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百軍 男人四十,才明白什么是責任】男人四十的說說
發(fā)布時間:2020-03-20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他是一個20歲智力殘疾男孩的父親。生兒子非但沒讓他感受到當?shù)尿湴,反而成為羞于提起的傷處? 他又是一個匆匆離世老人的兒子。一句臨終前的承諾,也可以讓這個四十歲的男人再次成長。
他們是一群被認為沒有康復價值的“傻孩子”,一群爹媽都往外推的“迷失天使”。
2007年8月11日,保育院開業(yè)十周年的日子,一整天王百軍稀里糊涂的忙了什么自己都不記得了,直到傍晚才“唿”地想起這檔子事兒。紀念日就這么悄悄的過去,沒有任何慶祝,“忙搬家的事”,也沒有多余的錢。
正是那段時間,保育院剛剛搬離“戰(zhàn)斗”了10年的舊址――天津市塘沽區(qū)一個普通居民小區(qū)里一排像車棚一樣的破平房。
新家,新的開始,也是新的挑戰(zhàn)。為了把更多的人力、資源用于智障孩子,保育院減少了健康孩子的數(shù)量,日子卻越來越不好過。肉價上漲、食品價格上漲、油價上漲,保育院的費用卻不能漲,“穿的差點沒什么,嘴上一頓不吃也不行呀”。冬天來了,取暖費、電費、水費也一起都來了。搬家的高興勁兒還沒過,嘴又咧不開了。
寶貝兒子,
生下來就是個“國際臉兒”
包吃包住三、四百塊與其他幼兒園比起來低很多,保育院里生活著二十幾個智力殘疾的孩子和一些家庭貧困的健全孩子。
王百軍的兒子王澤也是個智殘孩子,12月10日就是他20歲生日,他在這已經(jīng)生活了10個年頭!吧聛砭褪莻‘國際臉兒’,沒多久,他媽就走了,十幾年都再沒回來看過”,王百軍的父親、王澤的爺爺王成斌,放不下可憐的孫子,帶著王澤四處尋醫(yī)問藥。
看病的幾個月中,得到的全是壞消息,“腦癱的孩根本無法治療,只能靠康復訓練提高生存質量”。智力殘疾的孩子有的是染色體有問題,王澤就屬這類,剛一生下來就是“國際臉”,眼睛間距大,鼻子扁,哭的時候不拐彎,就一個音一個調;有的是有癲癇病,小的時候沒癥狀,但是隨著年齡長大,只會越來越重,保育院里曹宇就有癲癇,個把星期就要犯一次;還有的是腦癱,生產(chǎn)鉗給夾的,或是難產(chǎn)缺氧,造成運動神經(jīng)障礙,肢體萎縮、畸形。
自從王澤的“病”被宣判沒希望的那一天起,王百軍一家原來的平淡日子也就一去不復返了。王百軍回憶起當初父親帶著兒子四處求醫(yī)的經(jīng)歷,至今難以平靜。“我爸開這保育院最主要的就是他放不下這傻孫子!”
上世紀90年代的天津,甚至全中國都沒有一家針對智力殘疾孩子的24小時寄宿制學;蛴變簣@,即便可以勉強接受也不能全托,且收費很高。看著活蹦亂跳的大孫子只會傻吃傻玩,做爺爺?shù)男南,自己要是走了誰來管他呢?
求醫(yī)的過程中,王成斌遇到了很多和他一樣的智殘孩子家長,他們的家庭不是離婚,就是又要了二胎,經(jīng)濟條件都很差。孩子被鎖在家里,用繩子綁著的情況并不稀奇!耙粋殘疾的孩子如果想生活得像個人樣,必定有一個大人活得沒有人樣!逼鸪跏菫榱俗约旱暮⒆,到后來就是為了別人的孩子,王成斌咬咬牙自己辦起了一家智殘兒童全日制寄宿的康復保育院,孫子王澤也成了保育院接收的第一批成員。
小小的保育院雖然條件簡陋,卻是當時全國第一家專門招收智殘孩子的24小時看護機構,最關鍵的是價格低廉,一時間很多家長慕名而來!皸l件好的就多收點兒,困難的就少收點”,從建院起就在這里當老師的梁阿姨對保育院的歷史最熟悉不過。
“24小時連軸轉只此一家”,大年三十才接走,初八又送回來了,一年365天,他們在這能呆350天以上!
