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關頭換王旗_娘子關頭

        發(fā)布時間:2020-03-25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這一回說的是山西光復。山西巡撫陸鐘琦一向頑固守舊,但他的兒子卻頗具革命思想;為分化新軍力量,陸鐘琦將八十五標第二營管帶姚維藩調(diào)往晉南,姚卻趁機“要子彈”,將太原一鼓拿下;清廷派直隸第六鎮(zhèn)統(tǒng)制吳祿貞移兵石家莊,聲討山西,吳祿貞卻原來也是革命黨,意欲與晉軍攜手,共同推翻清室。歷史就是這么吊詭。
          
          光緒末年,兩位朋友在北京重遇。他們相識于東京,都非常贊同革命,也都是同盟會會員。
          當時東京留學生時興以省籍為單位,辦革命雜志,如《浙江潮》、《洞庭波》等等。兩位朋友,一個姓井,叫勿幕,是陜西人,主辦了一份雜志叫《夏聲》。另一個姓景,號梅九,山西人,也主持了一份雜志叫《晉乘》。
          東京同盟會里,南方同志很多,北方人里,以陜西、山西兩省比較活躍。北方老鄉(xiāng)聚會時,不免聊起史事。景梅九提了個問題:當年的太平天國,為什么會不成功呢?
          曾左李這幫漢奸壞事唄。
          不然,曾左李固然可恨,但以大勢而論,洪楊雖然幾乎占據(jù)了一半天下,然而北方諸省,沒有一個響應的。清廷的根本未傷,所以可以緩緩地用北方的財力、兵力,去平滅他們。所以我們的第一要務,要從“南響北應”上下工夫,南方一旦起事,北方省份要能跟上。
          越說越興奮。景梅九與井勿幕還私下約定,西北革命一起,共同成立“秦晉聯(lián)軍”,直搗京師。
          而今在北京相遇,景梅九便約井勿幕,一起游歷山西,為今后的秦晉聯(lián)軍作一計劃。
          他們從北京乘火車到石家莊,改乘正太路火車往太原。一會子工夫,就望見娘子關的隘口,過此便是山西境了。
          娘子關據(jù)天下之險,人稱“天下第九關”。相傳唐太宗李世民胞妹平陽公主,曾親率娘子軍駐此守關設防,因此得名。
          兩位朋友良久無語,都在想著將來的某一天,秦晉聯(lián)軍開進這座“天下第九關”的情景。
          
          拔丁
          太原的光復,要從宣統(tǒng)三年的新年說起。
          初六的北京香廠,聚集著一班年輕人,大碗喝酒,意興遄飛。
          這里面就有景梅九。他剛從日本歸國,打算到北京搞“中央革命”,遇到了一班友好,尤其是化名吳友石的白逾桓,一見面就約景梅九同辦一張叫《歲華旬記》的小報。
          這張小報,也沒什么編輯費,編輯自己寫論說,抄抄上海報紙的新聞,印刷費一共只需三十元。賣報也不要什么京報房、發(fā)行所,就是辦報的人自己拿到香廠等繁華鬧市售賣。
          這日賣了不少報,一伙人就在香廠路邊茶棚喝酒,席間說起小報畢竟銷路不廣,影響不大,如果辦一張日報該多好!這個心思一動,就不可收拾,這些人天天一道喝酒,總把這事掛在口頭。
          先說經(jīng)費。白逾桓有積蓄三百元,可以拿來當開辦費。關鍵是新辦報紙,到警廳立案,例須保押費二百元,那還搞什么搞?
