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嵐后世滄桑史]歷史上真實的和珅
發(fā)布時間:2020-03-02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一代才子紀曉嵐已故去280多年了,他的后人們現(xiàn)在哪里?本系列報道將以連載的形式分別講述紀曉嵐的嫡傳第五世孫媳紀李樹慈、六世孫女紀根沛、紀根懿、紀根藩以及七世孫紀次龍、紀烈平等人的生活經(jīng)歷。他們的經(jīng)歷跨越了自上世紀30年代末,紀氏大家族解體直到今天的半個多世紀。其間,幾多坎坷、幾多感悟、幾多慨嘆!
故事緊緊圍繞紀曉嵐家鄉(xiāng)――河北獻縣(今滄州)的風土人情和紀曉嵐編著的《閱微草堂筆記》層層展開,這本著名的“鬼書”似乎冥冥中左右著他們三代人的生活軌跡,讀來真切感人。
上世紀30年代中期,河北獻縣崔兒莊的紀曉嵐后世家族分家解體,族人們變賣了宅院和田產,背井離鄉(xiāng),異地謀生。紀曉嵐第六世孫紀清俊的原配夫人紀李氏攜大女兒紀根沛先后到天津、北京兩地謀生,最后落腳在紀曉嵐“閱微草堂”附近的施家胡同。因為生活視角低,她們比百多年前的那位著名的大學士前輩更多幾分世事感悟,更多幾分剛強隱忍。
傳家的“鬼”
上世紀50年代末,北京前門大街施家胡同里總有一個沉默寡言的老太太被她的寶貝外孫“三兒”當“大馬”騎著,“的、駕、喔、吁”地吆喝著到附近的珠市口去“蕩大鐵鏈子”。那時,珠市口西北角的馬路牙子上有幾個水泥石柱,石柱間有鐵鏈相連。三兒騎在那鐵鏈子上蕩來蕩去,看轟轟而過的鐺鐺車,聽姥姥口中喃喃的家鄉(xiāng)童謠:
“大鐵鏈子搖搖,上邊坐個大哥;大哥出來買菜,上邊坐個奶奶;奶奶出來燒香,上面坐個姑娘;姑娘出來磕頭,上面坐個豌豆……”
姥姥叫紀李氏,是一個被紀曉嵐后世家族拋棄的女人――
上個世紀初,容貌秀麗、個子高挑的李樹慈姑娘嫁給了紀曉嵐的六世嫡孫紀清俊,婦從夫姓叫了紀李氏。當時,巨大的紀家莊園有良田千頃和遍及全縣的棗林,光佃戶村就有四五個。寬厚的莊園圍墻可一人橫躺。逢過年,縣長要親自掛上馬車來紀宅送禮。但30年代中期以后的河北大地,天災不斷,戰(zhàn)亂紛擾,紀家逐漸式微,終于分家析產,紛紛流向較近的京津兩市謀生。紀清俊原任獻縣官吏,后當了天津電報局的“主事”。見多識廣的他進城后就娶了一個“小婆兒”,性情剛烈的紀李氏便帶著大女兒紀根沛暫住天津。后來紀根沛經(jīng)人介紹嫁給了在北平銀行做事的步恒,紀李氏跟著做了“進門岳母”。這個老實善良,被封建婚姻剝奪了幸福和名字的女人,卻一輩子糊里糊涂地背負著“地主”出身的沉重十字架,用隱忍抵擋著如山壓頂般的社會變革。家鄉(xiāng)的一個鬼故事,隱含著這個可憐女人的宿命。
“一個農民,晚上去看林子,到了深夜的時候,覺得林邊影影綽綽地站著一個人,他便悄悄地潛藏到旁邊去看個究竟。這時候,林邊的路上又走來一個人,他問那個人:‘大黑夜的,你站在這里干嗎呢?’先前那個人惡狠狠地答道:‘多年前我死的時候,有個人曾經(jīng)在我的靈床前幸災樂禍,顯得特別高興的樣子,我等了20多年了,今天他終于也死了,我正等著他的棺材過來呢!’――”
這是河北獻縣一帶的民間故事,被紀曉嵐收錄于《閱微草堂筆記》,故事蒼涼、詭異,有頭沒尾,姥姥不知道給三兒講了多少遍。
三兒問:“那鬼干嗎要等著棺材過來?”
姥姥說:“活著的人要積德行善,要不,生前做過壞事的人,死后總歸會有鬼在路上等著的――”
三兒問:“鬼什么樣兒的。俊
“人干壞事的時候什么樣,鬼就什么樣。當你要干壞事的時候,馬上照一照鏡子,那里面的影子就是鬼!
三兒找來一面鏡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照一下問姥姥:“您看,我像鬼嗎?”
“胡說,三兒是乖孩子,怎么會像鬼!”
“那您見過鬼嗎?”
“我見過小人,小人就是鬼”
“什么是小人?”
“小人就是壞人,專門做壞事的壞人!
“那我將來死了,路上也有鬼等著我嗎?”
“只要你不做小人,也不得罪小人,就沒有鬼等你!
“我要是萬一做了小人,死了以后偏不在鬼等的那條路上過呢?”
“鬼會分身術,鬼會變成九百九十九個,在你將要走過的九百九十九個路口等你,你又怎么逃得脫呢?”
