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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杭州：一座城市和它的圖書館精神

王婧 沈茜蓉

“我無權(quán)拒絕他們（乞丐）進內(nèi)，但讀者有權(quán)選擇離開。”一夜之間，杭州圖書館館長褚樹青的這句話在微博上被轉(zhuǎn)發(fā)了1．6萬次，他因此成為100多家媒體關(guān)注的焦點。48歲的褚樹青已經(jīng)在杭圖任職10年，一直在踐行“公共圖書館零門檻開放”的理念。“公眾一般只知道圖書館能典藏閱讀，但是忽略了圖書館的社會職能——保障社會文化的公平。”他說。

對此，圖書館學(xué)專家范并思教授認為，公共圖書館的社會職能“更應(yīng)該成為一種制度”，因為同等地獲得知識的機會，將推動一個城市走向民主和包容。

搬運工眼中的圖書館

2月15日，午飯后。

穿著迷彩工作服的搬運工王書恒走進杭州圖書館報紙閱覽室。他直接拿了《人民日報》和《參考消息》的報夾，在進門處的軟沙發(fā)上坐下。窗外的大片建筑工地正是他工作的地方。兩年前，他從江蘇到杭州打工，一直在四周工地上千體力活。

這里是杭州市的錢江新城，也是杭州行政中心的所在地。杭州市圖書館新館坐落在西南向的裙樓里，占地2萬平方米，總建筑面積4．4萬平方米，90％都對讀者免費開放。

在王書恒眼中，圖書借閱區(qū)的那一排排書架“就像直線構(gòu)成的迷宮”，當(dāng)他在這個“迷宮”中穿行的時候，書架上的照明感應(yīng)燈會自動亮起，走過之后又靜靜熄滅；文獻借閱中心那些高達4．8米的積層書架、專題文獻中心7．2米高的單面靠墻整體書架，巨人一般俯瞰著他；書柜、書桌、臺燈渾然一體的書房式布置，更讓他覺得“像天堂”。

王書恒一般在下午2點離開。每當(dāng)他經(jīng)過借閱臺時，工作職員張小麗都會沖他微微一笑。

“零門檻”如何實現(xiàn)

20世紀(jì)90年代后期，在中國市場經(jīng)濟風(fēng)潮涌動下，越來越多的圖書館靠出租場地、收年費等方式搞創(chuàng)收。2000年，褚樹青出任杭州圖書館館長，“在我接手的時候，我就想：我贊成市場經(jīng)濟，但圖書館還是要做公益的事情。”他說。于是宣布軍人、殘疾人、老人、兒童免費借書；其他人則需交費，用以“捐助”圖書館。“說是捐助，也是對公民文化的一種培養(yǎng)。由于不好意思直截了當(dāng)說‘免費’——全國都收費的時候，我們怎么能說免費呢？”

兩年后，國內(nèi)圖書館學(xué)理論界開始探討公共圖書館究竟是否應(yīng)該收費。支持收費者認為圖書產(chǎn)業(yè)化是世界趨勢，反對者則認為收費意味著門檻。

2003年，杭州圖書館向所有人敞開了閱覽室大門。

2006年，杭圖將搬遷新址，召集專家論證制度改革，一個重要議題就是“是否可以取消借書的押金制度”。在很多專家看來，押金制度是圖書館“無法破除的一道門檻”——假如沒有押金制度，如何保證外借的書能夠如期回還？當(dāng)時，杭州市文化局局長在會上擲地有聲地說：“我非要把這道門檻破除不可!”褚樹青也表示，“假如一個人連最少的信用和道德都不講，一百塊錢押金又能有什么用？”

果然，2007年，杭州市圖書館新館全面免費開放，實現(xiàn)了真正意義的“零門檻”——不但所有人都可以進入閱覽，而且都可憑借市民卡免費借書。

我們可以一起讀書

對市民來說，免費閱讀需要接納的過程。

圖書館剛剛?cè)�面免費開放時，很多大爺大媽拎著燒餅油條豆?jié){來閱覽室擺龍門陣，還有給孩子在圖書館“就地解決”大小便的媽媽們。但這些行為現(xiàn)在都消失了。

范并思以為，在閱讀現(xiàn)場的讀者之間，會發(fā)生微妙的互相影響作用。一個讀者的專心姿態(tài)會影響其他讀者，形成連鎖的心理暗示，把大家都帶進這種狀態(tài)。

這也正符合褚樹青的理念：“圖書館的使用者是一個多元的群體，不如讓社會各界制定規(guī)則，治理監(jiān)視，志愿服務(wù)。”

范并思曾在《公共圖書館與城市文化》評價道：“公共圖書館是城市中最好的學(xué)習(xí)共存、推進社會包容的場所。”

更重要的是，在書籍眼前，更容易實現(xiàn)人人平等。

正如杭州市圖書館兒童閱覽區(qū)里出現(xiàn)的這個場景：

一個穿著考究的母親帶著8歲的女兒在這里讀書。她們就住在圖書館附近，房屋均價3萬元/平方米。

一個衣著破舊的爺爺領(lǐng)著8歲的孫女坐了19站公交車也到了這里。5個月前，他們從江蘇淮安的農(nóng)村來到杭州，一家人住在拱墅區(qū)的出租屋里，靠女孩兒的父母在工地上打工生活。

兩個女孩兒的手同時伸向了書架上的同一本書。

“我先拿到的!”喊聲驚動了書架那邊的母親。

她走過來，看到兩個女孩兒正在搶書，于是蹲下身子，溫柔地說，“寶貝兒，你們可以—起看嗎？”

兩個女孩兒想了想，點點頭，坐到了桌邊，開始一起翻那本帶拼音的兒童書——《神秘的鳥類》。看完一頁，一個女孩兒小聲問另一個：“看完了嗎？可以翻了吧？”

19.【信息整合】(4分)

保障社會文化公平。

逐步推行圖書館全面免費開放制度。(或：①軍人、殘疾人、老人、兒童免費借書;②向所有人免費開放閱覽室;③全面開放，憑借市民卡免費借書。)

[4分。答對一問2分。意思對即可。]

20.【特色思考】(5分)

①從不同側(cè)面真實地反映杭州圖書館“零門檻”開放后產(chǎn)生的積極影響。

②凸顯杭州圖書館平等、包容、富于人情味的良好氛圍。

③具體事例與概述相結(jié)合(點面結(jié)合)，使報道既有廣度也有深度，增強文章的生動性(可讀性)。

[5分。答對一點2分，答對兩點4分，答對三點5分。意思對即可。]

21.【問題探究】(6分)

①褚樹青的坦誠表達充滿人文關(guān)懷，使人們深受感動。②褚樹青及杭州圖書館的改革勇氣，令人敬佩。③社會對建設(shè)公平、包容的文化環(huán)境的呼喚。④人們對現(xiàn)實中種種歧視、排斥弱勢群體的不良現(xiàn)象的反思。⑤現(xiàn)實中公平、包容的文化環(huán)境和人文關(guān)懷的缺失。

[6分。答對一點2分，答對三點6分。意思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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