          好在有報界的朋友出主意,說:這些年北京的白話報,出了很多,一來是因為白話報深入人心,易于銷行;二來,也是因為清廷提倡通俗教育,白話報免押金。我們不妨以白話報的名義申報,到時候報紙出來,有文言有白話,再跟警廳通融不遲。
          次說報名。有人提議說:梁啟超辦了份雜志叫《國風報》,很多人愛看,我們何不叫《國風日報》,一來可以借勢,二來也不顯革命報紙的形跡。
          此言一出,大家都轉(zhuǎn)頭看景梅九,因為他們留日的同盟會會員在東京的時候,由張繼帶頭,踢過梁啟超演講的場子,F(xiàn)在要借《國風報》的勢,只怕第一個不肯的就是這位景同志。
          誰知景梅九大聲說:“國風是歷史上的公名,不是一派人所能私有!何況他們提倡邪說,辱沒了‘國風’二字,我們主持公義,才稱得上真正的國風!”報名遂定。
          《國風日報》開始發(fā)行,三百元轉(zhuǎn)眼即空。景梅九跑回太原去,找相熟的新軍標統(tǒng)閻錫山要了三百元。緊接著,《國風日報》發(fā)起了一場“拔丁運動”,所謂“丁”,即山西巡撫丁寶銓,此人在山西官聲很差,抓捕革命黨人倒是起勁。景梅九自己說,“拔丁”帶有為友復仇的意味。
          于是《國風日報》上天天登丁寶銓的丑聞,什么五姨太太賣缺呀,什么干女兒跟丁巡撫搞曖昧啊,捕風捉影也無妨,反正造謠也是革命的手段。
          一來二去,風聲居然傳到了軍機大臣領班慶親王的耳朵里,估計老慶看丁寶銓也不太順眼,遂在政務會議上提出要換山西巡撫。丁寶銓在朝中又沒什么過硬的后臺,這顆“釘子”居然就被輕易地拔掉了。
          拔掉丁寶銓,換上的山西巡撫叫陸鐘琦。這一點看上去跟革命無關,其實很重要,待到武昌事變時,陸鐘琦到任才不過半年,稱得上人生地不熟,又沒有自己的勢力,太原的光復才會水到渠成。
          
          起事
          最妙的是,巡撫陸鐘琦有個兒子叫陸光熙,正在日本留學,頗具革命思想。陸光熙聽見武昌的消息,想到自家老子是山西巡撫,又一向頑固守舊,萬一太原也發(fā)生革命,估計他老人家接受不了,豈不是一害革命,二害自身?于是急忙從日本趕回太原,想要規(guī)勸他家大人順從潮流。
          陸公子抵達太原,已是九月初七(10月28日)的夜晚,匆匆放下行李,立即便與巡撫父親開談判,縱論天下大勢。陸巡撫心里正沒好氣,當下將陸公子痛斥了一頓,說他去國后不好好讀書,卻去受邪說污染,有何面目回國見父兄?
          話說陸鐘琦上任之后,就很不放心山西的新軍。他的策略跟其他省份的大吏相似,打算將省里的巡防軍調(diào)進太原駐守,再招募二十一旗巡防軍分駐全省,將新軍打亂分調(diào)到晉南晉北,防止他們合議謀變。
          這個措施還沒來得及實行,武昌即已發(fā)生事變,又過了十二天,西安也舉起了獨立旗幟。那里是鄰省,比不得湖北尚遠,陸鐘琦有些手忙腳亂,他平日覺得新軍里八十六標標統(tǒng)閻錫山態(tài)度尚好,不甚激進,此刻病急亂投醫(yī),只得尋他商量。
          閻錫山在整出辛亥大戲中,態(tài)度頗為曖昧。他跟景梅九等革命黨人關系不錯,甚至有傳言說他也加入了同盟會。但同時他很能敷衍陸鐘琦,與朝中幾位大佬也有往來。此時西安舉義,人心浮動不安,他卻喜形于色,連呼:“好機會來了!”陸鐘琦當然奇怪,難道這廝在說眼下是山西起義的好機會嗎?
