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卓 趙麗華【趙麗華:為什么都要欺負一個詩人?】
發(fā)布時間:2020-03-29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誰也沒有想到,詩人趙麗華會跑去找算命,還一口氣找了三個。 第一個看面相,第二個看骨頭,第三個是看手相的。 “他們說,要我盡量穿黃的和花的,不能穿黑色和紅色的衣服,要我盡量少出門躲小人……”
事情要從2006年9月說起。趙麗華的舊作在網(wǎng)上廣泛流傳,其中《一個人來到田納西》流傳最廣,全詩就像一句話斷成四行:“毫無疑問/我做的餡餅/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同時,一個以趙麗華名字命名的網(wǎng)站建立,這個網(wǎng)站粘貼了大量趙麗華2002年之前的一些短詩作品,有些是掐頭去尾不完整的,還有一些偽詩及各種八卦消息,成立“梨花派”教派,把趙麗華封為教主。這個活動后來與各大網(wǎng)站的制造熱點的惡搞風氣不謀而合并迅速普及傳播開來。已經(jīng)淡出詩壇近兩年的女詩人趙麗華突然被揪出,成了網(wǎng)絡上家喻戶曉的人物。
各個網(wǎng)站開發(fā)出仿制趙麗華詩歌的做詩軟件,2006年國慶節(jié)間,各種軟件詩歌就達到幾十萬首。80后作家韓寒寫了《現(xiàn)代詩歌和現(xiàn)代詩人沒有存在必要性》的文章,再次引起波瀾,詩人們怒火潑向韓寒,伊沙、沈浩波、東籬、山上石、尹麗川、孫智用幾十篇文字圍攻韓寒,以球評文字著稱的李成鵬、董路等紛紛出來給韓寒助拳。張頤武等文化學者也紛紛出來表態(tài)。一個或許僅僅出于對趙麗華個人的仇恨的小事情很快被網(wǎng)絡夸大成為一個詩歌事件和文化事件。
說起這一段時間,趙麗華感覺到非常不堪,她說:“打一個不是太恰當?shù)谋扔,好比說一個毫無預知的女人走在街上,她被有所預謀的幾個人強暴,而這并不是發(fā)生在暗處,若在暗處的話,她會心存僥幸,這個事情過去,只要自己不說的話,家人不會知道,朋友不會知道,同事也不會知道。但這件事是發(fā)生在網(wǎng)絡上,它的悲劇就好像發(fā)生在光天化日之下,沒有辦法把它掩藏起來。”
2000年河北省作協(xié)《詩神》改為《詩選刊》后,趙麗華應邀擔任編輯部主任,她的編輯工作使得70后詩人正式走上歷史舞臺。2004年之后,趙麗華基本上淡出了詩歌圈,開始在《南方周末》開設國際問題的專欄,趙麗華的名字越來越頻繁地出現(xiàn)在全國各大報刊的專欄里。
但是很少有人再提這些,網(wǎng)上傳得最多的,依然是她早年剛剛觸網(wǎng)時刻意轉(zhuǎn)型和嘗試寫就的詩。
“我沒有想到是用這種方式又把我重新拉回并面對詩歌,而且以我的幾首詩歌來作為一個突破口,或者說作為一個靶子!
2006年9月之前,趙麗華是一個干凈、安穩(wěn)、豁達、閑適的女人,也愛開玩笑,也有小小的自信與自得;但在此之后,趙麗華變成了一個“灰頭土臉、滿身糞水的女人,要低著頭、貼著墻角走路,再無自信,再無面子,再無尊嚴!
同時,她在博客上重新貼上了一篇文章:“辦公室的公文柜子里有半瓶樂果,已經(jīng)放了好幾年了。那是園丁除蟲剩下的,被我偷著收了起來。我前幾天鎖了門,拿出它來開了蓋聞聞,味道仿佛比前兩年淡了。這樣過期的東西喝下去的話,大腦或許還能思考,怕是食道和腸胃卻被燒壞了。我爬上圖書館樓頂,對整個市區(qū)作俯瞰狀。我站在這里,或許僅僅是來扮酷的,而不是準備往下縱身一躍……
有朋友還跟她聊到,想當年老舍為什么會自殺,在那種全面批判他的情況下,他無家可歸,吃口熱乎飯都不可能,沒有朋友出來替他說一句話的情況下,他除了選擇死亡,便無路可走。
網(wǎng)絡上的喧鬧讓趙麗華干脆躲到了在鄉(xiāng)下的婆家靜養(yǎng),這里沒有電腦,沒有網(wǎng)絡,親人也不管她是詩人還是別的什么人,她也只是趙家的兒媳婦。寵愛媳婦的婆婆每天都在她面前擺滿吃的,陪她打撲克牌。
2006年10月27日,國內(nèi)一些重要的詩人在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召開研討會,討論趙麗華事件和她的詩歌。詩人梁小斌認為,“趙麗華事件”還不是在說趙麗華的詩,而是把矛頭指向了詩人這個身份,“網(wǎng)絡把矛頭指向弱者,我認為是不妥的。一個網(wǎng)民社會,把一個女詩人放入被攻擊的汪洋大海,一個強大的力量對付一個弱小者……”
在詩人中間,趙麗華第一次哭了起來。
會上,趙麗華提到,詩人被誤讀、被淡漠、被冷落,達到了一個空前絕后的程度。這與她一直以來的觀念很不同。
趙麗華真的不再寫東西,停了下來。但她始終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多人都要來欺負一個詩人?――“詩人是最軟弱的,她有什么呢?她什么也沒有,只有她的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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