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培影,姚玉斐：西班牙巴斯克問題的由來及“埃塔”的走向

　　[摘要]2004年3月11日，西班牙馬德里發(fā)生了震驚世界的恐怖爆炸事件，爆炸造成了上百名的普通民眾死于非命。3.11事件發(fā)生后，當人們在悲痛之后尋找恐怖事件的責任相關者時候，西班牙本土的恐怖組織“埃塔”被普遍認為和事件有直接關系。雖然事件最后被確認是跨國的恐怖組織所為與“埃塔”并無關系，但是“埃塔”恐怖組織卻又一次引起國際社會高度的警覺。那么“埃塔”究竟是怎樣的恐怖組織，它又是由于什么問題產生的。這樣的問題對于我們在世界范圍內理解民族問題是具有理論和現實意義的。本文主要就西班牙巴斯克民族問題產生的原因以及埃塔的演變進行分析，進而揭示西班牙民族問題具有的特點以及有效的應對措施。

　　[關鍵詞]巴斯克；
民族問題；
原因；
埃塔；
走向

　　世界近現代史上，出現了三次較大規(guī)模的民族解放運動。前兩次分別發(fā)生在兩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第三次則發(fā)生在20世紀90年代，持續(xù)了近50年的冷戰(zhàn)結束兩極格局解體后。前兩次民族獨立運動從性質上來講是民族民主性質的解放運動，主要是殖民地半殖民地擺脫宗主國的殖民統(tǒng)治而進行的合理抗爭，最終實現自身獨立并擁有主權。第三次則主要是指在冷戰(zhàn)結束后，原蘇聯解體，其加盟共和國及被其控制的東歐國家紛紛走向獨立的一場運動。但是世界上的民族問題，并不只是集中體現在這三次大的民族獨立運動的浪潮上，區(qū)域性、局部性的民族問題依然存在，而且它們在某種程度上成為地區(qū)和區(qū)域一種不穩(wěn)定因素。如英國的北愛爾蘭問題，加拿大的魁北克問題，法國的科西嘉問題等等。西班牙作為伊比利亞半島上最大的國家，也具有十分突出和敏感的民族問題，巴斯克民族獨立運動以及“埃塔”恐怖組織日益成為困擾西班牙歷屆政府的棘手問題。

　　一、巴斯克民族問題產生的原因

　　巴斯克地區(qū)為于西班牙北部，在通往大西洋的比斯開灣的南部，其東北部隔比利牛斯山與法國相鄰。包括：阿拉瓦、吉布斯夸、比斯開以及納瓦拉四省。該民族自治地區(qū)成立于1979年12月，占地7233平方公里，人口210萬，官方語言為西班牙語和巴斯克語。除此之外，法國也有一部分巴斯克人聚居在南部巴斯—納瓦拉、拉布赫與蘇勒三省。西、法境內巴斯克人總共約300萬，而巴斯克人是西班牙境內主要的少數族裔。[1]

　　“埃塔”是巴斯克語“Euzakadi Ta Azkatasun”的縮寫，意為“巴斯克祖國與自由”。[2](P.121)因反對佛朗哥專制獨裁統(tǒng)治與1959年成立，是一個激進的地方民族主義組織。它以實現巴斯克地區(qū)獨立，建立主權國家為目標，并在近50年中制造了一系列恐怖事件，對西班牙巴斯克地區(qū)乃至整個西歐地區(qū)的和平穩(wěn)定構成了較大威脅。

　　巴斯克民族問題與埃塔恐怖組織的形成并非偶然，而是具有其深刻的政治、經濟和歷史的動因的，以下主要從三方面闡述巴斯克民族問題產生的原因：

　　1、地理歷史因素

　　西班牙巴斯克地區(qū)西北面臨比斯開灣，東北面有坎塔布連山和比利牛斯山，礦產豐富，又兼有海上交通的便利。該地區(qū)的地形有沿海的平原和高山，多綠色的植被。風景優(yōu)美，農牧業(yè)相當發(fā)達，同時也是西班牙經濟發(fā)達的地區(qū)。它隱藏在相對孤立的山區(qū)中，巴斯克人長期自治并多次成功地抵御了外敵的入侵。這樣的生活使得巴斯克民族形成了一種保守、排外的思想，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講也保持了本民族的特性，同時也為巴斯克民族主義的產生奠定了深厚基礎。