          卻聽閻錫山獻策道:“太原新軍中,只有八十五標姚維藩那營不穩(wěn),晉南靠近西安,也是姚的老家,莫如派遣他們?nèi)x南防守,多給一點錢糧,姚必喜去,太原可保無事!闭f得眾人都稱“妙”,于是由陸鐘琦下令:姚維藩歷充各營管帶,教練有方,現(xiàn)所部為模范營,茲因時局不穩(wěn),派赴晉南沿河一帶防守。
          分新軍駐守南北,保證太原安定,是陸鐘琦的既定方略,此計固然正中下懷。然而一說到開拔,就給了新軍一個“要子彈”的借口,撫臺衙門說“隨后補充”,姚維藩根本不答應,說“世界各國,尚未聞有隊伍出征不帶一顆子彈者”。僵持了兩天,閻錫山又獻一計,說子彈可以發(fā)一點,但子彈發(fā)下之日,即須出發(fā)。
          結(jié)果初七晚十點,子彈才送出城去,要求姚部初八出發(fā)。而姚維藩子彈一到手,立即切斷兵營通城內(nèi)的電話線,以免泄漏消息,各營官長秘密會議,決定拂曉進攻太原。
          有人擔心太原城內(nèi)駐有閻錫山八十六標三個營,會阻止攻城,然而姚維藩說“三營皆我舊部,決不與我戰(zhàn)”,于是凌晨進攻太原新南門。閻錫山部三個營果然加入助戰(zhàn),巡防隊與滿城尚在睡夢中,太原一鼓而下。
          陸光熙本來盤算著慢慢勸服老頭子,誰知一覺未完,突然被一陣來自前院的槍聲吵醒,心知不妙,趕緊到前面去找尋父親,一出大堂,正碰上亂槍射擊,當場殞命。瀕死之際,陸少爺也許看清了:父親陸鐘琦的尸體,已經(jīng)橫在撫臺衙門的大堂上。
          太原一朝光復,必然震動京畿,起義軍料定直隸軍隊立時便會進軍娘子關,于是新任山西全省總司令官姚維藩立即率部前往娘子關防御。誰知半路聽說省城諮議局居然推舉閻錫山做山西都督,不少將士“聞而大怒”。依照一些軍官的意思,回師殺回太原,奪了鳥位再說。幸得姚維藩出來勸服眾人,無非是大局為重,不可自相殘殺云云。辛亥年不少省的都督,都是在這種吵吵嚷嚷的不服聲中加冕的。
          據(jù)姚維藩自述,閻錫山也知道軍心不定,就任都督后立即趕往娘子關勞軍。到得關上,閻錫山對各軍官說,自己任都督只是維持秩序的權(quán)宜之計,山西全省要仰仗姚總司令庇護,要倚仗各位的奮力血戰(zhàn),守住娘子關……
          說到動情處,嘩啷一聲,閻都督居然當眾給姚總司令跪下了!
          這一下給足面子,姚部眾將士當然不便再跟閻都督翻臉。
          不過,閻錫山在大清朝官職就比姚維藩要高,被諮議局舉為山西都督后,也算姚的上級,如此當面受辱,這口氣咽得下咽不下?我不知道,只是聽說,閻錫山從娘子關返回后,隨即派親信入京向袁世凱輸誠,聲稱只要除去姚維藩,他敢保證“山西全體服從宮!薄
          山西獨立后,整個清廷的軟腹部都暴露在革命軍的槍口之下。山西與清廷,此時是“麻稈打狼,兩頭害怕”,山西都督府趕著派姚維藩駐守娘子關,清廷也驚慌失措,派直隸第六鎮(zhèn)統(tǒng)制吳祿貞移兵石家莊,聲討山西。
          現(xiàn)在所有的焦點都匯集在吳祿貞身上。這個湖北人,是會為清廷去征討山西,還是會反戈一擊,引領晉軍直取北京?
          箭在弦上之際,山西都督閻錫山突然在太原見到了兩個人,一個姓周,一個姓何,自稱是第六鎮(zhèn)的參謀,吳統(tǒng)制派他們來,是要與閻都督共商大計,組成“燕晉聯(lián)軍”,“推翻清室,實現(xiàn)共和”。
          有這等好事?閻錫山不敢相信,也不敢輕置可否,只打發(fā)兩人去娘子關找前敵司令姚維藩商議。
          商議的結(jié)果,是認為閻錫山有與吳祿貞見面的必要。雙方互通電話,約定的見面地點,就在娘子關車站。
          
          刺吳
          娘子關內(nèi),姚維藩正在與從太原趕來的景梅九等人談論山西方面與吳祿貞商談的計劃:驅(qū)使旗兵攻打娘子關,晉兵迎于前,吳軍乘其后,旗兵腹背受敵,可以一舉而殲之。正談得興濃,突然電話鈴大作,通信兵拿起話筒,頃刻報告:石家莊來電,稱火車站上有槍聲,旗軍兵變!
