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人手記 罪惡的種子:罪惡王冠在線觀看
發(fā)布時間:2020-03-20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盧廣,自由攝影師,中國攝影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攝影藝術(shù)最高獎金像獎獲得者、德藝雙馨優(yōu)秀攝影家,浙江省金華市攝影家協(xié)會副主席,第四十七屆荷賽金獎獲得者。2001年在北京創(chuàng)辦陽光聚焦圖片網(wǎng)。擅長社會紀實攝影,主要作品多是反映社會熱點、焦點問題如:西部大淘金、吸毒禁毒、小煤窯、艾滋病村、京杭大運河、三峽、青藏鐵路建設(shè)、血吸蟲病等。
瑞麗是一個小城市,城區(qū)當?shù)厝丝谥挥?.2萬人。改革開放后,外來人口達4-6萬人,主要是做邊貿(mào)生意。其中有些是來自緬甸、印度、巴基斯坦和廣東、貴州、四川等地的販毒者、吸毒者。早在1989年發(fā)現(xiàn)全國首例艾滋病毒感染者后,當年該市共檢測出146例艾滋病毒感染者。截至2004年年底,累計檢測出2519例艾滋病毒感染者,吸毒在冊人員4000多人,注射吸毒者中有79%是艾滋病毒感染者。
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復雜的流動人口使得瑞麗的禁毒防艾工作很難展開。
一群群緬甸少女,在霓虹燈交錯的馬路上,穿著漂亮的傣族服裝,臉上涂抹著厚厚的化妝品,肆無忌憚地向過路人獻媚,有的高聲叫喚著拉客。有些瘦骨嶙峋的吸毒女則躲在弄堂口、大樹下等待嫖客的到來。
妓女們白天吸毒睡覺,晚上上街拉客。妓女們常常會和嫖客發(fā)生經(jīng)濟糾紛,使旅館老板頭痛。不知哪一個旅館的老板想出一個絕招,向妓女每天多收5元錢,老板從保安公司聘請保安來保護她們的安全,解決經(jīng)濟糾紛。這樣,老板省心,妓女放心,保安開心。
2005年6月8日早晨,目腦路上的一家旅館半地下室106房間里,不到8平方米的房間被一張大床、一張桌子占據(jù)了大部分。床上睡了一家三口,地上躺著一對夫妻正在注射吸毒。吸毒者蔣山是重慶人。1996年底,他和老婆廖桂英到瑞麗來做生意,開飯館掙的幾萬塊錢都被他賭“百家樂”輸光了。到了1998年底,夫妻倆已經(jīng)身無分文了,眼看才一年時間,就把一個家輸?shù)镁,蔣山心情郁悶和老婆吸上了4號海洛因。他們的毒癮越來越大,墮落到毒品的深淵無法自拔,現(xiàn)在靠妻子每天晚上去上班(他們稱賣淫為上班)來養(yǎng)活著。
睡在床上的一家三口是貴州盤縣人。郭洪浦今年31歲,三年前,帶著老婆杜吉會和孩子來到瑞麗。杜吉會恨丈夫,就是丈夫在外打工時吸毒上癮,還騙妻子吸這東西能減肥,慢慢地她也上癮了。他們知道瑞麗的毒品價格低就來到瑞麗打工。但是在瑞麗找工作不容易,來了一個月還沒有找到工作,帶來的錢也吸光了,身邊還有一個兒子要吃要住,怎么辦?杜吉會清楚地知道,丈夫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只知道吸毒什么事也干不了,她只好出賣自己的身體。一晃三年過去了,丈夫從沒有干過活賺過錢,靠她每天去接客養(yǎng)這個家。她每天接客2-4名嫖客,每次交易能賺得30元左右,只夠夫妻倆每天的房租和毒資。杜吉會得了一身的病,比剛來時人也消瘦了很多。
杜吉會一邊在不斷地吸食毒品,一邊和我談話。
“你每天幾點上班,幾點下班?”
