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續(xù)慈善的中國困境和世界榜樣】可持續(xù)增長率

　　一場大災激發(fā)出大愛,中國慈善事業(yè)匯溪成川的磅礴力量在前不久玉樹地震的顫抖中再次迸發(fā),讓世界為之一震。大災年全民動員的善舉固然值得欣慰,但慈善未嘗不是細水長流的恒久事業(yè)。我們仍然難以忽略,在尋常年份的慈善未及災年十分之一的巨大落差。
　　隨著災難的遠去,中國的慈善熱情會不會日漸消散,慈善如何又能持續(xù)?本文將視線從中國出發(fā),并放眼全球,尋找可持續(xù)慈善的多棱思維
　　
　　中國 看不見的行善成本
　　
　　2008年被稱為中國慈善元年,汶川大
　　 地震掀起的慈善高潮余溫不散,圍繞捐款和慈善,新聞和話題不斷,各種慈善榜紛至迭出。
　　但相對于歐美發(fā)達國家的慈善事業(yè),中國顯然有很長的路要走。據(jù)民政部統(tǒng)計,2009年全國接收各類社會捐贈款物達到332.78億元,卻僅占同年33.5萬億GDP的0.1%,而美國的同類比例在2005年就已超過2%,英國超過1%。
　　據(jù)中華慈善總會的數(shù)據(jù)顯示,和美國、日本等發(fā)達國家的慈善捐贈80%來自民間相比,中國慈善業(yè)的捐贈只有10%來自普通百姓。
　　“中國的慈善事業(yè)水平不高,社會捐贈活動還較弱。這其中有政策鼓勵不足的因素,但更多的是信息不對稱,導致愛心受阻�！标柟饣�金會副秘書長高廣深坦言。
　　高廣深將信息不對稱形容為慈善事業(yè)背后的隱性成本。他舉例,現(xiàn)在流行捐贈圖書館,但許多捐贈人根本不知道捐給什么樣的學校、學生,因為不同的學校、學生對書的需求存在很大差異。如果無法與目標群體有效溝通,沒有專業(yè)高效的執(zhí)行團隊,這些慈善的惠及率就不理想。
　　而在中國慈善事業(yè)的主力――慈善基金會領域,明顯掣肘的登記注冊制度、屢遭詬病的雙重管理體制、歧視性的稅收減免政策也是造成慈善渠道不暢,慈善資源不足的重要原因。
　　“雖然近年來私募基金會和各類慈善組織的涌現(xiàn)大大充實了這一中間環(huán)節(jié),但中國當前許多慈善行為最初仍靠熟人社會的口碑”,高廣深說。
　　信息不透明所帶來的一個更嚴重的后果是,當中國公益慈善事業(yè)還在摸著石頭過河的時候,相伴而生的功利性慈善容易為公益慈善的形象投下陰影,從而無法吸引具有公益精神的人士進入慈善領域,近幾年不時被曝光的“詐捐門”背后無不包藏這樣的禍果。
　　
　　民間慈善的困惑
　　在近日公布的2010年福布斯中國慈善榜單中,較往年一個明顯的變化是,在上榜名單的25.9億元的捐贈款中至少有14.5億元流向了各類慈善機構,占捐贈總額的56%。一改此前捐款人優(yōu)選政府部門作為接收單位的局面。
　　不論是在兩年前的汶川大地震還是前不久的西南大旱和玉樹地震,都可以看到民間慈善機構活躍的身影,他們在社會扶助的各個領域,甚至在官方救助的盲區(qū),都成為人們無法忽視的力量。
　　但是,與經(jīng)濟和社會發(fā)展比較成熟的國家比較,我國的慈善機構數(shù)量少、規(guī)模小、作用有限。據(jù)中國人民銀行早年的數(shù)據(jù)統(tǒng)計,我國48%的基金會資產規(guī)模在人民幣1000萬元以下,38.5%的資產規(guī)模在1000萬元到1億元之間,只有13.5%的基金會資產規(guī)模超過了1億元。在美國,基金會在2000年就已達到56600多家,資產總額達4860億美元。
　　北京大學法學院非營利組織法研究中心副主任金錦萍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當前政府和大的公募基金會關注的主要領域還是教育、公共衛(wèi)生醫(yī)療方面,但在其他一些領域,如弱勢群體的保護方面、一些倡導類的、支持性組織方面的投入和關注仍非常少,但民間慈善機構的加入可以填補這方面的空白。
　　越來越多的企業(yè)、民間團體、富豪在涌入公共慈善領域,盡管當前商業(yè)和公益慈善的合作形式仍存疑,但金錦萍認為,如果把商業(yè)和慈善嫁接得很好的話,應該是能夠雙贏的。這里更重要的意義在于,慈善主體越多,將越能推動中國公益慈善文化的形成和模式的創(chuàng)新。