          這還不在大家意料之外,或許吳祿貞提前發(fā)動了?繼續(xù)等消息。沒多久,電話鈴又響起了:緊急!吳統(tǒng)制被刺!吳統(tǒng)制被刺!旗兵已向保定方向退卻!
          景梅九望了望墻上的掛鐘,是半夜一點多鐘。不知不覺,已經(jīng)是辛亥年九月十七(11月7日)的凌晨了。
          這太像一出戲劇了……就在三天前,九月十四日,那位個頭矮小、性格豪邁的湖北將軍,還站在這間會議室,對著閻錫山、姚維藩,對著一班山西革命首領大聲發(fā)表演說:
           “你們可能已經(jīng)看到了今天的廷寄,清廷授我為山西巡撫,要我攻打娘子關,這分明是破壞我革命聯(lián)盟……我極愿與晉軍攜手,共同推翻清室!”
          也許是看到了閻錫山臉上的懷疑態(tài)度,吳祿貞豪爽地笑了:“我是老革命黨,你可能不知道……你山西軍隊情形與革命發(fā)動情形,我一概盡知。你不要懷疑我真的想當山西巡撫,你太小瞧我了!我是當年同唐才常起義(唐才常為維新派領袖,1900年在漢口圖謀起義失敗)的失敗者,我曾加入興中會,我曾在安徽組織自立軍……你們可以放膽與我合作,我不會騙你!”
          吳祿貞說服了所有人。于是會后成立了燕晉聯(lián)軍,以吳祿貞為聯(lián)軍大都督兼總司令,閻錫山為副都督兼副總司令。
          未料想,昂揚的士氣還未消弱,吳祿貞竟已被刺!
          景梅九素來膽大,見滿室人的懊喪表情,仍然鼓勵他們說:“吳統(tǒng)制是在石家莊等我們晉軍去會合時遇刺的,現(xiàn)在我們?nèi)匀粦撊タ匆豢矗f不定可以說服他的部屬為他報仇,共同反清!”
          大家覺得有理,于是收拾心情,幾個人也不帶兵,立即趕往石家莊。
          一百多里地,火車很快就到了。這還只是清晨。山西來人看見六鎮(zhèn)兵散落在車站周圍,神情沮喪,不少士兵還將象征反正的白布纏在臂上。
          吳祿貞的親密部下,如那個還在痛哭流涕的參謀官何敘甫,愿意帶領一部分隊伍,加入晉軍。還有直隸人李真,一直追隨吳祿貞,凌晨他在糧臺聽到槍聲,只身擎槍來援,卻被伏兵擊傷了后腳跟。他計劃等傷好后,就在直隸動員一支力量為吳大人報仇。
          但更多的第六鎮(zhèn)士兵望著他們的標統(tǒng)吳鴻昌,等他的決定。景梅九等與吳談了談,發(fā)現(xiàn)他靠不住―事實上,吳祿貞正是因為統(tǒng)領第六鎮(zhèn)未久,控制不住,才希望能夠與晉軍在石家莊會合,聯(lián)袂北上,F(xiàn)在他死了,景梅九等人除了抓緊把他生前扣留下的整車清軍軍火運回娘子關,大概也無法做更多了。
          刺殺吳祿貞的殺手叫馬蕙田,曾經(jīng)是吳的衛(wèi)隊長,時任騎兵第三營管帶。吳祿貞很信任他,當晚受邀去石家莊車站與之宴聚議事,李真曾勸吳帶上手槍,吳祿貞笑著拒絕了,還嘲笑李真何時變得如此懦弱?李真跟景梅九說,吳統(tǒng)制槍法很精,而且武功不錯,如果有所準備,不喝醉,不至于如此輕易為人所乘!按笕颂嘈潘麄兞!”李真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吳祿貞時方卅一歲,因為人豪放,喜結(jié)交好漢,亦喜冶游,納娼為妾,人將其與蔡鍔并稱為“南蔡北吳”。錢鐘書之父錢基博后來為他作《吳祿貞傳》,憶及甲辰(1904)與吳祿貞同飲酒座,酣暢之時,吳突然大聲喝道:“諸公還記得庚子夏天,安徽有大盜劫大通厘局的事嗎?知道那大盜是誰嗎?”舉座無敢應者,“祿貞右手舉酒滿杯,左手自指鼻尖曰:‘不敢欺!我也!’揚杯飲,一吸而空”。當時在座的便有皇族權(quán)貴良弼。七年后,良弼掌管軍諮府,據(jù)說馬蕙田割了吳祿貞的頭顱,便上京從良弼那里領得了二萬兩賞銀。