　　歷史上，巴斯克人從未有過自己真正的國家，但是他們希望有自己的國家，并為實現這個目標不停地對抗著外敵的入侵。曾經先后抵御過羅馬人、西哥特人、法蘭克人以及摩爾人的入侵。中世紀，巴斯克地區(qū)又被卡斯蒂王國和阿拉貢王國吞并，巴斯克人一直未能建立一個所謂的“巴斯克國家”。1492年，卡斯蒂利亞—阿拉貢王國統(tǒng)一了西班牙后，巴斯克則成為西班牙王國的一部分，但是同時巴斯克人也取得了在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較多的自治權。拿破侖戰(zhàn)爭時期，巴斯克人民進行了英勇地抵抗，后來兩次王位繼承戰(zhàn)爭中，巴斯克人支持的卡洛斯失敗后，西班牙中央王朝與1876年取消了巴斯克人的自治權。此后近60年間，巴斯克人進行了不屈不撓的斗爭。1931年，西班牙共和國成立，憲法正式劃定了雙方之間的邊界，西班牙境內的巴斯克人重新獲得了自治權，他們中多數人選擇了效忠西班牙政府但是也有少數人選擇與中央政府拒絕合作。1936年，佛朗哥發(fā)動叛亂后，借助納粹武力破壞了巴斯克自治區(qū)，并炸毀了巴斯克民族的象征—格爾尼卡樹，[3]進而激怒了巴斯克人。在佛朗哥統(tǒng)治西班牙后，他取消了巴斯克人的自治，這進一步激發(fā)了巴斯克人的民族主義情緒，增大了巴斯克人對于西班牙人的敵意和仇恨，而埃塔也就是在這一時期應運而生的。[4](P.255)

　　縱觀巴斯克人的歷史，不難發(fā)現這是一部弱小民族為爭取自治進行抗爭的歷史。巴斯克人勇敢頑強地多次成功的抵御了外敵的入侵將侵略者趕出了巴斯克地區(qū)。另一方面，每到民族危亡的緊要關頭，巴斯克人都會空前的團結。這些都奠定了整個巴斯克民族的集體認同感和使命感，而且從古代到近現代巴斯克都享有高度自治的權利。而在現實中隨著全球化的發(fā)展對民族國家的主權都帶來了不同的程度的沖擊，為了維護國家主權和領土的完整，中央政府也在少數民族自治問題上都采取了十分慎重的態(tài)度，這在某種程度上增加了巴斯克民族問題解決的難度。

　　2、經濟因素

　　在世界上決大多數的民族國家中，少數民族地區(qū)經濟都落后于主體民族的經濟。[5](P.172)但是西班牙巴斯克人卻是一個特例。巴斯克人雖然是少數民族，但是其聚居的地區(qū)經濟大大優(yōu)于主體民族的經濟。早在20世紀50年代以前，巴斯克地區(qū)在西班牙國內已經成為從事工業(yè)生產的人占多數的地區(qū)。

　　巴斯克地區(qū)經濟發(fā)達的原因主要可以被歸納為兩點；
首先，礦產資源豐富，交通便利，由此巴斯克成為英、法、美等國家在西班牙國內主要的投資地區(qū)，同時巴斯克地區(qū)也利用自身的資源發(fā)展自己規(guī)模巨大的冶金工業(yè)并很快實現了地區(qū)工業(yè)化；
其次，巴斯克人傳統(tǒng)的民族主義意識，長期以來他們內心就有一種迫切發(fā)展本民族經濟，擺脫主體民族政治、經濟束縛的強烈愿望，這進一步堅定了巴斯克人為了本地區(qū)經濟發(fā)展進取奮斗的決心。所以現實中，巴斯克地區(qū)的經濟一直在向前發(fā)展。巴斯克地區(qū)占西班牙全國鋼鐵總產量的70%，占全國造船總量的30%，占全國工業(yè)總產值的33%以上，占全國出口總額的20%。巴斯克地區(qū)的人均收入是全國人均收入的兩倍多。[6](P.256)

