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彼察邦,泰國金棕櫚] 泰國金棕櫚
發(fā)布時間:2020-03-31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當他舉起那片金棕櫚葉子供媒體猛拍時,沒忘記說:「真希望有盆涼水澆滅國內(nèi)目前的戰(zhàn)火!惯@個獎也可能是評委會善意的提醒,提醒「紅衫軍」看看電影 自1997年伊朗導(dǎo)演阿巴斯和日本導(dǎo)演今村昌平分享金棕櫚獎后,亞洲導(dǎo)演很久沒問津戛納最高獎了。5月24日,來自泰國的40歲導(dǎo)演阿彼察邦•韋拉斯哈古刷新了這一紀錄。
阿彼察邦是護著《能憶起前世的布米叔叔》拷貝,穿過滿街硝煙前往曼谷機場,然后飛抵戛納的。當他舉起那片金棕櫚葉子讓媒體猛拍時,沒忘記說:“真希望有盆涼水澆滅國內(nèi)目前的戰(zhàn)火!边@個獎也可能是評委會善意的提醒,提醒“紅衫軍”看看電影。
這是一部抒情優(yōu)美、充滿靈異色彩的影片。機位常與被拍攝對象等高,仿佛小津安二郎手筆。簡約的敘事、催眠般的氛圍、充滿自信的長鏡頭、熱帶獨有的鮮色――令人想起《青木瓜之味》,許多幀畫面都能制成明信片。
評委會主席蒂姆•波頓說,這次從競賽單元18部片子中選出最佳影片相對容易,因為評委會成員較早時候已看過《布米叔叔》,影展期間,這部片子一直縈繞在他們腦子里。
故事分6段講述,每段20分鐘:布米叔叔患有嚴重的腎衰竭,作為狂熱的瑜珈練習者,他知道自己不行了,并算出會在48小時內(nèi)死去。他讓親戚們把他接回農(nóng)場老家,躺在床上迎接死神。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亡妻的鬼魂來到了病榻前,照顧起他來;很久前走失、已成“猴精”的兒子也回到他身邊。布米和家人穿越樹林,登上山頂,找到一個洞穴,那是布米一世出生的地方,想從洞里找到布米的病因……
“世界正變得越來越小,同時越來越西方化,電影的視角也日趨好萊塢化。這部電影,我覺得是來自一雙異邦的眼睛。它用了靈異元素,但卻以一種此前我從未見過的方式展開,所以我把它當成一個美麗的、奇異的夢。它的電影語言,它對死亡、時間等命題的探討是全新的,讓我們有幸進入另一種文化空間!辈D說。
但也有人受不了。連看8部包括《布米叔叔》在內(nèi)的陰冷電影之后,一位頭一回采訪戛納電影節(jié)的美國記者問:“戛納總是這么沉悶壓抑么?”面對“晦澀”的詰問,阿彼察邦回應(yīng):“我不相信不會樹敵的人,有個性的電影不可能取悅所有人!
拍自己的經(jīng)歷,攪動別人的心
“我在曼谷出生,在坤敬長大。在我小時候坤敬是座荒涼的城市。我要感謝父母30年前領(lǐng)我進入電影世界,那時候只要影院有新片上映,我們就會去看。我很喜歡電影世界里的語言,它讓我覺得很舒服。那時就幻想哪一天能拍自己的電影,跟其他人分享……”
1994年,阿彼察邦在坤敬大學獲得建筑學學位之后,突然決定轉(zhuǎn)行,開始拍攝電影和錄像短片。這轉(zhuǎn)變讓他自己都覺得像是在做夢。
他在芝加哥藝術(shù)學院學習電影專業(yè)并獲得碩士學位。1999年成立了自己的公司Kick the Machine。他試圖獨立于泰國商業(yè)電影工業(yè)之外,并在嚴格的電影審查制度下,拍自己想拍的電影。
阿彼察邦承認,在藝術(shù)上,影響他更多的可能是安迪•沃霍爾、蔡明亮和杜尚。
2000年,他完成第一部作品《正午顯影》,日后在他片中成為標識的“形的轉(zhuǎn)換”和“流動的特性”此時已露雛形。
許多電影人都以講故事為天職,阿彼察邦顯然是另類,他更想交給觀眾的似乎是感覺。明白了這一點,方能找到阿彼察邦電影世界的入口。
將光打到物體上但不讓它顯形,甚至讓它變得更加不透明,誰教他用這種方式展現(xiàn)事物?在過去幾年的片子里,他讓攝像機、燈光、煙霧器都出現(xiàn)在片中,“為什么要藏起拍攝過程?”他總在片中嘗試分段式敘述,這種分割,多用在城市和鄉(xiāng)村之間、男人和女人之間、過去和現(xiàn)在之間……這些,就是阿彼察邦實驗著的電影語言。
“電影其實還是一門很稚嫩的藝術(shù),完全可以容納更多的嘗試!卑⒈瞬彀钪铝Φ,是生存空間愈來愈狹小的實驗電影和獨立電影。幸運的是,他居然成了,讓人不得不揣測這個看似爆了冷門的獎項背后主人公的能量。
對大多數(shù)人而言,阿彼察邦是新人;其實,跟入圍競賽單元的北野武、邁克•李、阿巴斯、李滄東、米哈爾科夫等人一樣,他是戛納?汀
2002年,他執(zhí)導(dǎo)的《幸福的你們》首次入圍“一種關(guān)注”單元便斬獲最佳影片獎;2004年,入選競賽單元的《熱帶疾病》受到眾評委極高評價,獲評委會特別獎。2008年,他以評委身份來到戛納,成為泰國電影史上首次獲此殊榮的人。不少影評人認為:1990年代值得關(guān)注的亞洲導(dǎo)演是阿巴斯和侯孝賢,2000年代輪到賈樟柯和阿彼察邦。
阿彼察邦是位同性戀者,毫不隱諱他的表達與生活直接相關(guān):“我將自己所經(jīng)歷過的、對某些特定人群的感受和自己看到的世界翻譯成電影語言,通過鏡頭展現(xiàn)給觀眾。我沒有刻意標新立異!