          吳祿貞喪生在二萬兩賞銀之下,而他的第六鎮(zhèn)統(tǒng)制,也是二萬兩買來的。當時吳祿貞從延吉邊防督辦任上調(diào)回北京,補授副都統(tǒng)。好友李書城勸他:副都統(tǒng)與撫臺職位相當,但無實權(quán),最好你設法謀取湖南或山西的巡撫,一旦有機會,可以自己起事,比指望別人更有把握。吳祿貞答:外放撫臺不難,只要有二萬兩銀子賄通慶王即可。于是李書城找傾向革命的富有朋友籌集了二萬兩銀子交給吳祿貞,吳以此為贄敬,拜在慶親王門下。不久慶親王告訴吳:各省巡撫都未出缺,只有保定陸軍第六鎮(zhèn)統(tǒng)制需人,你先去那里,有機會再調(diào)一省給你。
          吳祿貞很高興,在他想來,一鎮(zhèn)統(tǒng)制手綰兵權(quán),而且保定離北京很近,起事便易。不料到了最后,吳祿貞居然死在統(tǒng)制任上。
          吳祿貞一死,“燕晉聯(lián)軍”便成泡影。革命軍一舉攻占北京的“最佳機會”稍縱即逝,待得袁世凱在吳祿貞被刺六天后自彰德入京,任內(nèi)閣總理大臣,立即派曹錕進攻娘子關。晉軍裝備根本不是精銳的北洋軍對手,接戰(zhàn)即敗,曹錕一直攻入山西,閻錫山棄太原而逃。
          民國成立后,山西為吳祿貞開追悼會,參加者超過萬人,挽聯(lián)有數(shù)百副之多,掛滿全場,備極哀榮。眾人公認最貼切、最感人的一副挽聯(lián),是用了極常見的一聯(lián)成句: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清末民初的“選美”
          花國選舉
          1897年,清末著名小說家李伯元別出心裁地首開“花國選舉”,在其創(chuàng)辦的《游戲報》上刊登選票,請市民投票選出“花國”的狀元、榜眼、探花等。還到當時上海著名的張園免費贈報,夾送妓女小照。它所造成的轟動效應,使《游戲報》一炮走紅,銷量大增。李伯元趁機擴大《游戲報》的影響,對入選艷榜、藝榜的狀元、榜眼與探花,由報館用鼓樂送匾。1898年至1909年,《游戲報》、《花天日報》、《花世界報》等又先后評出花榜狀元,一時花榜泛濫,時人哀嘆說,現(xiàn)在學樣搞的花榜,要妓女交錢才讓上榜,真是讓花榜降格,有失體統(tǒng)。
          
          香國大總統(tǒng)
          1912年,清政府被推翻,民國政府成立,青樓選秀也開始“與時俱進”了,花榜狀元改成了“花國總統(tǒng)”、“香國大總統(tǒng)”等雅號。1917年,上海新世界游藝場舉行公開的選美大會,參加者要購買選票,憑票選舉。有幾個嫖客買下好幾萬張選票,只投給幾個妓女,這也是炫耀財富的方式。由于舉辦選美有利可圖,各種名目的頭銜越來越多。晚清的花榜主要由文人應邀提名,將他們寵愛的妓女開列名單,受到舉薦最多的妓女即能上榜,而民國時期的一些花榜則靠現(xiàn)場比賽選出,比賽唱曲和表演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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