小小保育院勉強撐過了十個年頭,盡管艱難但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充滿歡笑的,直到最近,死亡的陰影第一次逼近了這塊樂土。
“大馬”,從生下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又聾又啞。爸爸常常出海,媽媽又生了一個小弟弟,每年春節(jié)才接他回家一次。大馬的骨頭尤其跟別人不一樣,睡覺的時候四肢盤在一起,腦袋往后一仰可以碰到后背。今年10月份開始,大馬全身浮腫,臉像包子,腿粗了幾圈,小便也失禁了。經(jīng)過檢查,醫(yī)生說他腎出了問題,體內嚴重缺鉀。最嚴重的情況也已經(jīng)想到了,大馬的父母對王百軍說,我們相信你們,這孩子真出了什么事,也是他自己的命。梁姨說:“我真沒想過這些孩子哪天會走啊,那幾天真是……眼看大馬要犧牲呀!不過幸虧又好了!現(xiàn)在還穿著紙尿褲呢!” 保育院的孩子們都或多或少有這樣那樣的病,從醫(yī)學角度講智力障礙孩子的壽命往往比常人短很多。
不夸張的說,保育院的孩子們在這里度過的是他們生命中最快樂的幾年。雖然看起來還像十來歲,其實很多人都過了18歲,算成年人了,但是他們沒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
做兒子的孝心,做父親的責任
生兒子,是件值得慶賀的事,但是王澤的降生不但沒能讓王百軍感受到當?shù)尿湴粒炊闪艘粋父親羞于提起的傷處。
塘沽區(qū)是個小地方,當年同在一個產(chǎn)房待產(chǎn)的產(chǎn)婦、丈夫依然能夠常常碰面,“別人的閨女、兒子大學都要畢業(yè)了,我一見著人家,我都躲著走啊……心里的感覺不是滋味兒,也尷尬!
兒子這樣,妻子跑了,王百軍為一聲“爸爸”的稱呼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2003年12月22日,由于過度勞累,王成斌一頭栽倒在辦公室里――“腦溢血”。
從進醫(yī)院到去世,不過36個小時,王成斌臨終的時候,王百軍陪在床前,“老頭兒開始鬧騰,怎么也不好好躺著了,可是他又不能說話了,胳膊上打著點滴,急得我呀!”
“醫(yī)生、護士來了也沒用,誰也猜不出老人想要干什么,我說您是想見誰?還是想說什么?有什么事不放心的?一通猜,老頭還是(鬧)……后來我想起來了,保育院!老頭兒一下不動了。我說您是不是怕保育院沒人干了?我保證把保育院給您辦下去,您放心吧!而且一定會越辦越好!”說完這翻話,老人安靜下來,沒過多久,點滴就打不進去了,血液倒灌,沒過多久,老人走了。
“2004年12月24日”,王百軍脫口而出,那一年王百軍整整四十歲。也是從那天起,他開始為兌現(xiàn)這個承諾而進了苦海。“我感覺我自己就想佛家老說的那句話那樣,‘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但是我明知這是苦海,也得跳啊。”
子承父業(yè),王百軍并沒有直接回答‘自己和父親比誰干得好’的問題,他說,我不能說我比他干得好,而是我運氣好,現(xiàn)在的社會環(huán)境比他那會強多了……
一方面王百軍覺得自己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努力,保育院也有所改觀,至少搬了新家,硬件環(huán)境好了很多,算是對父親有個交代;一方面,他又對眼前的窘境力不從心,想靠他這一雙肩膀把保育院辦得更像樣兒些,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實現(xiàn)的,但是他肯定不會放棄,“這就是我的事業(yè)了!”
這些年有多難,只有王百軍自己知道。表面上看去,他魁梧高大,一副黑社會老大的“狠樣”,背地里他說,“我蒙著大被子哭,你信嗎?”接著又哈哈大笑。
人們都說,女人心軟,男人心硬,遇到事了,倒霉的都是女人。不知道為什么,在保育院的孩子當中,情況卻大都是相反的――媽跑的多,當?shù)膮s都堅持到最后。
嬌嬌、“小包子”、王澤……母愛一直被人們信奉為人類最無私感情,但在這些特殊的孩子面前,卻可以被自私、懦弱侵蝕,人性還能有什么指望?
有句話說的好,“天助自助者”。即便是上天不眷戀,自己也不能輕易放棄。
王百軍說,現(xiàn)在支撐他繼續(xù)做下去的最大動力,一是責任,二是孝心!案杀S阂郧,我不知道什么叫孝順,四十多年,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
不得不承認,一句承諾,也可以讓一個四十歲的男人再次成長。
王百軍搞過酒廠、折騰過代人購貨的配送中心、起早貪黑賣過菜,為了讓保育院能變得不用靠“伸手要”來維持,他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各種嘗試都因種種原因沒了下文,或是無疾而終。最近,他又利用搬家之后空下來的老房子辦起了“殘疾人技能培訓中心”,“培訓免費,做出來的東西賣錢,以弱養(yǎng)殘”,在王百軍看來,殘疾人、刑滿釋放人員、下崗工人……凡是弱勢群體都是他團結的對象,“既能養(yǎng)活他們自己,也可以幫幫保育院這些傻孩子!
爺爺走了,剩下兩個兒子,一個父親,祖孫三代的愛從來就不曾分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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