　　而眼下,如何定位這些來自民間的慈善組織和政府的關系確實是一個難題。我國的慈善組織往往因為和政府的關系親疏遠近不同而獲得的發(fā)展機會不同。離政府越近,往往資源越多,發(fā)展越好;離政府越遠,往往得不到支持,資源匱乏,舉步維艱。金錦萍指出,政府應該把主導慈善變?yōu)檩o導慈善,給民間社會更多的發(fā)展空間。
　　
　　慈善可持續(xù)性的考驗
　　近年來年度慈善總額數(shù)度大起大落,如2007年和2009年全年慈善總額都在300億左右徘徊,而2008年一年就達700多億,在經(jīng)過2009年的明顯回落后,今年上半年的慈善總額又有持續(xù)走高態(tài)勢。
　　金錦萍認為,這種落差說明中國的慈善潛力仍相當巨大,但缺乏一種持續(xù)的慈善文化和機制來支撐。這樣的大起大落也反映了人們對于現(xiàn)存慈善機構的能力和執(zhí)行力的一種不信任。
　　美國的教育體系會鼓勵孩子從讀書的時候就去做志愿工作,這個慈善本身并不是學校課程的一部分,也非強制性,但卻是美國孩子整個成長歷程中非常重要的一個部分。
　　在歐美社會,慈善文化有深厚的宗教信仰根基,但在中國則更體現(xiàn)為一種儒家文化引導下的社會責任感�！斑@種社會責任感能在多大程度上形成一種推動力,這個很難衡量”,金錦萍說。
　　中國捐款人還有這樣的顧慮,陽光基金會曾經(jīng)隨訪一位為地震災民捐贈巨款的匿名企業(yè)家:你知道自己捐出的錢的具體用途嗎?他說:不知道,也沒有辦法知道。
　　高廣深指出,慈善更重要的社會功能應該是建立一種特殊的社會聯(lián)系,讓捐助方和被捐助方建立起關愛與感恩的關系。
　　在美國,捐贈人知道自己捐助和受贈的組織的使命是否吻合,會在捐贈之前考量,也能對運營成本和運營財務進行審查和效果評估,并簽署協(xié)議,這份協(xié)議就像合同一樣,使受捐機構必須要確保捐贈是按照捐贈人的意愿來使用。
　　“在中國,如果這種透明度能得到保證,捐贈者意愿與受捐者的需求能成功對接,慈善的可持續(xù)性才能得到實現(xiàn)�！备邚V深說。
　　
　　德國 社會監(jiān)督護航慈善
　　
　　兒基會“回扣丑聞”
　　德國最近剛結束了一起針對慈善領域耗時兩年的調查。2008年,“德國社會問題中心”(DZI)曾向媒體通告,他們收回了授予聯(lián)合國兒童基金會德國分會的“募款印章”,原因是該會多年來在年度募款資格審核中提交了不實材料,隱瞞了一直以來給募款中介支付回扣的事實。
　　兒基會在德國擁有大約8000名榮譽員工,它通過發(fā)放問候卡的方式來募集捐款,每年該會可以獲得大約9000萬歐元的捐款。2005年總干事?lián)Q屆后,該會收到的捐款數(shù)增長了2倍。而這就是通過給介紹人或者咨詢人提供酬勞實現(xiàn)的。例如,通過一名介紹人基金會得到德國零售連鎖集團50萬歐元的捐款,而這名介紹人獲得了3萬歐元的中介酬勞。這種做法雖然不直接違反法律,但是和捐款人的捐款目的背道而馳,也缺少透明度。因此,“德國社會問題中心”的報告稱,兒基會“違反了募款印章的基本申報義務,還試圖掩蓋事實真相”。
　　這起“回扣丑聞”披露之后,當年聯(lián)合國兒童基金會德國分會的名譽主席連同全體董事被迫辭職。直到最近,德國科隆地方檢察院針對這起事件的調查才徹底結束。雖然針對他個人因為缺少證據(jù)而沒有提起訴訟,但調查還是發(fā)現(xiàn)了很多問題。例如,有一個顧問一次獲得了26萬歐元,另一個拿到19萬歐元。而一家黑森州的咨詢公司收取了130萬歐元的費用。位于科隆的該基金會總部改建工程花費了80萬歐元,這也引起了公眾的批評。
　　
　　“募款印章”背后的機構
　　這一事件后,兒基會德國分會的3.7萬名常年捐獻者宣布停止捐款。根據(jù)該會自己的統(tǒng)計,此后捐款總數(shù)減少了20%。2008年的這次丑聞對整個德國慈善事業(yè)而言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但這一事件也讓一個平時不引人注意的機構――“德國社會問題中心”進入了公眾的視線。它所頒發(fā)的“募款印章”又是什么呢?
