這是騙取榮譽。
          高純開始并不知道這是一根鏈條,以為是羅的個人行為或一個企業(yè)的行為。他在實驗室里發(fā)脾氣道:“這種藥還能送檢?肯定不合格!”同事告訴他:“沒問題,公關(guān)都做好了,省里(藥政局)的某某說了,可以通過!焙髞砉嫱ㄟ^了新藥臨床前審評。
          高純向湖南省藥政局署名舉報此事,當(dāng)天,省藥政局就有人向羅永清通風(fēng)報信。湖南省藥政局給出書面答復(fù):弄虛作假的情況屬實,取消臨床申報資格,并報衛(wèi)生部備案。而這年年底,羅永清官升一級,被提拔為企業(yè)的副總經(jīng)理。他在2000年回答《工人日報》記者電詢時說:“事情發(fā)生后,我只在企業(yè)作了檢查,沒有受到其他處分!
          從1999年開始,高純所在的企業(yè)就開始實行職工輪流下崗,而羅永清以其弟名義注冊的企業(yè)岳陽天添藥用膠囊有限公司紅紅火火開張了。據(jù)中湘康神的職工回憶,他們中的一些人參與了天添的廠房設(shè)計與施工;一位廠部領(lǐng)導(dǎo)曾在酒后說:“那個廠注冊資金1600萬元,全是我們廠的血汗錢哪!”2003年,羅永清辭職,全力投入自家事業(yè),至今。
          
          “老百姓站在我這邊”
          
          高純?nèi)ケ本┖螅姷搅诵Σ[瞇或不笑瞇瞇的各色官員,才知道這根鏈條一直通到西直門立交橋正對的這個衙門。仿佛一個擊鼓傳花的游戲,花到他這兒,他不接、不傳,注定了他要失去工作、給人背煤氣罐上6樓掙2元錢的零時飯碗被撬掉、35歲被迫內(nèi)退、被打成輕微傷、永失報考職業(yè)藥師的資格、東拼西湊累計10多萬元走上長達12年的上訪訴訟旅程。
          2003年4月18日,在郵寄3次、對方均未收到的情況下,高純坐火車去北京,終于將行政訴訟狀遞到了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2004年3月16日,第一中院下達裁定書:高純所訴并非人民法院受理行政訴訟的受案范圍,法院不予受理。兩天后,高純向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遞交上訴狀,6月8日,高院裁定:駁回上訴,維持一審裁定。9月8日,高純分別向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檢察院遞交了申訴狀,各寄了3次。高純說,因為電話打不進,3年過去,仍在等候中。
          “我跟法官談過,他們講話水平很高。法官說,國家機關(guān)代表國家形象,你告的,不屬于《行政訴訟法》范疇。”第一次的判決書下達歷時近一年,超過了6個月的書面裁定時限,為此,他在北京等了3天,并在院長接待日跟院長干了一架才拿到。
          這些,高純都記在日記里,日記本是女兒的算術(shù)練習(xí)本,記了7本。39周歲生日那天,他寫下一封簡短的感謝信,其中有一句是給法院的:“感謝×××、××(兩位法官),是他們讓我感知法院的艱難!
          2000年,高純實在借不到錢,揣了200元北上。去的路上,他沒買火車票,上車找到列車長,前因后果一說,多年的材料、紅頭文件也給人看了。列車長說,“不用買,下車我?guī)愠鋈!狈党虝r,他買了一張到石家莊的短途票上車,找到另一位列車長,“我買了張石家莊的票,可我要到岳陽!绷熊囬L說:“沒錢,下車。 备呒円晃逡皇f完,列車長一拍大腿:“嗨,不早說,還打什么石家莊的票啊,退了你還能吃飯呢!”
          2000年,他遇到了《工人日報》的主任記者蔡金和與群工部記者陳明。因為進不了國家藥監(jiān)局的門,他投訴到報社。記者與他同去,蔡金和的外套在糾紛中被保安扯破。兩位記者后來五下岳陽調(diào)查,寫出了《高純?yōu)槭裁词チ斯ぷ鳌贰?006年,蔡金和退休,高純說:“老蔡,我還欠你一件外套!
          隨著藥監(jiān)局鄭筱萸、郝和平、曹文莊、盧愛英、王國榮等官員的落馬,高純在網(wǎng)上發(fā)布的帖子《我的中國夢》也不再被刪除,跟帖無數(shù),時有聲援電話打來,陌生的、帶口音的、或男或女的聲音在那頭說:“高純,我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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