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員工妥協(xié)你_胡淑芬,我不想要一個妥協(xié)的人生
發(fā)布時間:2020-03-24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生活 “70后”沒有饑餓和社會動蕩的記憶,談戀愛不再是禁區(qū)。在更寬容的社會環(huán)境下,對于愛情和婚姻,他們有了新的理解和更多的選擇!70后”們的生活方式也日漸多元化。
我生于1970年,是“70后”的第一撥兒,1991年從四川自貢老家來到北京,算是資深“北漂”,F(xiàn)在的身份是導演、作家、喜劇工廠的廠長。我這個人,平時看起來特別不嚴肅,喜歡開玩笑,但其實很害羞,寫別人信手拈來,寫自己就特別不好意思。所以,我和環(huán)球人物雜志的編輯商量,改成口述吧。
先說說我這個名字,我本名叫胡亮!笆绶摇痹谒拇ㄊ莻很家常的名字,后來我看在臺灣排名第一位的女性的名字也是“淑芬”。高中的時候,我們班同學愛開玩笑,男同學互相都叫“淑芬”。有一天,來了個代課老師,這個老師誰都不認識,叫我回答問題。問我叫什么名字,班里同學就喊“胡淑芬”。老師說,好,胡淑芬你來回答,被老師這么一“欽點”,“淑芬”這個名字就被我專屬了。這個名字對我的幫助就是,它讓我可以更放肆、更不正經(jīng)。這個名字也給我一個暗示,能讓我在網(wǎng)上更舒展,所以就一直用。
編輯給我的話題是愛情、婚姻和生活,那就從愛情開始說起吧。
一直在暗戀
我們“70后”的愛情,一般都是從暗戀開始的,并且長期暗戀!80后”、“90后”特別放任自己的情感,我特羨慕他們。我的暗戀歷史比較長,是從暗戀幼兒園女老師開始的。我對幼兒園的小朋友說,我喜歡女老師,女老師也喜歡我。小朋友說要舉報我,當時壓力就特別大。成長的道路上一直有暗戀的人。內(nèi)心挺敏感、挺多情的,也不去表白,不去行動。我們“70后”那撥兒人小時候,跟女生都不怎么說話,還有封建殘余思想。初中、高中,都有暗戀的女同學,但是也沒采取過任何行動。初中我們班就有同學早戀的,但是我晚熟,覺得和我沒關系。我喜歡一個女孩,也沒有想和她在一起?粗,就覺得特別美好。
高中的時候,看到一個女同學在操場上吊單杠,我覺得這個姑娘挺好看的,我們男生都管她叫大眼睛,我就每天站在邊上看她,越看越喜歡。那個也是暗戀,我還跟我妹講過,后來她轉(zhuǎn)到我妹那個學校,我妹還問我要不要幫我接近一下,但是沒有什么下文。就是那種淡淡的、挺美好的感情。情書都沒寫過,其實我情書寫得很好的,參加《北京晚報》的情書大賽還獲過獎,那是后話了。
我覺得是這樣的,哪個年代你對未來的夢想最美麗,在你未來的回憶中,那個年代也是最美麗的。當然也可能并不美,但你的想象大量參與了對未來的構建,所以它能給我們一種特殊的記憶。
高中畢業(yè)以后,我沒考大學。一方面是因為成績不太好,經(jīng)常曠課,貪玩;另一方面,對大學的欲望也不是特別強烈,我爸是大學老師,我從小在大學里長大,大學對我沒有特別大的吸引力。我自作主張去考了肉聯(lián)廠,四川是個生豬大省,肉聯(lián)廠是個很好的企業(yè)。我做冷凍庫開壓縮機的操作工。上班是三班倒,比長期夜班還痛苦,生活沒規(guī)律,那個年齡對睡眠的要求是很高的,就感到特別痛苦。這就給我落下一個后遺癥,我特別討厭讓我睡不好覺的工作。
上了3年,有一次下班的時候,一個老師傅帶我們?nèi)サ饶┌嘬嚕粗h處廠房的燈光、煙囪,聽著豬的嚎叫聲,老師傅嘆了口氣說,我這輩子差不多了。然后,他拍了我一下說,小胡啊,你還長啊?粗@些廠房再看著這個老頭,恍然間,我覺得看到了幾十年后的自己。我覺得人生怎么可以這樣過下去。就下決心要離開,我能說服自己的理由是,我不知道我離開會怎么樣,我只知道我不離開會怎么樣。