　　可以說，地區(qū)經濟發(fā)展不平衡是引發(fā)巴斯民族問題產生的直接動因。首先，巴斯克地區(qū)的人民生活水平普遍較高，這導致了生活在西班牙其他地區(qū)的人民的不滿，另一方面，經濟發(fā)展的較高意味著政治上應該有和其對稱的影響力，但這卻和實際不相符合，現實中巴斯克人一直處于無權或少權的政治地位，這進一步加深了巴斯克人的離心傾向。其次，西班牙經濟發(fā)展不平衡本身就會直接引發(fā)少數族裔的不滿。西班牙的少數民族地區(qū)—加泰羅尼亞和巴斯克地區(qū)比除首都馬德里以外的地區(qū)經濟都發(fā)達，加泰羅尼亞和巴斯克地區(qū)提供的稅收占西班牙總稅收的一半以上。[7](P.289)巴斯克人對此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他們認為是中央政府剝奪了他們自己地區(qū)的財富，這構成了巴斯克人產生分裂傾向的另一個潛在動因。

　　3、文化因素

　　文化因素是巴斯克民族問題產生的最深刻的動因。巴斯克民族主義能夠維持主要依靠的就是巴斯克語。他是歐洲南部諸多語言中唯一保留下來的古老語言，巴斯克與印歐語系得語言之間沒有任何得姻親聯系，它與伊比利亞語不同源。公元前，巴斯克語一直在比利牛斯山區(qū)和西班牙北部的阿蘭谷地通用，與拉丁語系的法語和西班牙語并存。雖然當時巴斯克語具有廣泛的地理范圍，但是并沒有文字。中世紀，巴斯克語在于拉丁語的斗爭中，影響力下降了，居住在東部地區(qū)的巴斯克人被拉丁文化同化了。16世紀中葉，巴斯克人有了自己的文字。巴斯克熱為保持其文化語言的生存，一直在加強民族意識和獨立性，反對外來文化的滲透。巴斯克人使用巴斯克語與西班牙和法語進行斗爭。同時巴斯克與和獨特的巴斯克文字逐漸培養(yǎng)了獨特的巴斯克文化。[8](P.254)文化上的斗爭與差異，進一步發(fā)展了巴斯克人民族主義情緒，強化了巴斯克人的獨立意識和民族認同感，使巴斯克人與主體民族西班牙人難以友好的相處。

　　以上三方面可以說是巴斯克問題產生的重要原因。但是在這些因素，其地位也是又先后之分的�？梢哉f，地理歷史因素為巴斯克民族問題的產生提供了客觀的條件，而經濟因素對于該問題的產生了根本性作用，而文化因素則起到了一種推波助瀾和強化的作用。也正是由于文化上的不同導致巴斯克民族問題能夠遷延至今，變成影響西班牙國內穩(wěn)定的歷史性問題。

　　二、埃塔的形成與演變

　　任何民族問題之所以能夠成為困擾政府的問題的必要條件就是在極端民族主義思潮的指導下形成了一個政治性和組織性很強的代表本民族的組織。這個組織承擔起本民族的民族訴求，并為此不懈的努力奮斗。也就是在一追求民族訴求過程中，它們也可能變成極端的恐怖主義組織。西班牙的巴斯克問題也一樣，如果想全面把握巴斯克民族問題的發(fā)展脈絡，就必須要首先了解極端民族主義組織“埃塔”的形成與演變。

　　1、“埃塔”的形成

　　“埃塔”成立之初的主要目標是以武裝斗爭得形式反對佛朗哥的獨裁統(tǒng)治，是一支要求民主與進步的力量，后來由于形勢的發(fā)展轉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恐怖組織。