　　“德國社會問題中心”是一個獨立的非政府組織,成立于1893年。在成立之初,它是一個民權組織,專注于慈善組織的信息收集、改善窮人生活狀況等福利事業(yè)。該中心從1991年11月開始對全德國的慈善、福利組織進行獨立評估。中心考察的主要方面有:慈善機構執(zhí)行自身章程的情況、財政狀況尤其是善款的使用、相關信息的透明度等。該中心授予慈善機構的“募款印章”被稱為是“信賴的標志”。2006年全德大約有4180家慈善機構獲得了該中心的印章,只占德國全部慈善組織的5%。
　　“德國社會問題中心”其實代表了歐洲的慈善監(jiān)管、評級機構,它們通過定期審查賬單、授予募捐資質的方式來監(jiān)督慈善機構。例如,在德國還有“德國募捐總會”等幾個機構來授予募捐資質。瑞士的ZEWO基金會也授予該國500多個機構慈善印章。
　　
　　“看門狗”護航慈善
　　在歐美類似于“德國社會問題中心”的機構被稱為“慈善監(jiān)督組織”,又被稱為“看門狗”。
　　雖然政府也有相應的監(jiān)控機制,但受限于人員和預算,其實對于慈善機構內部的賬務監(jiān)管很難面面俱到。在更多情況下,政府部門只能在丑聞被披露之后才采取調查和訴訟等法律措施。民間“看門狗”因此就應運而生了。他們一般都是不以盈利為目的的地方非政府組織,主要職責是監(jiān)督慈善機構,防止出現(xiàn)浪費、濫用和非法行為。
　　在美國比較知名的慈善監(jiān)督機構有“聰明給予聯(lián)盟”(Wise Giving Alliance)。該機構為慈善機構設定了20條標準,例如如何花錢、如何向公眾披露信息、信息的真實度等。另一個著名的美國慈善監(jiān)督機構叫“慈善導航”(Charity Navigator),它成立于2002年4月,每年審查5500個美國最大的慈善組織,并給1100多個機構評級。它所關注的主要是慈善組織的金融狀況――即看一個慈善組織是如何獲得援助以及如何花錢的,支出和收入的比例如何也就是慈善效率�！按壬茖Ш健泵磕甓荚u出全美最好和最差的10個慈善機構,這樣也就影響了下一年捐款者的決定――人們自然愿意將錢捐給評級高而非評級低的慈善機構。
　　2007年12月“慈善導航”向捐款者推薦了6條捐款標準:(1)知道他們(慈善機構)是誰,他們在干什么;(2)他們要有短期和長期的目標;(3)你要能夠知道最新進展;(4);其計劃對捐款者而言是有意義的;(5)值得信賴;(6)計劃值得捐款者長期資助。
　　
　　印度 慈善不問貧富
　　
　　在印度人的生活中,沒有什么比宗教更為重要的,而行善積德又是印度所有宗教共通的主要思想。在印度歷史上,樂善好施也是品評皇帝實行德政、品德高尚最重要的表現(xiàn)之一。在已發(fā)現(xiàn)的印度孔雀王朝時代的銘文碑刻中,相當大一部分是關于王侯將相和平民百姓布施的記載。
　　時至今天,向寺廟、窮人、社會施舍依然是幾乎所有印度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印度不少高校是私立的,但學費并不貴,完全靠學費維持學校根本難以為繼,因此教育資金主要靠社會的捐款。而在公立大學,特別是像新德里大學、尼赫魯大學這樣著名的公立大學,學生幾乎不用交費,而且學校管食宿,學生每人每年花銷只有人民幣1600元左右,教育資金也主要是來自社會的捐款。印度貧困人口多,但是所有的公立醫(yī)院及大多數(shù)私立醫(yī)院對窮人進行疾病診療基本都是免費的,其資金來源也主要是社會捐款。