我不知道當時表現(xiàn)出了什么異于常人的地方,但我的師傅就一直說,小胡不是這個地方的人。那時候,有個小師妹喜歡我,如果不出來的話,可能就和小師妹好上了,F(xiàn)在回憶那時候,有很多簡單的美好。
情書寫作專家
1991年,我和我們當?shù)氐囊粋記者也是個詩人,一起來了北京,我算是比較早的“北漂”,來的時候,我的行李里只有兩本書,一本是《羅丹藝術論》,一本是《美學詞典》。來北京后,我跟著一個四川的老中醫(yī),給他跑腿,特別奇怪的是,他的藥在四川有療效,在北京沒有療效,他就打道回府了。我舍不得回去,就留了下來。
后來,在甘家口浴室認識了一個朋友。這哥們是個演員,在電影《倚天屠龍記》里面演火工頭陀,他是一個拳擊教練。我從小喜歡吹口哨,吹得挺好,在澡堂子里面吹口哨的時候,他覺得吹得很好聽,就認識了。他把我介紹到一個文化公司去干了幾年,那個老板是做攝影的,同時做印刷,周圍很多藝術家朋友,我跟他們潛移默化地學到很多東西。
那會兒其實也看不到什么前途,也特別苦悶,苦悶的時候就看書。我經(jīng)常去圖書館、書店看書。哲學的、美學的,看得特過癮。那個時候,是我人生中進步最大的階段。
后來就到《音樂生活報》去了。喜歡崔健、羅大佑是“70后”典型的符號性標志,去《音樂生活報》是因為看到頭版的一個崔健的訪談,特別喜歡,然后就一直買。直到有一天看到他們招聘,就去應聘。我曾經(jīng)給一個歌手寫過一首歌叫《夢回故鄉(xiāng)》,“青歌賽”得過優(yōu)秀作品獎,但是沒有唱紅。我就憑著那首歌,進入了媒體圈。
1997年,有一次我腳上做手術,住了幾天院。認識了一個護士學校來實習的小護士,才16歲,和她聊得特別好。算是談戀愛吧,也是特別單純特別美好的那種。很快她實習結束了,我們就每周見一次面,我每天給她寫一封情書,寫成了情書寫作專家。那時候一個人在北京待著,除了給媽媽寫信就是給姑娘寫信,我沒有上過大學,寫作能力主要是靠寫家信和寫情書練出來的。后來,覺得兩人年齡差距太大,也就沒有再聯(lián)系了。
寧可虛位以待,也不降格以求
我覺得如果你真正愛一個人,你去負責任,是快樂的,如果不愛一個人,你去為她負責任,是痛苦的。愛情當中的責任感是很迂腐的。愛情需要的不是責任,當你愛一個人,你為她做什么事情,本身就是一種回報,是一種快樂。單純是責任感的話,是特別不道德的。
我內(nèi)心有特別強勢的一面,超強的自信;也有特別卑微的一面。發(fā)現(xiàn)身邊很多人已經(jīng)結婚生孩子了,他們的理想都收起來了,就特別惶恐,覺得自己還是只有一個人,有時候會有這種感覺。但在感情方面,我是寧可虛位以待,也不降格以求,這就是我的愛情觀;橐鍪菒矍榈母碑a(chǎn)品。如果真的相愛,是否結婚無所謂。如果我愛一個人,她想結婚,那就結婚。如果不愛一個人,婚姻是枷鎖,如果愛,就不是枷鎖。
我周圍“70后”的婚姻幾乎沒一個好的。這也讓我對婚姻特別沒信心。我有很多表哥表姐,我很小的時候就去參加他們的婚禮,祝他們白頭到老,看他們幸福得不得了?墒,現(xiàn)在我們12個兄弟姐妹,算下來已經(jīng)離婚12人次了,把我的指標都占了。
我沒有走進過婚姻,我想可能是因為現(xiàn)在面臨的誘惑多,可能性多,反而不好找了。以前的人不可能遇到更多的人,那就只有努力去愛身邊的人?赡苓有一個經(jīng)濟基礎的問題,在我們父輩那一代,女性不夠獨立,對家庭的依附感比較強,男人也會覺得要對她負責任。現(xiàn)在男女雙方都是很獨立的,尤其是經(jīng)濟上獨立,不在一起也不是什么致命的傷害。所謂婚姻的脆弱,是因為個體更強大了;橐龅膶嵸|(zhì)是兩個人要快樂、要幸福。而不是按照一個人生的流向圖去走。
我是個愛情主義者,我希望是由愛情來推動一切的。很多人都是覺得該談一個戀愛就談戀愛了,談幾年就覺得是不是該結婚了,不結婚是不是就對不起人,慢慢地就被命運裹挾了。我覺得人還是要忠于自己的感受。