“天黑就去上班,天亮才睡覺!
“找到嫖客后在哪里交易?”
“一般在家,或再開一個房間,一次5元房費,嫖客出錢!
“每次交易多少錢呢?”
“一般是30元,過夜100元,有時看客人的慷慨了!
“每次交易時都使用避孕套嗎?”
“一般不用,有時客人提出要用才用!
“你不怕艾滋病感染嗎?”
“怕……”
“既然怕,為什么不用避孕套呢?”
“大多數(shù)打工的找我們都不讓用,我們年紀大了無所謂,年紀輕的妓女都用,但如果客人提出不用,她們也得干,都是為了賺錢啊!
“和你一樣做這個的在瑞麗多嗎?”
“多……,在這一帶地區(qū)的旅館都住滿和我一樣的人,白天吸毒,晚上上班!
“你被公安局抓過嗎?”
“抓過,我們是外地人,抓了很快就放了!
“為什么外地人就放了呢?”
“不知道,好像對外地的吸毒、賣淫的都不管!
同住一起的蔣山接話說,“今年3月份我倆都被抓了,關(guān)在農(nóng)場派出所4天,晚上10點鐘,來了兩輛大車送我們回家,兩輛車上有八九十人,都是吸毒賣淫的。車在過了畹町的盤山公路上停了下來,要我們下車回家,我們哪里有錢回家,只好在公路邊等,只要有往瑞麗方向的車我們就去攔車、爬車回到瑞麗。像這種事情常常有,我們都已習慣了!
杜吉會吸完毒后拿著雙氧水準備給兒子臉上的痘痘抹上,孩子的小龜頭也膿腫。他全身赤裸著躺在臟兮兮的床上,這床是母親交易的地方,什么病毒都可能有。杜吉會說,“沒有錢,有錢想到醫(yī)院看病,孩子他爸的大腿根上也有一大塊潰爛!蔽镜募彝ネ绣X就先買毒品,而不會給孩子治病。
6月10日上午,我多帶些錢來到杜吉會居住的地方,帶他們到醫(yī)院看病。農(nóng)場醫(yī)院的主任醫(yī)生給他們檢查后說先化驗后再開藥。我交了260多元的化驗費,三個人都進行抽血化驗。
在醫(yī)院等了兩個小時,化驗醫(yī)生拿著化驗單告訴我,按規(guī)定HIV的化驗結(jié)果不能告訴病人,在化驗單上也不能寫,只能讓我和主任醫(yī)生知道,他們一家三口全部是HIV陽性。醫(yī)院把這三個人的血液送到市疾病控制中心進行確診。開了一些藥,離開醫(yī)院后杜吉會問我化驗結(jié)果怎么樣,我說還得等下星期才知道,我看得出她一直很擔心。
化驗結(jié)果出來,我的第一反應是可怕,她每天不斷地在賣淫,每晚都和2-4個人發(fā)生性行為,瑞麗有多少賣淫女,她們不斷地在傳播病毒,這種網(wǎng)狀的傳播令人不寒而栗。而且在一起生活的孩子也被感染,這是很少見的。
2005年1月9日瑞麗市政府成立了由575人組成的75支工作組,奔赴農(nóng)村進行禁毒防艾工作取得了很大成效,已強行戒毒1500多人。當?shù)毓踩藛T每天都上街巡邏,嚴厲打擊販毒、吸毒、賣淫犯罪活動。
當?shù)氐囊晃还賳T說抓人容易處理難。在瑞麗販賣零星毒品的外國人沒有身份證明,無法證實他們的國籍,無法遣送。國內(nèi)的云南保山、大理、廣東、貴州、四川等地的吸毒者、賣淫女人數(shù)眾多,遣送資金、警力都有限,通知當?shù)赜嘘P(guān)部門則很少有單位來瑞麗領(lǐng)人的,這使得外來人口在瑞麗的管理難度相當大,瑞麗市政府呼吁各省市有關(guān)部門相互合作,國際間共同打擊販毒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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