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什么時候出名的_齊白石的,“伯樂”陳師曾

        發(fā)布時間:2020-02-27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在齊白石的朋友中,陳師曾是第一個真正讀懂齊白石畫的人,是第一個誠心誠意推介和宣傳齊白石畫的人,也是第一個讓世人了解和看重齊白石的畫并改變了他命運的人。      陳師曾何許人也?他是國學大師陳寅恪的大哥,是20世紀初期的中國畫大家,也是在詩書畫理論方面頗有修養(yǎng)的學者。他1876年生于江西義寧(今修水縣),名衡恪,號槐堂,又號朽道人。陳家是有名的世家,陳師曾的祖父陳寶箴,舉人出身,曾任湖南巡撫,在湖南開化力倡新政;父親陳三立,光緒時進士,著名詩人,世稱散原先生,曾協(xié)助其父推行新政!鞍偃站S新”失敗之后,陳寶箴與陳三立均受到牽連,被革職查處,再未任用。
          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中,陳師曾從小思想活躍,求新求奇,勤奮好學。六歲時,祖母帶他到杭州玩,看到美艷的十里荷花,他高興地在乘坐的轎板上畫了起來。十歲時,工詩善畫,周圍的人稱他為“神童”。家里的人見他有這方面的天分,就有意培養(yǎng)和發(fā)展他的特長,為他廣拜名師。他先后師從著名學者、書畫家胡沁園、王湘綺、周大烈、范鎮(zhèn)霖、范肯堂等,在名師的精心培育下,他在詩文書畫方面,奠定了扎實的基礎。
          然而,維新變法的失敗,家庭發(fā)生的重大變故,卻改變了陳師曾的命運。1898年,陳師曾考入南京江南陸師學堂附設的礦務鐵路學堂,在這里,他結(jié)識了由南京水師學堂轉(zhuǎn)入礦路學堂的周樹人(魯迅),從此成為終生好友。1902年,陳師曾帶著年僅十三歲的三弟陳寅恪東渡日本留學,先與魯迅一起就讀于東京弘文書院,后轉(zhuǎn)入高等師范學習博物學,潛心研究動植物的結(jié)構(gòu)、色彩,對他以后畫山水影響很大。在日本學習八年后,陳師曾于1910年回國。最初他在江西省任教育司長,后應聘到江蘇南通師范學校教授博物學。他經(jīng)常去南通的“翰墨林”會友,作畫談藝,經(jīng)主人李苦李介紹,認識了畫壇海派大師吳昌碩,并拜他為師。吳昌碩后來對他的這個大弟子評價很高。1912年,陳師曾又應聘到北京任教育部編審處編審員,兼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北京女子師范博物教員。從此他定居于北京,這時他已是一位聲望很高的大畫家了。
          齊白石和陳師曾相識是在1917年,兩人一見如故,頗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齊白石生于1864年,大陳師曾十二歲。他是湖南湘潭人,從一個木匠成為一位畫家,在家鄉(xiāng)一帶頗有名氣。齊白石四十歲以后遍游祖國各地,結(jié)識了藝術(shù)界許多名流,極大地開闊了眼界,詩書畫印樣樣精到,特別是水墨畫提高到一個新的水平。他原來就精于工筆草蟲,這時更長于大寫意的花卉翎毛,成為一位很有個性的大畫家。
          這一年,齊白石為避家鄉(xiāng)匪亂,也為了藝術(shù)上的進一步發(fā)展,他第二次來到北平,住在法源寺內(nèi)。他在《白石老人自述》中這樣記述與陳師曾相識和結(jié)交的過程:“我在琉璃廠南紙鋪,掛了賣畫刻印的潤格,陳師曾見著我刻的印章,特到法源寺來訪我,晤談之下,即成莫逆。師曾能畫大寫意花卉,筆致矯健,氣派雄偉,在京城很負盛名。我在行篋中取出《借山圖卷》,請他鑒定。他說我的畫格是高的,但還有不到精湛的地方。我們所見相同,交誼就愈來愈深!
          在與陳師曾相識之前,齊白石的畫雖然有自己鮮明的個性,已經(jīng)達到了較高的水平,但是并不為世人所看重。他的畫很少有人購買,其中原因,固然有畫技不夠精湛的地方,但更多的是有些人因為齊白石的木匠出身而瞧不起他。齊白石曾對人提及,有一個自命科場出身的“名士”,看不起齊白石的木匠出身,眉宇間總流露出倨傲的樣子。更瞧不起齊白石的作品,背地里說齊白石的畫粗野,題詩也不通,簡直是一無可取,一錢不值。還說齊白石沒有書底子,畫出來的畫沒有書卷氣,俗不可耐,不能登大雅之堂。對于這樣的人,齊白石不予理睬,毀譽由之,他說:“畫好不好,詩通不通,誰比誰高明,百年后世,自有公評,何必爭此一日長短!