內(nèi)心的力量多得使不完
我的很多“70后”的朋友,他們到這個年紀了,做事情的一個基本判斷就是不失敗,更保守了,他們輸不起。但我不是,我現(xiàn)在做任何事情,仍然不去考慮失敗了怎么樣,還是賭徒的心態(tài)、年輕人的心態(tài)。我現(xiàn)在住的房子是租的,我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成。
在我周圍的朋友眼里,我是個能給他們力量的人。很多朋友在缺乏力量的時候,我就給他們打氣。我內(nèi)心的力量多得使不完。這么多年認識很多“北漂”,有一些生存下來,有的慢慢就回去了,有了別的人生方向。而且很多有才華的人,他們的銳氣也逐漸消失了。我有時候特別不甘心,發(fā)現(xiàn)你身邊的戰(zhàn)友在減少,幸好又看到有年輕的朋友站在你身邊,就不孤獨了。
我不想要一個妥協(xié)的人生。很多同齡人的人生已經(jīng)定格顯影了,我能感覺到他們的無奈。我覺得我現(xiàn)在的各方面,智力、身體狀況,都是人生的巔峰時期,要盡可能把我熱愛的事情做好了,我從不為追求錢做事情。我所有的聰明都用于保持我的單純。全世界都可以不喜歡我,但如果我自己都不喜歡我就糟糕了。
我感覺現(xiàn)在和我一起共事的這些“80后”們,比我們年輕的時候壓力更大。那時候,房租、房價都沒有這么貴,現(xiàn)在北京這個城市越來越擁擠,他們的理想主義色彩就更少一些,他們一來就得面對殘酷的現(xiàn)實。而且,我們那時候環(huán)境還很安靜,大家可以很安靜。現(xiàn)在周圍都很喧囂,理想主義少很多了。
我身體里有4個自己
我很滿意現(xiàn)在的自己,我覺得我身體里有男女老幼4個自己。那個老人的我,就是我經(jīng)常想象我走到生命的盡頭,再穿越回來過我現(xiàn)在的生活。周國平說過一句話,透過活著的往事看世界,世界別具魅力。我有時候有這樣的想法,我會想我媽媽已經(jīng)離開我了,想得特難受。然后,一開門,看見我媽正在廚房里給我做飯,我覺得這是一種失而復得的幸福。我就沉浸在這種幸福里面,這就是老人的心態(tài),從生命的末端回來,就能體會到現(xiàn)在的幸福。幸福本身就是一個落差感,我心中的老人經(jīng)常在找這種落差感,體會到現(xiàn)在的幸福。
我心中那個小孩,就是固執(zhí),不肯去裝成熟。那個小孩的作用就是提醒我忠實自己。我小時候,我媽無意識地給過我很好的教育。我躺在那兒聽收音機,我跟她說開大聲一點,我媽過去弄一下,然后問我覺得怎么樣,我說好一點。我媽說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動。這個事情給我很大的觸動,任何時候都要忠于自己的真實感受,而不是依據(jù)別人的行為做判斷。這個小孩給我的作用就是不管別人怎么說,再冒傻氣也要忠實于自己。
男人的我是最接近現(xiàn)實的我的,有時候需要扮演,我不喜歡這個樣子的自己。有時候我想當我是一個人群中的40歲的中年男人的時候,那個小孩可能在看著我,覺得我在裝。
那個女性的我,可能是遺傳自我媽媽身上很多人的本性的善良,特別不忍心去傷害別人。我特別不愿意把自己的意愿強加給別人,這是女性的柔弱的部分。
我們這一代人,我們這樣一個群體,有時想想挺可悲的。就是那句話:我們再也回不去了。童年回不去了,故鄉(xiāng)回不去了。日子過得平庸,理想遙不可及。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不再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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