許多研究阿彼察邦電影的人都覺得,對他的同一部電影,每次看片感受不一樣。這效果讓他頗為得意。他有個朋友是泰國人,后來搬到法國,在那里看了《熱帶疾病》?吹降诙糠,這男人在影院里號啕大哭。原來,他想起了和男友之間的糾葛,想著怎么就不能做點什么讓他們在一起呢。他只能像一個怪物一樣離開影院,通宵跳舞。能攪動別人的心,攪得他們痛苦、甜蜜,讓他們心中泛起種種滋味,阿彼察邦覺得,這是一個電影人的至高榮譽。
“為什么樂于接受,這是我想質(zhì)疑的”
2003年,他拍攝了動作喜劇《鐵制小貓的奇妙冒險》,以濃濃的懷舊氣氛回顧1960年代“黃金時期”的泰國電影,向當時的巨星搭檔米特•柴本查和派查瑞•朝娃拉特致敬。
阿彼察邦有著跟賈樟柯一樣驚人的活動能量。除了長片,他所拍攝的短片、視頻裝置作品等也同樣引人注目。他和日、韓導(dǎo)演一起工作過,也幫助泰國其他獨立電影人制作影片。
2005年,他以藝術(shù)指導(dǎo)的身份參與了泰國官方的一個短片項目,記錄2004年印尼海嘯對泰國造成的影響,當年獲泰國文化部授予的視覺藝術(shù)家最高獎項之一Silpatorn獎。
2006年的《綜合癥與100年》卻碰上暗礁。這部片子沒能通過審查,在泰國被禁演,后來參加了第63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jié)競賽單元。2007年在亞洲電影節(jié)上獲最佳剪接獎,同時獲最佳導(dǎo)演、最佳攝影兩項提名。
阿彼察邦回到國內(nèi),在網(wǎng)絡(luò)上發(fā)表了“自由泰國電影運動”倡議書,呼吁民眾提議、留言。
他已經(jīng)擁有成千上萬名支持者,其中有人留言:“我根本不喜歡你的電影,但我支持你的動機!
阿彼察邦說,《綜合癥與100年》大約相當于一部PG級影片(需要家長從旁指導(dǎo)的普通級電影),是根據(jù)自己童年記憶拍攝而成。故事發(fā)生在一名女醫(yī)生和一名退役軍醫(yī)之間――阿彼察邦的父母當時都是曼谷一家大醫(yī)院的醫(yī)生――他愛上了她,她卻正與另一個他熱戀;他和他之間,也發(fā)生了一段不同尋常的情感。
故事講到一半,同樣的主人公,以同樣的出場順序,身處一個高科技、現(xiàn)代化的城市。阿彼察邦天馬行空的思緒在空靈的超現(xiàn)實意境和世俗生活之間迅速切換,回憶常常剛剛開始就突然結(jié)束,讓人感覺強烈。
影片充滿諷刺和挖苦:牙醫(yī)想當歌星,愛上了自己的病人;老和尚夢中全是女人,小和尚則一心想當DJ;女醫(yī)生將威士忌藏在假肢下,以念經(jīng)替人治病;同事瘋狂愛上了自己的女人……
影片被禁事件讓阿彼察邦開始思考“自由如何可能”。
“我總是說,生活在泰國讓我覺得快樂,因為這里的文化是如此獨特,它真是鼓舞著我。但我漸漸認識到另一種靈感源于某種斗爭。在這里,你走到街上,會遇到各種小販、各種雜亂無章的事情;國家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里,他們根據(jù)需要隨意更改法律。我們每個人都是他們掌管下的一分子并樂于接受。為什么樂于接受,這是我想質(zhì)疑的部分。
“2006年的政變,人們還沒完全弄明白,事情就發(fā)生了,總理就下臺了。我過去的電影總是在分享我個人的快樂和悲傷,但今后,我想政治題材將融入這種快樂和悲傷!
阿彼察邦認為,泰國目前的電影工業(yè)跟政治環(huán)境一樣,充滿了貪欲和腐敗。許多電影公司面臨破產(chǎn),極少數(shù)公司通過拍攝恐怖片和喜劇片茍活,泰國嚴格的審片制度更是雪上加霜。
阿彼察邦的幸運在于他的國際化,除了風景、人物、對話、情感,他的影片也許跟泰國沒什么關(guān)系,他的投資幾乎都來自歐美。
“拍電影需要更的多真誠、激情和瘋狂,要丟棄的是污染、貪婪和屈服。”因為獨立,阿彼察邦贏得了有限的自由空間,拍他想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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