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芬的書是毒藥 [有一類書如毒藥]
發(fā)布時間:2020-02-28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曾經(jīng)有個朋友的孩子找我薦書,我遵命開了一列書目。也不知他看不看,反正后來不再來找。有一次我去他們家,看見孩子的床頭放了一大摞書,隨便翻了翻,自然沒有我推薦的,倒是有一大堆所謂《職場防身術(shù)》《做人不要太老實》等等。孩子不好意思地跟我說,拿著我的書單去書店,有的沒貨,有的太難找。倒是店員跟他推薦,有一類書很熱銷,就是這種“職場系列”。對他這個職場新生自然更有誘惑力。
我絕對不認為他應(yīng)該按我的書單購書,但我卻對這一類所謂“職場智慧”之類的書深有忌憚。
首先這一類書,挖掘的是人性中“邪惡”的細胞,讓這些本該死去的“邪惡”復(fù)活,表面上看它在保護你,實際上它在教唆你。打個比方,你的爸爸為了讓你知道打人是不好的,照你媽媽臉上抽一巴掌,然后疾言厲色地說:“看到了吧,這是不可以的!
其實找回幾本“職場系列”一讀,發(fā)現(xiàn)他們都源自一個老祖宗――《厚黑學(xué)》。
李宗吾寫《厚黑學(xué)》是在民國初年,他的題旨是揭露鞭撻官場弊病,所以當(dāng)時讓人很是痛快。但遺憾的是,在新文化運動的裹挾下,中國的學(xué)人們矯枉過正地與整個傳統(tǒng)文化“劃清界限”,甚至把中國所有的社會弊病都歸結(jié)為傳統(tǒng)文化。因此,《厚黑學(xué)》有巨大的認識價值,但又不可避免地帶有強烈的文化虛無主義。即便這樣,李宗吾從頭至尾對于“厚黑”都是毫不掩飾地批判和痛斥的。
今天的“這一類書”卻把李宗吾老先生唾棄的“厚黑”,捧起來加點時尚的化學(xué)原料,變成“面膜”朝今天年輕人的臉上涂。這一點是李老爺子始料未及的。而且,今天的書商們還把《厚黑學(xué)》對“官場”的描摹放大到“職場”乃至整個人生現(xiàn)場。這就讓人不得不追問:這個世界是真實的還是虛擬的。
我一直認為,中國的出版界、影視界長期在回避一個真實的社會,他們無視今天真正需要解決的底層人的難題,卻臆造了一個存在于想像中的社會。所以在國外,對中國總有兩種印象,來過的知道這里跟他們那里同在二十一世紀,沒來過的以為中國人還是男人梳辮子、女人裹小腳的清朝子民。我們的書店、熒屏充斥著“朝廷的故事”,每天中國人都在電視上施展權(quán)謀、不擇手段。官場如此,商場如此,職場如此,民間也如此。男人如此,女人也如此。大人如此,小孩也如此。
可以想見,讀這種“實用類”書籍長大的青年,他們?nèi)诵灾械纳屏蓟鸱N怎能不滅?
我們需要傳播智慧,但智慧必須建立在善良的地基上,邪惡的智慧等于毒藥。
我告訴朋友的孩子,“職場系列書”中有些屬于“心靈雞湯”,無益也無害,雖然加了味精,但治不好病也看不死人。這種書可看可不看。但大部分屬于毒藥,無益而有害,雖然加了香料和色素,但最終書會殺人的。
我還告訴他,你這里的這本《執(zhí)行力》,前段時間被捧為“職場圣經(jīng)”,但這本書完全是一部假書。此書由一個書商偽造了一個子虛烏有的作者――哈佛大學(xué)的保羅?托馬斯教授,該書商還一口氣推出了七本“執(zhí)行力系列”,并且還用保羅?托馬斯教授的名義為另外一本假書《贏在執(zhí)行》寫序。
我告訴他,這才叫“厚黑”。
至于他能否聽進去,天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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