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郁的靈魂【一個憂郁靈魂的發(fā)現】
發(fā)布時間:2020-04-07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在追求他故鄉(xiāng)憂郁的靈魂時,發(fā)現了文明之間沖突和交錯的新象征。” 土耳其作家奧爾罕?帕慕克10月12日北京時間19時獲得了2006年度諾貝爾文學獎。
帕慕克也曾是2005年諾貝爾文學獎的熱門人選。瑞典文學院在頒獎公告中說,帕慕克“在追求他故鄉(xiāng)憂郁的靈魂時,發(fā)現了文明之間沖突和交錯的新象征”。瑞典文學院的專家洛多恩在接受采訪時說,帕慕克本次獲獎,可謂是眾望所歸,也是近年來最沒有爭議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之一,而早在本年度文學獎公布前,包括《瑞典日報》、《每日新聞》等瑞典各大媒體,也均把帕慕克列為最熱門的候選人。洛多恩說,以帕慕克的文學成就,獲得這一殊榮當之無愧,而且,通過帕慕克的文學作品,人們也能更好地理解伊斯蘭文化,這對于世界各種不同宗教的相互理解,是非常有必要的。
帕慕克及其作品
奧爾罕?帕慕克,1952年生于伊斯坦布爾,六七歲開始學畫畫,一直持續(xù)到他22歲。從羅伯特英語學校畢業(yè)后,和他的祖父和父親一樣,就讀于伊斯坦布爾技術大學,學習工程建筑。3年后放棄了這一專業(yè),離開了這所學校。為了推遲服兵役也為了有所學校上,他進入了伊斯坦布爾大學新聞專業(yè)學習,1977年畢業(yè)。
帕慕克22歲時放棄了繪畫,因為他決心要當一名小說家,他開始創(chuàng)作他的第一部小說――《杰夫德特和他的兒子們》。這一時期帕慕克沉入了自己的內心世界。在這一時期,除了后來成為了他的妻子、現在即將離異的阿伊玲?圖熱君外,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反對他寫小說。首先必須面對父母的批評指責,然后是其他的親朋好友,尤其是長輩們對他“自己都養(yǎng)活不了自己”的指責氣得他都想殺了他們。
帕慕克的第一部小說《杰夫德特和他的兒子們》出版于1982年。小說講述的是伊斯坦布爾一個富裕家庭三代人的故事。這部小說1979年即已獲得土耳其《民族報》小說獎,但各出版社卻都不予以出版,這使得帕慕克十分苦惱和氣憤。然而這部小說1983年又獲得了奧爾罕?凱馬爾小說獎。同年出版的小說《靜靜的屋》以其法文版于1991年獲得了歐洲發(fā)現獎。1985年出版了他的第一部歷史小說《白色城堡》,描述了一個威尼斯奴隸與一個奧斯曼人學者之間的沖突與友誼,這本小說讓他享譽全球,紐約時報書評稱他:“一位新星正在東方誕生――土耳其作家奧爾罕?帕慕克。”這本書榮獲1990年美國外國小說獨立獎。
1985年帕慕克攜妻前往美國,在紐約哥倫比亞大學當了3年的“客座學者”,參加了“國際寫作計劃(International Writing Program)”培訓班,在此期間完成了小說《黑書》的大部分寫作。該部小說以尋找失蹤妻子的一位律師的口吻講述了伊斯坦布爾的街道、歷史、稀有事物和設施,1990年在土耳其出版發(fā)行。這本小說讓他在土耳其文學圈備受爭議的同時也廣受一般讀者喜愛,擴大了他在國內外的知名度,法文版獲得了法蘭西文化獎。1991年帕慕克有了一個女兒――如夢。1992年他以這本小說為藍本,完成了電影劇本《隱蔽的臉》。1994年小說《新人生》一書的出版在土耳其造成轟動,成為了土耳其歷史上最暢銷的書籍。
1998年出版了小說《我的名字叫紅》,這部小說確定了他在國際文壇上的地位,2002年獲得了法國文藝獎和意大利格林扎納?卡佛文學獎,并于2003年獲得都柏林文學獎,成為包攬歐洲三大文學獎項的當代文學大師。
帕慕克的代表作《我的名字叫紅》,寫的是一個發(fā)生在古老的伊斯坦布爾的兇殺案,宮廷細密畫家陸續(xù)死亡,在死亡背后,則是東方的宗教和藝術為了“自衛(wèi)”而拒絕并排斥來自威尼斯的影響。東西方文明的沖突,是帕慕克的一貫主題;在這之上,則是深陷這一漩渦的個人的傳奇命運。
1999年出版了他的文集《另樣的顏色》,其中收錄了他上世紀90年代中后葉所撰寫的有關人權和思想自由的評論性文章以及在國內外報刊上發(fā)表的文學性文章。