　　積極向慈善事業(yè)捐款是印度大多數(shù)富人最熱衷的活動,記者在印度的經(jīng)濟中心孟買工作了較長時間,其間接觸了多位世界級的富豪,如拉丹?塔塔、羅易、普萊姆基等人,這些富可敵國的世界級富豪沒有一個包二奶,養(yǎng)情人,即便在飲食上,這些富豪也都是力求節(jié)儉,終生食素。相反,他們普遍把為印度社會多做好事視為自己的應盡義務。掌管著印度最大的私人財團“塔塔集團”的拉丹?塔塔告訴記者,塔塔家族很早就把自己絕大部分的財富捐贈給了兩個慈善基金會,目前塔塔集團的大多數(shù)企業(yè)由“塔塔之子有限公司”控股經(jīng)營,而“塔塔之子”65%的股份則由兩個非營利性的托管機構所擁有,所有贏利的65%進入慈善基金,再投入慈善事業(yè)。在印度前往海外的留學生中,有一半以上接受過塔塔慈善基金的資助,印度很多私立醫(yī)院的醫(yī)藥開支,也由塔塔慈善基金負責。
　　印度富人對慈善活動的熱衷不僅體現(xiàn)在盡力長效的慈善機制上,也表現(xiàn)在日常生活的各方面,在印度觀賞戲劇、歌舞,參觀公園、畫展、科技館等基本都是常年免費的,其主要其原因就是有錢的公司會出錢贊助這些活動。而印度撒哈拉集團董事長羅易的長子舉行婚禮時,他私人出錢為101對無錢辦婚禮的新人舉辦了集體婚禮,并贈給每對新人20萬盧比(約合人民幣5萬元)的支票。在其小兒子也舉行訂婚儀式時,又向14萬窮人免費發(fā)放了食品。
　　在為慈善事業(yè)做貢獻方面,印度的窮人也當仁不讓。印度醫(yī)院的用血全部靠捐獻,社會上有負責捐獻血的慈善組織,愿意捐獻者事先登記在冊,需要時通知其到醫(yī)院捐獻,自愿捐獻者不乏其人。醫(yī)院不買血,窮人也不賣血。記者在孟買所住小區(qū)的清潔員每三個月都要捐血一次,他對記者說:“我收入不高,不能向有錢人那樣大筆捐款,但我可以捐血,能用自己的血來幫助別人是我最開心的事情�！�
　　由于印度人很熱愛動物,孟買每條街道上都有一個固定的場所用于人們?yōu)榱骼素埩骼斯诽峁╋嬍?在這條街上工作的小商小販每天從早上起就會自發(fā)在這個場所內提供牛奶、豆餅以及其他食物供流浪動物享用,在天黑下班前他們又會主動將這個場所清掃干凈,人們這么做既沒有政府出面組織,更沒有任何報酬和利益可言,完全是人們的愛心使然。
　　印度學者的研究數(shù)據(jù)顯示,印度目前有大約120萬個慈善組織,有近200萬人專職從事慈善活動,而志愿人員更相當于專職人員的5.5倍。印度有高達80.7%的家庭經(jīng)常向慈善組織捐款。為了確保慈善活動在法律框架內健康發(fā)展,印度還制定了一系列監(jiān)督保障慈善權益的法律。
　　
　　非洲 從輸血到造血
　　
　　在非洲,沒有人能數(shù)清楚到底有多少西方慈善組織,慈善無處不在。這些組織向全世界征集善款,然后針對不同對象進行援助。根據(jù)各機構建立之初的不同宗旨,其援助對象和援助目的五花八門:幫助戰(zhàn)爭難民、消除貧困、反對婦女割禮、幫助在非洲兒童中普及電腦、解決部族內濫用私刑問題、保護野生大象……
　　雖然援助目的和對象不同,所有慈善組織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讓來自全世界的善款最大程度地幫助非洲的幫扶對象。如何結合非洲的實際情況,總結出最有效的慈善模式也是各組織不斷探索的方向。
　　據(jù)“透明國際”組織調查顯示,世界上腐敗問題最嚴重的10個國家,有6個都在非洲。所有援助非洲的慈善組織都意識到腐敗給慈善帶來的挑戰(zhàn)。即使是再小的慈善基金會也會將善款收入、善款去向、落實情況調查等詳細資料公布在網(wǎng)站上,接受社會和捐款人的監(jiān)督。