　　“埃塔”是從巴斯克民族黨中分裂出來的武裝組織�！鞍退箍嗣褡妩h”組建于19世紀末，其最初的宗旨就是為了巴斯克謀求更多的自治權以保護少數民族的權益。20世紀30年代開始，“巴斯克民族黨”一直和西班牙人民陣線政府聯合反對佛朗哥的法西斯獨裁統(tǒng)治。二戰(zhàn)后由于佛朗哥經過長期孤立之后，取得了美國的支持，并由此開始了對巴斯克地區(qū)進行殘酷的鎮(zhèn)壓，這打破了民族黨人的自治夢想。在1958年，民族黨分裂為兩派：一派是溫和派，主張用和平的方式推動巴斯克地區(qū)的自治。另一派是激進派，主張以武力謀求建立獨立的共和國，該派與1958年宣布脫離巴斯克民族黨成立“埃塔”。“埃塔”在成立之初由于和佛朗哥政府的實力對比差距太大，開始進行了暴力的恐怖活動。比如在1961年組織了一次重大行動，制造了一起火車出軌事件，此事對佛朗哥政權的震動很大。從1968年起，他們開始采用謀殺的方法作為政治斗爭得武器，被處決的第一個人士聲名狼藉的警官，他曾經血腥的鎮(zhèn)壓和屠殺過許多巴斯克人。[9](P.287)同時在也嚴懲了佛朗哥的繼承人布蘭科。從某種程度上說，埃塔在推動了西班牙民主化進程的發(fā)展。而且在這一時期，埃塔在西班牙境內尤其是巴斯克地區(qū)很有群眾基礎，人民自發(fā)的為其捐款捐物并保護其突擊隊員。所以由于特殊的歷史背景決定了“埃塔”在形成階段具有較強的社會影響力和廣泛的動員能力。

　　2、“埃塔”的演變

　　隨著反對佛朗哥運動的展開，埃塔內部也出現了分裂。1974年埃塔內部分裂為兩派，一派是埃塔政治—軍事派（和平派），另一派是埃塔軍事派（激進派）。[10]后來埃塔內部出現了嚴重的內訌，激進派殺害了和平派的領導人，在埃塔內部占據了上風，并開始反對西班牙的民主化進程。從此“埃塔”成了一個完全的恐怖組織。

　　1975年11月，西班牙王國胡安·卡洛斯登基。在他的推動下，1978年西班牙頒布了新憲法。新憲法中最重要的舉措就是恢復了巴斯克民族地區(qū)的自治。自治政府享有較大的自主權，并擁有了自己的議會，由于西班牙政府實行了民主制度改革，巴斯克重新獲得了自治。許多巴斯克人放棄了埃塔的極端立場，轉而支持中央政府，但是剩余的埃塔成員并不滿足于巴斯克地區(qū)自治，他們追求建立獨立的巴斯克國家。為了實現這一目標，他們放棄參加民族選舉，轉而進行恐怖活動，他們在西班牙各地制造爆炸、槍殺、搶劫事件，同勒索、恐嚇來強迫巴斯克人繳納所謂的“革命稅”，導致民怨沸騰，非常不得人心。隨著時間的發(fā)展，埃塔賴以生存的環(huán)境已經不復存在了，巴斯克普通民眾希望過平靜的生活而不再支持埃塔的活動了。

　　西班牙歷屆政府都依據法律，嚴厲打擊“埃塔”恐怖組織，特別是在1996年西班牙人民黨執(zhí)政后，進一步加大了打擊的力度，許多的埃塔突擊隊的骨干分子紛紛落網。1998年，“埃塔”不得已進行單方面“不定期停火”，這是“埃塔”實施暴力30年來的第一次�；�。(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埃塔”和其下屬的政黨轉而致力于地方選舉，希望在地方選舉重取得勝利，進而實現其建立巴斯克國家的目的。最后在地方選舉當中，“巴斯克民族黨”獲勝，這又一次使埃塔的希望破滅了。1999年埃塔開始和中央政府進行和談，由于提出了極為苛刻的要求，談判無果而終。其實會談只是“埃塔”的幌子，其獨立建國的目的沒有變化，只是由于多年恐怖活動需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后來的事態(tài)表明確實是這樣，在1999年12月，“埃塔”單方面中止了�；饏f議，又重拾其武力建國的路線。自埃塔重新拿起武器后，巴斯克自治區(qū)的警察、國家安全武裝力量與法國當局的合作日益加強，因此埃塔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據統(tǒng)計自1999年底以來到2002年初，西班牙警方已經摧毀了18個埃塔突擊隊，“埃塔”組織已經陷入了1998年9月宣布單方面�；鹬�前的脆弱局面。同時，西班牙政府在國際社會上也開展了聯合打擊埃塔的行動，并且得到了法國、德國、墨西哥、美國等的配合，進而取得一定的成效。[11](P.210-211)