          然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比他小十幾歲的陳師曾,不僅懂得他的畫,而且十分看重他的人格,這確實讓齊白石喜之不禁,感到遇上了知音。陳師曾原來是從刻印知道齊白石的大名的,現(xiàn)在看到了他的《借山圖卷》(此為齊白石遠游時畫的作品),讓他眼前一亮。雖然印章之“工”與繪畫之“拙”看似不同,卻各有各的妙趣。特別是齊白石的畫,絕非有人說的那樣“粗野”,“不能登大雅之堂”。相反,他認為齊白石“畫格是高的”,是不同于別人的個性的表現(xiàn)。世人所以不看重他的畫,是因為大家還不了解他的畫,不懂得他的畫,是按傳統(tǒng)的眼光來看待他的畫的。陳師曾勸他“自創(chuàng)風格,不必求媚世俗”。從此齊白石就把“畫吾自畫自合古,何必低首求同群”,作為終生的座右銘。所以,在北京這個文化中心、文人聚集之地,特別是很多人還不理解他的時候,齊白石遇上了陳師曾這樣一位知音,他發(fā)自肺腑地說,這“也是我一生可紀念的事”。
          盡管如此,齊白石的畫不為更多的人了解和欣賞,卻是明擺著的事實。他是靠賣畫生活的,而他的畫的價碼比一般畫家要低一半,即使如此也很少有人問津。那么,如何才能改變這種狀況呢?陳師曾幫他找到了一條路子,這就是他說的“自創(chuàng)風格”,即“自出新意,變通畫法”:既能保持自己原有的較高的畫格,不求媚世俗,又要對原來的畫法有所突破,求得更多人的理解和賞識。陳師曾還針對他的畫提出了具體的辦法。齊白石認真地考慮了他的意見,認為切中要害,很有道理。他經(jīng)過琢磨和實踐,終于在六十歲以后,自創(chuàng)了中國畫中“紅花綠葉”一派,這種用大筆寫意的畫法,有一種充沛的生活氣息和熱烈奔放的情緒,給人一種潑墨淋漓、氣勢雄逸的美感。齊白石的“衰年變法”,令更多的人對這位老人刮目相看。
          陳師曾更加尊重他的這位摯友,只要有機會他就不忘介紹和宣傳齊白石,以便讓更多的人了解他。1922年,他攜帶自己和齊白石等人的作品東渡日本參加中日聯(lián)合繪畫展覽會。展覽會上,日本人將他和齊白石的作品搶購一空,他倆的畫還被法國人選送到巴黎藝術(shù)博物館參展。齊白石的畫賣出的價碼也非常豐厚,一小幅畫就賣到一百元銀幣,二尺的畫賣到二百五十元銀幣,這在國內(nèi)連想都不敢想。經(jīng)過在國外的參展和宣傳,齊白石和他的作品由此而聲名鵲起,他曾為此寫過一首詩自嘲道:
          曾點胭脂作杏花,百金尺紙眾爭夸。平生羞殺傳名姓,海國都知老畫家。
          如今的齊白石在國內(nèi)今非昔比,原先門可羅雀,現(xiàn)在車水馬龍。
          外國人買他畫的很多,琉璃廠的古董商求他的畫做生意,就連一些附庸風雅的人也紛紛請他作畫,從此他的賣畫生涯一天天興旺起來。最懂得朋友情誼的齊白石充滿深情地說:“師曾提攜我的一番厚意,我是永遠忘不了的。”
          然而令齊白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開始走紅的第二年,即1923年,與他有莫逆之交的陳師曾卻永遠離開了他。這年夏天,陳師曾得知祖母病危,就急急忙忙趕回南京探望。他素來孝順,在家親飼湯藥,不久祖母病逝。陳師曾身體本來就不好,由于過分悲痛,加上天氣炎熱,他患上痢疾,竟于八月初七不治身亡,年僅四十八歲。
          齊白石聞此噩耗,無異于晴天霹靂,為失去摯友而不勝悲痛。他寫了一首挽聯(lián)寄托對這位英年早逝的摯友的哀思:
          三絕不多人,造物憐才,我未殺君天又忌;千秋匪易事,蓋棺定論,世當傳汝地難埋。
          齊白石后來回憶說:“我失掉一個知己,心里頭覺得異常空虛,眼淚也就止不住流了下來。他對我的畫,指正的地方很不少,我都聽從他的話,逐步地改變了。他也很虛心地采納了我的意見……可惜他只活了四十八歲,這是多么痛心的事啊!”此后,齊白石每看到陳師曾的畫,都免不了要題詩悼念。
          陳師曾的死,也在北京藝術(shù)界引起極大的震動。為了紀念這位卓有貢獻的大畫家,包括齊白石在內(nèi)的北京藝術(shù)界百余著名人士在江西會館隆重地召開了追悼會,同時展示了他的百余幅作品以示紀念。梁啟超在演講中,贊譽陳師曾是當今美術(shù)界第一人,他的死就像發(fā)生了一場大地震,對中國藝術(shù)界的影響遠勝于日本的東京大地震。吳昌碩為《陳師曾先生遺墨集》題寫了“朽者不朽”四個字。
          陳師曾去了,但齊白石仍然沿著“自創(chuàng)風格、畫吾自畫”的路子,堅定不移地走自己的路,最終成為世界級的藝術(shù)大師。
          (責任編輯/呂 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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