2002年,他稱為“我的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政治小說”的《雪》出版發(fā)行了。這部小說是作者對創(chuàng)作新型政治小說的一次嘗試。小說描述了在東部安納多魯城市卡爾斯,伊斯蘭教狂熱分子、軍人、政教分離派分子、庫爾德人和土耳其民族主義分子之間的矛盾和沖突。該小說被紐約時報書評評選為2004年度十部最好的書籍之一。加拿大女作家瑪格麗特?阿特伍德評論說“一如帕慕克的其他小說,《雪》是一個分裂的、滿懷希望的、孤獨而神秘的土耳其靈魂的一次深度之旅。”2005年,該小說又獲得了法國梅第西獎的外國小說獎。
2005年帕慕克的新作《伊斯坦布爾》被諾貝爾文學獎提名,同年獲得了德國書業(yè)和平獎。
帕慕克在其小說人物的刻畫中融入了他自身的性格:“《杰夫德特和他的兒子們》中雷菲克是最為接近的一個,厄梅爾身上也有一些。《靜靜的屋》中沒有完全接近我的人物。《白色城堡》中的兩位主人公都和我相像,但相距較遠。《新生活》中的主人公也有點像我。《我的名字叫紅》中的奧爾罕?黑和兇手也有點像。《雪》中的奧爾罕也是我出現在作品中的一個平凡的人物,但與我相像的自然是卡。《黑書》中的加利普則也許是我所有的主人公當中與我最為接近的一個。加利普和妻子如夢之間的關系就是建立在我與我妻子的關系之上的。”
奧爾罕?帕慕克除了在紐約生活了3年之外,一直都生活在伊斯坦布爾的同一個街區(qū)、同一條街道,現在仍生活在他所出生的樓里。30年來帕慕克除了小說創(chuàng)作外,沒有從事過其他的工作。
全球化、歐盟與土耳其作家
2005年2月,帕慕克在接受瑞士記者采訪時說:“在20世紀對亞美尼亞人和庫爾德人的種族屠殺事件上,奧斯曼帝國有罪。3萬庫爾德人和100萬亞美尼亞人慘遭殺害。”帕慕克因此被指控犯有“褻瀆國格罪”并遭到了土耳其國內民族主義勢力的抨擊。
這條罪名來自土耳其刑法典第301條之規(guī)定:凡“褻瀆土耳其國格及政府”者,最高可判入獄三年。
土耳其地處歐亞非水陸要沖,歷經歷史上各大帝國及文化的反復錘煉,其與歐洲文化的深遠淵源,一言難盡。當下土耳其因為加入歐盟的政治議題,不僅是在土耳其內部、也在歐盟成員國中,引發(fā)了關于土耳其文化認同的危機。
土耳其政府有意加入歐盟,無奈,古老的傳統(tǒng)和現實政治以及宗教等等因素,將這個問題攪得益發(fā)復雜。
刑法典301條列舉的罪名,已經多次被援引來指控作家和媒體。9月21日,伊斯坦布爾一家法院外,土耳其的民族主義者燃起一把火焰,燒掉了同胞女作家Elif Shafak的照片。此前法院剛宣布,因為針對Elif Shafak的小說《伊斯坦布爾私生子》的指控證據不足,作者無罪。判決引發(fā)了院外人群的沖突。政府不得不出動防暴警察維持秩序。
有評論認為,焚燒照片的火焰,照亮了土耳其一條年代久遠的傷疤。《伊斯坦布爾私生子》提到一段備受爭議的歷史:150萬亞美尼亞人死在1915年,死因成謎。亞美尼亞人認為這是土耳其人有組織的大屠殺,后者則將悲劇歸結于土耳其帝國在一戰(zhàn)中的崩潰。Elif Shafak虛構的一位亞美尼亞裔美國人稱,這段歷史懸而未決是對下一代的洗腦:150萬亞美尼亞人死因成謎,歷史沒有在爭議中取得共識,而是在沉默中走向禁忌。
一位歐盟官員公開宣稱,這條旨在鉗制言論的法律是土耳其加入歐盟的一個障礙。而土耳其國內關于加入歐盟的爭議,一直沸沸揚揚。Elif Shafak案使爭議更加激烈。關于歷史真相的官司,終于引爆了土耳其國內面對全球化時代的重大分歧。
在美國大學教書、用雙語創(chuàng)作的Elif Shafak說,土耳其的變化將讓一些人驚慌,她的論敵則反駁說,東方文明沒有必要為了迎合西方標準而改變自己。不管怎樣,每次援引刑法典301條的指控,都會在土耳其國內和歐盟中激起強烈反應。民族主義者擔心,土耳其宗教和文化傳統(tǒng)會消融在歐洲基督教世界中,而世俗、年輕以及自由派的知識分子則希望,土耳其能夠順利進入歐盟,為21世紀的國家發(fā)展奠定方向,歐盟則每次警告,土耳其刑法典301條的規(guī)定已經成了土耳其加入歐盟的巨大障礙。土耳其政府因此面臨著首鼠兩端的困境。
2006年年初,土耳其法院否決了對帕慕克的指控。但是帕慕克和他的同行面臨的困境,并沒有因此解除。(本文作者為《我的名字叫紅》簡體中文版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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