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煜說到低碳]為什么說低碳生活是一種生活態(tài)度
發(fā)布時間:2020-03-11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現(xiàn)在中學(xué)生讀《浪淘沙》,背多少遍都記不住,因為已經(jīng)不存在詩歌中的那種詩意世界了。 前幾日讀宋人蔡絳的《西清詩話》云:“南唐后主(李煜),圍城中作長短句,未就而城破:‘櫻桃落盡春歸去,蝶翻金粉雙飛,子規(guī)啼月小樓西。曲欄金箔,惆悵卷金泥。門巷寂寥人去后,望殘煙草低迷。’(李煜)為什么能夠如此鎮(zhèn)靜,我以為倒還不只是后主們對詩的沉溺、迷狂,也是對“國破山河在”的信賴。城破了,國亡了,但“雕欄玉砌應(yīng)猶在,只是朱顏改”。一江春水,繼續(xù)東流。詩還會繼續(xù)寫下去,“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后事”。
在我們這個全球化的時代,一般來說,“國破”的事情越來越少可能了,或者說“國破”的事情恐怕只是發(fā)生在銀行的賬本上,例如去年世界經(jīng)濟危機中冰島國的“破產(chǎn)”。國破不可怕,大家可以在賬本上調(diào)劑一下,共度難關(guān)。最可怕的是“球破”。最近在哥本哈根召開的聯(lián)合國氣候變化大會,討論的就是“球破”問題。
李煜的鎮(zhèn)靜來自“國破山河在”,詩還是可以繼續(xù)的,所以后來成了亡國之君,又寫了“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的千古絕唱(《浪淘沙》),一直傳到現(xiàn)在。但現(xiàn)在,《浪淘沙》恐怕真的要成絕唱了。哥本哈根,群雄大會,一國未破,但山河已經(jīng)危在旦夕。氣候變化,就是老天出問題了,天怎么可以出問題呢,天經(jīng)地義、天長地久的天怎么可以出問題?
城市化不僅大幅度增加了二氧化碳的排放,更嚴重的是它消滅了李煜詩歌中的自然世界(南唐是歷史,但“雨潺潺,春意闌珊”不能成為歷史),F(xiàn)在中學(xué)生讀《浪淘沙》,背多少遍都記不住,因為已經(jīng)不存在詩歌中的那種詩意世界了!靶且灰孤牬河,深巷明朝賣杏花”,可怕的還不是城管對賣花姑娘們的圍剿,而是:春天,沒有杏花。
哥本哈根大會,表面討論的是低碳問題,其實在我看來,根子還是文明的方向問題。李煜詩歌中的世界,那種使詩人兵臨城下依然繼續(xù)寫詩的文明真的就那么次,那么一無可取,只有全面“維新”一途么?我想,當(dāng)崛起的中國終于擺脫了那個腐朽沒落的“低碳中國”,在哥本哈根拍案而起的時候,“高碳”的西方恐怕要后悔1840年將炮艦駛向廣州灣的輕舉妄動。清人曾經(jīng)說:“予既喜身親古人未言之見聞,復(fù)重慨夫文明之璞一旦割裂而出,天地真蘊,山川元氣,漸至竭耗!蔽鞣降摹敖吆奈拿鳌痹20世紀有所悔悟,出來了海德格爾這樣的人物,開始講“詩意的棲居”,出來了“垮掉的一代”,“垮掉的一代”決不是時髦,說通俗些,就是要回到低碳世界。
可是,難道世界歷史上還有過比李煜的世界更詩意、更低碳而又文明燦爛的么?郁郁乎文哉!為什么中國文明如此重視文明而不是“碳明”?中國文明為什么崇尚“道法自然”,而不是“更×”,難道僅僅是因為落后腐朽愚昧么?皇帝李煜的“詩意棲居”,甚至國破家亡也不能動搖,所以這位國家領(lǐng)導(dǎo)人永遠不會成為哥本哈根大會上的一員。
李煜的深意在于,國可以破,但山河不能破,如果山河破了,國又有什么意思呢?語言、歷史、信仰、制度、主義、意識形態(tài)、貨幣、權(quán)力⋯⋯又有什么意思呢?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碧斓爻隽藛栴},君子們將惶惶不可終日,德再厚也是白搭!
哥本哈根大會,全世界的政要都去了,各國代表終于必須坐在一起,討論最根本的人類命運問題,不是討論戰(zhàn)國七雄的問題,不是討論塞爾維亞、伊拉克的問題。也許礙于各國的文明傳統(tǒng),他們誰也不好意思承認他們在討論的是文明的總方向問題,他們也許永遠不想在這個方面達成一致。但是,文明不只是印刷在各種語言不同的書本上,文明,明的就是存在。存在說到底,那就是必須“國破山河在”。中國偉大的哲人莊子說,“夫大塊載我以形,勞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哥本哈根會議是否意識到,大塊出了問題,大塊不善生死了!人類從此生死未卜。低碳,在我看來,這是一個隱喻。意思就是,如果大塊不能再假我以文章,那么做任何文章都是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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