似這樣,紀家門的鬼故事不知不覺中讓三兒接受了隱忍、向善、屈己從人的處世哲學。事實上,紀門后代在各自的生活環(huán)境中大多中規(guī)中矩,老實巴交,親君子、遠小人,鬼故事也講得特別地好。
千金散盡不復來
姥姥做媳婦時留有一些貼己,與丈夫分開后也得到了一些值錢的細軟。她隨身的一個舊牛皮箱子密藏著一些祖?zhèn)鞯闹閷毱魑、物件兒。那時,女婿一人工作要養(yǎng)活岳母、妻子和3個孩子。如此重負之下,姥姥時不常的就會拿一些東西到前門大街一個珠寶收購店去賣。她不會劃價,或高或低全憑對方良心。開始,珠寶店的老板倒還公道,后來見老太太并不懂行,就狠壓價。一塊上好的雞血石章料才給幾元錢,一只純銀的簪子到頭來也許只能換回一袋標準粉。于是,千金散盡的老人反得了一個“傻老太太”的綽號。
盡管被丈夫拋棄,但姥姥的成分還是被定成了地主,要經(jīng)常向街道上交代問題,接受各種改造。她怕,越發(fā)木訥,面對組織的詰問經(jīng)常指東說西!八懔,讓這傻老太太回去吧!――”于是,她屢屢得以逃脫。她不解,私下偶有驚人之語,譬如她說:“紀家為富且仁,算是‘好地主’。”家人大驚,囑其緘口,在當時的語境下,這叫拿著不是當理說,出口即招大禍。
姥姥開始像倒掉口袋里面的東西一樣拋棄她的一點浮財,幻想著財盡人安,脫罪重生,成為革命群眾。“三年困難時期”,珠市口一帶老有沿街乞討的人,他們大多知道這個面善而寡言的老人“手松”得很,只要夸她外孫子幾句,一準抖摟開自己的小手絹包施舍對方,她對送出去的東西全然沒個算計,有零蹦兒、有毛票兒,有翡翠也有“貓眼兒”。倘若對方出于感激,送幾張撿來的煙盒、洋畫什么的給三兒,她會像受了天恩似的謝人家。有一天,兩個乞丐竟因為賞賜不均高聲互罵,虧得旁邊一家籠屜作坊的伙計怕老太太有閃失,當場喝退了乞丐。繁華的珠市口,悠遠而質樸的家鄉(xiāng)童謠,佛心浩蕩的姥姥,這些美好的印象一并珍藏在三兒的記憶里。那也是姥姥最后一段舒心的日子。
凄凄慘慘身后事
60年代初,姥姥患腦血栓住進了北京友誼醫(yī)院,后臥床不起。一天,三兒的媽媽買回了好多長長的馓子,馓子曰環(huán)餅,又曰寒具,用糯米粉或是面粉搓成細繩,挽曲如環(huán),炸至金黃,繩而食之。那天的馓子藏在高高在上的籃子里,奇香滿室,直沁到了三兒的夢里。姥姥就是在那天的深夜悄悄上路的,她面目安詳、一如往常。三兒怕得發(fā)抖,被大人們用被子蒙住頭“藏”到里屋。家人在姥姥的床前點燃一炷香靜靜等著,聽說煙冒“圓”(直)了,預示著亡者的靈魂升天,后可發(fā)喪?上В瞬还苣且惶,那幾個粗漢踩上床榻,七手八腳將姥姥匆匆抬下樓,滿屋迷離而散亂的青煙幻示著她多舛的一生。一盤子上供的馓子也被碰翻后踩得滿地,聽大人說,尸也是要被核對出身的,怪不得抬尸人。三兒只看到兩只如牛如馬,一生跛行的裹足鞋顛顛地絕塵而去。
時年家中拮據(jù),湊錢從虎坊橋棺材鋪拉回一只大黑棺材,敞開蓋子放在胡同里,一應裝裹鋪墊進去,黃燦燦的人。相鄰街巷趕來許多好事者,因事不關己,竟顯得意興闌珊。姥姥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拽住手腳,拋入這一頭大、一頭小的糙木盒子,眾人好奇地嘖嘖聲重擊了三兒的天靈穴。死――使人恐懼、使人失尊。視死如視生,說不清是死的本身,還是死的時代。一種孤獨無助的情愫彌漫了三兒小小的心靈,從那以后,三兒成長得越來越不經(jīng)事,家里攤上事兒了,家里無端來了外人,一顆心頓時就擰成了馓子。
姥姥葬在八寶山,兩個哥哥去了,回來時,他們都是被反穿著鞋走出墳地的。大人們說,死者的魂魄會追蹤著小孩的腳印追到家來的!翱龋刂骼牙,走吧,走吧,走得遠些,活得靜些,千萬別再回來了!――”
姥姥死后,“文革”驟起,傳說八寶山都被推土機推平了,紅衛(wèi)兵現(xiàn)場糾察,祭奠的人一律按封建復辟論處。自此,一家人再不敢去憑吊。“文革”接近尾聲時,三兒孤身一人到八寶山找尋姥姥,偌大八寶山荒冢遍地,到處都是被造反派們暴殄的殘墓,砸碎后被拋置的墓碑到處都是。風吹樹響,落葉紛飛,三兒想起那段騎著姥姥逛珠市口的無憂歲月,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他用一塊石頭在查過的墓穴上畫一個圈,整整3天,他幾乎搜尋了八寶山所有的墓穴,終于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姥姥那幾乎被塵封的墓碑。又十余年后,八寶山重新規(guī)劃,姥姥的墳被動遷,墳開處,歸攏到一處的,只有老人的一小包骸骨,上面是一層幾十年的老黃土和一個七尺男兒的辛酸淚。“姥姥,姥姥:不怕、天亮了,您的三兒也長大了,三兒背您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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