　　3、埃塔恐怖組織的活動特點

　　20世紀70年代中期至今，埃塔策劃了近3000起恐怖事件，殺害了900多人，造成直接經濟損失達到15億美元。[12]問題就擺在我們面前，為什么埃塔如此暴行卻難以被消滅呢？其實問題的答案就蘊含在埃塔組織活動的一下一些特點當中。

　　第一，埃塔組織系統(tǒng)十分神秘，其內部鮮為人知。研究埃塔的反恐專家一直試圖解開埃塔的神秘面紗，只是知道“埃塔”具有一個完整的和行之有效的領導體制，但是其他的成果很少。第二，埃塔活動隱秘而且具有跨國性，埃塔活動非常隱蔽而且集中在西法邊界，由于管轄權的限制，加大了西班牙政府打擊埃塔的難度。第三，恐怖手段多樣，主要可以分為暗殺和破壞兩類，暗殺的對象主要是政府的要員尤其是那些對埃塔持強硬立場的政要們；
破環(huán)主要是指破壞公共設施、破壞社會治安穩(wěn)定來制造恐怖氣氛。第四，經費來源多樣化。經費對一個組織來說是生死攸關的，沒有經費恐怖組織無法生存，更談不上開展恐怖活動。埃塔的活動經費主要來源于綁架搶劫和收繳“革命稅”。20世紀70年代中期以來，埃塔綁架了60多位企業(yè)政要，從每位企業(yè)家身上都敲詐了數億比塞塔的贖金。1986年，埃塔搶劫了巴塞羅那的一家銀行一次性搶走了兩億比塞塔。收“革命稅”主要是在巴斯克的農村向普通民眾“敲竹杠”。[13](P.263)

　　也就是基于埃塔的上述特點，導致了西班牙歷屆政府對埃塔都無可奈何。但是在某些時候政府在打擊恐怖主義方面也取得了一些成就。但是如何徹底的清除境內的恐怖組織對于西班牙中央政府來說仍然還有一段艱難漫長的道路要走。

　　三、巴斯克民族問題的前景以及“埃塔”的最終走向

　　1、巴斯克民族問題的前景

　　民族問題使當代很多國家的主權面臨了嚴峻的挑戰(zhàn)，民族問題解決的好壞之間關系到國家的發(fā)展與穩(wěn)定。[14](P.198)西班牙巴斯克民族問題由于其歷史悠久，而且由于其自身具有的一些復雜因素導致其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完全消失，而是需要一個長時期的解決過程。在解決過程當中，我們認為政府應該在以下幾方面做更多的工作；
首先在西班牙境內要盡量消除民族之間的隔閡，促進民族理解加強民族之間的融合，進而加深少數民族和主體民族之間的感情，進一步加快推動各民族之間經濟、政治和經濟的往來。其次，要繼續(xù)維持巴斯克地區(qū)的自治，在不損害中央政府和西班牙全體國民利益的前提下，應該給予少數民族地區(qū)高度自治，并相應得改進少數民族政黨參與全國政治政治機制，使巴斯克人能夠真正的融入到西班牙全國的政治中來。第三，加強和法國之間的合作，因為巴斯克問題是一個跨國界的民族問題，埃塔是活躍在西法邊界上的一個恐怖組織，要徹底根除恐怖組織也需要依仗法與法國之間的合作。綜上，可以得出結論，巴斯克民族問題的最終解決道路是光明的，但是前途卻是曲折的。21世紀時代發(fā)展的大趨勢是各民族直接和諧相處，共同發(fā)展，所以極端的民族主義思潮不得人心，相信會以一種漸進的方式走向消亡。