　　美國人斯科特?哈里森2006年建立基金會“水”,為非洲沒有清潔水源的地區(qū)籌款。哈里森建議用新媒體手段監(jiān)督善款的落實和使用�！八�”基金在Twitter上開設自己的頻道,隨時更新基金會信息,保證資金流向公開透明。
　　哈里森說,預防慈善腐敗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讓捐款人親眼見證他們的捐款為非洲帶來的變化。為此,向“水”基金捐款的人都有機會為基金會在非洲國家修建的水井命名�！八�”基金還特意利用全球定位技術,將修建的水井在谷歌地球上的截圖上傳到網(wǎng)站上,讓捐款者真正親眼見到捐款帶來的變化。
　　此外,新媒體也是傳播慈善理念,吸引善款的新方法。借助在微博上發(fā)起的籌款攻勢,“水”基金曾號召所有生日在9月的人將自己生日禮物的等額欠款捐出,用以為埃塞俄比亞修建水井。該活動迅速籌集到96.5萬美元的善款。無論是Youtube還是 Facebook,越來越多的基金會正將非洲急需救助的情況向全世界傳播,讓更多人能夠了解非洲的困境。
　　由于非洲貧困人口基數(shù)大,不少基金會已經(jīng)意識到單純的“給錢給物”所起的作用不大,并不是可持續(xù)的慈善。因此,許多西方基金會正在采取調動受援地民眾普遍參與的方法開展慈善行動。
　　這種使非洲“受助者”變?yōu)椤白灾�者”的慈善理念由一個名為“卓越發(fā)展”的國際基金會首倡�！白吭桨l(fā)展”致力于改善非洲農民的生存狀況。它提出,傳統(tǒng)的捐款援助只僅限于如地震、海嘯等突發(fā)的緊急情況。而將善款用于雇傭當?shù)責o業(yè)者參與到中短期的工程建設中去,從“輸血”變?yōu)橄到y(tǒng)的“改善機體造血能力”。
　　現(xiàn)在,“卓越發(fā)展”的慈善項目包括,雇傭缺水地區(qū)的勞動力修建沙壩,以提供長期有效的清潔用水。通過積極調動當?shù)厝说膮⑴c,基金會項目不僅節(jié)省了運轉開支,而且讓捐助發(fā)揮了更大的作用。據(jù)估計,當?shù)厝说膮⑴c使得慈善項目中的每1英鎊都實現(xiàn)了1.44英鎊所能起到的作用。
　　“沒有什么是免費的,這種援助方式讓受援者懂得自助和獨立的重要性�！被�金會創(chuàng)始人之一的瑪?shù)吕谞栒f�！氨绕鸢捉o的,人們往往更珍惜通過勞動獲得的�！彪S著慈善的陽光逐漸照耀到非洲的每個角落,各慈善基金會的幫扶方式也在發(fā)生轉變,它們日益明白“慈善也需要經(jīng)營”這一道理。
　　隨著IT技術的發(fā)展,越來越多的西方慈善組織選擇跳過一些“低效”的非洲國家政府,直接向那些每天生活費在2.5美元以下的人提供小額信用貸款援助。
　　非盈利組織“未來論壇”的可持續(xù)金融市場部主任愛麗絲?查普爾就認為,小額信用貸款越來越引起慈善組織的注意,因為它為最需要資金幫助的人搭建資金平臺。
　　一個名為“非洲援助”的慈善基金會就選擇為加納貧困人口提供小額貸款,幫助他們學習賴以謀生的技能�！胺侵拊�助”曾于2009年向加納的40名婦女提供總額為7000美元的低息貸款,幫助他們學習烤面包、裁剪縫紉和織布。僅6個月后,這些婦女就依靠所學到的技能償還了貸款,開始了新的生活。
　　(《環(huán)球》2010年第11期,作者為該刊記者或實習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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