　　2、埃塔的最終走向

　　9.11事件將世界帶入了打擊恐怖主義的時代�？植乐髁x一幕幕觸目驚心的暴行在世界范圍內引起拉廣泛的反響，在全球范圍內打擊恐怖主義成為鮮明的主題之一。2004年3.11馬德里爆炸案讓世界重新認識了恐怖主義給普通民眾乃是社會穩(wěn)定帶來了巨大的危害，同時人們也認識到恐怖主義就在我們身邊。雖然3.11爆炸案最終認定和“埃塔”無關，但是西班牙普通的民眾，尤其是巴斯克人認識到了恐怖主義和我們時代的發(fā)展是背道而馳的，所以“埃塔”在3.11事件之后也受到了較大沖擊，尤其是其社會基礎受到了嚴重的動搖，影響力嚴重下降。

　　2004年3月15日，西班牙當選首相薩帕特羅在當選后第一天舉行的第一次記者招待會上說，西班牙將團結一切力量來同形形色色的恐怖主義活動作斗爭。同一天，薩帕特羅與巴斯克地區(qū)分離主義組織“埃塔”所在的巴斯克自治區(qū)政府總理伊瓦雷塔通電話，一反前首相阿斯納爾極力打壓民族主義勢頭的立場，對于“埃塔”推行了較為寬容的政策。[15]后來的事態(tài)表明，薩帕特羅的懷柔政策具有實質性的意義，在2006年3月22日西班牙民族分裂組織“埃塔”發(fā)表公報，宣布從3月24日起實行永久性停火�！鞍Ｋ�”是在一份致巴斯克地區(qū)人民書中宣布這一決定的。公報稱，�；鸬哪康氖恰巴苿釉诎退箍说貐^(qū)的民主進程，建立一個新的框架，使人民應有的權利得到承認，并保障未來一切政治選擇的可能性”。公報還要求西班牙和法國政府對于該組織的決定給予積極的回應。西班牙第一副首相德拉維加當天說，“埃塔”的決定對所有西班牙人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希望這是個好的開端。[16]

　　綜上，我們看到民族問題的復雜性導致問題的最終解決會遇到重重的困難，但是我們也認識到民族問題的最終解決必須通過談判與協商的形式，一味的依靠暴力和強硬只會進一步加深民族之間誤解與不信任，結果將會使問題增添更多的變數而不宜于問題的最終解決。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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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格爾尼卡市天主教大教堂門前的一棵古樹，巴斯克人視其為民族興旺發(fā)達的象征。

　　[4]現代國家關系研究院民族與宗教研究中心．全球民族問題大聚焦[N] ．北京：時事出版社,2001．

　　[5]趙錦元．歐洲民族主義的發(fā)展[M] ．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1996．

　　[6]現代國家關系研究院民族與宗教研究中心．全球民族問題大聚焦[N] ．北京：時事出版社,2001．

　　[7]金濤，孫運來主編．世界民族主義概論[M] ．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1996．

　　[8]現代國家關系研究院民族與宗教研究中心．全球民族問題大聚焦[M] ．北京：時事出版社,2001．

　　[9]金濤，孫運來主編．世界民族主義概論[M] ．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1996．

　　[10]“埃塔的血腥之路” [N] ．北京青年報．2004-03-12(2) ．

　　[11]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反恐怖研究中心．世界主要國家和地區(qū)反恐怖政策與措施[M] ．北京：時事出版社,2002 ．

　　[12]西班牙恐怖組織“埃塔”[N] ．參考消息。2004-03-12(2) ．

　　[13]現代國家關系研究院民族與宗教研究中心．全球民族問題大聚焦[N] ．北京：時事出版社,2001．

　　[14]穆立立．歐洲民族概論[M] ．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8．

　　[15]王建芬．西班牙新首相將對巴斯克民族主義采取寬容政策[EB/OL] ．中國日報網站．2004-3-16．

　　[16]西班牙民族分裂組織“埃塔”宣布永久性�；餥EB/OL]．新華網．2006-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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